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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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將后面的話說完,滿江雪卻也知道尹秋想說什么,她摸了摸尹秋的頭,又給溫朝雨解了啞xue,許是聽她們方才提到了季晚疏,溫朝雨略顯沉悶,默然了片刻才道:滿江雪,你就當(dāng)做回好事,別把我?guī)ピ迫A宮行不行? 滿江雪說:你也當(dāng)做回好事,只要懷薇的事情結(jié)束,我自會放你走,她說罷,又道,何況我跟你保證過,不會將你的秘密告訴晚疏,你大可放心。 溫朝雨又不說話了。 那邊白靈已將昏睡的丁憐真扛去了馬車,正在客棧外頭等候,滿江雪便也不再多言,帶著尹秋下了樓,薛談將溫朝雨背起來,溫朝雨說:你到底哪邊的?還不快給我解xue!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薛談為難道:護(hù)法,我太了解您了,您嘴上說不會回紫薇教,但您一定會回去的,我可不能看著您往火坑里跳。 溫朝雨說:你氣死我了! 第144章 雪落亭臺,風(fēng)卷滿城。 又是一年年關(guān)將至,城里的彩燈早早便掛了起來,各家商鋪生意紅火,門口排著長隊,不少人家已開始置辦年貨,街市上人潮涌動,四下里一片繁忙景象,熱鬧又喧嘩。 師姐!要不咱們遲一些再來罷! 人群中,一名云華弟子擠得滿頭是汗,立在人堆里沖不遠(yuǎn)處的年輕女子喊道:這兒太擠了!人多的不像話!伙計們也不搭理人! 陸懷薇披著沉重的大氅,里頭又穿著厚實的冬裝,整個人像是裹著棉被出來的,她在寒風(fēng)里咳嗽了一陣,說話很費勁,只能沖那弟子招招手,示意他過來。 方才真是快把我氣死了!那弟子一個飛身凌空躍來,張口便沖陸懷薇控訴道,往年這個時候,各大商鋪都是把東西備好了直接送到驛站去的,可今年他們都跟商量好了似的,不僅不主動送貨,還要刻意晾著我們,說什么得等百姓先行,江湖門派靠后,我們辛辛苦苦排了那么久的隊,好不容易才排到了頭,結(jié)果他們又叫我們在邊兒上候著,這是根本不想同咱們做生意,真是豈有此理! 陸懷薇越過他朝前方瞧了瞧,一眼便瞧見其他門派的弟子被店鋪小廝十分熱情地迎進(jìn)了店中,并未叫人排隊等候,陸懷薇輕嘆一聲,說:難民一事也才過去兩個月不到,咱們云華宮的風(fēng)評還未能好轉(zhuǎn)起來,受此冷落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那怎么辦?那弟子忿忿不平,眼瞅著沒多久就是年關(guān)了,他們不肯賣東西給我們,弟子們豈不是過不好這個年了? 陸懷薇說:那就遲些再來罷,總不能真的同百姓們爭搶,再說了,這世上倒也沒有做不成的生意,只是你們晚些時候來,一定要記得態(tài)度謙遜,勿要同人紅臉,許多東西能忍則忍,現(xiàn)在先回去罷。 聽她這么說,那弟子雖然氣憤,但也連聲應(yīng)下,回頭沖幾個弟子打了手勢,一行人便跟著陸懷薇行上了回到驛站的路。 我們幾個一無所獲,師姐倒是買了不少東西,那弟子主動將陸懷薇手里提著的貨物接了過來,問道,這都是些什么?還挺沉。 一些禮物,回宮后要送人的,陸懷薇說著,腳步一頓,對了,我前兩日在南門附近的首飾店打了一副白玉耳墜,你稍后替我取來,錦城我待不了兩日,往下不久估摸就得回宮了,老板若是還沒做好,你就請他快一些,替我催催。 