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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奇怪了。 火都燒起來了, 屋里的人怎么沒有動靜?就算兩位姑娘都睡了, 守夜的丫頭是死的嗎? 為表公平, 這兩位主她都各自安排了兩丫頭伺候著。即便守夜,也是各自領(lǐng)著一名丫頭, 加上守著大門的嬤嬤…… 這加起來有五個人。竟然全死了?外頭的守衛(wèi)都是擺設(shè)嗎? 秦妍書示意她取衣衫過來, 接著問:“王爺怎么說?” “回主子,奴婢不知?!?/br> 秦妍書也不意外。事情太大,她也顧不得身體黏膩, 漱口凈面后就匆匆往外走。 甫踏出房門就看到慢條斯理踱步回來的男人。 她愣了愣, 忙福身行禮。 “怎么不多歇會兒?”蕭昱扶起她, 拉著她往屋里走。 “出了這么大的事,哪里還能歇著?!?/br> 蕭昱沒說話, 拉著她走到桌邊,扶著她坐下。 秦妍書很擔(dān)心,顧不上尊卑先后, 忙問道:“情況如何?怎么好端端就走水了呢?找著原因了嗎?” 蕭昱掃了眼她身后的青茉、青蓉,敲敲桌子,示意她們上茶。 青茉、青蓉連忙跑去提壺、泡茶。 秦妍書微惱:“都什么時候了,您還惦記喝茶!” 蕭昱掀開衣擺坐下來,拍拍她的手,道:“小事而已,犯不著大驚小怪的?!?/br> 小事?!秦妍書不贊同:“人命關(guān)天,怎么是小事?況且里頭還有兩位是宮里賞下來的,回頭怎么跟父皇交代?” “如實稟告便是了。”蕭昱一臉淡然,還有閑心抓起她手指把玩,“你這指甲該修剪了?!?/br> “?”秦妍書茫然。 蕭昱見她不懂,勾唇:“我背上被你抓出好幾道血痕,回頭我要是脫了衫子練武,大伙可都能知道他們家王妃有多彪悍——” “閉嘴!”秦妍書大窘,看了眼跟在他身后進屋的長貴,見他垂眸斂目一副聽而不聞的樣子才微松口氣,轉(zhuǎn)回來道,“你胡說八道什么,我哪有?!” 蕭昱挑眉:“總不會是我自己抓的吧?” 秦妍書羞惱:“你還說——”恰好青蓉端著茶盞過來,她忙轉(zhuǎn)移話題,“昨夜里究竟怎么回事?好端端怎么走水了?” 待青蓉倆人上好茶,她擺了擺手,讓她們出去外頭候著。 蕭昱端起茶盞,刮了刮杯沿,輕抿了口,漫不經(jīng)心道:“天干物燥,走水也是正常。” 秦妍書氣結(jié):“您覺得正常?”這么多侍衛(wèi)下人,她就不信沒個巡夜的。 蕭昱抬眼:“你既有定論,何須再來問我?” 竟然真是……秦妍書瞠目:“您這是要跟父皇撕破臉?” “此言差矣。我豈會傷及我父子之情?”蕭昱放下杯盞,面露幾分惋惜,“得知此事后我亦是悲痛不已,我適才已經(jīng)手書一封,讓人快馬加鞭送回去請罪了?!?/br> ……太虛偽了! 秦妍書仿佛第一次認(rèn)識他一般瞪著他。 蕭昱挑眉:“怎么了?” 秦妍書回神,收回視線,看向自己搭在膝蓋上的手,半晌,她抬起頭直視蕭昱:“王爺,您已貴為親王,只要安分守己,榮華富貴享之不盡,您何苦再去——”壓低聲音直言,“您何苦再去爭奪那把椅子?” 蕭昱語氣淡然:“業(yè)無高卑志當(dāng)堅,男兒有求安得閑?” 秦妍書咬牙,冒著惹怒蕭昱的風(fēng)險,破罐子破摔道:“難道您就不怕失?。咳羰鞘?,最好的結(jié)局就是圈禁。這樣,您也覺得值得嗎?” 蕭昱似乎毫不生氣,反倒勾起唇角:“你這是不看好我?”他斜睨了眼秦妍書,“你尚且不怕被圈禁,我又有何可懼?” 秦妍書瞪他:“誰說不怕,我怕!”頓了頓,放軟語氣,“妾身害怕,王爺可就會放棄?” “你不怕?!笔掙诺母觳泊钤谧雷由希缴頊惤?,語氣愉悅,“你早已知道我志在何處,不還是嫁給我了嗎?” 秦妍書:“……”她熱意上涌,嘴硬道,“圣上親賜,妾身不得不嫁?!?/br> 蕭昱戲謔:“成親前,父皇可管不著你我?!眰z人成親前暗通款曲可是不爭的事實。 “妾身只是……”秦妍書羞惱,強辯道,“勢不由人。” “好一個勢不由人。”蕭昱莞爾,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臉頰,“放心,你冒著被圈禁的風(fēng)險嫁于我,我定會保你平安?!?/br> 好話誰不會說?秦妍書咬牙,又問:“倘若失敗了呢?” “那就只能辛苦王妃,與我做對苦命鴛鴦了?!笔掙趴粗?,如是道。 秦妍書怔愣。 *** 三日后。 坐在皇城里的明昭帝終于看到蕭昱派人快馬送回的信件。 鄒、胡倆人的死訊,他早已通過暗探得知。如今,他倒要看看蕭昱怎么說! 明昭帝忍著氣拆開信件,一目十行地看了起來。 這封信里,蕭昱一改往日利索的言辭風(fēng)格,洋洋灑灑寫了一大堆路上見聞,還自作詩句抒發(fā)出游的樂趣,然后開始感慨世事無常,最后才將鄒、胡倆人因失火喪生之事提出并詳細述說一遍,結(jié)尾還不忘請罪。 看完這封足有半寸厚、廢話一大通的信件,明昭帝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兔崽子!” 明昭帝“砰”地一聲把信拍在桌子上,“豈有此理!” 德順忙安撫他:“皇上息怒,或許只是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