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金安 第1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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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愛死死拉著,像個貞潔烈女,又氣又急又奔潰還無奈地低吼道:“我是你哥哥,可我也會是男的,男的,別扯我被子?。?!” 溫月明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冷笑:“你以前還深更半夜蹲我窗戶前?!?/br> 溫愛抬眸看她。 他瞳仁跟溫赴一樣都是極淺的琥珀色,凝神看人時,眼波微動,瞳仁明亮,顯得格外真誠懇切。 雖然現(xiàn)在一片漆黑,可溫月明還是被這隱晦暗幽的視線看愣了一下。 “干嘛這么看我?!?/br> 溫月明的聲音剛一出來,溫愛就移開視線。 “你這個沒良心的。”溫愛低罵道。 溫月明一頭霧水:“罵我干嘛?!?/br> “你老實交代到底為什么要查他,誰跟你說他的名字,我就酌情看看要不要給你辦這事?!睖貝凵厕D(zhuǎn)移話題質(zhì)問道。 溫月明左右思量片刻,這才老實說道:“查了一點應(yīng)家的事情,發(fā)現(xiàn)可能和盛忘有關(guān)系。” 溫愛一驚:“你在查應(yīng)家的事情?!?/br> “對啊?!睖卦旅魍纯斓攸c頭應(yīng)下。 “因為太子?”溫愛突然去抓溫月明的手臂。 溫月明被他的話突然嚇了一跳,又被人抓著手臂,忍不住心虛:“什么太不太子,嚇我一跳?!?/br> “你和太子怎么回事?!睖貝鄄⒉煌俗?,反而更加嚴(yán)肅問道。 他不等溫月明反駁,聲音在夜色中僵硬:“你那日出門看煙花,我怕你沒帶錢,拿了個荷包去追你。” 溫月明臉色微變。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嘛?”溫愛聲音在夜色暈染下格外沉重。 “我與你說應(yīng)家的事,你跟我說太子做什么?!睖卦旅髯箢櫻运乇г怪?/br> “我不給你查應(yīng)家的事情,第一此事牽扯甚廣,你如今深處內(nèi)廷,更是四面危機(jī),我不能讓你涉險。” “第二,太子要為應(yīng)家翻案,這事他本就該自己出手,現(xiàn)在竟然讓你出面,這樣,我更不愿?!?/br> 溫愛性格肖像錢母,溫柔和善,在外從不與人紅臉,私底下更是嘮叨牽掛,他很少這般嚴(yán)肅認(rèn)真,深沉苦悶。 溫月明歪著頭,聽了一會兒,笑了一聲:“是我自己要查的,和陸停沒關(guān)系?!?/br> “他也不知道我來找你?!彼φf著。 “那你為何要查?”溫愛眉心皺得越發(fā)緊,“這事跟你更沒關(guān)系?!?/br> “也不為什么,我就看我爹的態(tài)度很奇怪。”溫月明摸了摸下巴。 “我那次就隨便提了一嘴,我爹竟然立刻就生氣了,就他整日要求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竟然當(dāng)場給我甩臉子,你說奇不奇怪?!?/br> 溫愛大驚失色:“你去問爹了?!?/br> “是啊,他平日里都是冷嘲熱諷比較多,那天竟然直接叫我滾,而且他對于我去見邵蕓蕓很不高興,這不應(yīng)該?!?/br> 溫家父女關(guān)系最是惡劣,常常說不到兩句就要爭吵,可偏偏這兩個人是最了解對方的人。 溫愛拉下臉來,越發(fā)生氣:“你不是貓,沒有九條命,既然爹叫你不要查,你怎么還要窮追不舍。” 溫月明瞇了瞇眼,突然彎腰靠近溫愛:“嗯?你這個態(tài)度和爹當(dāng)日是一樣的?!?/br> 溫愛眼波微動,直接把人推開,拉高自己的被子,只露出一雙眼睛,避開她的視線,不悅說道。 “少糊弄我,你也該回去休息了,明日還要早起回宮呢?!?/br> 溫月明抱臂打量著他。 “你查不查?”她挑眉問道。 溫愛快速拒絕著:“不查。” “那算了。”溫月明冷哼一聲,“那我明日回宮,直接讓花色去吏部調(diào)去檔案,反正要過年了,就打著體恤家眷,誤拿卷宗的名義也不是不可以?!?/br> 大周后廷中,皇后對外尚有約束力,溫月明如今代行中饋,自然也能調(diào)動這些檔案。 