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男人的眼睛已經(jīng)緊緊閉上,只剩一雙劍眉斜斜飛入鬢角,他的額間隨意地散落著一縷頭發(fā),嘴角蒼白地抿成一條線,整個人看起來脆弱而又無助。 可真標志?。?/br> 林伶差點下意識吹了個口哨,她克制住自己女流氓的行為,難得好心地決定用手,她拍了拍男人:“喂?沒事吧?” 第2章 難道,他們看不見周歐爾?…… 回應林伶的,是一聲悠長而又格外突兀的咕嚕聲。 這是餓暈了?! 林伶環(huán)顧了一圈這個密閉空間,再次對自己的處境有了新的認識。 看來這個空間真的會困住人。 林伶翻了翻背包里的面包,送了楊叔一個,自己剛吃了一個,包里還剩一塊打包的甜點——提拉米蘇。 如果這真的沒有出口的話,一塊巴掌大的甜點也不頂什么事。 那不如用來救人,多一個勞動力,說不定兩個人一起挖地道就成功了。 林伶將提拉米蘇放在男人的腦袋旁邊。 果然,男人下一秒便松開了棍子,宛若詐尸一般直接一把握住提拉米蘇坐起。 甚至連眼睛都沒睜開,男人循著本能,不過幾秒,便飛速解決了一整塊提拉米蘇,他長舒一口氣,再次睜開了眼睛。 和男人一看就很貴的精致相貌不同,他的嗓音嘶啞低沉,一張口便讓人想起被歲月侵蝕的青銅器材:“謝了?!?/br> “嗨,多大點事。”林伶無所謂地揮了揮手,她有些好奇,“你是怎么掉這里的?” “掉這里?”男人的頭歪了歪,似乎沒太聽懂林伶的話。 “對啊,”林伶指了指頭頂?shù)牡孛?,“這地方賊邪門,我走路走著走著突然出現(xiàn)一個洞,然后我就掉下來了?!?/br> 男人的表情看起來更迷茫了:“我醒來就在這里了,具體的我也不清楚?!?/br> “這樣啊......”林伶有些同情地看向男人。 醒來就在這里,看來也是個和自己一樣的倒霉孩子。 她從地上撿了兩根一看就很結(jié)實的木棍,用手試了試硬度。 林伶滿意地點點頭,將木棍遞給男人:“我叫林伶?!?/br> “周歐爾?!敝軞W爾順從地接過木棍,臉上有些許疑惑,他舉了舉木棍,“這個是要做什么?” “挖地道啊?!绷至胬硭斎?,“這地方我看過了,全密閉的,要是我們不挖地道,早晚困死在這里?!?/br> “地道?” 林伶篤定地點點頭:“嗯,地道?!?/br> “......”周歐爾有些猶豫,“我的直覺告訴我,我們挖地道應該不會成功。” 林伶聳了聳肩,用棍子在四周敲敲打打,企圖找到一個突破口:“不試試怎么知道?!?/br> 她轉(zhuǎn)頭看向依然坐在雕花大床一動不動的周歐爾:“吃了我的東西,我們就是一伙人了,行動起來?” “......成吧?!敝軞W爾起身。 林伶這才發(fā)現(xiàn)對方的身高極高,和自己舉著棍子還需要墊腳才能戳到屋頂不同,周歐爾只需要隨便抬起手便能用木棍敲擊到屋頂。 一個主意從林伶的腦中一閃而過,被她精準地提溜了出來。 她雙眼發(fā)光地跳到周歐爾面前:“好兄弟,交給你一個偉大而又艱巨的任務。” 周歐爾看著眼前滿臉期待的少女,結(jié)合她之前提出挖地道的腦回路,他的內(nèi)心有種不祥的預感:“什么任務?” “看到這個天花板沒?”林伶指指頭頂,慷慨激昂,“這就是讓我們被困在這兒的罪魁禍首?!?/br> “但是我們身為祖國的接班人,怎么能被這點東西禁錮!” “我們要沖破命運的束縛!” “我們要擺脫這些唯心主義現(xiàn)象!” “我們要戳破神秘主義的面紗!” “所以?”周歐爾因為才清醒還尚有點迷糊的腦袋,在這一刻向他發(fā)出了警報。 “所以,”林伶將周歐爾手中的木棍提至眼前,滿眼放光,“用這棍子,戳它!” 周歐爾:“......?” 他放下木棍,開始若無其事地打量四周:“你剛剛說挖地道對吧?” “挖地道的事待會兒再說,”林伶絲毫不放棄,“我們先試試能不能戳開這個天花板?!?/br> “能戳開那才是不科學的唯心主義現(xiàn)象?!敝軞W爾果斷拒絕。 “但是這個天花板本來就不科學,那么大個洞,我一掉下來,瞬間就沒了?!绷至嫱虏鄣?。 她手指比劃了個一字,“就試一試,試那么一兩次!” 周歐爾見林伶滿臉堅持,最終妥協(xié),他嘆了口氣,舉起木棍朝屋頂戳去,邊伸棍子還邊低頭朝林伶說道:“那就試那么一......” 周歐爾話音未落,只聽“轟”的一聲,原本封閉得嚴嚴實實的泥土地面,在木棍碰到的瞬間便裂開了一個大縫。 夜色朦朧,遠離城市的夜空遍布繁星,月光透過那條地縫,將銀光灑遍兩人全身。 山間夜晚的涼風穿過地縫,吹拂在兩人的臉上。 兩人一時陷入了沉默。 透過月色,林伶看見周歐爾僵直在半空的手微微顫抖,他的臉上露出宛若受驚的小動物一般的驚慌表情,他一把丟掉手中的木棍:“這不科學!” 林伶拍拍周歐爾的肩膀,嘆了一口氣,一臉正經(jīng):“這就叫做用不科學才能打敗不科學?!?/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