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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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尖劃過燈面,斐玉塵伸長了腦袋去看。 只見燈面金光點點,一眼過去,糊成一團。 斐玉塵撇了撇嘴,小聲哼了一聲。 待君墨白將毛筆揮散,把孔明燈放飛,奶娃娃還蹲在地上寫愿望。 斐玉塵走過去看了眼,已經(jīng)寫到了第七條愿望。 希望師尊早日歸來。 希望師叔能多笑笑。 希望師兄心想事成。 希望 小鬼還真暖心,斐玉塵想。 他定在原地眉眼溫柔地盯著奶娃娃寫字。 君墨白站在他身后,盯著一大一小兩個人看。 看得入神,斐玉塵回過頭時沒來得及將視線收回,然后就見斐玉塵笑著比了比不遠處一對帶娃娃放孔明燈的夫妻,調(diào)笑道:師尊,你覺不覺得我們現(xiàn)在相處方式和他們是一樣一樣的? 實在是太會說話了,導致中秋夜結(jié)束回苦竹山后,又一次被人拒絕在了門外。 這一回奶娃娃沒能幫助他進門,因為奶娃娃也被攔在了門外。 院門口有顆銀杏樹,今年長得不是大好,人粗的樹還沒長出幾兩葉子。 一大一小兩人靠在樹干上,看一眼院子再對視一眼然后極其有默契地嘆口氣。 橙黃色的銀杏葉落一片,兩人嘆一聲,再落一片,又嘆一聲。 本就不富裕的樹,看起來更加頭禿了。 一直到年三十這天,君墨白才將院子外的防護罩收起。 奶娃娃在兩月前回了楚之秋那,于前幾日閉關(guān),據(jù)說因為體質(zhì)原因,這回閉關(guān)少說得閉關(guān)個十年。 于是防護罩收了以后斐玉塵屁顛屁顛地就進了院子,迫不及待要去找君墨白質(zhì)問他為何要開防護罩。 第九十五章 裝醉的斐玉塵 院里和之前沒多大區(qū)別, 斐玉塵小心地推開門,貓著身子躡手躡腳走了進去。 待行過一角,抬起頭能看到窗戶時, 斐玉塵賊兮兮往里看了一眼。 他打算嚇唬嚇唬君墨白。 結(jié)果頭才抬了一半,還沒將臉上的表情醞釀清楚,手也只堪堪往前伸了一半。視線從窗戶掃入,落在了屋內(nèi)少年抬起的手上。 斐玉塵臉色僵了僵。 就見少年手里拿著一張黃紙,側(cè)著臉看著君墨白嘴巴一張一合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許是黃紙有什么問題, 那少年說罷立在一旁的君墨白伸手將黃紙接過,然后彎身將黃紙放在桌上,眉眼溫柔地和那少年交談了起來。 心里有道涼風吹過, 斐玉塵十分吃味地想:他都沒有對我這么溫柔過。 翹起的唇角,柔和的眉眼,說話時隱隱露出的梨渦。 越看越吃味,于是抬手敲了敲窗, 揚聲喊道:師尊。 君墨白和少年同時回過了頭。 少年長得十分乖巧,眉眼彎彎,他站起身同斐玉塵行了禮, 然后側(cè)過頭不知同君墨白說了句什么, 接著轉(zhuǎn)過身慢條斯理地收桌上的東西。 見此, 斐玉塵小小哼了一聲。 少年將東西收好以后同君墨白道了別,走出門口時謙遜地同斐玉拱手打招呼道:師兄。 聲音溫潤, 十分好聽。 斐玉塵點了點頭放了行。 少年擦肩而過時一抹好聞的香拂過斐玉塵鼻尖,如空谷幽蘭,和君墨白身上的香意外的相襯。 斐玉塵開口道:等等。 少年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柔聲問道:師兄有何吩咐。 你身上擦了什么香? 少年一愣,繼而笑了笑解釋道:敏天生帶香。 天生帶香么? 斐玉塵皺了皺眉頭, 那少年見斐玉塵皺眉忙開口問:師兄可是有疑惑? 斐玉塵笑,應(yīng)他道:沒,只是有些好奇。 少年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腦袋,師兄若是沒有其他事,敏先回去了。 去吧。 少年離開院子后,斐玉塵干咳了兩聲進了君墨白屋內(nèi)。 君墨白泡了茶,屋里一股子茶的清香。斐玉塵嗅了嗅,揚起一抹笑上前討要茶水:師尊,口渴。 君墨白捏著茶杯飲了一口,并沒有給他倒茶的打算。 斐玉塵也不尷尬,抬手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呡了一口后十分自然地找話題道:師尊和剛剛那師弟說的什么? 