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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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爾卡看出郁孟若聽進了自己的分析,于是繼續(xù)說:您和蟲王對峙的時候,我并沒有在您的身邊,但我看得出來,您和它只是交流了一小會,它就離開了,可它離開的時候,身上還殘留著許多的能量,贈予了您、我,還有其他原始蟲族。如果不是對您放心,它也可以靠那些能量再堅持一段時間,觀察您是否值得信任。可它沒有那么做,那么有沒有可能,蟲王就是一直在堅持著等待您的到來?它早知道您會來,知道您值得信賴,所以才會在看到您的第一面就放心離開 郁孟若想到蟲王和自己交流的那些片段,它確實提到過一直在等待,而且很高興等到他了。 雄蟲本來就睜很大的眼睛漸漸瞪成了圓形,沙爾卡的這種說法顯然比蟲王一見面就被他的可愛迷倒,于是瞬間決定把孩子交付給他照顧要可信的多。 對了!蟲王還曾經說過,很遺憾剛見面就要道別,聽起來也有一點像是一直在等著這次見面呀! 如、如果真是這樣,那那他根本還沒來得及好好告別啊 郁孟若的眼睛濕潤起來,卻還是非常的茫然,依賴地望向沙爾卡,輕輕地、帶著期待地問:可是,為什么呢? 雄主,您還記得嗎?在您標記我的那一天,我說過曾經在您的記憶里見到過一些您小時候的記憶碎片 郁孟若點了點頭,以他們現(xiàn)在的關系,他現(xiàn)在再聽到這種事,已經不會再突然警覺,害怕會被沙爾卡懷疑舉報是異族抓走了,但他仍然不太明白沙爾卡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又提起這件事。 年輕的雄蟲茫然地回答:我記得呀 沙爾卡溫柔地說:那個時候,我在您的回憶里,聽到過您的長輩和您告別時說過的話。他們也像老蟲王一樣不放心您,因為不能陪伴和保護您而難過。他們說您的誕生對他來說是個奇跡,會永遠愛您。所以,您不需要羨慕小蟲王的,您的長輩很可能就像過世的老蟲王一樣,早就為您做好了最好的安排。 郁孟若呆呆地問:是真的嗎? 沙爾卡點了點頭。 郁孟若一時間忘記了呼叫J10出來詢問這件事是不是真的,而是費解地望著沙爾卡,繼續(xù)追問道:可是,沙沙,你當初為什么不說呢? 聽到郁孟若的問題,沙爾卡也有一絲的茫然。他先是湊過來親了親雄蟲,對不起,雄主。然后才開始認真思索這個答案。 郁孟若堅持望向沙爾卡,能感覺到雌蟲的情緒非常溫柔和緩,并沒有任何犯錯后的惶恐,他的精神世界像是臨近夏天的暖春里升起了一場大霧這樣的話,就算沙爾卡作為精神領域的主人,顯然也無法看清自己的內心。 郁孟若靠在沙爾卡身邊,靜靜等著他理順自己的想法。 雌蟲沒讓郁孟若等太久就開口了。他說:您的長輩很強大,我在您的記憶里感知到,他大概和蟲王差不多??墒?,那么強大的雄蟲,卻被迫離開了自己的孩子,沒法保護您成長,讓您流落異族,受到了種種不公正的待遇 說到這里,沙爾卡又開始難過起來了,親了親身邊的雄蟲才繼續(xù)說。 現(xiàn)在您已經回歸蟲族,卻還是在以一個普通雄蟲的身份生活。您的精神力很強大,測試的結果卻是D級。之前和您斷絕關系的那些蟲族,肯定不是您真正的血親。但是您的身份卻做得這么經得住推敲,就算意外入院后檢查出精神力大變,都沒有引起任何的懷疑,甚至可能連您那些假的親屬都不知道您并非他們家的孩子。 