那弟子先是應(yīng)下,隨后又笑道:師姐是要送誰?白玉耳墜可不便宜,師姐肯花這錢,看來那人與您關(guān)系一定十分要好了,是季師姐么? 不是她,季師姐的禮我已送過了,陸懷薇說,墜子是要給小秋的,她此去魏城經(jīng)歷了一番驚險,你們也知道暗衛(wèi)弟子的事了,我因病沒有隨行,沒幫上什么忙,就只能事后送她點小禮物以示寬慰,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罷。 那弟子半是艷羨半是贊嘆道:師姐真是個好人,說起來尹師妹這一次的確很兇險,那師姐回宮后見了她,可要記得替我們也傳達(dá)一下問候。 陸懷薇欣然道:放心,我一定將你們的心意帶到。 幾人在擁擠的街頭行了一陣,不多時便已趕回了驛站,陸懷薇在前廳喝了藥,坐了一會兒才見季晚疏策馬而來,一入內(nèi)便沖她說道:收拾一下,趁著時日尚早,咱倆這就回宮。 現(xiàn)在?陸懷薇略顯意外,這么急做什么? 季晚疏從懷里掏出一封信箋,說:先前收到師叔的信了,她們一行人已經(jīng)在回宮的路上,說是回去后就要公審葉師姐,要我們也盡快趕回去旁聽。 陸懷薇將那信箋看了看,蹙眉道:葉師姐的事疑點頗多,很多東西都還沒查清,怎么這就要公審了? 也許是師叔掌握了別的證據(jù)?季晚疏說,我這段日子都與你在一起,對師叔那邊的情況不太了解,總之師叔既然叫我們回去,必然有她的道理,咱們依言照做就是了。 陸懷薇說:也好,那就今日上路罷,只不過你得陪我再等等,我送給小秋的禮物還沒取來,先坐一坐。 季晚疏便坐了下來,陸懷薇倒了杯茶給她,問道:你方才是騎著馬回來的,去哪兒了? 季晚疏接過茶杯,卻沒喝,安靜了一下才說:回去告了個別。 陸懷薇看了看她,說:你這樣子是又與伯父吵起來了? 季晚疏嗯了一聲,語氣生硬道:他讓我滾蛋,還讓我從今以后別再回季家。 自從那日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又得知了溫朝雨是誰,季晚疏便未在季家待過,這些天以來,她都窩在驛站里頭足不出戶,期間倒是想過跑去蒼郡找溫朝雨,可她又不知見了溫朝雨該說些什么,只能又默默打消了這個念頭。 陸懷薇嘆息道:伯父只是還在氣頭上,說的都是氣話罷了,師姐千萬別往心里去。 季晚疏看著杯子里的熱茶,輕輕嗤笑一聲:得了罷,從小他就不喜歡我,他說讓我別回去,那就是真的不想我回去,正好,我也確實不想再回去,那不是我的家。 師姐怎么能這么說?不是你的家,又是誰的家?陸懷薇聽地直皺眉,忍不住說教起來,伯父伯母縱然有錯,可這錯,卻是與你沒什么關(guān)系,那是他們和溫朝雨之間的事,都說養(yǎng)育之恩大于天,你不能為了溫朝雨就與伯父伯母產(chǎn)生嫌隙,他們對你可沒有半點虧欠。師姐,這件事上,你屬實有些不懂事了。 其實她說的這些道理,季晚疏哪會不知道?經(jīng)過這些天的冷靜和思考,她老早就想清楚了,只是之前收到了滿江雪的信,得知又要很快離開錦城回到云華宮,季晚疏糾結(jié)一番還是回了季家向二老辭行,可她沒想到季老爺一見了她就要攆她走,嘴里的話一句比一句難聽,罵的季晚疏火冒三丈,逆反心理作祟,又與季老爺杵在院子里吵了個不可開交,到這會兒都還不痛快。 行了行了,一個個的都來教訓(xùn)我,季晚疏喝干了茶,冷著臉將杯子用力一丟,我就是個受氣包!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滿意了? 