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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司寒死死瞪著她,臉上滿是戾氣。 其實他一只眼睛已經(jīng)完全看不見東西了,另一只眼看東西也十分的模糊。 可即便這樣,他的目光仍舊極具穿透力。 戰(zhàn)夫人不敢耽擱了,抖著聲音道:“我設(shè)計讓她跟吳煒成了好事,她現(xiàn)在在吳家,等著敲定婚期呢?!?/br> 戰(zhàn)司寒只覺一陣頭暈?zāi)垦!?/br> 女人,他沒有保住,女兒,他沒有護(hù)住,母親,他也已經(jīng)舍棄,而僅剩的meimei,都留不住了么? “你,你居然把自己的親生女兒送到了男人的床上?這天底下怎么會你這般惡劣的母親? 原以為你只是毀了我的人生,沒曾想媛媛也毀在了你手里,我現(xiàn)在不勸你死了,像你這種人,就該好好的活著,孤獨(dú)的活著,一輩子無依無靠,享受這無盡的寂寞?!?/br> 說著說著,戰(zhàn)司寒又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他每咳一下,都會撕扯到心臟的傷,然后帶出大口大口的鮮血。 這可真真是心頭血。 “司寒……” 老太太見兒子這慘狀,連滾帶爬的朝床邊沖來。 即便不能減輕他的痛苦,讓她抱抱他也是好的啊。 戰(zhàn)司寒卻不如她的意,對兩保鏢道:“攔住她,別讓她靠近我?!?/br> 兩保鏢應(yīng)了一聲是,然后一左一右架住了老太太胳膊,死死的箍著她,不讓她前進(jìn)半步。 老太太奮力掙扎,歇斯底里的哭道:“我知錯了,這次我真的知錯了,孩子,你不要再這么折磨自己了好不好,再咳下去,你會死的啊?!?/br> 戰(zhàn)司寒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眼,冷笑道:“我現(xiàn)在跟死有什么區(qū)別,不,應(yīng)該說我現(xiàn)在連死人都不如,你別靠近我,我真的不需要你這般惡毒的母親,滾回老宅懺悔去吧,我跟媛媛,與你再無瓜葛?!?/br> 說完,他用盡了渾身力氣挪動雙腿,腳尖剛落地,他整個人就直直朝地面栽去。 阿生沖過去扶住了他,“戰(zhàn)爺,您不能下地?!?/br> 戰(zhàn)司寒一把揪住他的衣領(lǐng),怒道:“你不是愛媛媛嗎?為什么不早點(diǎn)跟我說?你若早點(diǎn)告訴我,我將她交給你,她也不至于毀在那個紈绔手里?!?/br> 阿生面如死灰。 雖然他已經(jīng)做好了她嫁作人婦的準(zhǔn)備,但這不代表他能接受她是被逼迫的。 慘遭親生母親算計,她該有多難受?多痛苦? 那是他捧在心尖上珍愛的姑娘,肖想一下都覺得是在玷污她。 老太太作為她的母親,怎么能,怎么能…… “是我沒保護(hù)好她,我該死。” 戰(zhàn)司寒怒急攻心,猛地吐出了一大口血。 第318章 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 意識抽離之前,他緊緊拽著阿生的胳膊。 “去找盛遲,讓他調(diào)動戰(zhàn)家的人手將媛媛救出來,快……去……” 吐出最后一個字后,他眼皮一翻,直接昏死了過去。 雖然人閉眼了,但嘴角的血卻是沒停,還在不斷地往外淌著。 阿生對著外面吼了一聲,讓他們趕緊喊醫(yī)生過來。 戰(zhàn)夫人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生生掙脫了兩個保鏢的鉗制,直接撲倒在了床邊,死死抱著兒子殘破不堪的身體。 云汐經(jīng)歷的,如今全都十倍百倍的反噬在了他兒子身上。 如今那女人走了,徹底解脫了,可她的兒子,連死的權(quán)利都沒有,只能一輩子活著痛苦的折磨里,一眼望不到盡頭。 有那么一刻,她甚至起了結(jié)束兒子生命的念頭。 如果那天在走廊上她成全了兒子,一刀抹了他的脖子,如今他是不是就不用承受這剖心蝕骨的痛了? “對不起,媽知錯了,真的知錯了?!?/br> 整個病房里都回蕩著老太太悲傷絕望的痛哭聲。 怨念散盡,她開始反省,慢慢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 她最大的錯,就是不該篡改那兩份親子鑒定報告。 如果早早的讓兒子知道樂樂是他的女兒,后面也不會有那么多的事情發(fā)生。 而那兩個剛成型的孩子,也不會那么凄慘的死在自己親生父親的腳下。 司寒說得對,一切的禍根,全部都來源于她篡改的那兩份親子鑒定報告。 是她,是她親手將兒子推入了萬劫不復(fù)的境地。 可是如今說再多又有什么用呢?悲劇已經(jīng)釀成了,那個女人跟幾個孩子離世,徒留她兒子一人在這世上痛苦。 “對不起,媽錯了,是媽害了你們兄妹,媽該下地獄,下地獄……” …… 盛家…… 客廳內(nèi)…… 哭暈了幾次的盛夫人再次醒來,看到大堂中央擺設(shè)的靈堂時,又開始嗚咽起來。 只不過這兩天實在是掉了太多的眼淚,如今雙眼一片干澀,所以只聽干嚎,卻不見半滴眼淚。 盛先生一臉頹廢的靠在旁邊,神色也很是憔悴。 盛遲坐在二老對面,頷首道:“墓xue不用準(zhǔn)備了,就將她葬在樂樂身邊吧,不過下葬之前,盛家是不是要召開記者發(fā)布會對外公布汐兒的真實身份? 她在外面流浪了那么多年,心心念念想要找到父母,咱們該了了她這樁心愿。” 盛先生點(diǎn)頭道:“之前她活著的時候,我一直不敢提這件事,就是怕刺激到她,傷害到她,她被自己的至親之人傷成了這樣,我們哪有什么臉提出讓她回歸家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