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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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沉默許久的木吾老師聞言,緩緩睜眼,對著白瑯說道:你把你的往生鏡給我看看。 好。 白瑯立馬起身,恭恭敬敬地將大千往生鏡,遞到了木吾老師手里。 只見往生鏡懸浮在木吾老師手心上方,鏡面背后的圖案,不斷拆分重構(gòu),構(gòu)成了大千世界。 而木吾老師則緩緩閉眼,試著探索其間奧秘。 只見得刻著古樸語言的陣法,從木吾老師身下亮起,它像是一道橋,聯(lián)通了大千往生鏡的天地。 只見陣法光芒源源不斷地涌入大千往生鏡內(nèi),可又在片刻之中,白光大盛。木吾老師反應(yīng)不及,被這白光給擊中,哇得吐出一口血來。 木吾! 木吾老師! 須彌間內(nèi)幾人紛紛喊道,齊齊涌到木吾身邊。江風(fēng)將他扶起,白瑯和岳歌妄,則忙前忙后,一雙眼緊緊盯著木吾老師。 就連抑郁如欽原,都拍打著翅膀,盤旋在木吾上方。 血沫染紅了木吾老師的胡子,叫他的臉色更加灰暗。 而他卻不在意地擺擺手,臉色十分沉重,嚴(yán)肅地說道:去無生界的通道,被人為地阻斷了。 這一句話太過驚駭,以至于在場所有人都忘了反應(yīng),而是依舊保持著扶木吾的姿勢,一動不動。 最后還是岳歌妄先反應(yīng)過來,十分疑惑地問道:是圣徽干的嗎? 不知道。木吾老師搖搖頭,語氣并未好轉(zhuǎn),只是我敢肯定,這人修為在我之上。 在你之上 江風(fēng)臉色也沉下去,面色凝重道:你現(xiàn)如今還有五百年修為,解決掉傳承七段不是問題。 他說:如果在你之上,那就只有圣徽了。 不。 沉默了許久的欽原終于開口,只是它再開口,已經(jīng)不見之前的桀驁氣盛,只剩麻木。 它說:你們還忘了一些人。 江風(fēng)反問:誰? 欽原答:五仙。 聽欽原這么說,木吾老師也點點頭,替江風(fēng)解釋道:剛剛我探了一下圣徽的虛實,感覺她和五仙已經(jīng)生了嫌隙。 江風(fēng)毫不意外,甚至還有心情譏諷,就她那破性子,普天之下,也只有一個汪堯會覺得她可愛了。 只是一提到這里,他們又立馬調(diào)轉(zhuǎn)話頭,似乎不愿意多談。 白瑯雖然可惜,不過也明白正事要緊。她有些疑惑地問道:在一千年前,汪堯和圣徽身邊,不是只有你們四個嗎,那五仙是之后依附上去的? 誰料木吾等人也齊齊搖頭,我們也不知道。 他說:但我們肯定的是,在我們陷入長眠以后,他們才出現(xiàn)的。 舊的難題還沒有解決,新的問題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這些問題一個接一個的,叫白瑯頭疼不已。 就在這時候,岳歌妄卻突然開口了。 她語氣有些猶豫,說話也說得語焉不詳,我今天在夢里看見,一個女人站在云端,她看著下界之人流亡,心生不忍,然后就創(chuàng)造了五個人出來。 江風(fēng)聞言,第一反應(yīng)是嗤笑。 你不會天真的以為,那個人是圣徽吧? 顯然岳歌妄就是這么想的,她聽完江風(fēng)的話以后,臉上燒起紅云,最后還是十分誠實地點頭:我雖然沒看見那個女人的模樣,但我覺得她是圣徽。 那我直接告訴你,此人絕不可能是圣徽。江風(fēng)看見木吾老師已經(jīng)沒事以后,就放開了扶著木吾的手,自顧自地走到了旁邊去。 只見他依靠巨樹,臉色冷得能掉冰碴子。 他說:那個女人自私自利,連汪堯都能夠殺掉,她心里只有自己。 就連一向好說話如木吾老師,此時也只是憐愛地看著岳歌妄,嘆氣不止:你肯定是受她欺騙了。 他說:你白天昏迷,身體被岳歌妄cao控,誰也不能保證,你看見的是不是她虛構(gòu)出來,蒙蔽你我的事情。 啊岳歌妄看起來有些失落,可到底沒有多說什么。畢竟她也知道,在圣徽的事情上來說,比起木吾老師他們,她確實沒有任何發(fā)言權(quán)。 只是那個感覺,卻在告訴岳歌妄,他她見的并非是幻覺。 這一切,都是她親眼所見。 可有時候,她又忍不住心生懷疑。畢竟之前,她和圣徽直接打照面的時候,那被人控制,讓她無意識相信的感覺,還歷歷在目。 現(xiàn)如今,信任和懷疑在她心里開始拉鋸戰(zhàn),叫她只能卷入更深層次的迷惘中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雙溫暖干燥的手,突然牽住了她。