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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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純善的少年人啊,愿意挖出心臟來,為他的小瞎子織一個夢。 與此同時,走廊外爆發(fā)出了羅梟的一聲怒吼:顧戚出來,它們過來了! 顧戚晃神了一瞬,繼而抱著簡易跑出了宿舍里。 唐落一死,殘障機構(gòu)里的感染者都失去了控制,它們瘋了一樣撲向顧戚,亦或者可以說是撲向顧戚手里的黑色晶核。 快走!顧戚直接把昏迷的簡易丟到江彧的輪椅上,沖到前方拿著大刀開路,羅梟推起了江彧的輪椅,輪子飛快滾過地上的粘液,激起一小團水花,急促的腳步聲在走廊里跑出了啪啪的回聲。 那時候江彧坐在輪椅上,一只手摁著昏迷的簡易,目光卻緊緊地跟著顧戚。 在最前方,顧戚似乎受了傷,踉蹌著向后退了一步,而那些感染者們卻黑壓壓的聚成一片,堵在了走廊口里,逐漸向顧戚他們逼近。 羅梟的腿被一個感染者撕下了一塊rou來,行走都很不便,血跡浸透了一條褲子,異能者的新鮮血液的味道極大地刺激了那些感染者,漸漸地,他們四個人都被圍堵到了一個角落處,江彧的輪椅重重撞上墻壁,悶哼著抱緊了手里的簡易。 鐵銹味兒和腥臭味兒彌漫在走廊里,感染者的嘶鳴聲在走廊里一聲聲的回響,死亡踩著急迫的鼓點而來,江彧的后腦靠在冰冷的墻壁上,又一次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上一次距離死亡這么近,還是他被汽車撞飛的時候。 過去的一幕幕在腦海中飛快閃過,眼前的畫面卻在不斷的放慢,越來越多的感染者侵襲而來,江彧的銀焰很快就消耗完了,他坐在輪椅上,看著自己的雙腿,眼前都因為脫力而有些模糊。 如果不是他,顧戚和羅梟肯定不用這么費力吧? 顧戚這次來也是為了幫他治腿,這些人都是被他給連累的。 那他還不如,不如就這么死了算了。 恰在此時,江彧看見顧戚的身側(cè)飛起來一只感染者,直直的奔著顧戚而去! 在那一瞬間,江彧的身體里迸發(fā)出一陣力量,他扔掉礙事的簡易,cao控著輪椅,用盡全力飛撲了過去,因為下半身不能動,所以他沒有調(diào)整好最佳角度,正好被那螳螂感染者的鐮刀洞穿了后背! 利刃穿過皮rou時,會帶來噗嗤一聲響,然后就是鮮血噴涌,再然后是身體倒在地上的聲音,顧戚回過頭的時候,正看到江彧的身體倒在地上,而在他身后,露出來螳螂感染者兩條晃動的觸角。 顧戚的腦袋嗡了一聲,身體不受控制的揮了一刀。 等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江彧已經(jīng)倒在了他的懷里,他抓著江彧的袖子,聽江彧低聲說著什么,顧戚的腦袋還是一片亂糟糟的雜音,他手指有些發(fā)顫,緩緩湊近了,他才聽見江彧在說什么。 不用管我了,我要死了。鮮紅的血液從江彧的唇線里溢出來,他本來是一副陰郁模樣的,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要死了的緣故,眉眼間竟然多了幾分豁然,竟然抬眸沖顧戚一笑:也好,再也不會...給你拖后腿了。 四周是危機四伏的感染者包圍圈,但顧戚依舊回不過神來,他愣愣的抱著江彧,滿腦袋只剩下一句話:江彧怎么會死呢? 