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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早已死于他手。那對兒女是活的證據(jù),段淵哪里會容他們活著?”段睿掩住眸中暗色,篤定道。 “殿下告知臣此事,是何用意?” “因緣際會,本王那時恰好途徑此地,瞧見了一柄釘在樹上的箭。當時并未做他想,只瞧著眼熟便令人收了起來?!?/br> 沈寂抬了抬頭。 “據(jù)我所知,段淵前些年府中暗衛(wèi)也是用箭的?!?/br> 沈寂垂首不言。 段睿想來沒有撒謊。 他所說的那把釘在樹上的箭,想必正是射在她身上的那一支。 前世她牢牢記住了那箭的花紋,到了段淵府上,他雖未告知她暗衛(wèi)的事情,但在她的留意之下,到底還是在府上的cao練場上,遠遠瞧見了一人所執(zhí)的弓與箭。 那花紋,與當年從她血rou之中所□□的,一模一樣。 她沉靜了些,輕聲回道:“殿下向來不同臣說這些,這些人臣亦接觸不到?!?/br> “那便要看你的本事了,沈寂。你若想為你姑姑的那對兒女做些什么,這便是你唯一的機會。你只要盡力拿得他府上的箭交給本王,本王自會幫你完成你想做的事。” 段睿盯了她好一會兒,冷笑著語氣不明道:“你可忍心,見他們白死一回?!?/br> 沈寂沉默良久,忽而退開半步,撩袍向段睿行了禮:“有勞殿下苦心。” 段睿居高臨下地看她一眼,勾唇笑了。 “你不必謝本王,本王亦容不下他,幫你也是在幫自己?!?/br> …… 雪粒如鹽,隨風一圈又一圈地卷下來,掃得周遭凌厲。 齊臻在段睿身旁,瞧著沈寂單薄的身影走入風雪之中,目光有些蕭然。 “殿下可探出此人虛實了?” “如今她沈家全家的把柄握在本王手上,定不敢造次。況且本王瞧她,也是真心想為林家申冤報仇?!?/br> “那有關那個女子……” 聽得齊臻提此,段睿目光冷了幾分。 “方才本王那般試探,都沒見沈寂露出半分端倪,想來應該不知曉那女子尚活著。” 齊臻松了口氣:“那便好。殿下也不必太過掛懷了,那女子當時身負重傷,或許在哪個深壕中摔死也未可知?!?/br> “但愿如此吧?!?/br> …… 沈寂剛回了懷王府不久,還未來得及將沾著寒意的披肩掛好,邊聽得外間有腳步聲傳來。 沈寂警惕地回了身,正對上那人開門。 段淵半靠在門上,手上已經被包扎好,此刻略抬了抬眼看她,表情淡得出奇。 “去哪了?” 沈寂路上早已想好說辭,恰好回程也去盧主簿那里要了這月余的戶部章錄,此刻便呈給了他。 段淵草草翻過幾眼,隨意放在桌上,牽唇笑了下。 “沒想到沈經歷竟這般恪盡職守,本王手還傷著,你倒好,心心念念惦記的都是政事。” “殿下言重了。只是近來戶部幾個布書換了從前為咱們做事的人,冊錄交接卻總有紕漏,陛下已心生不滿。外界亦有傳言,道是殿下未能約束好手下的人,如今殿下受傷,臣更不敢懈怠?!?/br> “你是勤勉,心思卻沒有半分用在本王身上的?!?/br> 他語氣寡淡如平常,似在玩笑,眼底卻涼沁沁的,不像高興模樣。 沈寂一靜,順從接下:“是我的疏忽。” 段淵不答她的話,神色不明地盯她半晌,忽而動身坐到長榻之上:“渴了?!?/br> 沈寂眉眼平和,去為他倒了一杯茶水,手背試過了溫度,端到了他眼前。 瞧他看著那茶水也不動,沈寂道:“殿下若不想喝這個,我再去準備別的。” 卻被他拉住了手。 沈寂一怔,沒有掙扎。 “沈寂,你每日里都在想些什么?”他唇邊彎起些笑意,說是認真也不盡然,倒像有些譏諷模樣,讓人看著只覺刺眼。 許是因為受傷,他手上的溫度沒有往日的暖。 “說說看,”段淵微抬了下手,指了指沈寂的心口,笑了下后道,“讓我多了解了解你。” 說什么? 沈寂垂目,眸中一絲情緒都不帶,只覺他問得突兀。 又回想起自己今日確是冷靜異常,這刻意的疏離到底還是被他發(fā)覺了去。 “殿下言重了,只是今日有些疲累?!鄙蚣攀樟诵┧剂?,溫聲回。 段淵沉默了片刻,忽而開口說:“小時候,母妃和我說,若有來生,只盼能投生到平凡人家,過市井中最樸素的日子,離權力紛爭遠遠的,只守著一個小家一輩子。那時候我不明白,如今倒覺得,能平淡安穩(wěn)的過一輩子,才是上天給人的最大奢侈和寬容?!?/br> “我如今也想著,什么時候才能放下心來,過點真實的日子?!?/br> “殿下已是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地位,為何會放不下心來生活?!鄙蚣趴粗?,眸色淡沉。 段淵握了握她的手,粗糲的繭意像沾了銳利,連同他忽而深刻的神色一起,游弋在她的目光里。 “因為有愧?!?/br> 沈寂只覺得自己的心口一抖,蔓延開帶著微寒的僵意,聲音更是沙啞單薄,“不知殿下是對何人有愧?” “株洲,林家?!?/br> 簡短的四個字幾乎奪去沈寂的呼吸,她定定地看著他,勉強壓抑住聲線里的顫抖,她輕聲開口問:“殿下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