叫岳歌妄能暫時從困惑中抽身,思緒回歸身體。 她扭頭,看向了身邊人。 那人只是牽著自己的手,一雙眼卻注視著木吾老師的方向,認(rèn)真地聽他們究竟在說些什么,一點信息也不愿放過。 也不知道是不是岳歌妄的視線過于濃烈,叫那人短暫回頭。 陽光落在她的臉上,而她的眼底,全是自己的身影。 岳歌妄看見白瑯的嘴開開合合,卻沒有發(fā)出聲音來??粗目谛停栏柰齾s輕輕笑出聲來。 白瑯說得分明是 我信你。 沒有多余的話,就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叫岳歌妄心動不已。 只是白瑯這么無條件的信任自己,倒叫岳歌妄對于自己看見的場景,更加謹(jǐn)慎起來。 在沒有確定之前,她知道事情,還是不要輕易說出口吧。 自己信譽丟失事小,叫白瑯白忙活一趟,那就不好了。 想到這里,岳歌妄微微一笑,伸手回握住了白瑯。 她們倆的小動作,自然不能逃過其他三人的法眼。只是他們?nèi)艘矡o心過問小年輕之間的事情,所幸當(dāng)個睜眼瞎,不去打擾她們。 等兩人黏糊勁過了,木吾老師這才清清喉嚨,再次開口說道: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把欽原給移走,不給圣徽再控制欽原的機會。 好。 白瑯立馬點頭,說道:我這就帶著小岳去外面,白天不回須彌間了。 嗯,明天我就在須彌間里觀察欽原,看它還受不受圣徽影響。 好。 這件事情暫且談好,緊接著白瑯又想起另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來。她也不急著離開,而是看向江風(fēng),問道:前輩,晚輩有一些事情想要問你。 江風(fēng)聞言,轉(zhuǎn)頭看向白瑯:你直說吧。 白瑯立即行禮道:前輩,是關(guān)于拯救蒼生的事情。 看見江風(fēng)微微頷首,白瑯立馬接上:木吾老師他們說,要想拯救蒼生,就只能讓你們犧牲。 白瑯問道:所以我想請問一下,江風(fēng)前輩知不知道其他的方法? 誰料江風(fēng)比白瑯還要震驚,他猛得扭頭,看向木吾和欽原:我們要犧牲? 這一出木吾老師和欽原也沒想到,異口同聲反問道:你難道不知道? 片刻的詫異過后,江風(fēng)又恢復(fù)原狀,淡定地開口:我就知道要拯救蒼生,怎么整就確實不知道。 看來從江風(fēng)這里套取消息顯然不現(xiàn)實了,甚至白瑯懷疑,眼前這人知曉的消息,還沒有她知道得多。 既然江風(fēng)前輩不知道這件事,白瑯?biāo)妓饕环l(fā)現(xiàn)只剩下圣徽了。 如果圣徽口中也沒有有用的消息的話,那這事情 頭疼??! 唉 悠悠嘆了幾口氣以后,白瑯這才興致不高地帶著岳歌妄和江風(fēng),離開了須彌間。 他們回到外面的時候,正是更深露重。 白瑯和江風(fēng)忙了一天,雖然身體并不覺得疲憊,但大腦高速運轉(zhuǎn)了一天,現(xiàn)在好不容易得空,白瑯就十分想要上床躺著。 什么都不做,能睡著最好。 所以在離開須彌間以后,她牽著岳歌妄,馬不停蹄地就往絡(luò)才處趕。 可誰知,手抓了個空。 白瑯還以為岳歌妄像之前在沙漠里那次一樣,沒有出來須彌間,所以下意識地就想回須彌間里看看。 就在這時候,岳歌妄的聲音響起,落在白瑯的耳邊。 她說:這里好美呀。 晚風(fēng)吹亂了岳歌妄的聲音,而白瑯轉(zhuǎn)過身,則看見一身白裙的女孩子,慢慢地提著裙擺,走在泥濘不堪的小路上。 濺起的泥點,弄臟了她的腳踝。而岳歌妄卻沒注意到,她歡喜地打量著這里的一草一木,平心而論,在白瑯看來,天機閣顯然要好看的多。 可對岳歌妄來說,這一切都顯得如此新奇。 無論是帶著泥土的芬芳,還是蟲豸的叫聲,都叫岳歌妄流連忘返。 白瑯也不急著走了,她就站在不遠(yuǎn)處,看著岳歌妄在月光下奔跑。像是才出生的小獅子,在巡視自己的領(lǐng)地。 真可愛。 可就在這時候,岳歌妄卻停了下來。她面前有一小團的黑影,攔住了去路。 白瑯見此,立馬上前,害怕岳歌妄遭受突然襲擊。 誰料走近了以后,發(fā)現(xiàn)那一小團的黑影,只是蜷縮在路邊的小孩子罷了。 小孩衣不蔽體,渾身黑泥,骨瘦嶙峋,進的氣多,出的氣少。 白瑯相信,如果他今天沒有被發(fā)現(xiàn)的話。等到明天一醒過來,或許只剩一具尸體了。 這一路過來,她見慣了這種場景。