江彧應(yīng)該是高高在上、縱橫世間的哪一個,一個小小的感染者怎么能殺了他呢? 顧戚!與此同時,一聲咆哮從不遠處響起,羅梟撐不住了。 顧戚被這一聲咆哮驚醒,突然記起了什么,手忙腳亂的從兜里掏出了黑色晶核,不由分說的塞進了江彧還溢著血的嘴里。 不會死的,你不會死。顧戚語無倫次的說著,他緊緊地抓著江彧的下巴,到最后竟然有些慌亂:是我害死你的,是我不該把你帶過來,江彧,上輩子的恩我還沒報給你,你怎么能死! 冰涼的晶核被塞進嘴里,江彧隱約間聽見顧戚在說話,但他聽不清顧戚到底在說些什么,身體越發(fā)僵硬,他累極了,緩緩地閉上了眼。 像是跌入一片無間煉獄,再難翻身。 顧戚愣愣的跪伏在他身邊,抱著他的身體,茫然的握著他的手。 突然,一滴眼淚從他的眼眶中滑落,緩緩地砸在了江彧的臉上。 顧戚伸手一摸,才意識到是他自己在哭。 cao。這時,羅梟也滿身傷痕的退到了他們身邊,頹然的倒在了地上,他已經(jīng)沒有拼殺的力氣了,他顫著手,最后給自己點了根煙,從唇邊溢出一句話:老子還沒睡過女人呢。 顧戚回過頭來,去看不遠處的感染者們,一只只猙獰的怪物張牙舞爪的逼過來,口涎滴落在地上,沾著黑血的獠牙泛著寒光。 有那么一瞬間,顧戚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無用功。 上輩子變成感染物的江彧這輩子還是死掉了,甚至死得更早,他費盡心力想要救下的人還是沒有救到,如果他最開始就什么都不做,會不會比現(xiàn)在的結(jié)果更好些? 最起碼他不會害的羅梟也跟著他死在這里。 想什么呢?在他旁邊,羅梟點了最后一根煙,回頭見顧戚眼底帶淚,他愣了一下,隨即笑出聲來,順便在死亡來臨前寬慰了一下他這個小弟弟:別哭啊,哥跟你來,就不后悔。 他還以為顧戚有一身多硬的骨頭呢,到底還是個小孩啊,嘖,都嚇哭了。 那時候四周都是撲殺過來的感染者,羅梟在生死關(guān)頭撐起身子來,閉著眼等死,他就像是個單刀赴會的英雄,死了也要帥著死。 但下一秒,羅梟察覺到身邊傳來了一聲聲慘叫。 他一睜眼,就看見一圈銀色的火焰圍成一個火圈,把他們圍在中間,隨后火圈擴大,飛快撲向了那些感染者。 那些感染者來不及后退,被那火苗一沾就開始滿地打滾,尖嘯著退開,四周很快被清場,只剩下被燒成灰燼的感染者的尸體。 羅梟愣了一下,隨即回頭一看,一句臥槽是哪位部將如此勇猛都到了嘴邊,正看見江彧撐起身來,一雙銀色眼眸里閃著凌光,然后抬起手來,摸向了顧戚的臉。 那時身邊是漫天銀色的火光和尖叫遁走的感染者,一片混亂之中,江彧的脖子上青筋畢露,臉上和脖頸上長出黑色的鱗片,胸口處的血洞迅速被黑鱗覆蓋,黑鱗反光,銀光一照顯得江彧的臉透著幾分妖冶,顧戚目不轉(zhuǎn)睛的任由他靠近,桃花眼里滿是興奮的光。 這是他熟悉的江彧! 這顆黑色晶核果然是江彧站起來的關(guān)鍵,這黑色鱗片是馬上要進化的標志,江彧馬上就會變得和上輩子一樣強了! 他幾乎都能想象到江彧站起身來大殺四方,把所有感染者都給殺掉的模樣了。 但他沒想到的是,江彧并沒有理睬那些感染者,而是伸出被鱗片覆蓋、指甲突出的手落到了顧戚的臉上,輕輕地將顧戚眼角邊的眼淚擦掉,撐起身子來,低聲喃喃著:別哭。 江彧跪在一片血色里,親手替他的神明擦過眼淚。 任何人想要傷害他,都要踏過江彧的尸骨。 別哭,顧戚。 不然他就算是死,也死不瞑目。 顧戚想要伸手去抓住江彧的手,但下一秒,江彧已經(jīng)一低頭,暈倒在了他的懷里。 