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頁
書迷正在閱讀:開更、報告盛爺,夫人每天都在裝乖巧、神級系統(tǒng):我是反派大BOSS、女配靠綜藝炸了女主魚塘、皈依、你比蜜甜、奶味的她甜度滿分、輕點疼輕輕、被迫見鬼后我成了玄學(xué)大佬、都市圣手神醫(yī)
她試圖安慰自己。 凝夏背叛了也好,日后她逃出李文演桎梏的謀算里,不需要再想著她了。 舟車勞頓,兼有大悲耗費情志,周妙宛睡得很快,后半夜里,她覺得背后有些熱,正欲掀開被子透透氣兒,忽被一只胳膊摟住,限制了動作。 她帶著朦朧的睡意,去撥那只手,可背后的人卻貼得她更近了。 許是以為不過一場夢,她沒有醒,只嘟囔道:“莫要挨我,熱死了?!?/br> 處理完軍務(wù)后,李文演歸心似箭,想要同周妙宛同床共枕,聽得她睡了,換好寢衣后就躡手躡腳地爬上了她的床榻。 為免驚醒她,李文演動作放得很輕,虛虛抱著她,可她還是在他懷里動來動去,不安分地調(diào)整著自己的姿勢,臉頰不經(jīng)意間蹭到了他搭在她肩頭的胳膊上。 這一下,燙得李文演動作一滯。 她臉怎地這么熱?李文演意識到了不對勁,他單手支在緞面軟枕上,斜撐起上半身探頭去瞧她的側(cè)臉。 她睡顏嫻靜,玉雕似的臉上暈開了一抹極其濃重的海棠紅。 他收回胳膊,用手背去試她額頭。 她發(fā)燒了,燒得很厲害。 李文演深吸一口氣,起身去著人叫大夫來。 隨行圣駕的當(dāng)然有太醫(yī),不過戰(zhàn)事下來傷兵甚多,他們也同軍醫(yī)一起去照看傷患了。 見主子面露焦急,照臨不敢怠慢,趕忙去叫了人來,復(fù)又道:“皇上,臣有一事……” 見他半天張不開口,李文演沒心情聽他醞釀,便道:“支支吾吾的,想清楚再來同朕說?!?/br> 照臨一噎,隨后忙道:“……是,皇上。” 可不是他想說不想說的問題,只是這件事未免太冒犯,幾個兄弟硬說在皇上面前數(shù)他最受重視,硬要讓他來說。 照臨只覺脖子都涼颼颼的,好不容易大著膽子要開口,被這么一堵,又憋了回來。 而李文演沒空管這許多,他將陷在夢中的周妙宛半扶起身,讓她靠在他懷里。 聞訊趕來的太醫(yī)哪見過這等場景,低著頭不敢多話,默默替皇后把脈開藥。 周妙宛隱隱約約可以聽見外面的動靜,也能感受到自己被人抱在了懷中,她想睜眼,可腦子燒得昏昏沉沉的,讓她沒有力氣清醒過來。 她的臉連同脖子一路燒得通紅,身體表面在發(fā)熱,可內(nèi)里她又覺得冷極了,冷得她下意識咬緊了牙關(guān)。 凝夏正半跪著服侍周妙宛喝藥,可她牙關(guān)緊鎖,一點藥也喂不進(jìn)去。 她都要急哭了,可是還是喂多少灑多少。 李文演見了,眉峰蹙起,他從凝夏手中接過了藥,冷聲道:“沒用的東西,都出去?!?/br> 溫暖到略顯燥熱的小房間里,只剩他和周妙宛兩人。 氣氛卻無半分旖旎可言。 這段時日以來,經(jīng)歷的事情太多,她同之前的模樣已是大不相同。 原來的她是春雨過后急急鉆出頭的青筍,是迎著陽光肆意生長的翠竹,可秋雨無情,現(xiàn)在的她除卻依舊堅韌的骨頭,只余衰敗的枝葉一捧。 反倒是面上異樣的潮紅,讓她顯得鮮活了些許。 李文演低下頭,凝望她許久。 他嘗試了許多種辦法,無論是捏著她的下頜,還是掰開她的唇,藥冷了都還沒灌進(jìn)去。 李文演并不很會照顧人,或者說,他連自己都很少照顧,他有些無措了,順手?jǐn)R下了瓷勺,抬手,試圖拭去她唇角沾染的藥汁。 她的五官生得極好,連唇瓣都堪稱嬌妍欲滴,鬼使神差的,他忽然很想用自己的唇去代替印在她唇角的指尖。 她的肌膚柔和,想必唇會更溫軟。 可他們有過“坦誠”相見,也曾耳鬢廝磨,做一對交頸鴛鴦,交換著彼此懷中的暖意。 但卻從未親吻過。 蜻蜓點水般的吻比肌膚相貼更親呢,也更為虔誠。 他有些心動了,可是又不自覺地為自己趁人之危的小人行徑感到赧然。 看著一旁的褐色湯藥,李文演心念一動。 只是喂藥,不算輕薄,他反復(fù)告訴自己。 像是怕她醒來推開她一般,他的掌心扣在了周妙宛的后腦勺,隨后就去噙了一口苦藥汁子,俯首,欲將這口藥渡到她的唇邊。 屏氣凝神。 越離越近。 他久違地清晰聽見了自己的心跳。 兩人的鼻尖堪堪擦過,她好像感知到了什么,突然抬起了鴉羽似的眼睫。 四目相對的瞬間,周妙宛偏開了頭,不去看他晦暗不明的眼睛。 李文演俯身的動作戛然而止。 藥還噙在嘴里,他只好硬生生咽了下去。 好苦,苦得他舌根都麻了。 他鮮少吃藥,自身量長成后也未曾病過,康健得很,乍然間喝了口藥,不由一陣恍惚。 可這樣苦的藥,她最近吃了多少? 渾身沒有力氣,周妙宛一時也沒有逞強(qiáng)硬從他的腿上離開,她知道自己發(fā)燒了,見手邊小幾上有一碗藥,便知是自己的,直接端了來。 喝藥都喝出技巧來了,她屏住呼吸,抿唇湊在碗口,微微揚起腦袋便是一飲而盡。 這樣喝,既聞不到苦味,也不會不小心喝到把殘留碗底的藥渣。 李文演忽然問:“苦嗎?” 周妙宛本就倚在他臂彎里,兩人離得很近,他一張嘴她便聞到了藥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