郁孟若眨了眨眼睛,用眼神催促沙爾卡繼續(xù)說下去。最初提一下就會被嚇得炸毛,現(xiàn)在卻這么淡定,沙爾卡忍不住又親了親他。 我覺得您的身世可能會很復雜,會有強大的仇敵,所以才會被用這么復雜的手段保護,不讓您的身份曝光。您自己知道一些自己的不同之處,處事也非常謹慎。但您失憶了,喪失了不少常識,相信自己只是D級雄蟲,甚至連什么是高等雄蟲都不知道 沙爾卡漸漸看清了自己的內心,輕輕地說,雄主,我當時沒有提到這件事,原本自以為是因為提到看到您的記憶后您的反應太強烈,所以想給您一點消化的時間再尋找合適的機會,但是現(xiàn)在想想,可能并非如此,只是因為我有許多的顧慮。如果您雖然失去了一部分記憶但還記得自己的身世,我害怕提到您的雄父會傷害到您的感情;如果您已經什么都不記得了,我害怕您本來對長輩沒有了期待卻因為我告訴您的事而傷心,我怕您本來因為失憶已經擺脫了您復雜的身世,卻因為我的話決定去找尋真相或者報仇。我也怕我還沒資格知道這么多,貿然開口會冒犯到您 迷霧散去了,沙爾卡徹底明白了自己的想法。他坐了起來,有點吃驚于原來自己竟然是這么想的,鄭重地說:對不起雄主,我過去從來不會害怕可是現(xiàn)在,我卻變得這么容易害怕,甚至影響了自己的判斷,沒有讓您第一時間知道這件事。我很抱歉,我以后不會再犯這個錯誤了! 郁孟若并沒有生氣。雖然沙爾卡一直在道歉,但他沒覺得這有什么值得道歉的。沙爾卡給出了理由,郁孟若能夠理解沙爾卡的顧慮和想法。 沙爾卡的話卻沒有說完,他剛才捫心自問的感悟還有很多。話說到這里,雌蟲突然話鋒一轉又提到了:雄主,您知道嗎?剛到這個星球的那天,當我發(fā)現(xiàn)您駕駛著飛鯊回來對上蟲王的時候,那是我這一生中最害怕的時候。 郁孟若以為這是沙爾卡想要感謝自己,或者說些好聽的甜言蜜語,連忙凝聚起剛才被沙爾卡所說的一大堆可能性震撼到渙散的注意力,轉過頭聚精會神地望著他。 沙爾卡鄭重地說:雄主,我本來應該在昨天就和您鄭重地談一談這個問題的。我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實在太過松懈,太過放任自己了。這個問題我已經會改正。我想說的是,萬一下次再有類似的情況,請您一定不要再像昨天一樣了! 郁孟若沒有認清形勢,貼在沙爾卡身上蹭了蹭,膩膩歪歪地搖頭說:不可能的沙沙,還有下次,我肯定還是會和昨天一樣,我永遠都會和昨天一樣哦。 沙爾卡只好握住郁孟若的肩膀,把身上軟綿綿沒骨頭似的雄主上半身舉起來,更加嚴肅地說:您這么說,我非常感動。但您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能憑自己的喜好做事,要分得清輕重緩急。您喜歡我依賴我,我感到非常榮幸。但您要記住,您是一個高等雄蟲,您以后會是一個大家族的家主,很多時候要學會取舍和決斷,要懂得犧牲必要的代價你看,我是一個雌蟲,比您年紀大很多,因為受傷所以壽命很可能比不上其他的A級雌蟲,可能沒辦法一直陪伴您和幫助您。您以后會有自己的雌君、很多其他的雌侍,會有自己的后代需要撫養(yǎng),還要養(yǎng)活成百上千的原始蟲族,要庇護自己領地里的平民。所以,您的性命遠比我重要。我為您付出生命,這是我的責任。您為我置自己于危險的境地,就太過沖動和幼稚了。我們之間并不平等,我的行為是不應該換來您昨天那樣回報的。 郁孟若第一次被沙爾卡這樣教訓,還沒說幼稚,根本就是被揭短打臉,一時間瞠目結舌,繼而開始由內而外地升起了火氣,像個不斷被充氣的氣球,眼見就要原地爆炸。 