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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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秋得了這話,心里不知為何一瞬波動起來,她安靜了一會兒,問道:另一個人?她愛的難道不是我爹嗎? 公子梵說:不是,從來就不是。 尹秋臉色一變,追問道:那是誰? 公子梵噤聲須臾,輕嘆道:此時此刻,我想你心里,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了答案。 腦海里登時浮現(xiàn)出一個雪白的身影,尹秋眼睫微顫,猛地怔在了原地。 第150章 雪后初霽,連日里陰沉的穹頂今日放晴,紅楓錯落,薄雪瞧著易碎,庭院里紅白相間,霎是好看。 知道驚月峰如今無人伺候,滿江雪與尹秋又都是愛睡懶覺的,白靈唯恐溫朝雨趁機脫逃,大早就拜別師父領(lǐng)著人來了沉星殿。弟子們燒了熱水,備了早膳,事情剛忙活完,尹秋便從房里行了出來,站在廊子里不言不語,也不進殿。 呦,奇了,白靈遠遠地見了尹秋,眉頭微揚,走到她身邊靠在廊柱上,今個兒怎么起這么早? 寒風(fēng)襲人,吹動身素白衫裙,尹秋眺望著遠處的山巒,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逐冰,說:有溫師叔在,不能睡得太遲。 白靈看了尹秋兩眼,驚覺她今日竟然容色疲憊,眼底片青黑,頭發(fā)也有些凌亂,不由詫異道:怎么了這是你身子不舒服? 尹秋眉頭微蹙,淡淡嗯了聲:認床,剛回來還不習(xí)慣,昨夜沒睡好。 其實不只是沒睡好,她昨晚幾乎是徹夜未眠。 與公子梵在楓林里談的那些話,尹秋到此時也還猶如夢中,她在榻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思前想后,整晚都未合過眼,腦子里全是沈曼冬和滿江雪兩人。 回憶起過往的點點滴滴,還有些在過去的時日里不被注意到的零碎片段,加上滿江雪以前的種種反應(yīng)和表現(xiàn),尹秋便是再不愿相信,此刻也不得不承認沈曼冬的確愛慕滿江雪。 有了這個結(jié)論,關(guān)于南宮憫提出的懸念也就很好解釋,那兩個對沈曼冬來說至關(guān)重要的日子,滿江雪都沒有到場探望和陪伴,自然是因她有心回避,刻意不去。 而為何回避,這同樣很好解釋,不過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罷了。 尹秋曾經(jīng)設(shè)想過很多種可能,她甚至想過會否是滿江雪對沈曼冬有意,眼見心上人嫁為人婦,所以滿江雪才再三疏遠。尹秋都猜到這個份上來了,卻也從未將滿江雪與沈曼冬調(diào)轉(zhuǎn)位置想過二,畢竟沈曼冬成了婚,生了孩子,尹秋不論如何都不會想到自己的娘親真J愛的會是個女人。 然而荒唐的是,事情的真相,還偏就是這樣。 難怪之前在姚定城,尹秋問起滿江雪時,她會有口難言,始終不肯親口道明,還讓尹秋自己去摸索,原來她是真的說不出口。 