見她這副模樣,陸懷薇只得笑起來:瞧瞧,說不了兩句又要發(fā)脾氣,不過你現(xiàn)下心里不舒坦,倒是都趕緊發(fā)xiele好,可別把氣性帶到宮里去,如今葉師姐境況不妙,你身為首席大弟子,回去后千萬要表現(xiàn)得好一些,莫要叫掌門又失望了。 季晚疏一個頭兩個大,不耐道:你怎么這么啰嗦?真是煩死我了,人人我都得顧著,怎么沒人來顧著我? 陸懷薇哄她道:我顧著你么,快別氣了。 兩人在前廳吃了陣茶,先前那弟子便將白玉耳墜從首飾店里取了來,陸懷薇的病雖有所好轉(zhuǎn),但仍是騎不得馬,受不得冷風(fēng)吹,季晚疏便駕了輛馬車來,當(dāng)起了車夫,兩人與驛站內(nèi)的弟子們一一拜別后,便就即刻出了城,往云華宮趕了去。 白靈在鴿站等了一上午,臨近晌午時總算得了一封飛鴿傳書,她把信里的內(nèi)容看了,在路邊買了幾個包子,吃完了才回到驛站同滿江雪報信。 錦城那邊的消息來了,陸師姐與季師姐一起上的路,算算日子,她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走了有兩日了,甚好甚好! 尹秋把碗筷擺好,替滿江雪舀了碗湯,說:人沒起疑心便好,有季師姐在,縱使她還不知事情真相,但也應(yīng)當(dāng)出不了什么意外。 白靈隱隱有些興奮,摩拳擦掌道:是啊是啊,我都有些等不及了,師叔,咱們什么時候回宮? 事實上她們一行人早已從姚定城出發(fā),眼下已經(jīng)到了上元城,但滿江雪沒有第一時間選擇回宮,而是入住了上元城里的云華驛站,也沒要人往宮里傳信。 明早,滿江雪說,我今日有別的事要做。 尹秋好奇:是什么事?咱們都到上元城了,總該給掌門說一聲罷。 滿江雪看了她一眼,臉上透著點若有似無的笑意,說:不必,吃過飯你隨我出去一趟,到時就知道了。 尹秋見她神神秘秘的,倒也不多問,便又轉(zhuǎn)而對白靈說:溫師叔和薛大哥還在客房里頭,你替我把飯菜給他們送過去,雖然師叔先前已經(jīng)叮囑過,叫人不要聲張他們在此處,但馬上就是年關(guān)了,驛站里頭來來去去的弟子又多又雜,見了人還是要多囑咐兩次,別出差錯。 白靈將食盒接過去,應(yīng)道:明白! 待吃過了飯,滿江雪便要了匹馬,帶著尹秋出了門,白靈也跟著別的弟子去幫著采買年貨,一行人同時離開了驛站,卻又朝著不同的方向行去,很快就涌入擁擠的人群看不見彼此。 細(xì)雪紛飛,寒風(fēng)呼嘯,街市上人頭攢動,馬兒也走得慢,尹秋坐在滿江雪身前,兩手扶著馬鞍,問她道:師叔這是要帶我去哪兒? 滿江雪將下巴擱在尹秋腦袋上,一手握著韁繩,另一手扶著尹秋的腰,說:城外有一處西鳳山,去過么? 尹秋想了想:聽說過,倒是沒去過,她回首看著滿江雪,問道,師叔要去那地方辦什么事? 滿江雪說:去見個故人。 故人?尹秋有點驚異:我還從未聽過師叔提到什么故人,是誰? 滿江雪笑了笑:先不告訴你,去了就知道。 穿過這條人來人往的長街,往下的路便要寬敞許多,滿江雪加快了速度,載著尹秋打馬出了城。 西鳳山就座落在云華山西側(cè),雖不如云華山巍峨雄壯,但也勝在山清水秀,景致怡人,那山上修了好幾間寺廟,常年香火旺盛,多有人去,更不提眼下已是臘月過半,前往山中祈福還愿的香客們就更是比平時要多些。 繞著山間小道一路上行,途中林木錯落,山道曲折,四下里雖無花香,也無花色,但茫茫雪景中一片綠意蔥蔥,倒也是番別樣的美景。 眼見路過數(shù)間寺廟滿江雪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尹秋看著前方逐漸變得清幽的山林,忍不住開口問道:這路都快走到頭了,師叔到底要去哪兒? 