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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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哥不會埋怨你的。宗源望著窗外,天空瓦藍,陽光明媚,他平靜地說,電影有遠哥一份,他賣了好幾套房子呢,肯定是最不想看見電影撲街的人。 電影下映后的某天,宗源回學校取畢業(yè)證,辦理離校手續(xù)。小陳去接他,以免被學生堵住發(fā)生意外。 那會兒他在學校名氣非常大,《西南之盡》一戰(zhàn)成名,電影學院里除了些童星和老師,就沒有比他知名度更高的人了。而且他因拍電影出名,絕對的男一號,電影咖向來位于娛樂圈鄙視鏈的頂層。 手續(xù)辦完了,走回保姆車的路上經(jīng)過學校的小超市,宗源忽然就繃不住了。 西南之盡,我愛的地方,我向你告別。 我用性命守護你。 那年,《西南之盡》電影同名主題曲風靡大街小巷。 在不拍電影的空隙,宗源都跟著江遠混,他清楚江遠在想什么。 江遠典型的歌紅人不紅,身上背著一堆負面新聞所以江遠從不奢望能洗清流言東山再起,也不指望聽眾能認識他那張臉,他就希望自己寫出來的歌傳唱度再高一些,把歌紅人不紅這句話做到極致。 生前沒做到的事兒,死后做到了。 那些年強加在江遠身上的謠言蜚語,活著沒人替他說話,死后卻被一一澄清。 觀眾們喊著欠江遠一張專輯錢,瘋狂地二刷三刷《西南之盡》,給親朋好友送票,三刷、四刷,有組織地包場硬是把這部前期宣傳可憐到不能在可憐、沒有人看好的電影捧到了那年國慶檔第一。 因為票房高口碑好,所以延期下映。 《西南之盡》像一匹黑馬,踏著前方諸多名導的電影,悲壯地坐在了影史第三的位置上。 如果影史第三要拿江遠的命來換,宗源寧愿不要。 所以說悲壯。 宗源快步走回保姆車,鉆進后排,雙手捂臉,貼著自己膝蓋,沉悶的聲音一聲接一聲。 小陳不敢說話,那種氣氛下也說不出什么再多說一句,他也會像宗源那樣的。 等車開到酒店樓下,宗源情緒才稍稍穩(wěn)定。 他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看落在自己身上暖洋洋的陽光,心中冰涼一片。 這兩個月為宣傳電影到處跑,整個人累得要死,也沒時間想江遠;電影下映,真閑下來了,一直繃著的那根弦一松,后勁兒涌上來,他滿腦子都是江遠。 鋪天蓋地的悲傷火速將他淹沒。宗源怔怔地想:還不如跟付盛跑宣傳呢,工作填滿生活,總好過這一瞬,仿佛被幸福拒絕的感覺。 他的世界里以后就沒有江遠了。 江遠在娛樂圈經(jīng)歷的不順,可以說十分坎坷,所以他格外關(guān)照同樣不怎么順利的宗源。幫介紹資源,幫請助理,沒車借車沒房借房聽說宗源要借住在他家里,江遠特意訂購了一堆健身器材供宗源使用付盛要求宗源健身。 江遠也是個隨性的人,雖然懶,但是個非常認真的人,而且重情義。 比如那年,嘴上說著不去看首映禮懶得出門,最后還是偷偷摸摸的想去給他們一個驚喜。 小陳朋友說江遠去世那天,車里還有兩瓶香檳,宗源驀然憶起很久前在殺青宴上的戲言。 那天江遠被公司叫回去開會,沒趕上殺青宴。 付盛很遺憾,說江遠不能再缺席下一次,還威脅江遠,說再缺席就絕交。 江遠哈哈大笑,你可別跟我放狠話電影上映票房什么樣還不知道呢,撲街了我看你怎么賠我那兩套房子。 付盛有點兒喝多了,醉醺醺地說:我拍的電影,必不可能撲! 江遠還在公司開會,不想跟酒鬼廢話,會議室里人都等他呢,行了,不就欠你兩瓶香檳么,等首映時補給你。 江遠沒了。 路上聽的那句歌詞如同一個開關(guān),攢了近三個月的情緒洶涌奔騰,化作淚水無聲流淌。 那天是宗源不正常的伊始。 回過神時,江遠這首歌已經(jīng)結(jié)束,馬上就要公布他總共獲得的票數(shù)。 評委梁夏比劉崢著急,總搶在劉崢前頭cue流程。劉崢覺得好笑,嚇唬梁夏:梁老師,您再搶我話,我可就不念票了。 梁夏笑瞇瞇的,完全不怕,你試試看,觀眾同意嗎? 后面觀眾異口同聲:不同意 這不能怪梁夏,劉崢愛賣關(guān)子,尤其在決賽環(huán)節(jié)。