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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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嶠被嚇到了,正要攔住他,就在這時,病房里傳來宋羽河迷糊的聲音:哥哥?薄嶠? 宋關(guān)行聽到這句依賴的哥哥,渾身一抖,幾乎驚恐地朝著緊閉的病房門看去,徹底從魔怔中清醒了。 他本能地想要過去,但又強迫自己相信這只是一場夢,僵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薄嶠深吸一口氣,和他打商量:我先進去看看他,你在這里等著。 宋關(guān)行怔然看著他,好一會才遲鈍地點點頭。 現(xiàn)在他的狀態(tài),也不能見宋羽河。 薄嶠這才緩慢走到病房門口,輕輕打開了門。 宋關(guān)行不敢相信宋羽河有了赫拉綜合征,薄嶠又哪里肯輕易接受,他站在門口又吸了一口氣,才勉強露出一抹笑走了進去。 宋羽河滿臉病色,病懨懨地靠在枕頭上,他一有閑情就開始拿著小銼刀去雕刻薄荷藍玫瑰,此時手指都使不上力氣了,只知道捏著刀呆呆看著石頭。 薄嶠來的腳步聲讓他回過神來,宋羽河茫然地說:哥哥呢? 你哥哥在外面和醫(yī)生說話呢。 薄嶠隨口敷衍他,拉了個椅子坐在病床邊,見宋羽河一副剛剛醒來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模樣,嘗試著問:小止,半個月之前的診治單,你看過嗎? 宋羽河不明白他為什么問起之前的事,但還是乖乖點頭:看過。 薄嶠當(dāng)時以為那個診治單只是針對宋羽河膝蓋傷勢的,根本沒打開,現(xiàn)在想想,悔恨和懊惱幾乎將他的胸口填滿,讓他說話都有些困難。 薄嶠努力保持冷靜,強顏歡笑:你知道自己得了赫拉綜合癥嗎? 宋羽河點點頭:知道。 薄嶠一愣,聲音不自覺提高了:那你怎么不告訴我們? 宋羽河剛剛睡醒,腦子一時半會有點轉(zhuǎn)不過來,被吼得微微一縮腦袋,喃喃道:我忘記了 哪怕到了這個時候,薄嶠也差點被他氣笑了。 這種大事,怎么可能會忘記? 這不是什么大病吧?宋羽河不明所以,又不是絕癥。 薄嶠被他這句話噎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他們在《心臟》的時候,那個應(yīng)先生就是得赫拉綜合癥死的,宋羽河怎么可能不認得這個絕癥? 不對。 《心臟》中為了避嫌,將赫拉綜合癥改成了赫特綜合征,宋羽河可能以為赫特綜合征才是絕癥真正的名字。 這也能說明宋羽河不告訴宋關(guān)行這病的原因了。 薄嶠嘗試著問:小止,你知道赫特綜合癥嗎? 宋羽河懨懨的:知道,是絕癥。 薄嶠心想,果然。 見薄嶠臉色難看,宋羽河還以為自己得的是大病,忙給自己找補:我、我就是一時半會忘記了,本來我是打算修好57就告訴哥哥的 他說完,整個人呆了一下,迷茫地重復(fù):57? 修好57? 宋羽河將視線緩緩?fù)乱?,最后落在空無一物的手腕上,與此同時腦海中也像是鏡頭似的將在實驗室的記憶猛地翻出來。 變成仿生人的57 生了銹的零件。 以及最后的程序頁面 宋羽河頭痛欲裂,雙手抱住頭,痛苦地呻吟一聲。 薄嶠被嚇住了,忙說:小止? 宋羽河喃喃地說:57我的57呢? 薄嶠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這個問題。 宋羽河發(fā)著抖將手放下,眼眶微紅地將空蕩的手腕遞給薄嶠,呆呆地說:先生,我的57不見了。 薄嶠努力安撫他:小止,5757的事我們之后再說好嗎,你現(xiàn)在需要好好治病。 宋羽河說:我不治病,我沒有病,我要去修57!57是不是還在實驗室躺著,我我還沒給他修好神經(jīng)網(wǎng)絡(luò)呢。 他說著,掙扎著就要從床上下去。 但他的腿一時半會使不上力氣,腳才剛沾地就踉蹌跪了下去,被薄嶠一把扶住。 宋羽河撒潑的時間也逐漸意識到了真相,他死死抱住薄嶠的腰,哽咽著說:我的57是不是壞了?我是不是修不好他了? 薄嶠將他扶著坐回床上,輕輕抱著他拍了拍后背,柔聲說:你哥哥已經(jīng)把57收好了,你先安心治病,等病好了再說。 宋羽河渾身一個激靈:治好?。?/br> 他不記得自己有得過什么需要醫(yī)治的病,哭過的腦子也一陣陣發(fā)懵,像是有無數(shù)黑線在他腦海中竄來竄去,攪亂他的認知。 就在這時,57的聲音突然冷漠傳來。 治什么病? 