滿江雪給她指了個方向,說:看見那座小樓了么? 尹秋仰首遠(yuǎn)眺,果然見得那山上有一處若隱若現(xiàn)的樓宇,檐角飛翹,銅鈴微晃,沐在漫天風(fēng)雪之中,像是白宣上一筆揮就的水墨。 細(xì)碎的雪花沾上了眼睫,暈開一小片冰涼,尹秋正要問一句,滿江雪卻在此時抻了抻韁繩,座下馬兒一瞬飛奔起來,兩人迎著濕冷的風(fēng)竄進(jìn)密林,在身后留下了一串連貫的馬蹄印。 尹秋被顛得上氣不接下氣,扶著馬鞍也有些坐不穩(wěn),滿江雪緊緊環(huán)抱著她,在這策馬奔騰的時刻露出了笑意,尹秋在風(fēng)里大聲說:師叔!你跑慢一點! 滿江雪微微垂首,看了一眼尹秋,見她滿臉驚慌,不由打趣道:你膽子也太小,跑馬有什么好怕? 尹秋被寒風(fēng)吹的睜不開眼,模糊的視線當(dāng)中是道道飛快閃退的樹影,她高聲說:這里樹太多了,路又窄,萬一不小心撞上怎么辦? 滿江雪說:換你來騎,是得撞樹上,我不會,她說著,忽然把手里的韁繩塞給了尹秋,說,來,師叔教你騎馬。 尹秋如臨大敵,握著那繩子如同握著什么guntang的東西一般,大驚失色道:不我不行! 你行,滿江雪附在她耳邊說,我從前怎么教你的?要有自信。 尹秋扯著嗓子說:這我真不行!我從來就不善騎術(shù)!她說話時吃了兩口冷風(fēng),狠狠咳嗽起來,師叔! 滿江雪笑了起來,笑聲爽朗又暢快,她握住尹秋的手,及時扭轉(zhuǎn)了馬兒胡亂奔騰的境況,對尹秋說:關(guān)外少有高山,多是平原大漠,我幼年時最愛和母親一起跑馬,等什么時候有空了,我?guī)闳リP(guān)外看一看。 尹秋臉都嚇白了,但聽到這話還是歡歡喜喜地應(yīng)道:好好! 滿江雪偏過頭,在尹秋臉頰上親了一下,等馬兒沖出這片密林行往高處時,她又將尹秋穩(wěn)穩(wěn)一抱,帶著尹秋在馬背上直起身來,足尖輕點,躍上高空,踩著梢頭迎風(fēng)而上。 幾只不知名的白鳥在身邊環(huán)飛而過,積著雪的山林好似披了層雪被,滿眼都是干凈又潔白的冬景,尹秋緊緊抱著滿江雪的脖子,兩人像是一陣自由而不羈的風(fēng),肆意又灑脫地穿梭在天地間。 風(fēng)把兩人的黑發(fā)高高揚起,冰霜里挾帶著淺淡的疏香,尹秋回頭而望,仿佛看見了云海松濤,薄霧如煙,她伏在滿江雪肩頭開懷大笑起來,說:師叔,這里真美! 聽著她的歡笑和驚嘆,滿江雪也回首瞧了瞧身后的景色,須臾,她又把頭轉(zhuǎn)過來,將柔和的視線落在了尹秋臉上。 滿江雪看著尹秋說:是很美。 第145章 聽到那三個字似乎存了些別的意味,尹秋偏過頭,迎上了滿江雪含笑而幽靜的眼眸,心里頓時漫開了一股微妙的感受。 滿江雪從前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她。 過往這些年,滿江雪每每看著她時,多半都是一種類似于長輩看小輩的神情,或關(guān)心,或欣慰,或是疼愛與憐憫,總之大人看著孩子是什么模樣,滿江雪也就是什么模樣。 但從今年這個冬天起,似乎一切都開始慢慢發(fā)生了變化,縱然尹秋說不清到底是何時有了變化,但她這段日子后知后覺地想了許多,她回想起好些時候,滿江雪看著她的眼神其實都和過去不一樣了,有靜靜的凝望,有不動聲色的打量,還有越過人群準(zhǔn)確投向她的清冽視線,以及無數(shù)個燭火飄蕩的昏昏夜晚,滿江雪不看別人,只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