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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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當上了皇帝又遇到了元恪發(fā)瘋,好像他就沒有休息的時候。 蕭霽沉默半晌才說道:要不要寫信給阿行?瑢兒現(xiàn)在最擔心的就是他,他若回來應(yīng)該會好一些。 蕭鉉緩緩搖頭:你說的這些阿行能不明白嗎?但他需要留在那里穩(wěn)定軍心,不能輕離。 蕭霽沉默,心中越發(fā)同情堂弟。 被他們同情的蕭子瑢倒是還好,在知道不用花費那么多時間處理政務(wù)之后,他就挽著袖子鉆進了御書房開始埋頭苦讀,那架勢基本上快把高三的勁頭給拿出來了。 不就是鏈菌素嗎?他就不信他搞不定這玩意 作者有話要說: 蕭口吐芬芳子瑢:真沒想到當了皇帝還要努力學習QAQ 第333章 元恪等同于挑釁一般的話沒有收到任何回音,甚至還被扣下了使者。 原本他還擺著勝券在握的架勢,只是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后,他的表情立刻變了,十分暴躁說道:蕭雪行怎么敢! 蕭雪行當然敢了,事到如今元恪也算是手段頻出,他能做的基本上都已經(jīng)做了。 實際上現(xiàn)在齊軍的敵人已經(jīng)不是元恪而是病毒。 元恪所謂的他手上有解藥也沒用,除非對方會給他們藥方,否則那些解藥又能夠救多少人? 現(xiàn)在就連咸陽附近的一些村鎮(zhèn)百姓被感染了都沒有得到救治,元恪怎么可能給他們那么多藥救治齊軍? 鼠疫這種疫病潛伏和發(fā)作都很快,時間并不長,蕭雪行要做的就是擋住這一波,等時間長了之后元恪總不能看著他自己的軍隊被鼠疫吞噬殆盡。 他要么救要么放棄,無論是哪一種,只要堅持下來最后贏的必然是齊軍。 蕭雪行看得分明,不過,在如今這種狀況之下人心惶惶,若不是他一直沒走還能穩(wěn)定一波軍心,只怕齊軍營地早就已經(jīng)亂成一鍋粥了。 在魏軍自殺式的攻擊之下,齊軍也還是出現(xiàn)了感染的人。 不過蕭雪行當初在選人出戰(zhàn)的時候就已經(jīng)承諾了好處,活著回來的有獎賞,若是感染了也會盡力救治,哪怕救不回來也會照顧士兵全家。 蕭雪行的承諾還是很多人信的,無論是晉陵衛(wèi)還是雪字營都知道哪怕在戰(zhàn)場上傷了殘了,以后不能打仗也不能種地,攝政王和陛下也會給他們妥善安置,讓他們能夠平平安安度過下半輩子,最低線就是吃飽穿暖。 也正是因為這樣,選人出征的時候,沒人退縮。 這些出征的人出去就沒回軍營,而是另外找個地方安營扎寨進行單人隔離。 每天都會給他們送去消毒液和生活物資,再加上出征的時候他們每個人幾乎都配備了防毒面具,最后被感染的數(shù)量并不多。 這些人都是運氣不好被魏軍近身破壞了防毒面具的人。 當時他們就被隔離在了別的地方。 總體而言,軍營的情況還算可控。 最主要的是蕭雪行得了消息,知道蕭子瑢將朝政交給太上皇蕭鉉,自己則開始閉門研究治療鼠疫的藥物。 蕭雪行也沒隱瞞,直接將這件事情散布了出去。 不得不說,這個消息宛如一顆定心丸。 大家或許不懂皇帝陛下的外掛到底多厲害,但是他們知道當初攝政王幾乎已經(jīng)被郎中判了死刑,都說他活不了多久,甚至在人生的最后幾年也不過是茍延殘喘。 可最后攝政王還是被陛下給救了回來,蕭雪行的存在就能證明陛下有多厲害,只要他想,肯定能夠救人。 蕭子瑢大概是古往今來第一個不務(wù)正業(yè)還被百姓士兵感激的皇帝。 