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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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的植物人? 那段日子我至今都不敢回想。沒有光,沒有人跟你說話,所有的語言都被鎖緊了喉嚨里。你好像被關進來一個黑暗的箱子里,明明身邊就有人,但他們沒法把你救出去。半年的時間,我每一分每一秒都快要發(fā)瘋。 我努力調動身體的任何部分來證明我不是植物人。我曾經(jīng)花費了整整半個月的時間,讓我的小拇指動了動。我以為他們會驚喜的說他要醒了,我以為我要接觸到正常的社會了,那一瞬間我高興的快要發(fā)瘋。 但是醫(yī)生卻說,那只是身體的無意識反應。 孫斐云低下頭,遮住了臉上的神情。 他至今都不愿意再回想起那種深重的絕望。 他在那半年中,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是沒病的,他只是控制不了身體。 但是后來,他也開始認為自己有病了。因為某一天,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不會說話了。 從那一天起,他每天都要在心底反復背誦曾經(jīng)學過的所有詩詞和文章,提醒自己:他還活著,他早晚會醒來,他不能喪失語言功能。 他不是一灘躺在床上的死rou。 我沒有想到抱歉。唐星銳可能這輩子都無法感同身受那種絕望,但他只要想一想都會覺得無法呼吸。 真是要說些什么,只能說是造化弄人。一切都已經(jīng)過來了,都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這就夠了。孫斐云搖搖頭,不想再多說。 菜已經(jīng)涼的差不多了。 豆豉魚的湯底咕嚕咕嚕的冒出了最后一串泡泡,小鐵鍋底下的固體酒精已經(jīng)燃沒了。 孫斐云笑了笑,眼神平靜下來,只有眼尾微微的洇紅能看出他當時心情的波瀾。 就像他說的那樣,自己的性格再也回不去了,那半年的經(jīng)歷就算他不說,也在自己的心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謝謝你們點的菜,我都很喜歡。咱們先吃飯吧。孫斐云拿起來筷子,對他們說道,我很想知道你這一年都經(jīng)歷了些什么。雖然有看你們的直播,但是還是很好奇。 唐星銳知道他在有意的轉移話題,想要讓氣氛活躍一些,于是把自己一年多的經(jīng)歷講了講,專挑了一些比較好玩的事情來說。 孫斐云笑著看著他講,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種放下心神,輕松自在的感覺了。有些東西傾吐出來會好很多,孫斐云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而是無法傾吐。 唐星銳在比劃著他當時遇到的狼群有多么多,戴子灝就在旁邊剝蝦。剛剝好一只,在手上還沒拿穩(wěn)就被唐星銳眼疾手快一口叼了過去,吞進了肚子里。 戴子灝維持著剛才的姿勢看著他。 唐星銳沒有絲毫不好意思,沖對方笑得可開心了。 算了。 戴子灝擦了下手,又重新剝了一只,放到了唐星銳的盤子里。 懶死你。他說道。 唐星銳筷子抵唇,嘴角的笑容就沒下來過:你要是不幫我剝,我肯定早晚會自己剝的啊。 戴子灝重新抽了張紙,仔細的把手上濺到的汁液擦干凈,問他:怪我? 唐星銳連忙搖頭:不敢不敢。 戴子灝輕笑一聲,隨后問他:還吃嗎? 不吃了。 戴子灝嗯了一聲,然后去夾別的菜了。 孫斐云看著他們兩個的互動:你們是愛人? 是啊。唐星銳大大方方的承認了,然后想起了什么,追問道,你跟紀然是什么關系?我遇到他好多次了,最后一次他跟我說有喜歡的人了。 紀然是很偶然的時候認識的,我本以為我們就這樣了,誰知他家竟然跟孫家有來往,后來又漸漸熟悉起來。你給他回郵件的時候我就在旁邊,你說祝我們百年好合。 唐星銳想起來這件事了,他難得有些尷尬。 