語氣盡量裝得平淡,仿佛真就隨口一問。 君墨白抬眸看了斐玉塵一眼,接著低頭吹了吹茶水熱氣,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斐玉塵抓在茶杯上的手指緊了緊,內(nèi)心一陣不安,面上還要裝出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道:師尊這幾個月都在忙什么?怎么中秋夜回來后就鎖了院子? 十分會找話題。 君墨白瞟了他一眼,反問他道:你不知道? 斐玉塵:我不知道。 眼巴巴盯著人,十分真誠,就差把真誠二字寫在臉上。 君墨白氣笑了,將方才的話重復了一遍。 你不知道? 斐玉塵心下十分糾結(jié),聽這語氣,若是說不知道,肯定又要被丟出去。好不容易進來了,他可不想又被拒在門外好幾個月。 說知道吧,好像被丟出去的概率會更大一些。 于是低下腦袋用喝茶來掩飾尷尬。 茶水入肚,有段文字從腦中浮現(xiàn)。 斐玉塵斂眸消化了下信息,大概內(nèi)容就是君墨白這人按照設(shè)定,除了男主,對他有非分之想的人,除了極少數(shù)被廢的,大多數(shù)都是默默疏遠,拉開距離,不搭理。 這時候斐玉塵還不知道他就是那個極少數(shù)被廢的,他將文字在腦中又看了三遍,十分確定自己就是君墨白的官配,只是按照進度還沒走到他們的感情線。 他將文字反復在心里念了幾遍,越發(fā)肯定自己沒來之前君墨白對于原身并沒有什么除了師徒以外的感情,但是這幾月自己三番五次出線的舉動,君墨白都沒有太生氣。斐玉塵更加確定自己就是天定男主,就是來征服君墨白這個大美人的。 如此一想,斗志滿滿。 連喝三杯茶水后,斐玉塵將杯子往桌上一放,干咳兩聲將君墨白視線引過來后開口問道:五師弟說晚上有晚宴,我可不可以和師尊坐一起? 隨你。 夕陽西下,斐玉塵跟在君墨白身后進了廳堂。 左右一一對應(yīng)放了許多矮桌,每兩張桌貼在一起,上頭放了應(yīng)季靈果和美酒。 離宴席開啟還有一刻鐘時間,大部分人都還沒來。 往年君墨白都是最后一個出現(xiàn),若非斐玉塵好奇磨著君墨白許久,今年也不會有例外。 那些弟子見了君墨白,紛紛起身抱拳打招呼:掌門。 君墨白點了點頭一步步往首位上走去。 首位只放了一張桌子,比底下的桌子大了一些,坐一人剛好,坐兩個人就顯得有些擠。 斐玉塵落在君墨白身后一步處,掃了四周一眼確定沒人抬頭看后伸手扯了扯君墨白衣袖,十分心虛道:師尊,我有點恐高,還是坐底下好了。 其實也就高了六個臺階的高度,每階也就兩寸不到的高度,還真沒多高。 君墨白停下步伐,問他:恐高? 斐玉塵面不改色地應(yīng):對,突然頭好暈,師尊,我瞧那個位置不錯,我就坐那里。 說罷一手扶著腦袋,半瞇著眼不等君墨白應(yīng)腳步虛浮地挪了過去。 君墨白看著他裝,看著他落座,看著他裝模作樣地趴在了矮桌上后才邁步接著往前走。 宴會開始以后,斐玉塵呡了口酒水,視線一直到處亂瞟。 確定君墨白沒有看自己以后,伸手將酒壺里的酒水換成了青梅茶。 然后裝模作樣地開始吃菜飲酒。 斐玉塵酒量差,宴席上只飲了一杯酒水,臉上就起了紅暈,嘴里的酒氣三壺青梅茶都沒能壓下去。 宴席散后,他也不走,就趴在桌上裝睡。 腦袋側(cè)枕在手臂上,眼睛瞇成一條縫去看首位上那人。 坐在斐玉塵身側(cè)的師弟在他將茶換成酒時正好扭頭和旁邊桌的師兄交流,因而真以為斐玉塵喝多了。 于是抬手拍了拍君墨白的肩膀,試探道:師兄,師兄,你喝醉了嗎? 斐玉塵聳了聳肩不應(yīng)。 師弟連拍幾次都沒得到回應(yīng),以為斐玉塵醉得厲害,正頭疼應(yīng)該怎么把他送回去時,君墨白從首位走了下來,立在桌邊看了斐玉塵一眼,彎身將人扶了起來。 斐玉塵腰身被人攬著,腦袋自然低垂,嘴角沒忍住微微翹起。 待回了自己院子,沒有旁人以后他就開始作妖。 先是嘀嘀咕咕喊頭疼,喊了一會以后又叫口渴。 最后不滿足于嘴上說說,還動起了手,當他將雙手攀上君墨白脖子時,君墨白忍無可忍地踢開了門,半拖半抱地將人弄到了床邊,然后冷笑著將掛在身上的人一把掀開丟到了床上。 斐玉塵十分委屈地睜開雙眼,眼里波光粼粼地盯著君墨白,仿佛在譴責他的粗魯。 屋里沒有點燈,月光透過窗戶帶來了一點光亮。 君墨白居高臨下地看了斐玉塵一眼,伸手勾了勾被子給他蓋好以后轉(zhuǎn)身就要走。 然后右手被斐玉塵一把抓住,就聽斐玉塵哼哼唧唧道:師尊,我好難受呀,你能不能留下來陪陪我。 