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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誰都知道天在云端是簽在連勝手下的,這個版權(quán)能不能賣,連勝的話語權(quán)也很重要。 這也太厲害了 胡珊妮瞠目結(jié)舌地望著連勝,似是不敢相信連誰會參會這種事都是她算計過的。 這就是信息和身份帶來的便利,而大部分作者和編劇個人,是不太容易獲知這些便利的。 連勝知道胡珊妮在想什么,直言道,經(jīng)過這件事,你應該也知道了,無論是作為原著作者,還是作為編劇,在整個產(chǎn)業(yè)鏈里,你的話語權(quán)都是很低的。 胡珊妮沉默以對。 當然,這也不是你一個人的問題,整個行業(yè)的慣例就是這樣。導演、制片、執(zhí)行、演員、甚至是場記和助理,都有對劇本提出建議和修改意見的權(quán)利。所以作為一位編劇,除了業(yè)務能力要好,更需要鍛煉的是和人打交道的能力,或者說,能找出關(guān)鍵痛點,再說服別人的能力。沒人在意你想寫的是什么,他們只在意你寫的東西能給他們帶來什么好處。 連勝一針見血,這些能力,你沒有。 胡珊妮感覺膝蓋上中了一刀。 但是那位余姓的編劇有。 連勝又補了一刀。 你該慶幸,你那前五集實在太令人驚艷了,精彩到讓周老師和她的經(jīng)紀人對你印象深刻的地步,所以你才有了這次的機會。否則,就算我把嘴皮子說破了,再怎么分析利害,她們也不會為你的劇本說一句話。 連勝看著胡珊妮僵硬的神色,又給她潑了盆冷水,你現(xiàn)在的劇本,和前五集比起來,實在差太多了。 在連勝毫不掩飾的失望中,胡珊妮剛剛升起的亢奮一點點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說破心防的羞慚和惱怒。 為什么你們都老是拿那五集說事 胡珊妮的手臂緊緊貼在車窗邊,扭過頭去,低聲說,每個文字工作者的創(chuàng)作都有高峰和低谷,那五集是我的高峰,不代表我能一直保持著巔峰狀態(tài)。 她難道不想一直寫的那么激情澎湃嗎? 可那種狀態(tài)是可遇不可求的,從那之后,她就再也沒有那種文思噴涌到仿佛火山爆發(fā)一般的創(chuàng)作激情了。 有時候,胡珊妮也會反思,她是不是已經(jīng)江郎才盡了。 那大概是每個作家和藝術(shù)家最懼怕的可能,其噩耗程度無異于自己患了無法治愈的絕癥。 不,或許比那個程度還要深。 但她在創(chuàng)作那些根本不在原著里發(fā)生的故事時,她還能感覺到自己寫故事的天賦還是在的,她的邏輯性和格局也沒丟失。 唯獨失去的,就是那靈光一閃時的激情。 車窗玻璃的倒影下,胡珊妮的眼神黯淡無光。 那你是在什么時候達到那種巔峰狀態(tài)的? 連勝隨口一問。 說起來你們可能覺得我凡爾賽。那五集,其實是我在三天內(nèi)寫出來的。 胡珊妮提起那五集,眼神里也滿是茫然,那時候所有人都催著我要前五集,反復提醒我這五集要不夠精彩就找不到好演員,也得不到平臺的認可和投資,仿佛全世界的重擔都壓在我身上,就等著我去解決一樣。 我能有什么辦法?我只能寫。不停的寫,不停的改,逼著自己把所有能想到的強沖突合理的安排在前五集。我那三天都不知道是怎么過下來的,每天睡覺時間都不到五個小時,腿都在電腦面前坐麻了 說到那次經(jīng)歷,她的語氣里更多的是懊悔,早知道,我就是猝死了也不休息,趁著那種感覺在的時候多寫一點就好了。 連勝的手指在聽到猝死兩個字的時候微微抖了下。 你已經(jīng)足夠幸運。 連勝將車窗打開了一條小縫,嗚嗚地風聲在車內(nèi)響起,吹淡了些車內(nèi)有些沉凝的氣氛。 多少天賦平庸的作者,終其一生都沒辦法窺見妙手偶得的那個片刻,最終不得不承認自己就是個三流的寫手,只能為了糊口日復一日地寫著老套而無趣的故事。 更多的作者,在經(jīng)歷著你所經(jīng)歷過的高峰時刻時卻不以為意,以為這種狀態(tài)會一直存在,直到寥寥草草地寫完了肚子里的那點存貨,再也擠不出任何東西,才開始惶恐自己虛度了最好的光陰,在創(chuàng)作的高峰期竟都沒有留下什么東西。 胡珊妮眼中的光芒更黯淡了。 還有的作者,在最高峰的時刻戛然而止,永遠停在了那個時刻。 連勝將車窗開的更大了些,任由自己的發(fā)絲被吹得凌亂飄散。 珊妮老師,不要做那樣的作者。 聽到自己的名字,胡珊妮不由自主地連勝看去。 她正對上了連勝的目光。 此刻,連勝的眼里有濃到化不開的悲痛,還有更多復雜到胡珊妮看不懂的東西。 她的目光穿過胡珊妮的身影,仿佛在透過她,看向另外的什么東西。 這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吧 胡珊妮心中一顫,嘴唇翕動了幾下,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那一刻,她的腦海里想起了創(chuàng)夢很多關(guān)于連勝的傳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