宋羽河呆呆看著薄嶠,說:治什么??? 薄嶠還沒和宋關(guān)行商量好,不知道現(xiàn)在告訴宋羽河到底好不好,只能先瞞著:也沒太大的病,你不是發(fā)燒了嗎?先治好這個病。 57冷笑一聲:然后呢?再治臆想癥嗎? 宋羽河渾渾噩噩,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只感覺那一根根黑線圍繞他轉(zhuǎn)的更厲害了,他迷茫地歪著頭,喃喃地說:然后呢?再治臆想癥嗎? 薄嶠一驚,沉默好一會,才說:你知道了? 宋羽河迷迷糊糊的,根本聽不懂薄嶠在說什么,卻聽到57的聲音像是有魔力似的,指引著他輕輕啟唇開口。 57:還是說治雙重人格? 宋羽河乖乖地說:還是說治雙重人格? 薄嶠越來越覺得不對勁,深吸一口氣:小止,你知道自己的情況嗎? 57:你以為那是??? 宋羽河:你以為那是病? 薄嶠不想用病這種殘忍的詞來形容宋羽河這些年唯一的寄托,正要說話,卻見宋羽河的手緩緩地朝著桌子上探了過去。 那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好像一件藝術(shù)品,指尖輕輕擦過那雕了一半的藍寶石,輕輕落在那把十公分長的小銼刀上。 那刀的刀刃只有指甲大小,但卻鋒利得很。 宋羽河將銼刀握在手中,微微偏頭,臉上無悲無喜地看了薄嶠一眼。 57冷淡道:我沒有病,不需要治療。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 宋羽河說:我沒有病,不需要治療。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 薄嶠近乎驚恐地看著他。 宋羽河慢條斯理地握著那把小刀,臉上的溫順像是被什么強行擠出去了一樣,逐漸替換成一種冷漠又森然的詭異神情。 要不然的話 宋羽河艷麗的臉龐從來都是可愛又乖巧的,但現(xiàn)在卻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全是警惕和排斥,甚至眉目間逐漸顯露出一抹顯而易見的暴躁和厭惡。 宋羽河宋五七冷厲的視線直勾勾盯著薄嶠,修長的五指猛地一用力,指節(jié)一陣青白,死死握住那纖細的銼刀。 他輕啟蒼白的唇,吐出一句宋羽河從來都不會說出口、卻被57一直當(dāng)口頭禪的話。 我宰了你。 第76章 殘留小刀 雖然已經(jīng)做足了57是宋羽河另一性格的準備,薄嶠還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臉驚住了。 宋五七這個人格只有在莫芬芬有人欺負宋羽河時才會出現(xiàn),他暴躁易怒,厭惡一切無緣無故接近宋羽河的人,覺得這世界上所有人都想要對他們不利。 連現(xiàn)在的薄嶠也是。 宋羽河沒有病,薄嶠卻說要給他治病。 宋五七思來想去,只能想到實驗室仿生人57的事情敗露,他們知道了宋羽河雙重人格的存在,想要讓他恢復(fù)正常。 而恢復(fù)正常的唯一辦法,就是將宋五七這個人格抹殺。 宋羽河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他,兩人要永遠在一起,那么所有妄圖將他們分開的人就是惡人。 宋五七捏著那看起來沒什么殺傷力的刀,暴躁冷厲的視線在薄嶠身上一圈一圈地掃視,最后終于落在薄嶠的脖頸上。 他漂亮的眼睛微微一瞇,不像是宋羽河平時笑起來人畜無害的乖順模樣,倒像是在打量一件冰冷的死物。 那冷漠的視線落在人的身體上,卻像在雕琢玉石一樣,思量著下一刀要落在哪里才足夠完美。 薄嶠眉頭緊皺,正要說什么,一旁的門被人輕輕推開,失魂落魄的宋關(guān)行出現(xiàn)在門口。 正死死握著銼刀打算沖上來的宋五七一愣,手指本能將銼刀收到袖子中去,木然和宋關(guān)行對視一眼,竟然直接一翻身,整個人躲進了被子里。 薄嶠: 宋關(guān)行滿臉都是淚痕,但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比剛才要好了點,聲音有些沙?。核趺戳耍?/br> 薄嶠輕輕搖頭,對他做了個口型:五七。 宋關(guān)行一愣,猶豫著上前:小止? 宋五七悶在被子里,暴躁地說:滾出去! 宋關(guān)行:你 我沒病。宋五七悶悶地說,別來煩我! 宋關(guān)行和薄嶠對視一眼,薄嶠輕輕搖頭,宋關(guān)行只好叮囑幾句,又得到一句不耐煩的滾,才訥訥出去了。 薄嶠揉了揉眉心,感覺這一天像是在做夢一樣,完全沒有真實感。 