蕭雪行表面上表現(xiàn)的很輕松,但實際上心里也開始焦慮。 蕭子瑢給他寫信從來不寫不好的地方,可是蕭霽的信件卻會將蕭子瑢的近況全部告知,他知道蕭子瑢現(xiàn)在壓力很大卻無法幫助對方,心中對元恪的恨意又深了一層。 而沒得到自己想要結(jié)果的元恪很想再瘋狂一次,只是正如蕭雪行所說,他麾下的士兵已經(jīng)不能支持了,甚至那些士兵已經(jīng)開始抗命。 如果只是上戰(zhàn)場也就算了,雖然都說上戰(zhàn)場九死一生,但總有生還的機會。 可現(xiàn)在在上戰(zhàn)場之前他們需要先主動感染疫病,這就不是九死一生,是必死?。?/br> 士兵不怕上戰(zhàn)場,反正運氣好還能賺軍功,可這種注定會死的事情誰也不愿意做。 一開始被派出去的那些是不知不覺之中被感染的,他們別無選擇,甚至去了還能得一筆撫恤金用來留給家人,總好過在家里無聲無息地死去。 這些被感染的士兵終究消耗的差不多了,剩下建康的士兵自然不愿意。 元恪在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十分詫異:怎么可能?怎么會沒有了? 他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按照之前的計劃,他的疫病大軍應(yīng)該源源不斷才是,怎么會這么快就消耗殆盡? 實際上他也算是無心插柳,那些士兵如果留在軍營之內(nèi),早晚會把所有的士兵都感染,然而他為了逼迫蕭雪行,逼迫齊國退兵,直接將這些人全都派了出去。 這些士兵還沒來得及將疫病傳播出去就被火器殺死,戰(zhàn)后蕭雪行也沒派人打掃戰(zhàn)場,而是用了大量的汽油將戰(zhàn)地焚燒。 結(jié)果變相的阻斷了疫病的傳染,導(dǎo)致魏軍的軍營現(xiàn)在看起來似乎比齊軍還要安全一些。 元嘉見元恪要發(fā)怒,立刻說道:陛下息怒,臣會想辦法,只是需要幾天的時間,不過,臣聽聞齊軍那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感染疫病的士兵,想必很快他們就堅持不住,陛下不如耐心等待一下。 元恪在聽到齊軍軍營之內(nèi)出現(xiàn)感染疫病之人的時候臉上露出了笑容:這一次,看蕭雪行還能不能撐住,唔,想辦法讓齊軍那邊知道,他們現(xiàn)在之所以感染了只能等死,就是因為蕭雪行不肯將他的男寵蕭聞交出來。 他手下的士兵會反抗,難道蕭雪行手下的士兵就不會反抗了嗎? 雖然當初他猜測蕭聞跟蕭雪行可能有點血緣關(guān)系,但如果這是血緣親人的話,蕭雪行不肯交出來也沒人能夠指責他。 只要給蕭聞定性只是蕭雪行的男寵,那蕭雪行不交出來就是被美色所惑,想必會有人勸服他的。 借刀殺人這個辦法,元恪早就想到了,只是之前時機不成熟,齊軍反應(yīng)太快,或者說是齊軍運氣太好,居然沒被感染,現(xiàn)在終于有了機會,他怎么可能放過? 若是蕭雪行執(zhí)意不肯將蕭聞交出來的話,他可不介意推波助瀾。 齊軍營地那邊早在這個傳言出現(xiàn)的一開始蕭雪行就已經(jīng)得到了消息,凌福是知道情況的,有些猶豫問道:將軍,現(xiàn)在怎么辦? 事關(guān)皇帝,雖然說出真相可能是最簡單的辦法,但他覺得他們家將軍應(yīng)該不肯。 果不其然,蕭雪行瞇了瞇眼說道:到了現(xiàn)在居然還有北魏的細作,把他們給我盯住了,一個一個找出來處理掉。 凌??粗捬┬心菑埨淙舯哪樞⌒膯柕溃喝蝗缓竽?? 蕭雪行垂眸:喊荊什過來。 荊什此時正在讓人嚴查軍營的消毒措施,但凡有消毒不到位的就是一頓臭罵,聽了之后立刻將全身消毒一遍然后才去了中帳。 他進去之后蕭雪行抬頭看向他說道:去選一千人帶隊偷襲咸陽。 