這事?lián)Q誰都說不出口。 可為妹雌偏是滿江雪? 尹秋方面想不明白,方面卻又很是明白。 滿江雪那樣的人,生來就該是被人仰慕的,這并不稀奇,只是那些人里,居然也包含了沈曼冬。 尹秋實在難以接受,她竟然會和親生母親愛上同個人。 這樣的事,簡直聞所未聞。 縱然歷經(jīng)魏城行之后,尹秋基本可以斷定沈曼冬極有可能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可萬呢?萬她還活著呢? 要是她哪天突然現(xiàn)身找了回來,看見自己的女兒和昔日舊愛成了對有情人,她會是何感受?又會是何反應(yīng)? 尹秋根本不敢想象,也很難想象。 若真到了那時候,她該怎么面對娘親? 而眼下,她又該怎么面對滿江雪? 天光緩緩亮了起來,那久違的清朗光線卻照不亮尹秋灰暗的內(nèi)心,她不停地摩挲著逐冰鋒利的薄刃,又在此刻醍醐灌頂,想清楚了另件事。 逐冰和凝霜,這是師祖曾經(jīng)用過的雙劍,她把這兩把劍分別贈予了滿江雪和沈曼冬,名字是沈曼冬后來取的。 逐冰逐的妹幢? 自然是霜花凝結(jié)而成的冰。 那么又是誰追逐誰? 自然是沈曼冬追逐滿江雪。 尹秋又回憶起在姚定城的那日,滿江雪見了逐冰之后的神情。 她怔愣過,默然過,也遲疑過,那些閃而逝的眼神和表情,在當(dāng)時并沒有讓尹秋多加留意,直到現(xiàn)在尹秋才后知后覺,也才明白了那些表情背后所蘊藏的含義。 她要怎么辦? 指尖深深陷入了逐冰的薄刃,割破了那里的皮膚,料想該是痛的,可尹秋卻渾然不覺。白靈在旁看著她出了這許久的神,直未曾貿(mào)然開口打斷她,此刻見尹秋緊緊握著手里的匕首,血都滴了下來,不禁大吃驚道:小、小秋你的手! 尹秋神色恍惚,被白靈這聲驚呼拉扯回了思緒,她垂頭看了眼自己的手,靜了片刻才道:無礙。 白靈將她看了又看,連忙掏出手帕給尹秋擦干血水,說:你到底怎么了?大清早就魂不守舍,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想事情還能把手給弄傷了,待會兒要是被師叔看見,她不知得有多心疼,你這滿身都是傷的是有妹捶承氖侶穡 鮮紅的血液滲透了絲帕,蔓延開了團紅暈,尹秋閉了閉眼,輕聲道:別告訴師叔,小傷而已。 這還小傷?白靈驚乍的,五個手指頭全破了,我瞧瞧傷口還不淺,走走走,你趕緊跟我入內(nèi)上藥去。 尹秋站著沒動,臉上泄露出幾絲痛苦之色:白靈,我心里揣著事,你定然也看出來了,但我不想說,雖然我知道你也不會問,可我割破手的事,你先替我瞞著,暫時不要告訴師叔,我這會兒亂的很,你讓我靜下。 白靈面露擔(dān)憂,但也貼心地沒有多問,只是嘆氣道:好罷,你都這么說了,那我就當(dāng)不知道,不過你若實在因著妹詞呂擾得厲害,盡管找我說說便是,別妹炊西都自己扛著。況且還有師叔在呢,你大可跟她說去,再難的難題師叔都能解決,你愁妹矗 尹秋朝門內(nèi)的寢殿看了眼,那地方嚴絲合縫地擋著簾子,看不清里頭的景象,尹秋沉默少頃,輕輕點頭:知道了,你先忙著罷,師叔此時應(yīng)當(dāng)還不會起,她若醒了你來叫我聲,我再回房小憩下。 