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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病成醫(yī),藥吃多了自己就是半個大夫,雖然這方面涉獵不多,但醫(yī)書也看得不少,我不會看錯的?!?/br> 逢喜抓著的他的手,仔細去認。蕭琢一提醒,她才想起來,他身體是打胎里來的就不好,直到她離開洛陽去萊州的時候,他也不太康健,時時要吃藥。 “陳小喬若是懷孕了,按照時間推斷,不可能是陳幫工的。是陳幫工的肚子該很大了。”逢喜方才看藥材的時候抓住了他的手,眼下思考起來,身體更緊繃了,下意識抓緊了他的手。 蕭琢撩起眼皮看她一眼,但沒出聲提醒,又將眼皮垂下。 兩個人結合所得信息,大膽一點推測。 這個孩子是吳墾的,陳小喬與吳墾私通,被回到家的陳栓子發(fā)現,起了爭執(zhí),吳墾要么是失手要么是故意殺死了陳栓子,然后嫁禍給王員外。 這樣一想,事情便通順了。 也能解釋為什么陳栓子二月十號一離開王家,十一號陳小喬便去報官,十三號便將王員外抓走,案子草草了解,無人再追問,甚至刑部尚書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刑部的人都知道,這種案子一看便是背后有人,都充耳不聞,也就逢喜新官上任入世未深,才將這案子上報上去。 蕭琢脾氣沖,和崔尚書吵起來,將這件事情鬧到了人前。若不是陰差陽錯,這案子便悄無聲息沒了水花。 蕭琢同她補充:“齊國公很得圣上的信賴,在洛陽權勢甚重,為人霸道,誰都不放在眼里。他只有一個女兒在宮里做貴妃,沒有人繼承家業(yè),因此對侄子吳墾格外疼愛。 吳墾為人風流好色,紈绔浪蕩,沒少讓他cao心,若不是涉及命案,他不會壓這么死。” 大雍尤其對人命方面的刑法苛刻,就算是奴是婢,若是主家謀害了他的性命,也要受處罰,何況陳栓子一介良民。 “那我們現在,有了玉佩這個物證,若是能再加上陳小喬這個認證,便能證明人非王員外殺害的。”案子的頭緒已經理清,現在就是想想怎么才能讓陳小喬開口。 逢喜眼睛一轉,拉著蕭琢,讓他俯身過來,沖他耳語一番。 蕭琢皺眉,有點抗拒地看著她,滿眼寫著的都是拒絕。 逢喜抓著他的胳膊搖晃:“早點辦完案子早點回家嘛,現在就你能幫忙啦,好不好?” 蕭琢臉一紅,放在膝上的手指忍不住摩挲了摩挲,嘴倒是和他的*一樣硬:“誰說就我一個人能幫忙了?這村子里多少年輕男人巴不得倒貼你,你只要叫一聲好哥哥,他們都愿意為你赴湯蹈火,要我做什么???你去找他們去唄?!?/br> “唉,你這么說話就沒意思了,我怎么會叫他們好哥哥?你到底干不干?”逢喜又晃了他好幾下。 蕭琢眼神一瞟,覺得心里發(fā)癢,逢喜這樣怪有意思的,哪里有意思他也說不出來,反正她有求于自己就怪舒坦的。 “這就是你有求于人的態(tài)度嗎?麻煩真誠一點,跪下來給我磕一個我說不定愿意?!?/br> 逢喜撒了手,滾一邊去吧,她也不裝了,叉腰罵他:“一天天本身不大脾氣不小,翻舊賬的本事也不小。不就是你今天出去跑了一天,你回來看我優(yōu)哉游哉跟人家說話你嫉妒了嗎! 大不了下次我出門,你在家待著!” 蕭琢和她爭辯起來:“誰嫉妒,我嫉妒他們做什么?!你不要無理取鬧,我?guī)瓦€不行,打錢!” 逢喜糾正他:“誰說你嫉妒他們了,我說你嫉妒我!你閑得吃飽了撐的嫉妒一些不認識的人?” 蕭琢手忍不住抓緊了衣角:“聽錯了聽錯了。讓我?guī)兔s緊打錢!” 逢喜從腰間摸出兩塊碎銀子:“給你!” 她又小聲嘀咕:“我也不是什么都沒干,我今天還熬粥洗衣服了來著?!?/br> “院子盆里的衣服就是你洗的?”蕭琢滿臉疑問,那滿地的水也叫洗衣服? “嗯?!狈晗颤c頭,驕傲地揚起小下巴,我洗了兩個時辰呢。 蕭琢:“……”衣服洗成這樣,粥想必也不是什么普通的粥。 逢喜和他比起來,才是那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 眼看著天黑了,到了該吃晚飯的時候,蕭琢抬抬下巴,吩咐逢喜,“你去把你那衣服擰干,我去灶房弄點吃的。” 逢喜“哇”了一聲:“你還會做飯?” 蕭琢聽她的驚嘆,身后冒出一根無形的尾巴,恨不得往天上去翹,抱著胳膊下巴一抬:“當然,做飯這么簡單的事情還不是人人都會?” 逢喜當場與他冰釋前嫌,一直拍馬屁:“哇,真的好厲害啊,不像我,什么都不會,鳳嬌你真的太厲害了!我要是有你這么厲害就好了!” 畢竟陳小喬已經貓在屋子里一天了,看起來就沒有要做飯的意思,她想吃口正常點兒的熱乎飯,現在希望寄托在蕭琢身上了,大丈夫能屈能伸,架天天都能吵,餓肚子不行。 蕭琢被她捧得飄飄然,甚至連她叫自己鳳嬌都沒在意了,輕輕撇她一眼,然后輕快地往灶房走去:“你等著,想吃什么?” 逢喜扒在門框上目送他,拼命點頭:“我等著我等著,吃什么都行,我好養(yǎng)活不挑食,只要你做的我都吃。但如果有一點點打鹵面,我會感動到流淚的。” 做人要學會以退為進。 她目光里的崇敬之情,像是午夜里漫天綻放的煙花,絢爛得醉人,蕭琢在灶房里干勁滿滿,面揉到一半才從她的迷魂湯里回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