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妃瞅了眼淑妃有些僵硬的臉，笑道：“jiejie您就別cao心她們了，陛下最重孝道，知道她們是為了祭拜賢妃jiejie遲到，斷不會怪罪她們的?！苯o她遞了個臺階。

    淑妃臉上堆起笑容：“說的也是。我留個丫頭候在外頭，她們要是來晚了，讓丫頭領著她們悄悄進來?！?/br>
    惠妃、順妃忙笑著接了幾句話，輕輕把這個話題揭了過去。

    ***

    青煙縷縷，幽幽檀香。

    堂中安置著牌位的小靈堂里傳來輕輕的誦經(jīng)聲。

    秦妍書、蕭晴已經(jīng)行過三跪九叩的大禮，香也燃了，該走了。

    蕭晴眼眶有些紅：“這幾年，我都是先去給萬壽宮拜年了才能到母妃這邊燒炷香。三節(jié)兩壽也是如此……母妃若是知道了，定然會怪我。”

    “不會的。”秦妍書寬慰她，“那幾年王爺不在，你一個人在宮里本就艱難，能保著母妃這兒的供奉和香火不斷已是艱難，母妃泉下有知，定然能理解你的?！?/br>
    “嗯?！笔捛缒门磷邮昧耸醚劢?，“有哥哥嫂子在，日后不會了?！?/br>
    日后啊……秦妍書暗嘆了口氣。

    “走吧，下回我們再來，多跟母妃說說話?！?/br>
    “嗯?！笔捛缒门磷邮昧耸醚劢?，“嫂子放心，我曉得輕重。”還得趕去萬壽宮那邊參拜呢。

    秦妍書拍拍她的手，率先往外走。

    蕭晴忙跟上。

    “嫂子，若是遲到的話，淑妃娘娘她們會不會……”

    秦妍書淡定：“我問過王爺了，他說無礙?！鳖D了頓，她解釋，“我讓青萱提前過去萬壽宮稟了這事，她們應該心里有數(shù)?！?/br>
    “但是，淑妃娘娘……”蕭晴遲疑片刻，湊過來，壓低聲音，“淑妃娘娘有些記仇，這種場合落了她面子，我怕……”

    “怕甚？”秦妍書不屑，“非嫡非正，咱母妃與她同在妃位，先敬母妃再敬她，合乎倫常禮法，到了陛下面前也能說理，何須怕她。”只要蕭昱同意，不怕得罪就成。

    蕭晴一聽也是，遂放心下來。

    話雖如此，大年初一的，秦妍書也不想鬧得不愉快，故而領著蕭晴跟在宮侍后頭一路快走。

    萬壽宮往年多是太后太妃居住，因明昭帝母妃早逝，沒有太后，空置多年。因其地方大，近些年各種重大場合都喜歡將地點選在這兒，包括各種節(jié)日的后妃祭祀，三節(jié)兩壽時命婦的朝拜、祭祀——今兒大年初一，命婦們要進宮給后妃拜年，也就跟前幾年一般，選在萬壽宮。

    作為以往的太后居所，萬壽宮矗立在西六宮中軸線上，距離賢妃居住的含章殿頗有些距離。

    故而，即便秦妍書她們趕了大早、宮門一開就直奔含章殿，可祭拜、上香需要時間，加上這宮里不能坐車坐轎，全靠她們快步疾走，待她們跨越東六宮來帶萬壽宮時，命婦的拜年已然開始了。

    聽著大殿里頭太監(jiān)唱和的聲音，秦妍書微微皺起眉頭。還是來晚了。

    蕭晴很緊張：“嫂子，怎么辦？”

    秦妍書掃向殿外侍立的兩列宮女，輕道：“問?！?/br>
    看到她們走進大門，那隊列中走出一名宮女，到她們面前，福了福身：“峸王妃、永嘉公主，新年安康吉祥。奴婢銀環(huán)，奉淑妃娘娘之命，在此恭候兩位?！?/br>
    看來是青萱提前打招呼有效果了。秦妍書微微點頭：“淑妃娘娘有何指示？”

    銀環(huán)微笑：“是的，淑妃娘娘有口諭，讓奴婢領著兩位去偏殿暫歇。”

    秦妍書笑容頓了頓：“歇息？”

    蕭晴眨眨眼，疑惑地看向秦妍書。不需要進去拜年嗎？

    銀環(huán)面不改色：“是的。娘娘體諒兩位奔波了一上午，加上昨兒除夕才累過一輪，想必累得慌，讓奴婢領著兩位去偏殿歇會兒?！鳖D了頓，她還體貼地告知秦妍書，“王妃早前派來傳話的青萱姑娘，此刻也正在偏殿候著您呢?！?/br>
    秦妍書收起笑容，面無表情打量她一眼，朝大殿方向努了努嘴：“里頭進行到哪兒了？”

    這可是規(guī)矩一等一的皇家，命婦的拜年自然不像民間拜年一般，每人說幾句吉祥話就過去了，在宮里，這拜年可是有一定的規(guī)制和儀程的。整個過程都有司禮太監(jiān)唱和，每一品階逐次上前跪拜行禮，再由皇后賞下吉祥紅包，最后還得一起去燒青、上香，祈求來年平安富足。

    按照規(guī)矩，親王妃是第一批次的。和嘉公主也在前排。既然遲到了，她們也不指望拿淑妃她們賞下的吉祥紅包——反正這賞吉祥紅包的流程，淑妃三人做得并不是那么名正言順，要不要也罷?？珊竺娴臒嗌舷?，卻還是能加進去的。

    但是現(xiàn)在……讓她們在偏殿歇著，是幾個意思？

    故而秦妍書才有此一問。

    銀環(huán)福身：“回王妃，奴婢不知?！?/br>
    秦妍書盯著她：“那我們要在偏殿待多久？”

    “回王妃，娘娘說了，兩位主子只管放心歇著，萬事自有她安排?！?/br>
    這安排就是分明的不妥。秦妍書冷下臉，直接問道：“這偏殿可有通道進大殿？”

    蕭晴察覺不對，跟著盯著銀環(huán)：“對，有沒有通道？我們要趁他們拜年趕緊進去，待會開始燒青、祭祀，就不能打斷了?！?/br>
    銀環(huán)遲疑：“有是有?？赡锬镎f了，打擾命婦們的——”

    “有就行了。”秦妍書打斷她，提腳往前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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