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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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秋將那賬本大致默算了一遍,問道:驛站還剩多少銀兩? 白靈想了想:少,最多還能撐上三日。 米倒是不缺,昨晚剛來了一批,尹秋捏著茶杯呷了一口,看著那杯口的冷光說,藥就缺的緊了,三日內(nèi)宮里的銀錢若不到,不知又得死多少人。 白靈說:是啊,這幾個月各大州城都是入不敷出,除了問宮里要,旁的州城也拿不出錢來了,我正發(fā)愁呢,眼下姚定城又都是些新弟子,什么都不懂,陸師姐又病成那樣,剛才我去看了一眼,還發(fā)著燒呢,咱們得想點法子,籌些錢來。 談話間晨光映了進(jìn)來,尹秋沐在那光里,神色顯得有幾分憂慮,她思索了一陣,起身道:錢的事,我來想辦法罷,紙上談兵也無用,眼下還是該做什么便做什么。 白靈得了這話,笑道:說起來你年歲還小,好些新弟子都比你長幾歲,這下陸師姐病了,還得靠你來穩(wěn)住大局,小秋,這些年看著你日漸能夠獨擋一面,我卻還是老樣子,真有些羨慕你。 各有所長,尹秋回了她一個笑,這次若沒你陪著,我才真是焦頭爛額了。 兩人結(jié)束了談話,一同吃了早膳,下樓時,廚房那邊都已準(zhǔn)備妥當(dāng),尹秋照常查看了一番今日的米和水,確認(rèn)沒什么遺漏后,便吩咐弟子們帶著東西去了城門施粥。 這陣子庭院里的紅山茶開的正好,四下里俱是一片熱烈的紅,尹秋獨自清點了驛站所剩的銀兩,在花間吹了會兒冷風(fēng),提了點精神,回到大堂時,瞧見幾個入宮不久的新弟子倚在門口往外張望著,像是十分欣喜的樣子。 尹秋越過她們往前院看了看,發(fā)覺那地方站了幾名面生的男弟子,瞧著風(fēng)塵仆仆的,似是趕了許久的路。 什么人來了?尹秋問了一句。 幾個女弟子聽到聲音,紛紛回頭朝她看來,見是尹秋,便都滿臉笑意的迎了上來。 師姐早啊,我們在看院兒里來的師兄呢。 這幾名女弟子都比尹秋大上幾歲,但按照輩分,她們都得喚尹秋一聲師姐,尹秋頷了首,行到門邊說:哪里來的? 說是遼平郡來的,一名女弟子說,許是聽說咱們姚定城多了批難民,該是過來幫忙的。 瞥見院兒里正有幾名弟子在接待,尹秋也就打消了上去寒暄的念頭,她跨出門檻,正要往城門那邊去,卻聽身后有名女弟子說道:先前來的那位師兄怎么不見了?說是要找?guī)熃隳亍?/br> 尹秋腳步一頓,回眸道:找我? 那女弟子點點頭,莫名有些興奮:那位師兄生得可太俊俏了,我們幾個入宮也有段日子了,可沒見過那么好看的師兄呢。 她說完這話,幾個女弟子便都連聲附和起來,個個兩眼放光,臉上浮著紅暈。 難怪她們一直躲在這門口東看西瞧的,原來是惦記上某位師兄的儀表了,尹秋有些好笑,問道:知道叫什么名字么? 不知道呀,沒聽見人喊呢。 那你們怎么不問問? 哎呀,我們倒是想問,可不好意思啊。 尹秋輕聲笑出來,說:真有這么好看?說說罷,長什么模樣? 一名女弟子立即道:面若冠玉,唇紅齒白,那可不是一般的俊朗!就是臉上不帶笑,瞧著有些冷冰冰的,比姑娘家還哎!來了來了,他過來了! 幾名女弟子眼尖,一眼就瞧見那長廊盡頭行來了一位翩翩少年,便都急忙躲去了尹秋身后,小心翼翼又小鹿亂撞地偷看著。 