復活賽就宣布茶葉罐和游民倆人的票數(shù),劉崢鋪墊了能有五分鐘,一會兒像茶葉罐要離開舞臺,一會兒像游民要離開舞臺,梁夏都想上臺搶劉崢手里的票數(shù)統(tǒng)計卡了。 劉崢手一收,問梁夏,你覺得茶葉罐能拿到多少票? 梁夏大大方方地把問題拋給觀眾:你們給茶葉罐投票了嗎? 觀眾瘋狂搖晃手中應(yīng)援棒,投了 就沖觀眾這歡呼勁兒,茶葉罐晉級毋庸置疑,現(xiàn)場大約也沒幾個好奇他得了多少票的觀眾,使勁兒催劉崢,還是想盡快到下一環(huán)節(jié),選手揭面。 越到這時候劉崢越磨蹭,轉(zhuǎn)頭問江遠:戴面具唱歌的感覺怎么樣? 江遠說:挺好的。 劉崢:下一場繼續(xù)帶面具唱怎么樣? 什么?還有這cao作? 梁夏大叫:導演,您不能亂改節(jié)目規(guī)則! 節(jié)目規(guī)則解釋權(quán)在導演組。劉崢拿著麥克風優(yōu)哉悠哉,他看著江遠,意味深長:可以給你這個機會,決定權(quán)在你。 第三十五章 別說,江遠還真糾結(jié)了一下。 梁夏立刻道:別聽導演的,茶葉罐,快下去摘面具! 一番拖延賣關(guān)子,劉崢說出江遠得票,總排名第二,僅次于歌后云楨。 后臺化妝間。 晉級的三位選手一個接一個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摘掉面具,等化妝師給他們補妝。 看清茶葉罐真容,云楨驚訝地一挑眉,先問江遠:你今年多大? 江遠想了一下,二十一。 云楨: 其實像云楨這樣地位超然的歌壇天后,到哪兒都有專屬化妝間。而且在猜你這個舞臺,選手的臉是節(jié)目最大看點,從初期淘汰賽開始,節(jié)目組就為所有選手都提供了專屬化妝間,沒道理決賽了反而不提供個人化妝間。 因此江遠看兩位前輩跟他在一個地方摘面具、坐下來等化妝師時,一臉茫然。 云楨純粹是想早點兒知道茶葉罐是誰。 劉崢都暗示到那份兒上了,她依舊猜不對,于是云楨明白了,她是真沒接觸過茶葉罐。 果然,她印象中壓根沒這張臉。 另一位留到最后的歌手叫嚴華,江遠上輩子聽說過,沒接觸過不是一個風格。嚴華是一位老藝術(shù)家式的歌唱家,活躍在各大主旋律舞臺上。而動輒紋身綁臟辮的江遠則走在搖滾黑泡的前沿,除了商演就是Live House,跟嚴華不在一個世界。 早上嚴華聽說云楨拒絕了專屬化妝間,一想他也好奇茶葉罐真人啊,干脆就跟云楨一樣,說用后臺公共化妝間就行,給劉崢省點兒錢。 劉崢心說節(jié)目都錄到?jīng)Q賽了,他還差那點兒錢? 可嘴上還只能老實地說:好的好的,謝謝二位老師替節(jié)目組考慮。 然后出門就叮囑他身邊助理,公共化妝間多加兩個機位,再安排過去兩個人,一定要錄到云楨和嚴華的表情! 面對這兩位,江遠發(fā)自內(nèi)心地尊重。說著就站起身認真地自我介紹,兩位老師好,我叫江遠。是綜藝《陪你走花路》里的練習生,還沒正式出道。 看云楨嚴華還是云里霧里的樣子,江遠只好換個說法:前段時間有幸跟付盛導演和宗源前輩合作拍了一部電影,叫《他無所不能》 在娛樂圈里混的,誰不知道付盛和宗源?這下云楨和嚴華終于知道點兒了,恍然大悟地啊了一聲。嚴華夸道:不錯不錯,年輕有為。歌唱的好,看來演戲也不錯,付盛導演的電影都很好啊,拿過好多大獎呢,不錯,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不錯。 江遠: 這話他聽著怎么這么虛呢? 云楨更意外了,問江遠:你還在上學吧?學什么的? 愛豆練習生她知道啊,唱跳俱佳才行。這又拍電影,又錄音綜的要說江遠的音樂素養(yǎng)實在不像業(yè)余水平;可付盛選人嚴呀,按理說不會挑學音樂的學生演他的戲云楨困惑地想。 江遠略有些含糊地說:學表演的。 真的是,兩輩子從沒像現(xiàn)在這樣沒自信。 誰能想到,在《你猜我是誰》這個音綜的后臺,三位進入最終揭面舞臺的歌手不討論舞臺方面的感受,居然聊起了電影 江遠痛苦地想:換個話題吧求您二位了,別問我演戲的事兒,這方面我真不行! 嚴華關(guān)心地問:在哪個學校? 電影學院江遠努力做表情管理,爭取笑容滿面積極向上,不帶痛苦面具。 