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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德勝的臉已經(jīng)從白到綠了,他顫顫悠悠地舉起手指,指向林伶:“你、你說我姐在這?!” “對,她在這里?!绷至嬷钢笚铈返奈恢?,楊娣條件性站好姿勢,期期艾艾地盯著楊德勝。 楊德勝下意識看去,卻只看見了空氣。 “姐!”他有些激動地對著空氣喊道,眼眶通紅,他焦急地轉(zhuǎn)頭看向林伶,“能讓我見一下我姐嗎?” 林伶掏出手機,開始認真搜索,“你等一下,我先搜索一下怎么讓你看見你姐。” 楊德勝:“......?” “啊,找到了?!绷至纥c開搜索欄的頭條,一條一條往下看,“一共有三種方法,我瞧瞧啊,見鬼的符網(wǎng)上沒有我不會畫,直接排除,牛眼淚我也沒有,那只能用第三種了?!?/br> “第三種是什么?”周歐爾在一旁有些好奇。 “柳葉法,通過人為的陰陽失衡,進而見鬼。”林伶照著網(wǎng)頁解釋道,她轉(zhuǎn)頭向楊德勝安排,“你去準備一壺酒,一些柳葉,還有一點鹽?!?/br> 第13章 居然和她玩文字游戲!…… 柳葉法需要的東西都是些尋常物品,楊德勝全部找齊也只花了半個小時。 林伶接過東西,將酒倒進杯子中,又放進兩片柳葉。 “這個沒特定時間的要求嗎?”楊德勝看林伶直接開始動作,有些不解,“電影里不都說要什么午夜嗎?” 林伶將水杯放在地上,往里面加鹽,她頭也不回地回答:“頭條只說了,破壞陰陽,沒提時間要求,既然沒提就是沒要求!” “是這樣的嗎......?”楊德勝總覺得哪里不對,他有些不安地盯著那杯水,手不知覺地握在一起,“要不,我們還是晚上來吧?” “那不行,我晚上不回家,我奶奶會擔心的。”林伶一口拒絕,她拍拍胸脯朝楊德勝保證,“你放心,絕對沒事,柳葉屬陰,我們又放了鹽吸引地氣入杯,這杯酒的陽氣絕對會被破壞。” 林伶臉上的表情極其淡定,她信誓旦旦地說道:“到時候你的眼睛抹上被破壞了陰陽的酒,自然能看見你jiejie了?!?/br> “真的嗎?”楊德勝有些動搖,表情看起來安心了不少。 “必須的!”林伶面不改色地繼續(xù)穩(wěn)定軍心。 實際上,林伶也是第一次用柳葉法幫人開眼,她盯著那杯rou眼看起來完全沒有變化的酒,內(nèi)心有些打突。 為了確保酒有效,她回答完楊德勝的話便轉(zhuǎn)圖朝周歐爾確認,“這酒什么時候能成陰酒???” “我看一下?!?/br> 周歐爾靠近地上的酒杯,俯下身看了半天說道,“這酒的陽氣快散沒了?!?/br> “這么快?!绷至嬗行┮馔猓斑€以為至少得放個好幾小時。 她端起酒杯觀察。 白酒的顏色沒有絲毫變化。 “果然陽氣這東西,還得靠你們鬼來辨別。”林伶感嘆道,“我什么也沒看出來。” 她小心翼翼地從酒杯中取出兩片柳葉,遞給楊德勝:“將柳葉在兩只眼皮上擦拭一下?!?/br> 楊德勝雙手合起,鄭重地捧住柳葉,宛若手中放著什么珍寶,他有些不確定地看向林伶:“就這么簡單嗎?” “不然呢?給你表演一個狂風大作還是口吐鮮血?”林伶推推楊德勝的手腕,催促道,“快點快點。” 楊娣也在一旁期待地盯著楊德勝手中的柳葉,她有些不自然地整理了一下衣服,表情有些局促。 “林伶,我的臉上還有血淚嗎?”楊娣胡亂地擦擦臉,向林伶確認道。 “安啦,這時候你的臉比我們第一天見面時都干凈?!绷至姘矒岬?。 見林伶又在和楊娣說話,楊德勝也坐不住了,他不再猶豫,手腳干脆地將柳葉水抹在眼睛上。 一抹紅色就這樣突兀地出現(xiàn)在楊德勝的視野中。 因為鹽水配酒的刺激,楊德勝的眼睛有些刺痛,他猛地眨了眨眼睛,用手揉了揉,聲音里滿是驚喜:“姐!” “弟弟!”楊娣的眼睛開始泛紅,一滴血淚就這樣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楊德勝猝不及防被嚇了一跳,連忙手忙腳亂地開始掏紙巾:“姐,你怎么眼睛流血了?” 紙巾遞到一半,他才注意到楊娣的這身打扮,又有些遲疑:“還有,姐,你怎么穿著紅嫁衣?” 沒等楊娣回答,幾乎下一秒,楊德勝便自己有了答案。 “他媽的,果然是那姓楊的人渣在里面搞鬼!” 楊德勝氣得在原地跺腳,“我一定要找他算賬!” “你為什么說果然?”林伶迅速抓住楊德勝話里的關鍵。 “還不是些封建糟粕,”楊德勝無意識中流露出一絲厭惡,“當時我姐還沒結婚便出了意外,我爸說女戶未婚不能入祖墳,堅決不允許我姐葬回村上。” “而那個姓楊的,”他指指了蘭亭苑的方向,“就站出來說,他能幫我姐葬縣城里。” 楊德勝的話簡單明了,林伶下一秒便腦補完整了整個故事。 “結果卻被你二伯拿去做了冥婚?” “看樣子是的?!?/br> 楊德勝忍不住去看楊娣身上的紅嫁衣,他越看越難受,臉上的憤怒完全克制不住,“怪不得他怎么也不告訴我我姐的墓在什么位置,怪不得半年前突然就在縣城買了房子!” “不行,這口氣我必須要出出去!”楊德勝越說越激動,只覺得血液直沖大腦,他擼擼袖子,便要再次沖去蘭亭苑的小區(qū)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