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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她仿佛被刀柄的熱意燙了手似的,手一松,小刀再次墜地。 譚嬌見狀,正欲轉(zhuǎn)身逃開,一旁民居的檐上恰有一個男子跳下,瀟瀟然堵在她面前。 譚嬌驚慌后退,一時不妨被裙擺絆了腳,摔倒在地,遮丑的面紗也滑了下來。 李文演沒有分眼神給她,直接一腳踩住了她方才拿刀的右手,讓她動彈不得。 周妙宛輕撫自己的心口,她背后發(fā)涼,方才被譚嬌碰過的地方一陣陣起著雞皮疙瘩。 她問譚嬌:“為什么?” 譚嬌的眼淚已經(jīng)垂至了腮邊,她哭道:“放過我吧!我只是……我沒想殺你……” 李文演沒作聲,用另一只腿將那把小刀踢得遠(yuǎn)遠(yuǎn)的。 周妙宛知道他是在反駁譚嬌的話。 眼下她和他的爛賬還不是理的時候,她深呼吸著,走到離譚嬌更近的地方,低頭看著她的蓄滿了淚的眼睛。 周妙宛問:“那你想要做什么?” 譚嬌哭叫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殺了我罷——總歸我活著也無甚意思!” 說不上是惋惜還是厭惡更多,周妙宛嘆了口氣。 她、譚嬌,還有被牽涉到的許多人,都不過是爭權(quán)奪勢中的犧牲品罷了。 周妙宛平靜地說:“無論如何,你不該恨我的?!?/br> 譚嬌聞言,渾身發(fā)顫,不顧形象地伏在地上痛哭失聲。 是的,誰對不起她,周妙宛也沒有。 周妙宛沒再多言,她重新拾起小刀,別在了自己的腰間,轉(zhuǎn)身離去。 身后傳來骨骼斷裂的悶響,既而便是李文演的腳步聲。 周妙宛心里不痛快。 任誰被真心相幫的人反手一刀,都不會開心的。 李文演依舊跟著她,只是已經(jīng)被她知道了,眼下他也不再隱藏自己的腳步,只不近不遠(yuǎn)地走在她的身后。 走出巷口后,周妙宛站在青磚的瓦房旁,等著李文演趕上來。 見她揣著手,似乎是在等他走過來,李文演腳步一頓。 她果然攔住了他。 周妙宛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的臉。 看著他這張易容后的面皮。 北境民風(fēng)開放,街頭巷尾不缺攜手并行的年輕夫妻,兩人站在這兒,倒也不引人注目。 周妙宛開口道:“或許我應(yīng)該感謝先生的救命之恩?!?/br> 此話一出口,李文演便覺出了些微妙的不對勁。 不對,她的語氣不對。 而周妙宛的視線一直沒偏離他的漆黑的眼瞳。 他騙她太多了。 她忽然很想問他,今日之事有無他的手筆。 -------------------- 作者有話要說: 李文演:英雄救美,她一定很感動 周妙宛:英雄救美,他一定有陰謀 第55章 私心 李文演被她的冷眼掃得心尖一顫。 她的眼神如刀, 透穿他的面皮,直刺進(jìn)他的心里去。 李文演頭皮發(fā)麻,渾身上下比跪在龍頭鍘前的陳世美還要緊繃。 他抿了抿干澀的唇, 等她點(diǎn)破。 等她手中的鍘刀落下。 起風(fēng)了, 她什么也沒說。 李文演卻讀懂了她的表情。 寤寐思服的日子里,她的一顰一笑早刻入了他的肺腑。 他看出了周妙宛眼中不加掩飾的懷疑和打量。 周妙宛無言,收回了目光,走了, 只將自己的后腦勺留給了他。 站在熱鬧非凡的街巷中, 李文演只覺自己身上一陣陣的發(fā)寒,比在雪山上差點(diǎn)丟掉命的那一晚還冷。 他明白了, 她疑心方才這一出,是他的刻意謀劃。 李文演并不意外她會如此想他。 無論有多少的苦衷和因由,他欺騙了她, 是不爭的事實(shí)。 如今拿出那微薄的真心來又如何, 被懷疑也是他應(yīng)得的孽。 這些冠冕堂皇的道理他早已在日復(fù)一日的孤寂中懂得,可心中卻還是猶如被鈍器不斷重?fù)?,接連不停的悶痛纏繞在他的胸腔里, 勾得他心悸連連。 復(fù)發(fā)的痼疾讓他在冷天霎那間出了一身虛汗。 他單手支在青磚墻的轉(zhuǎn)角,指尖深深扣住了磚縫,整個人都依托在外物給他的這一點(diǎn)支撐上。 傷人的從來不是失去,而是失去了才發(fā)現(xiàn)自己從未珍惜。 縱擁萬里江山又如何, 他還是一無所有。 七年間, 李文演無數(shù)次想過干脆拋下這一切去找她。 皇權(quán)霸業(yè),他不在乎, 江山離亂,他也不在乎。 失去她的日日夜夜幾欲叫他瘋掉。 可他不能走。 她正在為他所掌的江山一隅, 倘若亂世起烽煙,她又如何能過得好? 那日周妙宛給他的響亮耳光,他從沒忘。 她說,他還是這九州四境的皇帝。 她說,若他還當(dāng)自己是這胤朝的皇帝,就應(yīng)該想想自己該做什么。 她心有朗風(fēng)明月,只會厭惡為一己之私置天下大亂的昏君。 所以那日放她離開后,他才以近乎自虐的姿態(tài),將滿腹心神投入了政務(wù)之中。 親萬機(jī)、勵圖治,積年cao勞,哪怕熬出了心疾,也不再有一天懈怠。 他繼位時,從先帝手中接過的是一把爛攤子,走后,留下的是河清海晏的太平盛世。 這樣的時局,他才敢交予他的母親和那黃口小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