剛才知道宋羽河得了赫拉綜合癥,薄嶠甚至沒來得及驚恐就被崩潰的宋關(guān)行嚇住,現(xiàn)在終于清凈一會,那點真實感才逐漸在心中泛開。 赫拉綜合癥 薄嶠這些年為了研究靶向藥,見過無數(shù)得了赫拉綜合癥的病人。 赫拉綜合癥在確診后往往最多只有三年的生命,最開始有問題的會是四肢,接著便是五臟六腑的衰竭,最后蔓延到心臟。 最后一段時日的時候,那些病人連喘息都是一件困難的事。 薄嶠見過了太多,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身邊的人會得這種病。 他呆愣了許久,宋關(guān)行一連喊了他好多遍,才迷茫地回過神來。 什么? 靶向藥。宋關(guān)行像是在這短短一個小時內(nèi)老了許多似的,眼睛里全是疲憊和絕望,但看著薄嶠時,卻難得有了點希望,他小心翼翼地問,INC647,治療赫拉癥的靶向藥,現(xiàn)在到哪一步了? 薄嶠神色有些難看:647 宋關(guān)行連呼吸都放輕了,眼圈通紅,帶著最后一絲希望看著他。 薄嶠不想騙他,如實說:之前數(shù)據(jù)沒出問題之前,三年之內(nèi)可以研究完畢,但是現(xiàn)在 宋關(guān)行忙說:沒關(guān)系,遲一點沒關(guān)系,我我會給小止做最好的治療,只要在四五年之內(nèi)研究出來就可以。 他不想這么草率地就給自己的弟弟下只有三年生命這個決定,好像一旦他認定了,那宋羽河一定會在三年后離開。 宋關(guān)行無法接受。 上次實驗出問題,就是因為薄嶠太急于求成,導(dǎo)致數(shù)據(jù)出現(xiàn)錯誤,他本來打算按部就班,盡量在五年之內(nèi)將INC徹底研發(fā)出來,但宋關(guān)行現(xiàn)在的祈求和宋羽河蒼白帶著病色的臉,讓他無法再緩。 薄嶠沒有其他廢話,只是對宋關(guān)行說:好。 宋關(guān)行從開始就一直強撐著一口氣,此時看到薄嶠答應(yīng)他,那口氣當(dāng)即就松懈下來,讓他踉蹌著一頭栽倒,險些當(dāng)場暈過去。 赫拉綜合癥這個病太過可怕,以至于讓宋關(guān)行已經(jīng)不想去管那令他大受打擊的雙重人格了。 只要宋羽河還活著,就算有一堆人格,宋關(guān)行也能接受。 薄嶠答應(yīng)下來后,便動身回了蒲寸,開始馬不停蹄將藥物研發(fā)的速度加快。 宋關(guān)行遭受的打擊太大,在醫(yī)療艙躺了半天才終于緩了過來,他將那身全是冷汗的衣服換下來,努力保持微笑,輕輕敲了敲病房門。 宋五七依然暴躁,在門剛響了一聲,就不耐煩地扔了個花瓶砸在門上,怒道:給我滾!我才沒有病! 宋關(guān)行: 宋關(guān)行的笑容差點保持不下去,但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他很擅長自己安慰自己,摸了摸胸口,自言自語:沒事沒事,這樣很好,這樣才夠兇,就沒人敢欺負小止了,很好,太好了。 就這樣不斷催眠自己后,宋關(guān)行才小心翼翼地推開門,將腦袋探進去,小聲說:小止? 宋五七正翹著腿坐在床上把玩著鋒利的銼刀,見門開了本能想砸個東西過去,但一見到是宋關(guān)行,只好不情不愿地住了手,冷冷道:做什么? 宋關(guān)行沒見過宋羽河對他這么冷漠的態(tài)度,此時乍一被這么冷的對待,心中涌上一股酸流。 沒什么。宋關(guān)行勉強一笑,聽說你沒吃藥,我來 宋五七森森看他:我說過多少遍了,我不吃藥,也沒有病,你再這樣 他大概想要拿刀一并將宋關(guān)行宰了,但宋五七從一開始就對宋關(guān)行很特別,猶豫了一下竟然不知道放狠話,只能兇巴巴地說:我打你了啊。 宋關(guān)行不知道要怎么告訴他赫拉綜合癥的事,而且赫拉癥的病人惡化程度和心態(tài)也有相關(guān),他想了好久,還是決定暫時瞞著。 只是止疼藥。宋關(guān)行將藥拿過來,哄他,你不是心口疼嗎,吃了就好了。 宋五七不耐煩地推開他的手:我哪里都不疼,別拿藥給我。 實際上他的雙腿和心口一直在隱隱作痛,但宋五七唯恐宋關(guān)行他們把治療雙重人格的藥拿來給他吃,所以對所有藥都極其排斥。 宋關(guān)行手中的藥直接掉到地上,他一愣,也沒生氣,彎下腰將藥撿起來扔在垃圾桶,輕聲說:那你什么時候疼了就告訴我,我就在外面等著。 宋五七覺得他好煩啊,但視線一落在宋關(guān)行慘白又疲倦的臉上,狠話就不知怎么放不出來了,他眉頭越皺越緊:你趕緊回去睡覺吧,讓他他過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