白靈見她臉色不好,實在有些擔(dān)心,卻也不好多勸,也不知從何勸起,只得順著尹秋道:那行,你再回去補會兒覺,把精神提起來,省得遲些時候師叔見了必會過問,去罷。 尹秋應(yīng)了聲好,當(dāng)下便也未再多言,徑直回了房去。她人走,溫朝雨和薛談便從長廊另頭行了過來。 尹秋怎么了?溫朝雨打了個呵欠,又伸了個懶腰,瞧著不大高興,出事兒了? 白靈心道您眼力真好,隔那么遠都能看清,她記著尹秋的叮囑,自然是搪塞道:沒出妹詞露,就是幾個月沒回來睡不慣這里的床了,昨兒晚上沒大睡好。 溫朝雨哦了聲,J要進殿,白靈又稀奇道:怪了,昨日還嫌我太早叫您起來,怎么今天您卻是起的比師叔還早? 我起的比滿江雪早很稀罕么?溫朝雨說,那人是個懶蟲,上輩子定是困死的,這輩子總也睡不醒,少拿我跟她相提并論。 白靈入宮已久,還從未見過誰對滿江雪這般隨意,甚至可以說得上是不敬,白靈算是在這位身上長了見識,笑道:行,那您是先洗漱,還是先用膳? 溫朝雨臉古怪道:廢話么不是,誰不洗了臉漱了口再吃飯? 辰時末,滿江雪在榻上睜開了眼。 寢殿外吵鬧,溫朝雨和薛談的說話聲自清早便沒停過,滿江雪昨夜直維持淺眠留意著溫朝雨,天快亮?xí)r才睡了過去,卻又被溫朝雨吵到了這時候,心里便有幾分不悅。 她披了衣,J要出去叫溫朝雨閉嘴,簾子掀,進來的卻是白靈。 師叔起了? 滿江雪沒睡好,面色稍顯不佳,問道:小秋呢? 白靈神色如常道:還在睡,我這就去叫她,師叔先洗漱著。 她把熱水送進來,沒過多久尹秋便來了,滿江雪洗漱完畢,坐在梳妝臺前,尹秋同她問了聲安,走到她身后嫻熟地取了木梳,替滿江雪束發(fā)。 先前回了房,尹秋仍是沒睡著,只是闔眸假寐養(yǎng)了會兒精神,把儀容整理了番,她也沒有給手上的傷口包扎,只是抹了點外傷藥止了血,這會兒用左手拿著梳子,倒是沒叫滿江雪看出異常。 你臉色不好,滿江雪借著銅鏡看了尹秋兩眼,是哪里不舒服? 尹秋抬眸與她對視了下,笑了笑說:沒有不舒服,只是許久沒回來,有些認床了。 滿江雪說:晚疏和懷薇估計得明日才能到,稍后我還要去明光殿與掌門師姐談話,你留下來再睡會兒? 尹秋應(yīng)了。 兩個人都因著些原因睡得不好,是以眼下見了面也都沒妹淳神說話,滿江雪坐在木凳上,閉著眼,任憑尹秋給她梳發(fā),她微微后仰,將身子靠在了尹秋懷里,尹秋便也湊近了些,支撐著滿江雪。 寢殿里沒有開窗,外間的簾子也還垂掛著,屋內(nèi)光線曖昧不清,天光都聚在窗外,透不進來。 木梳穿過發(fā)間,漫開細小而清淡的疏香,尹秋垂著眼,面上看似平靜,內(nèi)心卻是百感交集。她微微偏頭,用指尖挑開了傾瀉在滿江雪面頰兩側(cè)的長發(fā),暗暗地打量著她。 舒展的眉眼,挺直的鼻梁,嫣紅的唇瓣和輪廓清晰的下頜,每處都完美無缺,像是精心雕琢而成。 她不笑的時候,會有些冷淡,叫人不敢輕易靠近,猜不出她在想妹礎(chǔ)?芍灰她笑起來,那些冷淡就都不復(fù)存在,轉(zhuǎn)而變得溫柔隨和,讓人禁不住想看她再多笑笑。 這樣的反差,在很長段時間里,都讓尹秋格外留意,且不為人知的著迷。 因為滿江雪的冷淡都給了別人,只把全部的溫柔和笑容獨獨給了她。 這張臉縱使再看千遍萬遍,也仍是能叫尹秋心動不已,然而她現(xiàn)下看著滿江雪,心里卻是浮生出了個念頭:娘親也有這樣看著師叔的時候嗎? 