分卷(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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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李峰澤覺得自己怎么都高興不起來。 這時候陳戒就會挎著李峰澤的脖頸安慰他:你這異能很不錯, 多帥??!以后你能當領舞的,底下八百個感染者跟你一起起飛,嚯!那場面,大氣! 李峰澤回了一個疲憊的微笑。 在這一路上,唯一能放松下來的時候就是他們找到人類聚集地的時候。 D市并沒有軍隊駐扎,也沒有安全區(qū),所以人們自發(fā)的組成了一個個聚集地,一起來抵御感染者,也用來交換物資,平時人少一點壓根都不敢出門。 天知道這群感染者治愈了多少社交恐懼癥,以前是不想跟人說話,現(xiàn)在是看見個人就想跟他說話。 顧戚他們到達市中心的時候,正好碰到一群住在一個大型超市里的人,他們生活的還算好,靠著里面的吃食渡過了末日開始的一段時間,還學會了用食物跟顧戚他們換晶核,為首的是個看起來就很精明的中年女人,扒拉著晶核,小心翼翼的回答者他們的問題:是有個實驗基地,你問這個干什么? D市的市中心在很多年前就有一片地,專門被劃分出來,里面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不讓人進,有很多守門的把守著,久而久之也就沒人過去了。 在上輩子,博士就被困在實驗室里,據(jù)說是實驗室內(nèi)部有人變成了感染者,所有人都被堵在里面,活生生堵了五個月才被救出來。 算一算,他們現(xiàn)在的時間還不到兩個月,比上輩子靠前很多了。 阿姨,有具體地圖嗎?跟他們換食物的是顧戚,他遞過晶核的手指縫里還沾著血,可一笑起來眉眼清澈,引得那中年女人忍不住多說了兩句話。 地圖沒有,但我知道,你多給我一顆晶核,我馬上給你畫出來,或者你給我十顆晶核,我冒險找個人出來給你帶路,但你們得保證人活著,還得把人給我送回來,你別嫌我要的多,你們是有本事的人,弄得來晶核,不像是我們,只能守著個超市,但里面的東西遲早會吃完的呀。 中年女人絮絮叨叨的時候,還忍不住看了一眼顧戚身后。 在顧戚身后不遠的大卡車上,羅梟、江彧、白鶴歸正站在車上,他們?nèi)齻€都是體型碩長氣場強大的人物,各自找了個角落站著,一看就不是好招惹的。 顧戚拿回了換來的食物,沖她笑了一下:不用人帶路了,地圖就夠了。 D市的市中心什么樣兒顧戚是知道的,他早些年來過,要個地圖只不過是想要對一對自己的記憶,看看有沒有記錯罷了。 至于帶人就算了,真出了事他們自己跑都來不及,萬一把人家害死在路上,他心里也過不去。 中年女人片刻后就帶了一張本地的地圖回來了,又想攛掇顧戚換點東西,顧戚擺了擺手走了,他拎著兩大包物資回去,還特意給羅梟帶了包煙,又給陳戒塞了一點零食,陳戒吃的滿嘴鼓囊囊的,費力咽下去之后,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唯有干飯解千愁。 羅梟八百年沒聞到煙味兒了,一見到煙眼睛都綠了,點上煙靠在柵欄上長長的抽了一口,又滿滿的舒出了口氣,問:咱們什么時候去那實驗室? 他媽的,這一路上都快憋死他了。 顧戚看向白鶴歸。 