我那不是沒想到對方是男性嘛,就用了一個你們這里的結婚常用語。他嘿嘿笑了一下,露出自己的小虎牙。 孫斐云搖頭失笑。 對了,那你跟紀然說你之前就是唐星銳了嗎?我聽他表弟說,現(xiàn)在有不少人覺得他多情,還玩白月光和替身那一套。 孫斐云顯然也聽過那些傳言。 還沒有,不到時候。 可能紀然自己心中會有一些猜測,但是現(xiàn)在還不到兩人開誠布公的時候。 見他有自己的打算,唐星銳沒有再多說。 吃到差不多的時候,唐星銳出去上廁所,他出來洗手時看到了同樣出來的孫斐云。 誒?你也出來?。?/br> 孫斐云臉上的表情并不好看,好像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他匆忙說道:我剛才接到了我大哥打來的電話,說是紀然那邊出了點事,我想回去看看。 騰訊聽到這里明白了,于是趕緊說道:那你要是有急事就先走吧。 孫斐云面帶歉意: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沒有想到偏偏是今天。 偏偏是今天?是早就知道紀然那邊不太平了嗎? 但這不關自己的事情。所以哪怕是聽出了一點不同尋常,唐星銳也面色不變。他笑了下:反正我們都快吃完了,該聊的也聊完了。哦對了,你以后想去看奶奶就去看,別老是躲著我了。 被他說破了,孫斐云一怔,隨后笑了。 我能問一個問題嗎? 唐星銳洗完手,關上水龍頭,修剪的圓潤整齊的指甲上凝上了水珠,又被他甩了出去:什么問題? 唐星銳,要是你有機會能回到原來的世界,你會回去嗎?孫斐云看著他,不愿意錯過他臉上絲毫的表情。 唐星銳頓在了原地,過了好久才像是回過神來一樣。他從旁邊抽出來一張紙,擦干凈手上的水漬。 這個問題我從來到這個世界就開始思考。要說之前,我一定會告訴你,只要有這個機會我拼了命都要回去。唐星銳把手里浸濕的紙揉成一團,扔到了垃圾桶,看著金屬面上的反光。 那上面倒映出一個模糊不清的自己。 他緩緩的說道:但是現(xiàn)在,我會毫不猶豫的告訴你,我不會回去。 為什么?因為他嗎?你能舍下那邊的牽掛嗎? 人的一生會做很多的選擇,你選擇什么,取決于你心中的天平倒在了哪一邊。我母親是這樣告訴我的。唐星銳回望孫斐云,對我而言,沒有比他更重要的存在了。 父親母親和哥哥都有著自己的人生,他本就無法與他們同行。唐星銳無比清醒的認識到,能跟自己一直走下去,相依相伴的只有戴子灝。 所以他不會回去。 孫斐云看到了他眼中的認真,若有所思,隨后看了眼腕表:我真的要走了,很感謝你的回答。 唐星銳不明白他為什么道謝,看他匆忙的樣子跟他說了聲再見。 回到包間,里面只有戴子灝一個人,看他進來放下了手機。 唐星銳坐到了他旁邊,跟他說:孫斐云那邊有急事,先走了。 戴子灝頷首:我知道,他說了。 當時來電話的時候包廂里就只有戴子灝和孫斐云兩個人,對方才說了幾句,孫斐云的臉色就變了。 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戴子灝沒說話,反正不管他們的事。 走嗎? 唐星銳看了他一眼,驚訝道:走?為什么? 戴子灝疑惑:你沒吃完? 當然沒有!唐星銳理不直氣也壯,我剛才為了在孫斐云面前矜持一點都沒有好好吃飯!你等會,再叫服務員進來,我還沒吃完呢。 戴子灝: 他不理解,唐星銳的矜持就是吃了一個小時都沒停過筷子嗎? 唐星銳把服務員叫進來,又點了一份地三鮮、小酥rou和蟹黃水餃。 現(xiàn)在不到吃蟹黃的時候。戴子灝在旁邊提醒。 我不管,我想吃,就算是蟹粉我也認了。唐星銳昨天刷短視頻,刷到了蟹黃面和蟹黃水餃,從昨天一直想到今天,一直念叨,復讀機都沒他電量充足。 行。戴子灝不跟他多說。 要真不讓他吃,唐星銳能繼續(xù)念叨上一個月。 第114章 語言紊亂 孔芮玲去接唐星銳,在看到他的時候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震聲道:你是不是又胖了一點? 唐星銳很生氣的反駁:胖一斤能叫胖嗎?那叫自然增重!再說了,我早上水喝多了,水腫。 反正不是他那天吃得多的原因。 孔芮玲扶額:你要上鏡的啊,就忍這幾天都忍不住。你沒看住他? 后面那句話是對戴子灝說的。 