荊什整個人都石化了,遲疑地看了一眼蕭雪行:偷襲咸陽一千人可能不夠。 蕭雪行輕笑:放心,夠的。 因為鼠疫的存在,他已經(jīng)忍受的夠久了,實際上再忍下去也不是不行,他有的是耐心,可元恪千不該萬不該還在打蕭子瑢的主意。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蕭雪行還會忍下去才怪! 荊什有些困惑地看著蕭雪行,不知道他根據(jù)什么判斷出來的,不過想了想還是按照他說的去做。 說不定是樞密院那邊的消息,荊什也不擔心蕭雪行會故意讓他送死,好歹他也是皇帝心腹,又沒得罪攝政王,如果真的是派人送死就不會讓他去了。 荊什帶著一隊人馬出征,在他臨走之前,蕭雪行給了他一個信號彈說道:十天之后子時放出去,會有人聯(lián)絡(luò)你。 荊什本來以為攝政王說的是會有援軍,然而他沒想到聯(lián)絡(luò)他的居然是魏軍! 這一枚信號彈跟他們軍中用的都不太一樣是白色的,連荊什都不知道北魏自然更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 下面的人看到之后也沒有報告上去,不知道的事情就不重要,萬一皇帝問起來他們說不上來反而會被懲罰,還不如不說! 荊什放了信號彈之后就跑到了比較遠的地方去蹲守,他出來的時候帶著千里鏡,之前是擔心信號彈會暴露自己的位置,結(jié)果萬萬沒想到魏軍的確來了,只不過來的人手里竟然拿著屬于雪字營的密令! 對方不僅手持密令,并且還知曉他們的秘密傳喚方式,荊什皺了皺眉,沒有貿(mào)然暴露他們埋伏的地點,派出一名斥候繞了個路試探性的接觸了一下對方。 在短暫接觸之后,斥候確認了對方手中密令和密語都正確,這才吹了一聲口哨通知荊什。 荊什過去之后,對方立刻拱手說道:參見荊將軍,敢問荊將軍可曾帶來火藥? 荊什這才明白蕭雪行為什么非要他們帶上那么多火藥竹筒。 他二話不說將帶來的火藥竹筒分出了一部分交給這個人。 這人立刻讓人將火藥竹筒運走,然后對著荊什說道:還請耐心等待。 荊什隱隱察覺到了什么。 當天凌晨,在所有人都熟睡的時候,咸陽的行宮之中響起了巨大的爆炸聲。 元恪被從夢中驚醒,恍惚間仿佛回到了當年蕭聞?wù)ǖ貙m的那天。 第334章 咸陽行宮之內(nèi)一片慌亂,元恪沉著臉起身喊人想要詢問到底發(fā)生何事。 他身邊的宦官一臉驚慌的跑過來說道:陛下,齊軍打進來了! 元恪十分果斷的否定:不可能! 他又不是沒想過齊軍可能會過來偷襲,所以早就安排斥候各種探查。 若是斥候都沒發(fā)現(xiàn)要么是齊軍根本沒過來,要么就是蕭雪行只是派了死士過來,無論是哪一種都不存在齊軍打過來的情況。 但是火藥這東西的確只有齊國才有,北魏不是沒有研究過,然而到現(xiàn)在都沒有研究出來。 或者說到現(xiàn)在都沒有研究出來能夠達到齊國那種程度的火藥,所以這火藥肯定是來自齊軍。 元恪冷著臉說道:去看看到底哪里被炸。 他現(xiàn)在依舊能夠勉強保持冷靜,畢竟他的寢殿沒有被炸到可以說對方無論是安排了細作還是策反了他手下的人,都不是能夠接觸到核心位置的人,是以他生氣卻還沒有失去理智。 但他卻知道齊國或者說是蕭雪行坐不住了,要不然對方不會鋌而走險。 元恪一邊任由人幫他穿戴好衣冠,一邊往外走一邊冷笑說道:正好,蕭雪行拔了朕放在他那里的釘子,朕也可以把他的人清除干凈。 然而等元恪出去的時候赫然發(fā)現(xiàn)宮中已經(jīng)混亂一團。 爆炸帶來的并不僅僅是巨大的聲響和建筑物的破壞,還有火災(zāi)。 這個時代的建筑大部分都是磚瓦和木質(zhì),甚至木質(zhì)占據(jù)更多,屋子里的易燃易爆之物更多。 