白鶴歸蠻享受顧戚看他的眼神,故意等了幾秒才開口:明天清晨進實驗室,今天晚上先趕過去踩點。 顧戚心里也是這么想的,他點了點頭,把手上的物資都遞給白鶴歸,讓白鶴歸分發(fā)。 這是他上輩子在小隊里留下來的規(guī)矩,他上輩子的時候物資緊缺,一群人出去狩獵,狩到的東西必須全部上繳給隊長,一點都不能留下,誰要是偷偷留下東西了,一旦被發(fā)現(xiàn),隊長就再也不會用他,久而久之,這人也就沒隊伍可要了。 同理,如果隊長有什么偏頗,久而久之,也就沒人去他的隊伍了。 所以顧戚習慣了什么東西都交給隊長分配。 只是在這輩子這種風氣還沒有形成,所以像是顧戚這種把所有東西都交給隊長的行為顯得有點太傻太憨了,一般人都會留一點的。 比如上次的粉色晶核,換個人可能就偷偷扣下了,管你之前說了什么分配方法。 但是這種毫無保留的坦誠讓白鶴歸格外舒心,特別是顧戚遞過東西來時順垂的眉眼,好像他只要一伸手,顧戚就能乖順的蹭到他懷里似得。 聽話的顧戚最順眼,連一頭發(fā)絲都顯得格外可愛起來,白鶴歸突然有一種摸摸那頭發(fā)的沖動,但他一抬手,顧戚已經(jīng)把一手的物資塞給了他。 沉甸甸的重量墜到手上,白鶴歸回過神來,把手里的物資分發(fā)了一下。 大部分物資都需要歸置,吃穿類的給眉姐分配,手電筒、匕首類的挨個分一下,再準備些防身的東西給眉姐。 因為是到了最后關頭,所以隊伍里的所有人都要進去,會被留下的只有沒什么用的眉姐。 今天在去實驗室之前,他們一行人還提前找了個比較安全的地方,好好休息了一夜。 眼看著經(jīng)歷了九九八十一難,終于要見到上半輩子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博士,顧戚本以為自己睡不著的,沒想到一倒頭居然直接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很沉,顧戚還做了個夢,夢里他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那應該是一個女人,因為顧戚的視線往下能看見自己的胸口,她赤著被綁在手術臺上,手術帶緊緊地固定住她的手腳,頭頂上有很亮的手術燈刺著她的眼,讓她看不清楚四周,她只能感覺到有手術刀在她的身體里劃過。 按常理來說,夢境里不應該感覺到疼,但偏偏顧戚就感覺到了,他想醒過來,卻又好像被千絲萬縷拉扯著似得,像是有吸盤吸著他的魂兒,強迫他躺下,在這個女人的身體里繼續(xù)看下去。 找到了嗎?有人問。 找不到。說話的人語氣很暴躁,隨之而來的就是手術刀在腸子里亂翻,刀尖狠狠地劃過腸子,血液噴涌而出,對方卻還覺得不夠,甚至開始劃開她的手臂,開始在細細的血管里面翻找起來。 血管里怎么會有啊?她是吃進去了,在胃里呢。 被她消化了吧,她這樣都不死,肯定有古怪! 那怎么辦?咱們交不出東西來,博士恐怕會 還能怎么辦?只能把她交出去了,反正這東西最后還是要用到人身上的,博士應該不會怪我們。 哎...好吧,記錄下她的信息吧。 她是29號,李云英。 在聽到李云英的時候,顧戚猛地睜開了眼。 李云英! 趙蕓拜托他找的那個女人! 安靜的帳篷里,顧戚猛地翻身撲了起來,四周昏暗,空氣滯悶,他一個人在帳篷里坐著,手掌都有點發(fā)抖。 就在剛才,他的這只手還被人劃開,肌rou的痛苦還殘存在他的手指尖,那樣真實。 