戴子灝上車的動作一頓,隨后在孔芮玲殷殷切切的眼神中,冷靜的坐了下來,說道:他不胖。 唐星銳驕傲挺胸,那眼神覷著孔芮玲。 你看吧,我就是不胖。 唐星銳一米八五的個子,體重一百四十斤都不到,更別提身上練得全都是肌rou了。打眼一看身形勻稱,俊秀挺拔,確實稱不上胖。 孔芮玲讓王樂先開車送他們去做造型,然后對車后座的唐星銳說道:一起上鏡的還有周逸淮,他最近為了新劇減肥,只有一百二,我這不是怕你跟他站一起,被他的反襯出來嗎? 一百二?他多高?唐星銳簡直震驚。 一米八左右吧,跟戴子灝差不多高。 聽到孔芮玲這樣說,唐星銳扒著車前座扭頭看了一眼戴子灝,還是一臉不可思議。 一百二十斤,他瘦的還有人樣嗎?我寧愿被黑子說胖我也不想那樣。唐星銳滿臉噠咩。 不知道這個圈子為什么一直要追求畸形的瘦,反正唐星銳不想湊熱鬧。 頂多就是被放在一起說幾句,他被說的時候還少嗎? 孔芮玲見他一臉的不情愿,自己也不再多說什么了,送他們先去做造型。 因為主題的原因,他們都選擇了民國時期的西裝,矜貴又優(yōu)雅的三件套。唐星銳弄完了之后,看向一旁的戴子灝。 發(fā)型師正在給他做造型。 唐星銳身上的是帶些英倫風的紅棕色條紋格西裝,讓他看上去像是一位留洋歸來的小少爺,朝氣蓬勃,在碼頭的微微一笑都會勾走少女的心。 而戴子灝的則是一款藍色調西裝。從襯衫到西服,從淡藍到墨藍,顏色逐漸加深,讓人忍不住想要層層剝開,一探究竟。 戴子灝看向鏡子中的唐星銳,以眼神詢問他怎么了。 唐星銳看著鏡子,把腦袋湊到了他的肩膀處,手擱在了椅子背后,看向鏡子里的戴子灝,笑得眼睛瞇了起來。 更像是哪家不知人間疾苦的小少爺了。 我給你選的領帶好看吧? 戴子灝的目光在兩人的領帶上流連了一下,隨后嗯了一聲。 他的領帶和領帶夾都是對方選的,除了顏色之外,款式一模一樣。 唐老師,您讓一下,我要給戴老師做造型了。身后傳來發(fā)型師的聲音,唐星銳剛忙讓開。 唐星銳,過來一下。 我出去等你。唐星銳看了一眼門口讓他出去的孔芮玲,對戴子灝說了一聲之后出去了。 孔芮玲在門口給他說著自己聽來的消息,說了一下其他藝人的忌諱,唐星銳認真聽著。 過了一會,戴子灝從里面出來了。 唐星銳轉頭看去。 好看。他笑著說道。 走來的男人身上穿著裁剪良好的西裝,襯得他身高腿長,腰身比幾乎完美。西裝穿在他的身上優(yōu)雅矜貴,藍色系將他身上冷淡的氣質更是突出,略顯狹長的眼眸在看你時帶著一點沒有溫度的平靜。 這個眼神,把他身上的優(yōu)雅襯托得近乎冷漠。 唐星銳喊了王樂一聲:小王,我讓你帶的東西呢? 王樂趕忙從包里翻出來遞到唐星銳手里。 唐星銳伸手接過來,是一副銀絲全框眼鏡,上面帶著細長的鏈條。他給戴子灝戴了上去。 平光的,沒有度數(shù)。唐星銳說道。 戴子灝伸手推了推眼鏡,適應了一下。 還好嗎? 聽到唐星銳這樣問,戴子灝點頭。 可以。 孔芮玲在一旁嘖嘖稱奇,要是可以,她都想把戴子灝挖來當明星了。 戴先生,你也太好看了。王樂在旁邊傻笑,盯著戴子灝目不轉睛。 他跟著唐星銳,看唐星銳拍雜志拍廣告的看習慣了,知道唐星銳上了妝最為精致的樣子,但卻是第一次看到戴子灝。 他從來不知道一個眼鏡的作用這么大,能讓戴子灝多了一份斯文禁欲感。 但你又能感覺出來,他并不是無害的,而是暫時把危險的一面掩藏在了鏡片后面。 別看了,再看收費!唐星銳沖他們示威,把戴子灝擋在了自己身后。 戴子灝微一挑眉,對唐星銳此時護食的動作感到好笑。 孔芮玲對此嗤之以鼻:切,看看都不行。 唐星銳沖她揮拳頭。 行了,走吧,他們估計都到的差不多了。 唐星銳拉著戴子灝往外面走,邊走邊警告戴子灝:不許對別人笑得那么招搖。 見戴子灝不理他,唐星銳急得捅了捅他的腰。 阿灝,你聽到了沒呀? 戴子灝回眸看了唐星銳一眼,抿了下唇,隨后嘴角上揚,勾起一抹笑容。 像是帶著碎冰的流水,撞在巖石上都有著清泠泠的聲音。 唐星銳一下子呆住了,愣在原地。 等戴子灝轉身要走的時候才猛然間回過神來,快走兩步到了他身旁。 你干嘛笑得那么招人。他低聲抱怨,目光卻不由自主地看了戴子灝的側臉一眼又一眼。 戴子灝問他:我對你這樣笑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