寂靜的校園內(nèi)突然響起了一陣槍聲,就在公寓樓不遠處,白鶴歸帶著自己的隊員、掩護著從德陽殘障機構(gòu)食堂里救出來的師生出來了。 師生大概十幾個人,尖叫著縮成一團,走都走不動,白鶴歸的隊員們一邊掩護,還要一邊抓著他們撤退,而在不遠處,在他們身后,很多個奇形怪狀、等級不低的怪物正咣咣的追著他們。 其中有一個高達五米,寬達兩米,是個大巨人,定睛一看,那還能看見皮膚表面還覆蓋著一層堅硬的盔甲,因為塊頭太大,一步能躍出四五米,巨人隨手撿起來地上一輛車,直接重重的向著前面跑路的人群砸了過去! 人群尖叫著四散躲開,為了保護這些師生,白鶴歸的異能已經(jīng)消耗殆盡了,他們能撐到現(xiàn)在全靠槍支火力。 一片混亂中,白鶴歸看見了從公寓樓里沖出來的顧戚。 在顧戚身后,羅梟推著輪椅,輪椅上疊放著一直都沒醒的簡易和醒了、替顧戚擦過眼淚之后之后又昏迷的江彧。 剛才他們在公寓里撿了感染者的晶核,恢復(fù)力氣稍作休息之后才沖了出來,一沖出來正好看到白鶴歸。 白鶴歸此時也在看著他們,不,準確的說,他自動忽略了昏迷的江彧和簡易,以及在后面推輪椅的羅梟,然后把目光全都落在了顧戚的身上。 顧戚單薄的手提著一把刀,他的金絲眼鏡片上濺了一滴血,脖頸上還有一道傷,瓷白的肌膚和嫣紅的血跡交映在一起,猶如一只被丟到狼群里的兔子,看的白鶴歸心頭一緊。 顧戚!白鶴歸大聲喝道:過來,跟在我身后,我保護你。 顧戚瀲滟的桃花眼掃過白鶴歸,動了動手腕,沒理他。 白鶴歸有些惱火:不要任性,快過來! 他能理解顧戚想在他面前出風(fēng)頭、讓他刮目相看的行為,但現(xiàn)在太危險了,萬一顧戚真的死在里面,他...他跟他父親交待不了。 白隊,快撤退吧,不要管他了!李峰澤嫌棄的看了一眼顧戚,高聲喊道:一幫拖油瓶,他們是自己進來找死的,我們沒子彈了! 白鶴歸薄薄的唇線緊緊地抿著,臉上看起來沒什么表情,心里卻是各種復(fù)雜的情緒。 從這次重新見到顧戚開始,他就總是時不時的想起來顧戚,剛才他在食堂地下室把這些孩子們都救出來的時候,白鶴歸的腦子里都是他第一次見到顧戚的樣子。 就在剛才感染者突然發(fā)狂的時候,白鶴歸心里想的卻是顧戚。 這里這么危險,如果顧戚打不過怎么辦?如果顧戚死掉了怎么辦? 一想到顧戚也有可能像是那些人一樣,變成一具尸體,躺在地上再也不會沖他笑,白鶴歸就覺得心口處一陣發(fā)堵。 說不清的沖動突然在胸口處點燃,白鶴歸居然抬腳向顧戚跑了過去! 他不能看著顧戚死在他面前! 就在這時,顧戚也開始向他沖過來。 在那一刻,這一切的畫面都開始放慢,白鶴歸的眼里全都是顧戚跑過來的樣子,所有的危險都抵不過此時顧戚向他跑過來時,眼眸里閃過的堅定的光。 就在他以為他們即將要擁抱到一起的那一瞬間,顧戚突然跳了起來,越過了他的頭頂。 白鶴歸在奔跑中回過頭來,他看見顧戚手中的大刀重重的揮舞起來,在半空中劃過,冰涼的腥臭血液落到了地上,白鶴歸這才發(fā)現(xiàn),顧戚砍死的是一只會飛的鳥形感染者。 那種鳥十分難纏,能飛又機敏,特別會找時機,剛才在路上抓走了兩個他們保護著的師生,他們根本殺不了,沒想到居然被顧戚一刀砍死了。 月光之下,顧戚的背影挺拔,手掌穩(wěn)穩(wěn)地拿著那把舉刀,纖細的身體和巨大的刀刃、瓷白的面容和利落的身手形成強烈反差,他抬起頭來,臉上竟然是勃勃的戰(zhàn)斗欲。 羅梟,準備從后方遠處掠陣,記得帶江彧跟簡易躲好,白鶴歸,讓你的隊友準備支援我。