他還聽見了李云英的名字。 顧戚捏了捏眉心,心想,在進實驗基地的前一天做了這樣的夢,讓他對這次的行動隱隱擔憂了起來。 想了又想,顧戚還是從兜里掏出了他這幾天積攢下來的身家?guī)最w晶核。 今天守夜的是羅梟陳戒和江彧,現(xiàn)在帳篷外面是羅梟跟守夜的陳戒吹牛逼的動靜,講的是羅梟當兵時候的事兒,把陳戒忽悠的一愣一愣的,顧戚撩開帳篷的時候,就看見江彧背對著他,正在熬粥。 粥里加了小米和糯米紅棗,因為明天就要去實驗室救人,所以他們難得的沒吃壓縮餅干,而是換上了物資,江彧也不用木柴,直接用異能小火慢燉,淡淡的粥香縈繞在四周,江彧肩背挺直的坐在原地,銀色的火光映的他的發(fā)尖兒都閃著泠泠光,配著咕嚕咕嚕的粥響,讓人有片刻的放松。 明明顧戚掀開帳篷的動靜很輕,但前面的江彧還是回過了頭來,背對著火光看著他,一向凌厲的丹鳳眼里像是有溫柔的波光流轉(zhuǎn):醒了?過來喝點粥。 像是在這危機四伏的末世里找到了一個可以小憩的地方,懶懶的打了個盹兒,醒來就看見朋友們聚在一起聊天,還有東西吃,四周都充滿了人間煙火的氣息,他只要吸上一口,就覺得從頭暖到了胃。 顧戚在這人間煙火氣兒里浸了幾秒,然后沖江彧招了招手。 江彧正回過頭來看他。 當時顧戚正穿著白色的短袖從帳篷里探出身來,沒戴金絲眼鏡,一張瑩潤的小臉上帶著幾分笑,唇線微抿,做了個過來的口型,同時右手撐著上半身,左手撩開帳篷,順便對他招手。 像是小貓兒在向他揮動著雪白的爪子,撓的江彧胸口一陣癢,他cao控的銀焰也無端竄高了幾分,火苗向旁邊一舔,燙的陳戒嗷一嗓子竄起來,江彧回過神來,匆匆回了句來了,起身踩著陳戒的埋怨聲鉆進了顧戚的帳篷。 帳篷里空氣略沉悶,帳篷簾子一放下來,四周也就暗下來了,但江彧的銀色眼眸卻閃著光,將帳篷里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顧戚讓他進來之后第一件事兒就是脫衣服,兩只細長的胳膊向上一捋,就露出勁瘦的腰線和略顯單薄的胸膛,興許是被圣光異能治療的緣故,他身上找不出來一絲傷痕,皮膚白皙到泛著淡淡的熒光,如同一塊美玉一般。 江彧一眼望過去,如同被一只手抓住了心臟狠狠地往外扽了一把,扽的他呼吸驟停,腦袋也跟著嗡了一瞬,渾身的血都跟著燒起來,滿腦袋只剩下了一片白。 這時候顧戚已經(jīng)動作很快的把褲子也給扒下來了,他就只穿了一個貼身的衣服,然后倒在床上,順手用手背拍了拍還在一旁的江彧。 這次去實驗基地里找博士肯定會有很多麻煩,我想破階,大概十分鐘到半個小時,你看著我一會兒,我身上出現(xiàn)紋路就是要墮魔的征兆,你可以試圖叫醒我,如果我身上的紋路遍布全身,并且開始出現(xiàn)非人征兆 顧戚正好躺下,捏著手里的晶核,自下而上的看著江彧的下頜線說:一定要親手解決我。 顧戚用最隨意的語氣說出了最殘忍的話,江彧一顆滾熱的心瞬間被一盆冷水澆透,骨頭縫兒里都跟著冷刺刺的僵,他木在原地,過了兩秒才明白過來,顧戚叫他進來是又要破階。 上一次顧戚破階是在洗手間里,癱軟在他懷里動彈不得。 自從上次江彧強行破階之后,才算是知道破階的難處,顧戚從二級破到三級,肯定會更難。 而最難的是,江彧根本回答不了顧戚。 他的唇線顫了顫,一個好字在里面打了幾個滾兒又被他吞回去,他做不到。 顧戚變成什么樣,他都沒辦法解決掉顧戚。 江彧?沒聽到回答,顧戚原本都閉上了的眼睛又睜開,棕褐色的瞳孔里帶著幾分疑惑。 