沙爾卡卻沒有停下來哄哄他的意思,繼續(xù)說:您是不是很意外萊特會在那種情況下拼命趕過來支援,為了昨天的事有點轉變了對他的看法?雄主,昨天那種情況,您作為B612的領主正面臨危險,他是B級雌蟲擁有戰(zhàn)斗的能力,明知道您身處險境卻不來支援,如果您遭遇不幸他活了下來,也必須逃亡到外星系蟲族領地之外的地方才能生存下來,就在這里只會面臨審判?;蛘吣鷽]事,打算追究他不來馳援的罪行,他照樣生不如死! 郁孟若的充氣進程停滯住了,茫然不知所措地望向沙爾卡。 他自己可能沒意識到,但沙爾卡卻看得出來,年輕的雄蟲因為他所說的話受到了傷害,非常委屈他可能覺得能遇到自己是一件非常特別的事,他為此付出了自己能付出的全部好意來回報,可卻沒有得到贊揚。 但沙爾卡還是決定要說下去,把真相揭開,盡到自己的責任,讓他認清雄蟲和雌蟲之間的差距,也讓他去明白自己并不特別。否則,他就相當于在利用雄主的失憶,仗著他太過年輕、太過天真,為自己攫取不應得到的利益。 換成任何的雌蟲,昨天都會拼命去救您。換成是別的蟲族,不管是雄蟲還是雌蟲,和我在一起面臨類似的危險,我也會選擇為他們斷后,我身上的傷您也都看到了,它們就是這么來的。說到這里,沙爾卡有點難過地望著郁孟若,可我知道您不是這樣的。因為是我,您才會回來。換成其他任何雄蟲,都不會像您這么做。您懂了嗎?您可能覺得我們做了同樣的事,但是對您來說,這并不公平。 第67章 雄蟲的理論 沙爾卡也沒想到沉浸在被雄蟲特殊相待的幸福里,會對自己產生這么大的影響,讓他總是拖延著始終都沒把話說透,放任雄主的任性,下意識里想要多享受一些這種難得的優(yōu)待。 但年輕的雄蟲在盡自己所能毫無保留地對待他,逐漸把他的自信襯托得越發(fā)卑劣,鞭策著他的良心。 年輕的雄蟲在聽完沙爾卡的話后果然非常委屈,眼睛有點紅雖然明白沙爾卡是在為他考慮,但這種管教和他的想法相差太多了。就算郁孟若因為缺愛喜歡被管著,但沙爾卡說的這些話仍然超過了他能消化的限度。 雌蟲說了太多,等他終于說完,輪到郁孟若發(fā)表意見,年輕的雄蟲也沒那么清晰的思路逐條反駁,只好隨便撿了讓自己印象深刻的言論反駁。 你、你和萊特根本不一樣,你不是因為怕被懲罰才給我斷后的!就算行為一樣,對我來說想法不一樣就是完全不一樣!你給其他蟲族斷后,他們沒回去幫你,所以我也不應該回去幫你?你為什么要這么說我和其他蟲族也根本就不一樣!??! 說到這里,郁孟若倒不想炸裂了,他簡直快要憋不住眼淚了。過去生氣的時候他都是刻意表演委屈,現(xiàn)在好了,主演傾情入戲,自然演繹真實的自己。 沙爾卡也看得出是怎么回事,終于還是心軟了,順著他哄道:當然了,我知道您和其他蟲族不一樣,我沒有說您不好的意思,我只是覺得您更重要 發(fā)現(xiàn)沙爾卡態(tài)度的轉變,郁孟若更加堅信自己沒錯,梗著脖子提高聲調,開始他比較擅長的無理取鬧,誓要把沙爾卡拉進自己更擅長的領域,然后憑借自己豐富的經驗打敗雌蟲。 為什么我更重要?!因為你覺得我更重要,其他蟲族覺得雄蟲更重要,所以我就必須覺得我特別重要,就不能有我自己的想法了嗎?有些人蟲族,著火了還惦記著要拿上值錢的東西再跑呢!我要救你,總比沖回去拿東西重要點吧?你不是一直都說我是什么樣的都能接受嗎?那我就是這個樣子的,你憑什么說我不對!難道你之前是騙我的?。?! 