嚴華欣賞地點點頭,很好,聽說這兩年電影學院表演系很難考的。江遠,對吧?嚴華怕他叫錯名字,看江遠確定地點頭,才繼續(xù)說,繼續(xù)努力,你唱歌很不錯,演戲的同時別把唱歌放下了。 嗯嗯。江遠一副乖巧懂事的樣子,一定的。 化妝師進門,三人愉快談話(劃掉)對江遠的單方面提問告一段落。 云楨嚴華不太了解娛樂圈動向,尤其不了解愛豆的世界,化妝師明白??!常年在淺陽活動,誰家劇組缺人去哪里,一看江遠坐在里面,當場傻眼。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云楨嚴華倆人是有頭有臉的前輩,自備化妝師,這兩位很快反應(yīng)過來,上前給自家藝人化妝。江遠沒有自帶化妝師小破公司沒那條件,硬要請也能請,但水平可能還不如節(jié)目組安排的高,所以就用節(jié)目組提供的。 旁邊兩位化妝師都就位,開始往外擺自己的家伙事兒準備給云楨嚴華上妝了,節(jié)目組給自己安排的化妝師反倒后退兩步。 江遠:?這是什么cao作? 看化妝師身影在門口消失了一下又出現(xiàn),嘴里念叨著茶葉罐是在這屋,沒走錯啊,江遠反應(yīng)過來這位大概是在懷疑他是不是進錯了房間。 于是江遠更尷尬了。 藝人的妝面風格大多是固定的,最多因場合微調(diào)。云楨要烈焰紅唇走御姐范,這樣才對得起她今天帶的鉆石。 嚴華則簡單畫畫眉毛、強化五官的輪廓即可,他在外都是老藝術(shù)家的形象,五官端正干干凈凈的就行。 江遠的妝也簡單,他給決賽準備的是一首很安靜的歌,妝容不宜太濃。 送demo時周先還問江遠,揭面舞臺的歌會不會太沒有競爭力? 江遠的答案很灑脫,能在揭面舞臺上唱歌,就意味著我是前三名,第三和第一能有多大區(qū)別?無所謂了安安靜靜唱完最后一首歌就夠了。 周先愛絮叨愛紋身愛抽煙,但他是個好經(jīng)紀人,在這時候就能看得出來。他點點頭,說:你想明白了就行,你的舞臺你自己決定。 結(jié)果化妝師拿上刷子時就忘了這回事,亮片眼影長眼線都要給江遠安排。 嚇得江遠連聲拒絕,化妝師一拍腦門,哎呀,忘了。 這也能忘? 化妝師對垃圾桶狂彈眼刷上沾著的亮片,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茶葉罐老師,真對不住,給愛豆畫舞臺妝習慣了。 江遠: 那要這么說的話,他也沒法反駁。 不過,這個茶葉罐老師 誰起的? 太別扭了吧!?。?/br> 化完妝就要回到舞臺,出場順序由上一輪的名次決定,所以嚴華先去,其次是江遠,最后云楨。 這次的等待時間比往常久,畢竟揭面了,得給評委、其他已淘汰選手和觀眾留出足夠的互動時間。 聽前頭一個接一個的問題,云楨笑,可有的等了,在你后面。 江遠說:我盡量快點兒給您騰舞臺。 嚴華部分即將結(jié)束,江遠到舞臺后邊候場。 一路上見到好多工作人員,收獲無數(shù)震驚的目光。這么一對比,云楨和嚴華只是稍顯驚訝的眼神舒服多了。 但事實上江遠害怕觀眾不能接受江遠就是茶葉罐這個真相的同時,也有點享受這些人震驚的眼神。 他骨子里就好搞事情,當初剛重生接過原主的爛攤子,媒體一水兒的差評,沒有人信他會唱歌,他就想找機會搞波大的。 這個場合就不錯。 舞臺大,上星平臺播出,周末黃金檔,跟歌后、著名老藝術(shù)家同臺競技沒有比這更合適的場合了。 一時間只想安安靜靜唱完最后一首歌的江遠熱血沸騰起來。 我靠我看見誰了?我是不是看錯了? 不是吧,茶葉罐是他? 是冒名頂替吧是吧,是吧!我不信他能唱的出來茶葉罐的高音?。∥也恍虐。?/br> 有的工作人員不知道江遠,問旁邊同事茶葉罐真名叫什么,為什么都大驚小怪的。 你居然不知道?!同事震驚臉還沒收起來,下意識地答:他是江遠啊就微博上好多人罵的那個美麗廢物、資源咖什么本事都沒有還能跟付盛宗源拍戲的那個 跟在江遠旁邊的小導演輕咳兩聲,使勁兒比劃手勢示意那群人小點兒聲,生硬地對江遠解釋道:同事們對您太好奇了,等不到錄完節(jié)目,沒事兒閑著的就想過來見見茶葉罐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