嗯。 在顧戚的視線里,江彧像是生了銹的機器人一樣艱難的點下了頭,然后從他的手心里亮起了一絲絲銀焰。 放心吧。他說:我會保護好你的。 顧戚就放心的閉上了眼。 每一次破階都如同破繭重生,血rou被撕裂,又組成一個新的人,哪怕顧戚早有準備,卻還是在半昏迷時發(fā)出了一聲悶哼似得痛呼。 一陣陣痛呼從帳篷里傳來,吸引了其他人的視線,正在偷喝江彧煮的粥的陳戒回過頭來,昂著腦袋喊:顧戚哥,怎么了??? 他這一喊,把在帳篷里的白鶴歸給喊了出來。 白鶴歸本來就到了換班的時間,聽見動靜就走出來看,正好看見陳戒去扒顧戚的帳篷簾,又被江彧給擋了出去。 顧戚在忙。江彧語氣平淡,但握住陳戒的手的力道很大:你等等再進去。 陳戒噢了一聲,他心眼直好糊弄,當即退后了一步,但是他才剛退開,白鶴歸的手就摁上了帳篷。 他在忙。江彧的手擋住了帳篷簾上方。 我知道。白鶴歸抬眸看過來:讓開。 第27章 捂上眼睛,做個瞎子 實驗基地 顧七從帳篷內(nèi)走出來的時候就察覺到氣氛不對, 他抬眸看過去,正看見顧戚的帳篷,白鶴歸跟江彧兩個人互相面對而立, 彼此目光對視間,火光與電光相互碰撞,連一貫最活潑的陳戒都縮了脖子。 顧七走得近了些,聽見了帳篷里面有隱約的痛呼悶哼聲,他揪著陳戒的胳膊低聲問了句怎么了, 就聽陳戒捧著粥小聲叭叭:白隊要進帳篷里,但江彧不讓。 陳戒也搞不懂為什么,他覺得挺簡單的事兒, 既然白隊要進,那就讓他進嘛,既然江彧不讓,那就不要進嘛, 但偏偏白隊跟江彧誰都不肯向后退一步,連空氣里好像都彌漫著一絲硝煙味兒。 帳篷里有人在叫哎,是隊員受傷了么?顧七挑了個時機插進去一句話, 明面上不偏不倚, 實則暗戳戳的站在了白鶴歸的旁邊:江彧, 你讓開讓隊長看看吧,萬一隊員有什么事, 隊長是要負責的。 這話說的有理有據(jù),聽起來讓人無法拒絕。 不需要你來負責。江彧的手摁著帳篷,銀色火焰在他的手腕上蜿蜒跳動:顧戚說過,要我守著他,其余人誰都不能進來。 話音落下時, 江彧的眉眼突然柔了幾分,像是在結(jié)塊的冰水加了一些熱水,連眼底里的陰鷙都被沖淡了:他需要你,自然會去找你,白、隊、長。 白鶴歸只覺得他心口處的那根刺狠狠地扎了他一下,短暫的疼痛之后就是被挑釁的怒意,瞬間淹沒了他的理智。 以冷靜自律為座右銘的男人第一次被沖昏頭腦,等白鶴歸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劈下了一團電光,四散的電弧閃爍,將四周的地面都劈的坑坑洼洼的。 顧七跟李峰澤、陳戒一起嗷嗷叫著躲開,羅梟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到了江彧身后,手里捏著兩個金屬飛鏢,他一貫粗狂恣意的臉上此刻帶著幾分慎重,煙蒂不知道被他吐到哪兒去了,他吐出最后一點煙霧,沒什么誠意的勸解:求求你們別打啦,這兒也沒有練舞室。 而處于被攻擊最中心的人面色都沒變一下,一團火光擋在他身前,江彧臉上還噙著一種淡淡的饜足的笑,被雷劈了一遍反而像是被滋潤過一遍似得,眼角眉梢都帶著幾分譏誚。 他沒說話,但臉上明晃晃的寫著六個大字:就這點兒本事? 電弧在白鶴歸的手臂上噼啪作響,眼見著要落到江彧身上,他的袖子卻被輕輕地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