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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頭已經(jīng)零零碎碎點了好些梅瓣了。 被他看見,周妙宛一時有些惱了,她說:“在我這兒怎么了?” 是他畫的,他當(dāng)然沒有什么意見,李文演心里暗笑,面上依然一派古井無波,他說:“我如今寄人籬下,莫說一幅畫了,周娘子自然什么也要得。” 周妙宛惱羞成怒,拿枕頭扔他。 笑意終于由暗轉(zhuǎn)明,他低頭掩去嘴角可疑的弧度,佯裝被枕頭砸了一跟頭。 “多謝周娘子,正巧我忘了拿枕頭來。” 周妙宛更氣了,懶得理他,反正她床上枕頭是成對的。 丟了一個,還有一個。 第二夜,李文演如法炮制。 第三夜…… 周妙宛冷著臉:“最后一次,明早師傅不來,我都鉆進(jìn)去給你把煙道通了?!?/br> 說著說著,尾音還帶著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這次李文演不敢招她,十分安分地鋪好地鋪。 燭火惺忪,他瞇起眼睛,看那屏風(fēng)上的消寒圖。 一瓣瓣的梅,它們的顏色深淺不一,也無甚規(guī)律。 他的心中忽閃而過一個念頭。 這個念頭叫他整夜未眠。 清早,天邊晨光初現(xiàn),李文演便輕手輕腳地坐起了身。 周妙宛睡得正沉。 于是李文演悄悄卷起一角簾,湊著光,對著鏡子照自己的臉。 人每時每刻都在呼吸,都需要做表情,假臉會被牽動,所以三五日便要摘下重新調(diào)整。 微小的響動驚醒了周妙宛,她困惑地睜開了眼睛,就看見近處李文演在扯他自己的面皮。 周妙宛:…… 謝謝,她徹底清醒了。 李文演也被她突然醒轉(zhuǎn)駭了一跳。 半拉面皮吊在臉上實在不是什么好場面,周妙宛感覺自己太陽xue都嗡嗡的。 她艱難地開口:“我終于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二皮臉了?!?/br> 李.二皮臉.某眼下也是進(jìn)退維谷。 他猶記得周妙宛之前說,接受不了他原本的面目。 周妙宛見他遲疑,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之后,頭更痛了:“你覺得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就看得順眼了嗎!” 李文演這才將假面皮徹底摘下。 有了方才驚悚的一幕做對比,周妙宛忽然覺得他這張討厭的臉也沒那么討厭了。 她沒睡醒,小小的打了個哈欠又倒了下去。 窗口有光,所以她背過了身去,繼續(xù)睡。 睡著前,她說:“你若能想清楚怎么和弦月解釋,那摘了便摘了吧。” —— 這一回的冬天依舊漫長,可似乎不算那么難熬。 李文演重新給弦月畫了一張消寒圖。 娘倆每日一起添一筆,算著算著,寒冬一日日遠(yuǎn)了,春一天天近了。 這張消寒圖上的花瓣都填滿了,但周妙宛房中那一幅卻還沒有。 弦月高高興興地把填好色的梅花們掛在了自己的床頭。 小孩子骨頭細(xì)嫩,容易折,但是也容易長好。養(yǎng)了一冬,她終于解脫了,不過這回她倒不敢再滿地撒歡,她娘的冷眼還猶在背后呢! 這里的冬天幾乎是寸草不生,周妙宛把蒔弄花草的嗜好拋下后,到了春天花兒再度盛開,也沒有撿起來。 不過,每日清晨,她依舊會在窗臺下看見一束扎好的花兒。 她的手藝沒練好,倒是李文演把手藝練出來了。 周妙宛揀了一支開得最盛的,插在床頭的花樽里,蘸了胭脂,旋身在屏風(fēng)上輕輕一抹。 也不知何時能畫滿呢?她歪著腦袋看了一陣,又丟開了。 她的身體也好似在春風(fēng)的漸漸吹拂下好轉(zhuǎn)了。 找了幾個不同的大夫把脈,都說她如今脈相穩(wěn)健,調(diào)養(yǎng)的藥不必喝了。 是藥三分毒,能不喝藥了,周妙宛很開心。 而且不用喝藥了,她也不必再被捆在此處。 正值春暖花開,她前后跑了許多趟,物色了幾處宅子,拿了地基圖回來,和弦月的小腦袋湊在一起左右商量。 “這個如何,有兩間書房,到時候我們一人一間?!?/br> “我喜歡這個!這個這個,我想要這一間……” 聽著一大一小碎碎地念著,分著宅院里的房間,李文演耳朵都豎起來了。 他在眼巴巴地聽有沒有他的一間。 —— 月亮城中。 人口簡單,無需什么深宅大院。 呆久了,她連眼下三進(jìn)的院子都覺得有些大了。 到了這里,弦月終于可以正經(jīng)去書院念書了。 京城太后把持朝政,她興女學(xué)、募女官,倒叫遙遠(yuǎn)的北疆都被影響到,興起了女書院。 周妙宛在書房里打著算盤,清著掌柜們送來的賬本。 書桌前,那副消寒圖仍舊掛著。 只差一瓣,便圓滿了。 李文演坐在廊下的紅木柱子后,時不時悄悄打量她一眼。 她在算賬本,而他在畫她。 周妙宛是知道的。 算盤打累了,她揉了揉手腕,隔著琉璃窗瞥他一眼。 她大聲道:“畫好了嗎?” 李文演點頭,他帶著他的新作款款走了進(jìn)來。 她在檢閱他畫的如何。 周妙宛使勁挑毛病:“這里,留白太過了,寡淡;這里,我的眉毛哪有這么粗;這里這里,還有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