而暗藏炸藥的人甚至還特地選了膳房這種易燃易爆的地方,以膳房為中心,周圍的建筑全都遭了殃,熊熊火焰甚至映紅了天空。 這樣巨大的火勢水龍隊雖然努力卻也莫可奈何,甚至因為冬天風大干燥更是助長了火勢的蔓延。 元恪臉上肌rou抖動,咬牙說道:慌什么!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呢? 宦官立刻安排人去尋找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過了一刻鐘,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才紅著臉滿身酒氣的匆匆而來,行禮說話都不甚清醒。 元恪抬腳將行禮的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踹到了一旁恨恨說道:廢物! 他一連點了許多官員,全都是應(yīng)該在現(xiàn)場處理事情的,結(jié)果一個個不是醉生夢死,就是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直到這個時候,元恪才發(fā)現(xiàn)他的手下不知道什么時候全換成了一群頭腦空空的廢物。 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以前不是這樣的! 元恪有一瞬間的眩暈,身旁的宦官說道:陛下,火勢快要蔓延過來了,咱們快走吧。 走什么走!從洛陽跑到這里,元恪已經(jīng)十分狼狽,若是連咸陽行宮都保不住的話,他跟喪家之犬又有什么區(qū)別? 元恪直接讓人去將宮中侍衛(wèi)全部喊來,親自吩咐他們?nèi)绾巫钃趸饎荨?/br> 為今之計,最簡單的辦法就是隔絕火勢,已經(jīng)燃燒起來的宮室想要救下來不太容易,那就用沙土將那些地方全部隔離起來,讓它們?nèi)?/br> 至于那些燃燒的宮室里還有一些是他的嬪妃男寵所住的地方,他也顧不了這許多。 后宮之中一時之間充滿了絕望的悲泣。 元恪轉(zhuǎn)頭問道:都來了嗎? 他問的自然是官員。 宦官偷偷看了看他的臉色,低聲說道:只來了一部分。 元恪忽然有了不太好的預(yù)感:來了一部分?剩下的人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往前朝步履匆匆的走去。 宦官低聲說道:老奴已經(jīng)派人去傳喚,但還沒有回音。 元恪一路到了前朝進去之后發(fā)現(xiàn)宦官說的一部分還是委婉的,滿朝文武,三品以上百多個人,此時此刻竟然只來了十幾個! 而這十幾個基本上都是他到了咸陽之后提拔替換上來的,一個個沒什么大本事,唯一的特點就是聽話。 之前他覺得手下的官員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只要聽他的話就行,然而這個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這些只會聽話的官員做什么都不行,事事都要仰仗他。 不不對,他提拔上來的人還有一個沒在。 他咆哮道:元嘉呢?元嘉去了哪里? 宦官硬著頭皮說道:尚書令未在家中,他的家人也不知他的去向。 元恪忽然就安靜了下來,輕聲問道:不知去向?還有多少不知去向的人? 宦官說道:還還在尋找。 不必尋找了。元恪面無表情說道:直接讓人帶兵將他們的家人全部抓起來! 宦官身體一抖小聲說道:陛下三思。 元恪冷冷看著他:你說什么? 宦官立刻低頭:老奴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