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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感知到了母親的氣息,小小的嬰孩想要手舞足蹈。 只可惜譚世白把她裹得有些太緊了,她的小胖手支棱了半天也沒支棱起來。 譚世白見了,撓撓頭,去松襁褓邊上的系帶。 他憨笑著說:“我不太會帶孩子,原有個老嬤嬤一路跟著帶著,后來我看時間趕不及了,怕你憂心,便自己帶著孩子趕來。” 周妙宛懸著的心終于放下,她微微抽了口氣,說道:“表哥,謝謝你。” 她是自由的,她的孩子也將是自由的。 譚世白倒是不以為意。 千帆過盡后,他仍是那幅落拓不羈的模樣,只是身板愈發(fā)堅毅了。 他說:“什么謝不謝的?這可是我的小外甥女,日后要叫我表舅的,帶幾天而已?!?/br> 他雖說得輕巧,周妙宛卻知道,帶著這么小的孩子趕路的不容易。 說到此,譚世白忽然問:“對了,你可給她取了名字?” 周妙宛這才想起這件大事來,她“哎呀”一聲,道:“我怎么把這么要緊的事兒給忘了!” 譚世白哈哈大笑:“今天月亮好,就叫月亮如何?” 周妙宛抬頭。 今夜的月算不上多圓滿,可是清亮異常,比許多十五日子的月亮還要好。 見她不說話,譚世白以為是月亮兩個字不夠風雅,補充道:“月亮太直白了,做女孩子名字確實有些不好。不如換個雅稱,什么玄兔、玉魄、玉盤、蟾蜍……” 耳聽得他越說越離譜,周妙宛含笑打斷他:“月亮就很好?!?/br> 她低頭去逗弄懷中的孩子,放低了聲音說話。 “就叫弦月吧,周弦月,和今晚的月一樣?!?/br> 譚世白問:“弦月并不圓滿,入名會不會不吉?” 她搖了搖頭,月光給她和小小的周弦月漫上了一層清輝。 “弦月就夠了,亮她自己的就好,毋需多么圓滿?!?/br> —— 周妙宛原就打算去往北境。 正巧孩子取名弦月,她覺得既然與月亮有緣,便和孩子一起去了十三城中的月亮城。 周妙宛走過的地方不少,但是卻沒有來過北疆。 從前都是譚世白帶著她出去玩兒,譚家的長輩一碰到這個不爭氣的長孫,就要拽著他耳提面命。 譚世白見了就煩,哪會主動往北疆來討不自在? 所以這還是周妙宛第一次踏上這塊土地。 遠離熟悉的風土人情,她心里沒有不安,反而覺得踏實了不少。 就在這兒吧,她想。 一晃眼,已經(jīng)快七年了。 月亮城的邊境,雪山腳下的納罕族城寨中。 這里冷得很,還沒入冬就已經(jīng)下了好幾場大雪。 周妙宛穿著厚厚的紫貂襖子,哈著氣,鐵青著臉,提著領(lǐng)子把弦月從院子外面提溜回來。 弦月已經(jīng)是個大孩子了,她扎著兩個圓圓的發(fā)揪,滿頭都是雪和枯樹枝。 她不停地掙扎:“娘!你拖我作甚!” 周妙宛柳眉倒豎:“打雪仗就罷了,往雪球里塞石子兒砸人家的是你吧!” 弦月意欲分辨什么,還沒說出口,籬笆外走來一個滿臉喜氣的嬸子,是隔壁的沐二娘。 周妙宛去給她開門,弦月趁機一溜煙又跑了。 沐二娘見周妙宛氣得跳腳,忙笑道:“孩子嘛,皮實點才好呢。” 周妙宛深吸一口氣,無奈道:“也不知這孩子到底像了誰?!?/br> 說這話時,她一點也不臉紅,好像完全忘記了她小時候上樹摸鳥、下河撈魚的行徑了。 沐二娘神秘兮兮地拉住她問:“上回同你說的,納郎君的事情,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納罕族同中原風氣不同,此地雖地屬胤朝,可是民風比開放的北境還要更直率,男子可以娶媳婦,女子也可以納郎君,不論男女,只看本事。 為方便行事,周妙宛便稱自己是寡婦。 她回道:“謝謝二娘的好意,只是眼下我的事情都忙不完了,連弦月有時都顧不上,哪有空去納什么郎君呀?!?/br> 沐二娘撫掌道:“你如今是部主的左膀右臂,事務繁多,更應該納個郎君替你打理家事。” 從周妙宛為了尋藥踏上這片土地起,沐二娘便幫了她許多,她說的事情,周妙宛不好強硬的拒絕。 周妙宛又是知道她性子的,若是不應下,只怕后面她日日來勸,只好道:“那麻煩你了,二娘。只是我眼光太高了,怕是一時半會不好找呢?!?/br> 沐二娘見她終于松口,忙道:“無事無事,你且等著吧!我曉得的,你讀書多,所以我一定給你尋摸個書讀得多多的郎君來!” 生怕被拒絕似的,沐二娘一溜煙地跑了。 周妙宛失笑。 這里的城寨,找個力能扛鼎的男人容易,找讀過書的郎君可難如登天。 在她來此地之前,部族里除卻管事的部主和幾個商販,連會說中原話的都寥寥。 周妙宛沒再去想納郎君的事,她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好容易偷得半日閑,她要去找根結(jié)實的戒尺,把弦月那小家伙逮回來好好收拾一頓! 小姑娘早跑沒了影,不知道去哪兒玩去了,周妙宛叉著腰,天冷了,嘆出的氣兒都是白的。 正巧看見走商的幾個小商販正聚在路邊小憩,他們邊抿著燒刀子,邊侃大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