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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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每晚應(yīng)該如約而至的雨,突然停了。 好像是從傳承者失去韻力,淪為凡人的時候開始的吧? 她年紀(jì)大了,記不清楚了。 只是她還記得,那幾人穿梭在夜色之中,每個人都嚴肅又可靠,明明表情凝重,身上似乎壓著很重的擔(dān)子,叫他們喘不過氣來。 可卻愿意在和別人說話的時候,下意識地微笑。 這么多年了,他們怎么樣了呢? 這么多年了,為何一點消息都沒有呢? 老人的手開始顫抖,呼吸也漸漸地提不上來。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她眼前場景模糊,似乎在依稀之中,自己又回到了那個雨夜。 在雨幕里,站著五人一蛇。 一身黑袍的女人懶散地靠在白衣女人的身上,在自己看過去的時候,驚訝轉(zhuǎn)頭,隨即笑得肆意:你做得很好。 比我們五個人,做的都要好。 老人不敢相信自己看見的一切,卻控制不下向他們靠近的步伐。 黑袍女人依舊懶散,白裙女人笑得溫柔,一個抱著黑刀的小個子,看起來兇神惡煞,而在她的耳畔,卻別著一朵小白花。 另一個瘦削的男子,閉著眼,看起來平易近人。 而在巨大的蛇頭之上,一個紫衣短打的男子,不住地拋著手里的藥罐,不停地催促:還不過來? 哥,我不是在這嗎? 另一道嬌俏的女聲響起,一條紫色的小蛇順著青色的大蛇,不停地往上爬。直到爬到紫衣男子的身上,用自己的蛇腦袋,去蹭了蹭對方的臉頰。 她看見,那紫衣男子笑得慈愛。他伸出食指,在紫色小蛇的頭頂不住地打圈,沒有說你。 啊紫色小蛇不開心地說道:你說的不是我,那能夠有誰呀? 她在男人的身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嘴巴一開一合,十分嘮叨:你背著我有其他meimei啦? 可是這一幕,竟然出奇的和諧。 以至于老人都沒意識到,蛇是不應(yīng)該開口說話的。 也或許是她潛意識的認為,在他們身上,發(fā)生什么事情,都不應(yīng)該覺得奇怪吧。 她看著這一幕,竟然也會心一笑。 只有黑袍女人等了許久,一直沒有等到她過去。當(dāng)下也沒忍住催促道:該走了 她說:我們已經(jīng)呆太久了。 這一句話,讓老人反應(yīng)過來,她確實是在叫自己。 當(dāng)下也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只是本能的開心,叫老人流露出孩童一般的笑容來。 她步履蹣跚,朝著五人走過去。 一步,便是一年歲月。 她從耄耋老人,走到了風(fēng)華正茂。從垂垂老矣,走到了曾經(jīng)那個南征北戰(zhàn),不讓須眉的大英雄! 可她沒有停住,而是繼續(xù)走。 漸漸地,她的身影從佝僂變得挺拔,又從挺拔變的年幼。腳步堅定,不曾后退。 等她走到那五人面前之時,她已經(jīng)恢復(fù)成了,曾經(jīng)那個流亡的乞丐。 衣衫襤褸,面容憔悴。 今夕何夕,恰似當(dāng)年情景。 而紫衣男子看著小乞丐,笑著對黑袍女人說道:喲,又是熟人。 黑袍女人回道:畢竟活了那么多年,有幾個熟人也不奇怪。 他倆聊得開心,倒叫小乞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小乞丐不僅僅是身體回到了年幼時期,就連心智,似乎也跟著回去了。 畢竟她南征北戰(zhàn)這么多年,每天處理著數(shù)不清的事情,面對這種情況,早應(yīng)該是駕輕就熟,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手足無措。 就在這時候,白裙女人蹲下身來,溫柔地對她伸出了手:走吧。 她說:和我們一起走吧。 小乞丐看著,呆呆地將手遞了過去。 在牽上手以后,苦苦掙扎的老人,終于笑著,閉上了眼。 國母崩??! 開國之母咽氣,仙土大陸食素三日。眾人哭號不止,紛紛列傳,只為紀(jì)念這傳奇人物。 作者有話要說: 其他番外什么的,慢慢來哈哈哈哈。 感謝在20210617 08:24:18~20210620 19:29:3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第102章 番外二 仙土八百年。 