尹秋被她們撞的一個趔趄,低頭無奈一笑,險險穩(wěn)住了身形,正要抬頭時,便見一雙潔凈的云靴映入了眼簾。 霎時間,鼻息傳來一股淡淡的藥香,尹秋直起身來,抬頭就迎上了一對清澈沉靜的眼眸。 這時天色已經(jīng)亮堂起來,薄光里摻了冷風(fēng)冷雪,那藥香裹著霜氣,聞來很是清新別致,眼前這少年長身玉立,氣度沉穩(wěn),他手里握著一冊書卷,內(nèi)里著了件素白的云華弟子服,外頭罩著件淡藍(lán)松袍,眉眼低垂間,透出幾分微妙的清冷,不禁叫人生出些許不知來由的敬畏。 孟璟?看清這少年是誰,尹秋先是愣了愣,隨后便露出笑意,你不是在遼平郡么,怎么來了姚定城? 一陣霜風(fēng)襲來,吹動了尹秋頸側(cè)的長發(fā),孟璟腳步微移,往她身前擋了擋,緩聲道:聽聞陸師姐感染風(fēng)寒,過來探望她一下。 尹秋靠去門框,好整以暇瞧著她道:哦,為了陸師姐來的?還以為你是聽說此處多了一批難民,專程過來幫忙呢。 孟璟垂眸看著尹秋,說:亦是為了此事,她將手里的書卷攤開,拿給尹秋看,這是我此番帶來的藥材,你們應(yīng)該用得上,我已叫人分發(fā)下去了。 尹秋這些年跟著孟璟也習(xí)了一些醫(yī)術(shù),發(fā)覺那冊子上的藥材大多都是專治風(fēng)寒的,便喜道:真是雪中送炭,我們正缺藥,你來的很是時候。 還帶了一些銀兩,孟璟收回書冊,又從懷中取出一張銀票,遼平郡那邊災(zāi)情不算嚴(yán)重,剩下來的經(jīng)費也還算充裕,找個錢莊兌成現(xiàn)銀,夠用半個月了。 尹秋接了那銀票,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甚好甚好,缺什么你送什么,這回給你記大功。 孟璟唇角略彎,露出一個淺淡的笑來,她動了動唇,還要再說些什么,忽見尹秋身后幾個女弟子都目光熱烈地看著她,便眉頭微皺道:這是 尹秋側(cè)臉看了那些女弟子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促狹,玩味道:這是剛從宮里來的新弟子,都是師妹,方才還吵著要見你來著。 見我?孟璟將視線從尹秋臉上移開,目視那些女弟子道,師妹們找我有事? 見孟璟朝她們這處看了來,幾個女弟子慌忙擺手道:沒事沒事!就是想見一見師兄你! 孟璟目露疑惑。 尹秋見她這模樣,不厚道地笑出了聲,扭頭道:你們記住了,這位是問心峰徐長老的關(guān)門弟子,名為孟璟,從今日起,她就留在姚定城與我們一同共事。 幾個女弟子一聽她這番介紹,登時興高采烈地將孟璟圍了起來。 啊,原來是孟師兄,失敬失敬! 師兄是問心峰的人呀,那醫(yī)術(shù)一定很好啦! 哎呀,我們幾個之前就想去問心峰呢,可是沒去成,師兄既然來了,不如教教我們認(rèn)藥材罷! 孟璟不動聲色地聽著她們恭維自己,面上沒有半分波瀾,只是看向尹秋的時候,眼里多了點無奈。 尹秋笑得別有深意,用口型對她說:孟師兄,艷福不淺啊。 孟璟面無表情地瞟了她一眼。 自從去了問心峰學(xué)醫(yī),孟璟這些年心性愈發(fā)沉穩(wěn)了。 她從前性子急躁,又放不下心中的仇恨,總是惹得心疾復(fù)發(fā),徐長老收她為徒后,便再三教導(dǎo)她要修身養(yǎng)性,不可大喜大悲,經(jīng)過這幾年的沉淀,孟璟也不負(fù)師父的期望做到了克制情緒,出落得越漸穩(wěn)重,凡事都波瀾不驚。 