沙爾卡被質問得頭暈,心態(tài)也不復之前的冷靜,順著郁孟若的思路想了想,略顯虛弱地解釋說:我我怎么會騙您呢我也不是在說您不對,但對一個家族來說,成年雄蟲家主只有一個,失去您的損失是不可估量的 郁孟若又抓住了這句話里的漏洞,生氣地大聲嚷嚷:什么家族!哪有家族?!對了我剛才還沒想到,你憑什么說我肯定會有其他雌君雌侍還有一大堆孩子,那都是什么鬼東西?!沒有,我才不會養(yǎng)那么多雌蟲給我找麻煩!你說你和其他雌蟲都差不多,那他們要是也和你似的天天教訓我怎么辦?!你只有我一個雄主,我也就只有你一個雌蟲啊!我失去你的損失難道就可以估量了嗎?! 沙爾卡也是第一次聽郁孟若把嗓音提到這種音量,而且雖然雄主不是故意的,但他確實不太能嫻熟地控制好自己的精神力,雖然沒給他造成任何傷害,但充沛的精神力量包含著雄蟲不被理解的委屈縈繞在他周圍,充分展示了雄蟲現(xiàn)在的心情,簡直比給他造成什么傷害還要難于應付。 沙爾卡狼狽地試圖讓這場對話變得冷靜一點,有邏輯一點。 他說:雄主,請您不要和我置氣。您現(xiàn)在選擇了在邊境建設自己的星球,還收服了這么多原始蟲族,我就算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單靠自己就承擔起一切工作。再說您現(xiàn)在說只需要我一個雌蟲,只是因為您現(xiàn)在只選擇了我這么一個雌蟲。當您接受其他雌蟲,給他們接近您和您相互了解的機會,您會發(fā)現(xiàn)其他雌蟲也會像我一樣忠于您,萬事為您考慮 雌蟲眼神真摯地望向郁孟若,竭力讓自己的情緒也變得虔誠起來,希望雄主能看在他真誠的份上,好好考慮他說的話。然后,他驚喜地發(fā)現(xiàn),雄主確實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冷靜了下來,突然就不那么生氣了。 沙爾卡松了一口氣,誤以為雄主已經被自己說服了這當然不是真的。 郁孟若不生氣了,不是他認同了沙爾卡,只是他發(fā)現(xiàn),沙爾卡在軍事啊之類的領域確實比他強得多,不過可惜了大概是雌蟲的功課里沒有社會學哲學什么? 郁孟若作為一個從小在種花家長大的社會主義接班人,信奉的是歷史唯物主義的利益驅動規(guī)律。他覺得沙爾卡太狹隘了,一個只能靠家主的婚姻關系和精神控制維系的家族,能大到哪里去? 既然沙爾卡一直在講得失,非要排除了感情,把他們倆的生命放在天平上撐重量,郁孟若決定就順著他講講道理。 他收斂了怒氣,十分不屑地哼了一聲:不可能的,沙爾卡,你說的根本就不對!你不懂,為了我自己的利益,我注定只能有一個雌蟲的。 年輕的雄蟲認真地說,你現(xiàn)在確實是萬事為我考慮,但假如我有許多雌蟲,你還會全心全意為我考慮嗎?假如我收了說到這里,郁孟若扒拉了一下自己認識的雌蟲,從中居心叵測地挑了一個最能挑起沙爾卡怒火的來舉例,假如我收了利奧伯德的那個雌蟲副官吧!就是叫亞恒那個。我收了亞恒之后,就不喜歡你了,更喜歡他,天天為了他欺負你,你還會像現(xiàn)在這樣對待我嗎? 沙爾卡真是萬萬沒想到竟然會突然聽到亞恒的名字,雖然內心確實隱隱不舒服,但雌蟲仍然堅信就算是亞恒也不可能動搖自己堅定的信念,于是沉痛地說:我會的,雄主。 郁孟若也沒想這么簡單就說服沙爾卡認同自己的觀點,繼續(xù)暢想道:那么,假如亞恒生了我的孩子,就叫X吧。沙沙,你也生了我的孩子,叫Y。X和Y都是雄蟲,就像我和那個郁繼如一樣,互相看不順眼,一有機會就掐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