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金安 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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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外的陸停并未察覺出車內之人的心緒,聲音一頓,再開口時,聲音便帶著笑意。 “很是喜歡。” 漫天歡喜順著風擠了進來,溫月明心神恍惚,不知覺地捏著虎口位置的軟rou,呼吸緩緩加重。 “大概是工匠們隨手畫的吧?!彼趦扇顺聊g,輕輕吐出一口氣,輕聲說道,“巧合而已?!?/br> 北風號怒而過,群馬嘶啞聲起,人群聲不斷,唯有這一處在此刻寂靜無聲。 “娘娘嫌棄是嗎。”陸停臉上露出失望之色,微微嘆氣,連著咳嗽幾聲,連著聲音都沙啞了。 這一聲,連著溫月明都莫名有了負罪感。 “是我考慮不周,給娘娘添麻煩了,這花頗為難的,乃是野生的新品種,娘娘若是不善照顧,不如先還給孤?!?/br> 自己心中珍視之物,是他人的棄之如敝的,想來是個人都會難受。 溫月明原本理直氣壯的心在此刻動搖起來。 ——好像確實對陸停太過苛刻了點。 ——雖然之前陰陽怪氣,但畢竟病了。 ——畢竟還小,又初來乍到。 ——我一個大人還和小孩計較不成。 溫月明眉心聳動,咳嗽一聲:“自然不是,剛才我看它焉噠噠的,沒澆水,花色去看看澆水澆好了沒。” 她掀開簾子,對著花色打了個眼色。 陸停抬首看她,一雙眼含著光,笑時微微瞇起:“原來娘娘喜歡。” 溫月明打了個哈哈,縮回腦袋:“瞧著還不錯,殿下有心了?!?/br> 啟程的號角已經(jīng)吹響,謝苕也騎馬朝著他們走來,兩人不得不各自閉嘴,不再說話。 陸停慢悠悠地回了自己的馬車。 “披風不是殿下自己脫下來嗎?”馬車內,遠興捧著新披風,怪不好意思的,“這披風好像是娘娘的新披風?!?/br> 陸停臉上早已沒有脆弱可憐的表情,沉默地坐在正中。 他原本對這披風并不敢興趣,聽了這話才轉移了注意力。 “翠堇jiejie好像拿錯了,奴婢看剛才花色jiejie和她說了什么,兩個人亂了一會兒,然后花色jiejie就叫翠堇jiejie去后面的箱籠里取披風,自己回驛站了,但翠堇jiejie走錯地方,所以才拿錯了?!?/br> 遠興鋪開披風,看著上面精致的花紋:“殿下可比娘娘高好多,穿不下這個?!?/br> “要不奴婢去和翠堇jiejie說?!边h興自言自語著,手中開始疊起披風。 還未說話,就見一只手把披風接了過去。 “不必?!?/br> 陸停垂眸看著手中的白色大氅,手指摩挲著其中的一個花紋:“她們發(fā)現(xiàn)了,自然會問我們要?!?/br> 遠興哦一聲,也不說話,開始把包裹里打開,在其中一個包裹中把里面的白梔子花放到一處安置好,有掏出煮茶的工具,動手準備燒水。 “那個謝家隨從撞了殿下都不道歉,奴婢看宋大哥打了一塊冰到他腳下,他摔得頭破血流,剛才奴婢看到他一瘸一拐走,還被管事的人罵了,看著也好可憐?!边h興碎碎念著,“算了,不可憐他了,他是壞人。” 陸停神色隱晦,格外冷漠。 隊伍終于緩緩動了起來,花色趕在最后一刻,上了馬車,一向平穩(wěn)不動的人此刻一臉急色。 “花不見了!” 她唯恐被人聽見,半掩著唇,小聲說道。 作者有話說: 你猜,那花在哪里!2333 第二十二章 “要不再買一盆?”馬車內, 花色一臉嚴肅,給了個主意。 “但我瞧著那白梔子花頗為不一樣?!贝漭喇敃r還稀罕了好一會兒,認真打量過, 惆悵說道。 “它的葉子小小的,花也小小的,還是單瓣的, 很是好看的樣子。” 主仆三人團坐在一起,面面相覷, 各自無言。 “若是殿下問起怎么辦?”花色問了一個關鍵問題。 翠堇猶豫說道:“要不老實交代,就說不小心摔了什么的, 殿下是個好脾氣的,總不會罵我們吧。” “那就這樣吧。”溫月明嘟囔著, 不甚在意,“不小心摔了,大不了賠他兩盆?!?/br> “可殿下會難過吧。”翠堇遲疑片刻后又說道,“當時殿下的模樣,娘娘您是沒見到, 好是委屈?!?/br> 溫月明一顆吊兒郎當?shù)男挠珠_始搖擺。 ——她本性子跳脫,初到西北時, 想要當?shù)刈畲蟮暮谑型?,又嫌棄陸停是累? 就找了個借口把人騙開了,被陸停發(fā)現(xiàn)后, 他并未生氣,只是站在角落里, 沉默地看著她, 瞧著就很是委屈。 “這事先瞞著。”一想到這個脾氣, 溫月明就頭疼,最后拍案定下,“回了長安再說?!?/br> “長安要什么有什么,一定能找到的?!贝漭酪活w墻頭草,立馬又改了口風安慰著。 溫月明嘆氣。 萬萬沒想到,自己不過是一時心軟,竟給自己留下這么大的坑,但她一向心大,很快把此事拋之腦后,撿了本冊子看了起來。 隊伍安札駐營時,翠堇一臉懊悔地被花色揪了上來。 因為溫月明的一件新作的披風不見了。 “之前認真交代過,怎么還是弄錯了?!被ㄉ荒槆烂C的樣子有些嚇人,“若是被人抓住把柄如何是好?!?/br> 翠堇縮在角落里癟嘴。 “好了好了,拿錯了就拿錯了,你去問殿下拿回來就行了?!睖卦旅鞔蛑鴪A場。 “那我現(xiàn)在就去問殿下拿回來?!贝漭廊缑纱笊?,連忙下了馬車。 花色見狀搖頭:“娘娘就慣著她吧,越發(fā)不像話了?!?/br> “還小啊,也才十六?!睖卦旅餍φf著,“你也還小,才十八,明年出了宮就可婚配了?!?/br> “那日在溫泉山莊,也不知道自己去哪里野了,等娘娘要走了才一身泥地跑回來?!被ㄉ焕頃拇蛉?,板著臉說道。 “這次丟了披風,也該叫她長長教訓了。” 花色素來規(guī)矩又嚴肅,翠堇不拘小節(jié)又活潑,溫月明對兩個丫頭一向是一碗水端平。 “那你到時候去教訓她,我避開,不攔著你?!睖卦旅髌似ㄉ∧?。 花色被掐著臉,還是不茍言笑的樣子。 溫月明說到做到,自己穿了衣服,避開兩個丫鬟獨自去了小溪邊散步,卻不料和站在密林入口的陸停迎面撞上。 千防萬防,沒想到在這里猝不及防撞上了。 溫月明開始認真思考,這運氣是不是回長安后要去廟里拜拜。 “娘娘怎么在這里。”陸停腳步一頓,隨后朝著她走來,笑說道。 溫月明攏了攏披風,笑問道:“殿下怎么不在營帳內養(yǎng)傷。” “來逛逛,正準備回去?!?/br> 陸停并未靠得太近,只是站在一個不遠不近的地方,眸光落在她身上,難得的平靜。 “是該多走動?!睖卦旅黝h首,冷冷淡淡地回道,正準備離開時,突然停在遠處,“哪來的血腥味。” 陸停垂眸,嘴角微微勾起,笑說著:“剛才世子帶人去山里打了不少獵物,大概是后方還未處理干凈今日獵物的內臟?!?/br> 溫月明心中疑惑,風中縈繞不去的血腥味,聞久了便有些惡心。 “謝苕何時有這么好的本事,這味道可不是一兩只兔子狍子能有的?!彼哉Z。 “孤以為娘娘養(yǎng)在深閨,不曾想還懂這些?!?/br> 陸停臉色還未恢復血色,唇角微微彎起,一笑起來眼尾下垂,落下一簇簇陰影,在河谷橫風中,衣角翻飛,是再淡定不過的溫和模樣。 溫月明被人略去幾分心神,但很快又回過神來,鎮(zhèn)定解釋道:“平日里愛和哥哥一起去打獵,這才知道一些。” “娘娘箭法確實厲害?!标懲*M長上揚的鳳眼注視著溫月明,驀得讓人多了幾絲深情的錯覺。 陸停的一雙眼格外的好看,若是滿心滿眼都是你時,就像大漠深處的流沙,頃刻就能把人淹沒。 溫月明嘴角微微抿起,那種若有若無的試探,點到為止的對話,總能輕而易舉令人警惕,卻又忍不住跟著他一起試探。 若非程求知一力保證,她當真要開始懷疑面前之人到底有沒有失憶。 陸停見人露出抗拒之色,很快便收回試探的觸角,另起話頭說道:“聽說世子是打了一只雄鹿,正在和隨從分鹿血。” 他指了指身后的一大片密林,朝著右邊的位置說道:“后廚就在那里,他們應該是在那個山坡上,順著風,娘娘才覺得味道大?!?/br> 溫月明先一步移開視線,看向那片茂密蔥郁的樹林,瞇了瞇楊,嘴里卻是說道:“原來如此,那看來晚上伙食不錯?!?/br> 陸停含笑點頭:“起風了,我送娘娘回去吧。” 空中那味道越來越濃,溫月明不愿多呆,只好轉身離開。 她目光一凝,看到落在自己前面的——陸停的身影,瞇了瞇眼。 “你的披風不是臟了嗎?”她扭頭,打量著他身上的玄色大氅。 陸停一愣,嘴角微微抿起,鎮(zhèn)定解釋道:“當時只是染了茶水,后來穿著越穿越冷,便收了起來,白日里遠興烘干了。” 一條厚皮大氅一個白日就能用手爐烘干?! 溫月明手指扣兔毛長袖籠上的細絨,斜眼看他:“那想來遠興白日里必定辛苦?!?/br> 陸停臉不紅心不跳,頷首,接了話來:“確實辛苦?!?/br> 溫月明半信半疑,打量著這件披風,又至外面一圈的山水樹林中掃過,冷不丁湊過去聞了聞。 確實只有一股茶水味。 她蹙眉,站直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