君墨白不應(yīng)。 斐玉塵扯著他的手晃了晃,放軟了語調(diào)忽悠他道:怎么有三個師尊,師尊你能不能坐下來,我好暈。 君墨白:松手。 斐玉塵哼哼兩聲,指責他道:師尊,你好冷漠。 君墨白: 斐玉塵:師尊,你就這么討厭我嗎?我好難受啊,你都不肯陪陪我。 君墨白:有點想打人。 斐玉塵:我是真心喜歡你的。說罷吸了吸鼻子,將手松了開。 君墨白嘆了口氣,轉(zhuǎn)過身坐在床邊抬手用靈力給斐玉塵擦了臉,又幫他把外套鞋子脫了,然后將人塞進被窩里。 閉著眼裝醉的人心里樂開了花,準備一會趁君墨白不注意將人扯進被窩。 還沒等他想好應(yīng)該怎么伸手扯人時,面前有團黑影貼了下來。 斐玉塵十分激動地想:看吧,看吧,果然對我有意思,忍不住了吧。 放在被窩里的手激動地拽住身下被單,就等君墨白貼過來。 等了一會,想象中的柔軟并沒有貼上來,他忍不住將眼睛挑開一條縫。 然后就見君墨白正對著他,離了兩寸左右的距離。 眉眼如畫,如此近的距離,仿佛能將他那細長的睫毛一一數(shù)清。 斐玉塵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就聽君墨白涼颼颼道:下次再裝醉,腿打斷。 斐玉塵: 第二日快到正午,斐玉塵才磨磨唧唧起了床,洗漱完畢推開門,就見院里坐了一人。 斐玉塵抬手揉了揉眼睛,再看。 人還在。 回想一下昨日光景,只覺大腿關(guān)節(jié)處生疼。 還沒等斐玉塵開口問,君墨白就扯著他下了山。 昨日宴會斐玉塵抽了個中等測試,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后接的第一個任務(wù)。君墨白看他平日吊兒郎當?shù)臉幼?,總歸不大放心。 好在任務(wù)不算太難,又有君墨白陪同,因而沒有半月,他兩就準備啟程回玉竹派。 回去的時候走的另一條路,原因就是斐玉塵想看看其他路的風景。 路走一半,數(shù)十個身穿黑衣,頭戴兜帽的人從林子里躍出,出手就是殺招和七八品法寶。 君墨白將人護在身后,只一招就將那數(shù)十人掀翻在地。 斐玉塵第一次見君墨白出手,還沒看清是怎么出的招,那群人就躺了一片。于是十分激動地抓著君墨白的衣袖讓君墨白教他剛剛那一招。 說話時眼里的光擋都擋不住。 君墨白唇角微勾,很快又壓了下去,十分平淡地嗯了一聲。 修為到了他這個程度,已經(jīng)不存在人數(shù)壓制和法寶壓制。 能讓他出手的法寶不是這波人能拿得出的,因而壓根不存在什么特殊招式,但斐玉塵想學,他就這么應(yīng)了。 斐玉塵走在他身前兩步距離處,往后倒著走,說話時哈出的熱氣在陽光下十分明顯。 君墨白看著遠處落下的竹葉和溫柔的陽光想:好傻。 被貼上好傻標簽的人正揣著手興奮地猜測方才那一招叫什么名字。 說了三個名字都十分傻,偏生自己還覺得十分好聽,每說一個都要問君墨白是不是十分好聽,考不考慮改名。問完以后也不等君墨白應(yīng)就搖了搖頭否決,再起一個,然后重復方才的問題。 林間小道,偶有幾塊凸出的石頭,斐玉塵倒著走不注意腳下,直接踢到了石頭上,腳一崴,就往身后摔。 下意識揮舞的手被人一把抓住,扯了回來。 站穩(wěn)以后舍不得松開也就罷了,直接五指對扣抓得更緊了。 兩人后方倒了一地的黑衣人里,有一人身上帶了個八品護身法寶,被君墨白的靈力掃過后殘存了一口氣,他躺在地上,屏著氣聽二人的腳步聲。 待到了一定距離以后,他強撐著一口氣直起身將捏在手中的幾枚無憂釘甩了出去。 寒光入眼,斐玉塵用力一拽將君墨白同自己轉(zhuǎn)了個位置,生生受了幾釘。 無憂釘入rou,喉間腥甜一片,斐玉塵忍了忍,沒忍住吐出幾口血水。 他想:大概是要涼了,好虧。 接著眼前一黑,腳下一軟,整個人往君墨白身上倒去。他比君墨白高了一個頭,如此位置如此距離,正好一口啃了君墨白唇瓣上。 軟軟的。 被君墨白伸手攬住時,斐玉塵艱難地吸了一口氣,虛弱道:師尊,我大概是要不行了。說罷直接暈了過去。 再睜開眼時,就見清遠側(cè)著臉趴在床邊,睡得正香。 第九十六章 斐:我懷疑師尊當初壓根沒 斐玉塵睜著眼看了好久床頂。 也不知躺了多久, 全身上下又酸又痛,喉嚨倒是不覺干澀,應(yīng)該是昏睡時有人定期給他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