她容貌生得不錯,醫(yī)術(shù)與學(xué)問也都有所成就,宮里無人知曉她的女兒身,便有不少女弟子對她芳心暗許,幾年下來,孟璟無論待在云華山還是出宮歷練,身邊都不乏追求者,比好些男弟子都要受人喜愛。 對于此等場面,尹秋早已見怪不怪了,她優(yōu)哉游哉地看了會兒熱鬧,瞧見孟璟木頭樁子似地立在這幾名女弟子之中,一點反應(yīng)也無,便十分善解人意地替孟璟解了圍,尋了個由頭將她帶出了驛站。 兩人并肩行上了街市,那幾名女弟子還擠在大門口遙遙注視著孟璟的背影,尹秋回頭看了一眼,打趣孟璟道:了不得,真是了不得,你怎么那么招姑娘家喜歡? 孟璟行在外側(cè),每有步伐匆忙的行人路過,她都暗暗伸手將尹秋的后背虛掩著,聞言回道:她們?nèi)糁乙彩枪媚?,便不會喜歡了。 尹秋輕笑,偏頭看著她:那就沒辦法了,你又不肯恢復(fù)女兒身,這孟師兄就只能一直當(dāng)下去了。 孟璟略略低了頭,回望著尹秋那雙顧盼生輝含情帶笑的眼睛,安靜片刻才說:你不要取笑我了,頓了頓又說,也不要叫我孟師兄。 別人能叫,我如何就不能叫?尹秋口吻戲謔。 因為你不是別人。孟璟說。 有什么區(qū)別?尹秋揚(yáng)了揚(yáng)眉。 孟璟終于嘆了口氣:區(qū)別在于,你是驚月峰的人,輩分比我高,你叫我?guī)熜郑褪莵y了輩分。 尹秋大笑起來:你要這么說的話,你還得管我叫師姐呢。 孟璟看了看她,一派沉穩(wěn)地道:這你就別想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卷會安排各個角色相繼出場,因為要通過合適的時機(jī)和事件顯出每個人的變化與成長。 所以,所以!不要著急哈,溫護(hù)法會出來的,小季也會出來的,秋秋和師叔也是會開始談戀愛的! 大家不要急,看養(yǎng)成文要有耐心,雖然我知道你們已經(jīng)很有耐心了,但是第二卷會陸續(xù)開始解謎,劇情和感情我會努力做到和諧兼顧,放心,孩子長大了,可以撒糖了,我懂的。 來,這章發(fā)紅包,零點前可以留評的天使們不要懶,動動手指頭,戳個1也行,靴靴! 第86章 城門口排著長隊,弟子們揭了鍋,把熱粥抬到桌子上。 今日多了些小菜,里頭帶著油水,聞著香,尹秋一問才知那是段家送來的。 瞥見棚子里又多了不少被褥和衣物,尹秋伸手摸了摸,都還算厚實,便抬頭問道:段家小姐可有來過? 白靈說:早前來過一趟,剛走呢,說是晚些時候還會再來,等著罷。 尹秋便挑了個空地坐下,等著了。 下山這兩月以來,尹秋奔波于各大州城,鮮少睡過幾回好覺,原想來了姚定城就能偷個閑,歇兩天能回宮里去,沒想到撞上這批難民,又是一連好幾日都沒睡過安穩(wěn)覺,回宮之日也再度變得遙遙無期。 姚定城盛產(chǎn)四季長紅的茶花,家家戶戶的院子里多少都栽種了幾盆,那城外的林子里也有不少野生的茶花樹,這陣子天雖寒,但花兒都開的很好,尹秋靠在城墻上,瞧著那些紅霧一般的茶花,想起了驚月峰的楓林。 她想,這時候已是辰時了,她若在宮里,滿江雪此刻必然已經(jīng)起了,尹秋會打來熱水叫滿江雪洗漱,頭天晚上熏好的衣裳會遞到滿江雪手里,等她穿戴完畢,尹秋會和她一起用早膳,再一起讀會兒書,等到巳時初,尹秋就會去明光殿和葉芝蘭一同練武。 但她不在,滿江雪定會等到辰時三刻才起,因為師叔是個嗜睡的人,她好像總也睡不醒,時常懶洋洋的。 