所以當(dāng)下也不猶豫,直接蹲坐在小孩子的身邊,從腰包中掏取食物和水,慢慢給孩子喂下。 涼風(fēng)習(xí)習(xí),雖然食物和水被艱難喂下,可小孩依舊抖個不停。白瑯又熟門熟路地脫下外袍,搭在了小孩的身上。 等做完這一切以后,她才將小孩子抱起,對岳歌妄說道:我要把這個孩子送回營地去,待會再過來找你? 岳歌妄卻搖搖頭,她抱著剩下的食物和水,跟在白瑯的身后:我和你一起回去。 好。 不知道什么原因,一路上兩人都很沉默,相顧無言。 白瑯因為懷里抱著小孩子,所以就算再想和岳歌妄說話,也好歹忍住了。 畢竟救人要緊。 而岳歌妄亦步亦趨地跟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孩子被送回營地以后,岳歌妄看著一地的流民,哀嚎不止,哭聲不絕,心里更加難受。 因為岳歌妄是昏暗營地里的唯一亮色,所以她一進入營地,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她身上。 在這一刻,他們忘記了痛苦,而是滿臉熱忱,迫不及待地哀求遠(yuǎn)岳歌妄:你是仙人對不對,你是來救我們的對嗎? 一個抱著孩子的婦女,直挺挺地跪在岳歌妄的身前,眼淚沖刷掉她臉上的部分泥漬,看得出她臉色蠟黃,整個人精神十分不濟。 甚至可以說是命不久矣。 比起她糟糕的身體狀況,她精神狀況顯然還行。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抱著孩子,跪在了岳歌妄的面前。 白瑯發(fā)現(xiàn)她的眼睛早已哭腫,說出口的話也格外沙啞,如果任由她再哭下去,只怕這嗓子也不能用了。 可女人卻沒察覺到,而是抱著孩子,以殘破身軀跪著向前:仙人,你為什么不救救我們? 她聲淚俱下,我們信奉你,供養(yǎng)你,把你的故事代代流傳,可你們?yōu)槭裁床辉敢庾屛覀冞^過安穩(wěn)日子? 我的孩子,他才五個月不到,你救救他好不好,求求你了。 女人顫抖的手臂,托舉起自己的孩子,想要往岳歌妄的身前送??伤雌饋韺嵲谑翘哿耍⒆佣歼€沒有送到岳歌妄的面前,人就已經(jīng)倒了下去。 她死了 剛剛發(fā)生的一切,也不過是回光返照。 失去了依靠的孩子猛得隨著母親往下跌,還是岳歌妄急忙伸手,這才將孩子抱入懷中。 她看著這一幕,只覺得心頭沉甸甸的,好像壓了千斤巨石,叫她只能皺眉和嘆氣。 哇!! 懷里的嬰兒不合時宜地發(fā)出啼哭聲,他的眼睛還瞇著,皮膚黑黢黢的,也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就連包裹著他的布,也是臟污不堪。 嬰兒雖然閉著眼,什么事情也不懂。可就在女人重重跌落的瞬間,他伸出雙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哭嚎不止,只是那個會耐心哄他的人,早已遠(yuǎn)去。 岳歌妄第一次見這種情況,又是心酸,又是手足無措。到最后,她竟然下意識地開始哄起嬰兒來。 只是她到底沒接觸過這些事情,在她的誘哄聲下面,小孩子的哭聲不僅沒有得到緩解,反倒哭得更加激烈,都快要喘不過來氣。 還是其他人看不下去,站起身來,畢恭畢敬地對岳歌妄說道:仙人,把孩子交給我吧。 岳歌妄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最后只能下意識地望向白瑯。而白瑯看出來,來抱孩子的女人自己就有兩個孩子,對于哄小孩子這件事情,應(yīng)該是駕輕就熟。 所以白瑯在岳歌妄看過來的時候,直接點了點頭。 看白瑯點頭,岳歌妄這才小心翼翼地把孩子交給女人,讓她帶下去哄。 孩子一脫手,事情并沒有變得簡單。其他流民也紛紛上前來,把岳歌妄圍在中間。 他們或站或跪,甚至有人整個身體都匍匐在地。雖然姿勢不同,可他們想要表達的意思都一樣 救救我們。 白瑯本來想把岳歌妄護在身后,盡快帶離這里。誰料岳歌妄并沒有跟著白瑯走,而是端正地站在人群中,盡量平和地說道:我并不是什么仙人。 可是她這話并沒有可信度,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雖然人多嘴雜,但白瑯還是聽懂了他們說的話。 他們并不相信岳歌妄的話。 岳歌妄顯然也懂了,于是等他們討論的差不多以后,這才又有些為難地開口道:我真的不是仙人,甚至不是個傳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