修煉之風(fēng)盛行, 傳承者層出不窮,五大仙人信徒眾多, 無數(shù)機構(gòu)傳衣布教,一片鼎盛之態(tài)。 而天機閣里一片破敗,厚厚的灰塵浮滿了走廊,這里安靜地過分,巨大的走廊里,只依稀聽得見一點腳步聲。 一身白衣的老人拿著掃帚,慢慢地清掃著走廊里的灰塵。她滿臉皺紋,白發(fā)生了滿頭, 可一轉(zhuǎn)眼卻射出精光, 精神百倍。 只是再怎么精神, 在看見荒涼破敗的天機閣以后, 還是垂下肩頭,不住嘆氣。 明明人圣大人才是真正的救世主, 那幾個五仙怎么敢搶她的功勞? 說到這里, 她憤憤然。越想越生氣,當(dāng)下也沒有再打掃的心思,而是把掃帚立在一旁,虔誠地進了空蕩的大殿。 這大殿里面, 只有中心處擺著一個木雕,木雕的四周有奇怪的凸起,倒不影響觀賞。 老人此時雙手合攏,低著頭,一步三拜的往里走去。 一邊行禮,嘴里還喃喃自語道:人圣仁慈。 大而空曠的宮殿里面,就只剩下這一道聲音。也不知道她呆了多久, 就在她以為今天的祈福,已經(jīng)完畢的時候。 一聲啼哭響,叫原本恭敬行禮的老人,驚得忘記了動作。 哇啊 稚嫩的聲音回到在大殿里,老人先是左顧右盼一番,甚至還眨了好幾次眼睛,這個小孩都沒有消失。 反倒因為受到冷落,哭得更加傷心。 老人卻不敢輕易上前。 畢竟空無一人的天機閣里,憑空出現(xiàn)一個小孩子,無論如何,都不會是正常的現(xiàn)象。 就在老人猶豫不決的時候,小孩子的哭聲漸漸衰弱。聽起來,是已經(jīng)哭到極度疲憊,失去了所有力氣。 而在老人聽起來,就是這小孩子因為無人照顧,要死去了。 她在原地站了許久,腳下好像生了根一樣,不愿意往前一步??赡且浑p眼,卻死死地盯著襁褓里的嬰兒,就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是為了什么。 在小孩聲音徹底消下去以后,老人終于控制不住惻隱之心,快速的朝小孩子走去。 她也不顧自己冒犯了人圣木雕,輕輕地把小孩子抱了起來。因為她一生不婚不育,所以抱孩子的動作格外笨拙。 混亂之中,又格外小心翼翼。 嬰兒好輕,又好脆弱。 叫老人不敢亂動,只能僵持著雙臂,好像平移一般,僵硬地走出宮殿。 因為這里過于破敗,寒冷的風(fēng)吹在老人的臉上,關(guān)掉了她瑩白的頭發(fā)。她卻沒精力整理自己,而是攏緊的嬰兒身上的綢緞,將她護得更緊了一些。 她把嬰兒放在了隔壁的房間里。 這里雖然沒什么溫暖的床鋪,可至少不會漏風(fēng)漏雨了。 老人把嬰兒放好以后,這才發(fā)現(xiàn)嬰兒不知道在什么時候睜開了雙眼。另一雙琉璃雙色瞳在昭告著主人的不同尋常,而現(xiàn)在,她的小主人則笑彎了一雙眼,對著蒼老的女人,笑得十分依賴。 就是這一眼,就讓老人下定決心,自己要養(yǎng)大這個小孩子。 她出現(xiàn)在人圣的木雕之下,一定是人圣看她孤單,特意送來的禮物。 老人也笑了起來。 她用自己蒼老干枯的食指,輕點嬰兒的鼻尖,嘴里還嘀嘀咕咕道:你是禮物,那我要為你取個名字。 老人站起身來,抬起頭,看向破敗的天機閣,悵然之意流出。 我有一個夢想。她說:我希望能重鑄天機閣榮光,希望人圣的名字能傳遍五大仙土,希望我能守護好人圣拼盡一切,護下來的和平。 說這話的時候,老人似乎年輕了許多。 她意氣風(fēng)發(fā),像是驕傲的獅王,正在對著自己的族人,說自己的遠大征程。 可不到片刻的時間里,她又猛地驚醒。 眼前哪里有什么族人? 只有一個尚在襁褓之中的嬰兒,在聽她說的虛話妄想罷了。 妄想她所追求的一切,當(dāng)真只是妄想嗎? 就算只是妄想,那她也要燃盡余生,盡情歌唱! 隨即,老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十分歡喜地靠近嬰兒,你叫歌妄好不好? 她說:你和我姓,叫岳歌妄。岳歌妄岳歌妄! 似乎是聽見了老人的聲音,岳歌妄舉起自己的小拳頭,輕輕地觸碰到老人枯瘦的手指。 輕輕一點,兩人會心一笑。 對了!老人突然拍了拍腦袋,手忙腳亂地說道:天機閣里沒食物了。 她轉(zhuǎn)身打算出門,可僅僅走了兩步的路程,又轉(zhuǎn)過身來。猶豫再三,還是把岳歌妄背在了背上,蹣跚著步子,踏著夕陽離開了天機閣。 嘶 老人看著身上的傷痕,右手上衣衫襤褸,血rou模糊。而本來背在她后背上的岳歌妄,現(xiàn)在被她抱在左手之中。 而她的右手上,則死死地握著匕首。 碰! 重重的聲音倒地,一匹巨大的棕熊怎么也不會想到,自己作為一方的森林霸主,竟然死在了一個人類老人的手上。 