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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琢拿出了自己的紈绔本色,讓馮夫人派來的侍女小廝帶著他在府中轉(zhuǎn)了幾圈。 他一邊看一邊點評。 “這地上的毯子不錯,本王回去后也弄一件?!?/br> 侍女解釋道:“這是我們家老爺外出做生意的時候,帶回來的虎皮毯子,是一只快一丈長的大老虎身上剝下來的?!?/br> “這假山造景也不錯,哪個師傅做的?回頭本王也在府里造一個,這石頭上停的鳥兒還挺栩栩如生的?!?/br> “這上面的鳥是老爺從西域商人手中購買的,百金一只,為了長久保留它們的美麗,所以在鼎盛時期,將內(nèi)臟掏空了填充入蜜蠟,保持長久不腐,客人們見了都很驚嘆?!?/br> 蕭琢問了一圈兒,便懨懨說自己累了,一身骨頭都懶懶散散的,要回房歇息。 侍女不敢怠慢,忙帶著他回去。 下午茶吃過之后,這祖宗又嚷嚷著無聊,說這府中上上下下的人都怪沒意思,又出去逛了逛。 臨近黃昏,鎮(zhèn)子上人還是不少,但年輕的女子卻瞧不見,蕭琢心里暗暗琢磨起來,昨天他和逢喜來的時候,也不見年輕女子。 侍女被支使的焦頭爛額,她跑去同馮夫人稟報:“越王殿下說整個鎮(zhèn)子都沒什么意思,要去陳家村找逢大人,看她辦案玩兒?!?/br> 馮夫人對著悲憫的菩薩像拜了又拜,緩緩睜開眼睛:“他要去就去,殿下無論什么要求,盡力滿足就是?!?/br> 于是蕭琢吃了頓晚飯,在天還未擦黑的時候,坐著轎子往陳家村去了。 別說,王家轎夫的腳力還是可以的,才兩個時辰,就已經(jīng)到陳家村外了。 蕭琢笑瞇瞇在陳家村幾戶星火點點中來回指點,最后定住一戶,像只狡黠的狐貍,“你們都回去吧,讓我試試,能不能一次就找到她?!?/br> 轎夫累得舌頭都快吐出來了,這可真是個祖宗,折騰來折騰去,就圖個好玩兒。 但人家是貴人,自然怎么說怎么是,他們喘了口氣,又抬著轎子往涼水鎮(zhèn)方向回去了。 逢喜向陳家村的族長租了一戶空房子,就住一晚。她洗漱后,又翻出了手札,剛翻了幾頁,外面?zhèn)鱽磬従蛹业墓方新?,緊接著大門哐當一響。 她連忙下床,拿起一把椅子,躲在門后,開始防備。若是有人進來,便打爆他的頭。 門“嚯”一下被推開,她閉著眼睛掄起凳子就砸,手腕卻被一下子握住,逢喜一瞬間心涼了半截兒。 “我我我!”蕭琢喊起來,將她手里的凳子扔下去。 逢喜嚇得腿還有點兒發(fā)軟,一個沒站住便滑下去了,蕭琢連忙將她一把撈住,掐住她的腰,逢喜順勢抓住他的胳膊。 “我敲門了,你在屋里出什么神呢沒聽見?”他道,“能站穩(wěn)了嗎?” 逢喜點點頭,連忙松開手問他:“你不是說不來嗎?怎么又來了?” 蕭琢用扇子重重敲了她的頭:“我不來,你今晚被人偷偷撬了鎖,進來劫財殺死我都不奇怪。” 他抓著逢喜把她往外面帶,指著地上閂門的木栓:“你看看這破門,我隨意用扇子一挑,門栓就被挑下來了?!?/br> “你怎么知道我住這兒的?你都不怕進錯了門,讓人當賊抓起來?”逢喜自覺理虧,也不敢頂嘴,只捂住被敲痛的額頭問他。 蕭琢將扇子甩開,在胸前扇了扇,頗為神秘:“自然是我聰明?!?/br> 逢喜心領(lǐng)神會,從腰間掏了一塊碎銀子,放進他手心。 蕭琢收了扇子,將她給的銀子拋著玩兒,“咳咳,好吧,勉為其難告訴你,門口有棵枯死的樹,大門上的桃符和春聯(lián)都是前年的樣式,是長久沒人居住的地方,但里面又亮著燈,我斷定這里你租下了?!?/br> 逢喜眼疾手快,從半空中將那塊碎銀子奪走,又塞回了自己腰間。 蕭琢氣急敗壞:“你不講信用!” 逢喜沖他一笑:“也沒說給你哈,就讓你拋著玩兒的。” 蕭琢氣鼓鼓坐下,翹著二郎腿,硬邦邦問:“案子有什么進展?” 逢喜收斂神色,將門挨個拴好,才悄悄同他說:“我今晚到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在村口就遇見了陳幫工的妻子。” 蕭琢面有疑問,她便主動解釋:“我原本也不知道她是陳幫工的妻子,只覺得這里有如此秀麗貌美的婦人還挺稀奇,聽人同她打招呼,喚她‘栓子’媳婦,才知道她是哪個死去的陳栓子陳幫工的妻子。 她看起來遮遮掩掩神神秘秘的抱著個包裹,我總感覺不對勁兒,不好打草驚蛇,便說是路過的,暫住休息幾天?!?/br> 蕭琢贊許地看她一眼:“難得聰明一次?!?/br> “我一直挺聰明的?!狈晗膊环?/br> 蕭琢嘲諷她:“嗯,可不是大聰明嗎?門一撬就開的大聰明?!彼麑⑸茸右粊G,倒到床上去,“行了,天也不早了,睡吧?!?/br> “不是,這屋里只有一張床,你睡了我睡哪兒?”逢喜這必不能忍,蕭琢放著王員外家的高床軟枕不睡,跑來窮鄉(xiāng)僻壤跟她搶硬床板子? 第19章 擦不掉了 蕭琢臭不要臉的往里挪了挪,拍了拍身側(cè)的床板,沖她遞了個眼神:“你要么去睡桌板,要么空這么大地方,咱倆今晚擠一擠。” 這間房子空置許久了,房間里的東西也不齊全,只有一套桌椅加一張床鋪,逢喜看了一眼那硬邦邦又單薄的桌板,心一橫,反正是蕭琢先不要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