娘親眼里的師叔,又是妹囪的? 紛雜的思緒如同三月春雨,淅淅瀝瀝,不可言說,想問的話無數(shù)次到了嘴邊,卻又下意識咽了回去,尹秋收回視線,心中難免五味雜陳。 有心事?忽然,滿江雪的聲音響了起來。 尹秋握著木梳的手頓,瞥見滿江雪已抬眸朝她看了過來,便盡量自然地道:沒有,說完又笑著補了句,我能有妹蔥氖攏 滿江雪望著她,抬手扣住了尹秋的手腕,說:只差將心事二字寫在臉上,怎么了? 迎上她含著探詢和關(guān)切的目光,尹秋不禁有些動搖,然而動搖之余,她又分外為難。 她該怎么回答? J如滿江雪不好開口明說,尹秋亦是不好開口詢問,何況當(dāng)下似乎也不是個好時機。 于是尹秋只好嘆了口氣,不再強裝平靜,尋了個借口道:我我只是回到驚月峰后,就想起了暗衛(wèi)師兄們 這的確是個很好的借口,滿江雪聽后絲毫不覺有疑,她順勢將尹秋拉到自己腿上坐下,抱著尹秋說:都過去了,你慢慢適應(yīng)便好,不要多想。 熟悉的懷抱給了尹秋不同于以往的感覺,她把帶著傷的右手藏了起來,扯扯嘴角說:我知道的,就是總也忍不住要去想。 那要怎么才能不去想?滿江雪笑了笑,提議道,要不我今日不去明光殿了,多陪陪你? 尹秋忍不住躲避了滿江雪的視線,輕聲說:這倒是不必,還是J事要緊,掌門還有許多事情要跟師叔商量的。 滿江雪瞧著她,想了想又道:那你要和我起去么? 尹秋垂著頭:這也不必了,我待會兒還想再補個覺。 發(fā)覺她似乎在回避著與自己目光相接,像是有些不太敢看自己,滿江雪略顯疑惑,但也沒有過問,只是柔聲道:用過飯了? 尹秋嗯了下:先前用過了。 滿江雪說:那現(xiàn)在要睡么? 尹秋頓了頓:等師叔走了我再睡罷。 她這話說完,滿江雪卻是立即起了身,抱著尹秋行到榻邊將她放了上去,又俯身給尹秋脫鞋,說:現(xiàn)在睡,我守著你,等你睡著了我再走。 看著滿江雪蹲在榻邊親手給自己脫鞋,緊接著又替自己脫了外袍,尹秋心情復(fù)雜,臉上的笑容幾乎是擠出來的。 她縮進被子里躺下去,滿江雪便也在床沿坐了下來,兩人視線交錯,神情各有不同。 不是想睡么?瞧見尹秋直看著自己,滿江雪摸了摸她的臉,怎么還睜著眼睛? 尹秋愣了愣,趕緊把眼睛閉上,小聲回道:這就睡。 沒了言語,寢殿里也就安靜下去,只有溫朝雨和薛談的說話聲依舊此起彼伏,那兩人也不知是在聊妹矗時而開懷大笑,時而高聲爭辯,興致勃勃,別說尹秋今日滿腹心事,便是平日里也要被吵得睡不著,但她此刻只能裝作不受影響,還得慢慢調(diào)整呼吸,放得輕緩起來,盡量裝得像點。 也不知過了多久,尹秋還真有些昏昏欲睡了,意識模糊間感到滿江雪似是離開了下,外頭的吵鬧聲便很快消失殆盡。 少頃,身側(cè)微微下沉,滿江雪又放輕動靜回到了寢殿,尹秋在即將要陷入熟睡當(dāng)中時,唇上忽然多了點溫?zé)岫彳浀挠|感。 滿江雪給了她個輕輕的吻。 如同蝶翼輕掃,吻即過,沒有多余的流連,尹秋睫毛輕顫,瞬間回了點神,但她克制住了自己,沒把眼睛睜開。 滿江雪守了她會兒,見尹秋像是真的睡著了,這才輕手輕腳地掀簾而出,目的明確地走到溫朝雨跟前,壓低聲音道:你跟她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