只是這樣會被記錄在案,一旦查起會有一定風(fēng)險。 “實在不行,我就翻墻進(jìn)去?!睖卦旅髯詈鬅o賴又說道。 溫愛頭疼:“你怎么就這么不聽話?!?/br> “我要是聽話我就不是溫月明了?!睖卦旅髌鹕恚拔易吡耍愫煤盟??!?/br> “等會?!睖貝哿⒖汤氖滞?,把人死死拽著,生怕她連夜去翻吏部的墻。 畢竟這也不是沒可能的。 因為他的meimei真的好倔強(qiáng)啊。 溫愛拉著人的手腕子,用力拽了好幾下,這才xiele一口氣,冷靜下來說道:“我給你查,但先說好,不管查出來如何,不管有沒有人……騙你,你都不準(zhǔn)插手此事。” 溫月明頓時笑了起來,笑嘻嘻保證著:“我就看看?!?/br> ——完全沒有一點說服力。 “還有一年就能出宮了,你,你聽話點?!睖貝坌÷曊f道,自被子里掏出一個手爐遞過去,“外面冷,你回去時別著涼了?!?/br> 溫月明擺手:“你自己拿著吧,你這么怕冷,別自己病了,我一會兒就回去,跑跑帶東西還不方便呢。” 溫愛目送她離開,擁著被子怔怔地坐在床上,直到被手心的手爐灼傷了手,這才回神,無奈苦笑:“真是要命?!?/br> 那邊,溫月明悄悄翻墻回了院子。 整個院子只有游廊上的夜燈緩緩悠悠地閃爍著,漆黑又安靜。 內(nèi)院一向只留幾人,是以竟沒有人發(fā)現(xiàn)屋內(nèi)的主人睡到一半跑了。 她剛繞過屏風(fēng),寬衣休息時,一雙手自后背饒了過來,把人牢牢禁錮在懷里。 淡淡的皂角清香頓時縈繞身邊。 “你三更半夜去哪了?!?/br> 溫月明一顆驚嚇的心瞬間落回原處。 今夜月色是適合夜行嗎,怎么跟連環(huán)套一樣。 她驀得異想天開著。 “你三更半夜來我房間做什么?!睖卦旅鳉鈩輿皼暗胤磫栔?。 陸停的腦袋在她的脖頸間亂嗅,毛茸茸的碎發(fā)扎得人發(fā)癢。 “好重的墨香,你去哪個書生房間里私會了?!?/br> 溫愛酷愛讀書,又愛自己磨墨,手指上常年帶著墨水味。 “還是一個有錢書生?!蹦橙顺晕叮刂貜?qiáng)調(diào)著。 “這么靈的鼻子?!睖卦旅髁嗥鹦渥勇劻寺劊_實有一點松香墨味。 陸停立馬抓著她的手,在她的手腕處咬了一口。 “你是狗啊?!睖卦旅鞒酝矗粣傉f道。 “嗯,在標(biāo)地盤呢?!标懲2灰詾閻u,反而信誓旦旦地說著。 溫月明胡亂地摸了一把他的下巴安撫著,最后打了一個哈欠:“我想睡覺了,你走吧,明日不是也要早朝嗎?!?/br> 陸停把人抱起來送到床幃處。 “我年輕,我不睡,我看著你睡。” 溫月明倒也沒拒絕,主要是拒絕了也沒用,被子一裹,腦袋一埋,竟然真的閉眼睡下去。 “我可以和你膩歪一下嗎?”陸停規(guī)規(guī)矩矩地問道。 回答他的是,露在外面的腦袋只剩下一個頭頂。 “不行,你要二選一?!标懲5氖执钤谒难?,咬牙切齒地說道。 溫月明在黑暗中睜開眼想了一下,最后翻個了身,勾著他的脖頸,胡亂懟了幾下,趕在他發(fā)瘋前,把人推走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真的不會做什么?”陸停半坐在床沿上,見她如此,悶聲悶氣地質(zhì)問著。 溫月明翻了個身,直接后腦勺給他看。 陸停伸手去戳她腦袋,腦袋在枕頭上挪了一個位置,可見用了不少力氣。 溫月明呼吸一重,但還是咬牙忍了下來。 “楚客欲聽瑤瑟怨,瀟湘深夜月明時?!?/br> 后腦勺被人用手指撥出一朵凌亂的花來。 “少年錯被負(fù)初心,娘子無情負(fù)心人?!?/br> 手指順著肩頸的弧度緩緩下滑,最后落在她的肩窩處撓著。 “楚楚腰肢,山丘分明。” 溫月明忍無可忍,啪的一下,反手把他的手打落:“程求知還說你做詩不行,我看你寫話本一定很行。” 陸停順勢把人抱在懷里。 “你都不問問我來做什么?!标懲Nf道。 溫月明闔上眼,淡淡說道:“總不會因為正經(jīng)事來。” 陸停的手揉著她的耳垂,微一用力,直到她蹙眉,這才松開:“怎么就不是因為正經(jīng)事。” “你哪次半夜來是因為正經(jīng)事。”溫月明懶洋洋地說著,“春天還沒到呢,小狼崽,滾去睡覺?!?/br> “可我是真的是有事來找你的。”陸停不高興地把人扒拉起來。 溫月明困得厲害,只好像個布娃娃一樣被人提溜起來,趴在他懷里裝死。 “橖扶來尋我了?!标懲8Ф?。 溫月明迷瞪了一會兒,隨后倏地睜開眼。 陸停在耳邊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