尹秋幾乎能想到驚月峰的師兄們守在外頭等著滿江雪醒,再匆匆忙忙的去廚房領(lǐng)膳食,滿江雪吃不了幾口就會擱筷子,然后東找找西找找,要用的東西一樣也找不見,得回憶好一陣才想得起來被尹秋擱在哪兒了。 于是剩下的一天,滿江雪會足不出戶,獨自在沉星殿煮茶喝,又或是與自己下棋消磨時間,倘若實在沒什么事可做,她會叫上師兄們?nèi)髁执蛞粓?,把師兄們打的毫無招架之力,只有在那個時候,滿江雪才會露出一丁點笑意。 旁人不清楚,但尹秋和驚月峰的師兄們都知道,師叔其實是個喜歡欺負(fù)人的。 縱然師叔從來都不承認(rèn)。 面對尹秋和師兄們的牢sao,師叔也只會云淡風(fēng)輕地回一句:勝者強(qiáng),敗者弱,沒有誰欺負(fù)誰這種說法,你們?nèi)羰怯斜臼?,也可以欺?fù)我。 可就是誰都沒那個本事。 尹秋想到此處,不自覺露出了些許笑意,她人還在姚定城,心卻已經(jīng)飛到了驚月峰。 孟璟為一些傷寒的難民把了脈,盯著弟子們煮了藥,回身時,瞧見尹秋正安安靜靜地坐在城墻邊歇息。 城門口行人來往,車馬商隊絡(luò)繹不絕,略有些吵鬧,所有人都很匆忙,只有尹秋的身影瞧來是那樣清閑,她將目光落在遠(yuǎn)處,看樣子似是在出神,臉上卻又帶著淡淡的笑,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細(xì)雪落了她滿身,她渾然不覺。 和滿江雪一樣,尹秋長年累月也只著素凈的白裙,從頭到腳干干凈凈,像是挨不著一點兒灰塵的那種人。 孟璟垂頭看了看自己的裙面。 都是白衣裳,都是白靴子,可尹秋坐在云上,她還是站在泥土里。 發(fā)什么愣呢?尹秋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孟璟抬眼與她對視了一下,伸手倒了碗熱茶,她踱著步子在尹秋身邊坐下,說:冬日天寒,你穿的太少了,不冷么? 尹秋收回了那些紛雜而愉悅的思緒,十分自然地接過了孟璟遞來的熱茶,說:不冷,習(xí)武之人有真氣護(hù)體,我沒那么嬌弱。 孟璟看著她發(fā)間墜著的雪沫,抬起的手又緩緩放下,說:你瞧著有些疲累,這幾日沒睡好? 尹秋嗯了一聲:沒時間睡,陸師姐病成那樣,我總得替她看著一點。 晚上回驛站我給你開服安神的方子,孟璟說,喝了能睡的好點。 尹秋將熱茶喝完,聽到這話輕輕笑了起來:好貼心啊,孟師兄。 她投來的視線含著戲謔,長睫半掩著眸中的光亮,像秋夜里忽明忽滅的星辰。孟璟搭在裙面的手微微握緊了些,她將眼神移開,指尖無意識地輕點著,說:錢莊應(yīng)該開了,去把銀票兌了罷,這地方有白靈看顧著,出不了什么事。 尹秋看了眼天色,起身伸了個懶腰,點頭道:也好,我這就去。 孟璟跟著起了身,本想與她同行,誰知尹秋一個飛身就掠進(jìn)了城門,很快就沒了蹤影,孟璟見她那輕盈的身手,再看看半點武力也無的自己,忍不住輕嘆了一口氣。 兌成現(xiàn)銀,勞煩拿個東西替我裝一裝。尹秋立在柜臺邊,將銀票從窗口遞進(jìn)去。 管事的瞧了她一眼,笑瞇瞇道:就來了姑娘一個人? 尹秋說:嗯,就我一個。 那怎么拿?管事的吩咐小廝將銀兩取來,沉甸甸的一個小木箱,那小廝擱到地上,起身時換了口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