顧戚的聲線不大,但卻讓四周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白鶴歸還沒反應(yīng)過來呢,幾把匕首唰一下從白鶴歸的身邊飛過,噗噗的刺進沖在最前面的感染者。 那是一只渾身青白,身上覆蓋魚鱗,像是水鬼一樣濕淋淋的感染者。 這是個一級魚類變異者,在陸地上速度并不快,也沒什么理智,雖然看起來十分嚇人,但卻是最好殺的一類。 就在白鶴歸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看見一道矯捷的身影從身后沖來,踩著殘障機構(gòu)里的花壇,一個漂亮的空中轉(zhuǎn)體,手中的刀重重的砍向感染者的腰腹,直接將感染者攔腰砍斷成兩截! 淡藍色的腥臭血液在半空中炸開,混著各種不知名的內(nèi)臟,感染者砸在地上,不甘心的用兩只手繼續(xù)抓撓,但顧戚頭都沒回的將他踢開,提刀奔向了下一個感染者。 他的身影矯健,動作利落,身上繞著一股無懼無畏的氣場,逐漸蔓延全場,就連那些師生都不那么害怕了。 白鶴歸的目光追隨著他的身影,見他沖出去,不由自主的跟著他走了幾步,顧戚這兩個字在他的舌尖上滾過幾圈,他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吐出來。 白鶴歸,在我四周看好落地點砸雷,注意這個魔物的后背。前方的人語氣平淡的開口,白鶴歸的戰(zhàn)斗意識很好,下意識地配合。 羅梟,去刺這個感染者的背部顧戚蹂身而上,在感染者被羅梟吸引的時候,一刀從感染者的后背上挖出了一顆晶核。 就連最難對付的巨人,都被顧戚用一種奇怪的粉料給逼的節(jié)節(jié)敗退,顧戚把控著所有人的節(jié)奏,捏著砍刀,指揮著所有人打槍:一起攻擊它的眼睛,那是它唯一的弱點! 那時顧戚站在高處,整個人像是會發(fā)光一般。 最后一只感染著倒下的時候,白鶴歸抓著搶的手指都跟著泛白,劫后逢生的欣喜和殺了很多感染者的興奮混合在一起,讓他呼吸急促,胸口guntang。 這么多強大的感染者,居然被這么輕而易舉的消滅了。 從顧戚沖出來后到現(xiàn)在,不過短短幾分鐘而已! 白鶴歸上調(diào)的瑞風(fēng)眼掠過滿地的感染者尸體,看向了站在不遠處的顧戚。 顧戚側(cè)對著他,剛殺過人的手此時正扶起來一個小女孩,他微微低著頭,臉上帶著些許笑意,伸手擦掉了女孩臉上的眼淚。 那時月光照在他的側(cè)臉上,映著眼底里一片瑩瑩的光,像是一顆珍珠逐漸拭去灰塵,散發(fā)出他獨有的光芒。 白鶴歸不由自主的將第一次見到的顧戚和現(xiàn)在的顧戚做對比,這強烈的反差勾起了他心底里一絲饜足和得意。 他親眼看見一只笨拙的小兔子,如何努力的成長成一只小豹子。 原來顧戚為了能吸引到他的注意力,竟然做了這么多改變。 李哥,那就是顧戚嗎? 在李峰澤身邊,有聽說過顧戚、但沒見過顧戚的隊員悄悄問李峰澤,臉上暗暗寫著崇拜。 顧戚剛才那利落的身手深深地刻在他們的腦海里了,恨不得立刻沖上去抱大腿。 跟李峰澤和他們說的弱雞完全不一樣嘛! 李峰澤的臉漲得發(fā)紅,一言不發(fā)的甩開了身邊隊員,走向了白鶴歸。 白隊。李峰澤低聲說:我們?nèi)蝿?wù)完成了,再待下去夜長夢多,早點回去吧。 白鶴歸的目光收回來,緊繃的下頜遠遠點了點人群,丟下了一句清點人數(shù),然后抬腳走想顧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