這叫它如何能甘心? 只是再不甘心,也成了事實。它只能徒勞地嗚咽兩聲,便閉上眼去。 老人在看見棕熊閉眼之后,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她已經(jīng)用盡了全身力氣,只能頹然坐地,在起不能。 而在她懷里的嬰兒,后知后覺地覺察過來,她一雙琉璃雙色瞳滴溜溜地打量老人,在她看見老人身上的傷口之后,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這哭聲震耳欲聾,叫老人來不及回復(fù)體力,又連忙低頭安撫嬰兒:小乖乖,別哭,別哭。 她說:這林子里面野獸多,如果再來一只大熊,那老婆子我就要交代在這里了。 本來她只是自說自話,并不指望能夠哄好啼哭的岳歌妄。誰料話音剛落,岳歌妄立馬就收住了哭嚎,只是眼眶里還含著淚水,簌簌地流下。 這一幕看的老人又是心疼,又是憐愛。 她先將右手在衣袍上擦了擦,擦掉手上的臟污血跡之后,這才輕輕地撫摸過岳歌妄的臉龐,小聲地哄道:乖乖,別哭了。 結(jié)果在她右手剛碰到岳歌妄臉頰的時候,奇異的一幕發(fā)生了 在肌膚交合之處,泛起一陣溫柔的白光。那白光纏著老人的手指,一點一點地向上蔓延。 在她震驚的視線下面,剛才被熊爪抓傷的地方,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僅僅是眨眼的功夫,她的手就完好如初,好像新生嬰兒的手一般! 而那被襤褸的衣袖上,血跡依舊斑駁。 在她的正前方,那一頭巨熊也沒了呼吸。 所以她與熊搏斗,是真實存在過的。可現(xiàn)在,她的傷口已經(jīng)好了! 是因為岳歌妄嗎? 老人看著懷里的小孩,有些驚異地用雙手卡住她的胳肢窩,向上舉起。岳歌妄被舉得很高,身后就是烈日驕陽。 而在這耀眼的陽光之下,老人卻想要流淚。 她又把岳歌妄抱入懷中,久久不語。 只剩尚不會開口說話的岳歌妄,好奇地晃動著小腦袋,卻不掙扎與吵鬧。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岳歌妄都已經(jīng)沉沉睡去。老人這才恢復(fù)好情緒,慢慢取出匕首,從棕熊身上劃下自己需要的東西來,裝入小背簍里。 最后背著小背簍,抱著熟睡的岳歌妄,慢慢踏月回去。 從此以后,天機閣里就多了一道聲音。 從一開始的咿咿呀呀,逐漸開始學(xué)會說話。 一老一少的聲音,是如此和諧。 作為年邁的聲音率先開口,稚嫩的聲音隨即響起。每天都重復(fù)著一樣的話,只是很明顯的,小孩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說很多話了。 她現(xiàn)在也長很高了。 四歲的岳歌妄穿著白裙子,光腳踩在天機閣的地板上。她跑過長長的走廊,站在天機閣的門口,雙腳踮起,右手放在眼上,遮住陽光,看著遠方。 再過一炷香的時間,岳婆婆就要回來了。 岳歌妄想到這里,一屁股坐在天機閣的門檻上。rourou的短短的腿沒有及地,而是就這么一晃一晃的,作為游戲來打發(fā)時間。 太陽一點一點落下,陽光把岳歌妄小小的身影拉得很長。直至她的身影完全消失,路口都沒有出現(xiàn)那熟悉的人。 岳歌妄稚嫩的臉上浮現(xiàn)擔(dān)憂之色,她實在是坐不住,當(dāng)下也顧不上岳婆婆離開之前,囑咐的話。 一頭扎入夜色之中。 森林的路崎嶇難走,而岳歌妄一來年幼,二來并未穿鞋。所以她走的每一步,都極為艱難。 腳下又疼又累,岳歌妄的臉上不知道什么時候,都已經(jīng)掛上了淚珠。她卻沒有發(fā)覺,而是悶著頭,往前走。 奶聲奶氣地朝漆黑的林子里大喊,婆婆!婆婆! 兇險的林子里,此時竟然一只野獸也無。而岳歌妄小小的身子,就這樣穿過大半個森林,走到自己從未見過的地方。 這里是一片空地,周圍的樹木圍得嚴嚴實實。而這里的樹木不像其他地方的那樣狂野生長,他們似乎有自己的規(guī)律,也有人為之修剪。 一棵樹直溜溜,沒有分叉,沒有枝干,只有在發(fā)冠處,有一些樹葉。 其他的什么都沒有。 看起來怪異無比。 岳歌妄看見這幅場景,內(nèi)心不住的打鼓。潛意思的,她并不愿意走到這里面去,反而想要逃離。 走得越遠越好。 未知的恐懼壓得她喘不過氣來,那詭秘的氛圍好像一把重錘,叫岳歌妄后撤一步。 噗呲 腳底傳來刺痛,岳歌妄猛得轉(zhuǎn)頭,淚珠就這么被甩出,在月光照射之下,發(fā)出耀眼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