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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汐直接從木板床上滾了下來,豆大的淚珠順著眼角不斷地滑落。 戰(zhàn)司寒怎么能如此殘忍? 樂樂可是他的親生骨rou,他將她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整整四年,還親自給她冠上「野種」的罵名,毀了她的一生。 難道這還不夠,非要生生抽干她的血rou,將她變成一具冷冰冰的尸體才肯罷休么? 不,她不能讓樂樂死在自己的親生父親手里,那該多么的傷,多么的痛? 想到這兒,云汐近似瘋狂的朝外面沖去。 …… 主屋內…… 曾蘭臉色蒼白的躺在沙發(fā)上,她的「病」又復發(fā)了,是四年前那個晚上為救戰(zhàn)司寒落下的病根。 戰(zhàn)夫人坐在一旁,伸手握著她的手,滿臉心疼道:“乖孩子,你再忍忍,醫(yī)生說云汐生的那個孽種也是RH陰性血,我已經(jīng)命保鏢去抓她了,等她過來后就用她的血緩解你的疼痛?!?/br> 曾蘭含著淚看向戰(zhàn)夫人,撕聲道:“這不好吧,她還那么小,怎么能受得住那樣的痛苦?” 戰(zhàn)夫人譏諷一笑,惡狠狠的道:“一個賤骨頭罷了,有什么受不了的? 再說了,當年要不是她那個下賤的媽派人撞司寒,你也不會因為挺身救他而傷了自己?!?/br> 曾蘭抽噎了兩聲,又偏頭望向坐在對面的戰(zhàn)司寒,哀求道:“司寒,樂樂還小,即使她不是你的女兒,也不能這么糟蹋她呀,她也有自己的爸爸,如果讓她爸爸知道她這么小就要承受這些,心里該有多難受?你勸勸伯母吧,我忍一下就過去了?!?/br> 第3章 她會死的 這番話看似在勸阻,實則是煽風點火。 「不是你的女兒」「她也有自己的爸爸」。 這一個個的字眼,像是一根根的針扎在了戰(zhàn)司寒的心臟上,疼到禁臠。 曾經(jīng)有多愛,現(xiàn)在就有多痛,人在劇烈疼痛的時候,只余無窮無盡的恨。 “不過是抽一點血而已,死不了?!?/br> 冰冷刺骨的話從他薄唇里吐出來,涼薄又無情。 曾蘭見他如此冷血,眼眸深處不禁閃過一抹陰毒的笑。 她不能明目張膽的弄死那小孽種,可那賤東西活著一天,她的心就懸著一天。 畢竟是貨真價實的戰(zhàn)家種,一旦真相揭開,她將再無翻身之日。 如今借戰(zhàn)司寒的手除了那孽種,正好讓云汐徹底恨上他,兩人此生不死不休。 “放開樂樂,你們放開樂樂,我要mama,mama?!?/br> 門外傳來一道稚嫩的聲音,語氣里透著nongnong的恐懼與不安。 當保鏢將她拎進來后,樂樂的目光一下子鎖定在了戰(zhàn)司寒身上,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爸爸,救我,救我?!?/br> 戰(zhàn)司寒緊抿著薄唇,擱在沙發(fā)扶手上的手掌緩緩握成了拳頭,眼里醞釀著狂風暴雨。 「爸爸」? 多么可笑的稱呼,鉆進他耳中,只有無盡的恥辱與不堪。 戰(zhàn)夫人豁地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對著樂樂冷喝道:“孽障,誰教你胡亂喊人的?你不過是個生父不詳?shù)馁v東西罷了。” 樂樂縮了縮脖子,但仍舊瞪著大眼睛,滿臉希翼的看著沙發(fā)內那抹偉岸的身影。 戰(zhàn)司寒卻沒動,只冷漠的注視著她。 時間在流逝,樂樂眼中的光也在一點一點破碎,最后化作斑斑淚珠,無聲滑落。 很久很久以后,每當戰(zhàn)司寒看著女兒眼中那膽怯的疏離時,心都會凌遲般的痛。 女兒不是天生怕他,而是他這個做父親的一點一點奪走了她的光明,讓她的世界只剩一片黑暗。 “王醫(yī)生,還愣著做什么,蘭蘭等著輸血呢?!?/br> 戰(zhàn)夫人的話打破了一室寂靜。 立在一旁的醫(yī)生拿著針管朝樂樂走去。 樂樂看到寒光閃閃的針頭,直接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控訴,“你不是我爸爸,mama騙我的?!?/br> 戰(zhàn)司寒的身體輕輕顫抖了一下。 這時,云汐撞開了守在門口的兩個保鏢,直接沖到戰(zhàn)司寒面前,撲通一聲跪在了他腳下。 “戰(zhàn)先生,是我下賤,是我恬不知恥,我該死,求求你放過我女兒吧,她還那么小,失血過多會死的,她會死的?!?/br> 戰(zhàn)司寒冷眼看著她,眼里有點點火星在流竄。 這已經(jīng)不是這個女人第一次為了那個孽障求他了。 在她眼里,那個生父不詳?shù)馁v種比他還重要么? 是了,如果不是真愛,當年她又豈會背著他去鬼混? 又豈會在事后怕他震怒殺了那野男人,直接一不做二不休派人撞死他? 要不是曾蘭舍命相護,他早就死在四年前的那場車禍里了。 如今讓她女兒獻點血救曾蘭怎么了? 這本就是她們母女該還的債! “將她拖到一邊去,王醫(yī)生,動手。” 第4章 爸爸,疼 無情的話從男人嘴里說出來,鉆進云汐的耳中,如同一滴滴蝕骨的毒藥,不斷的侵蝕著她的五臟六腑。 疼,蔓延著,整顆心似在被凌遲。 她想反抗,可又掙脫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兩個保鏢將她拖開,眼睜睜看著醫(yī)生拿著針管逼近女兒,眼睜睜看著孩子眼里的恐懼加速蔓延。 “不,戰(zhàn)司寒,你會后悔的,你會后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