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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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面對陸懷薇的勸慰,季晚疏總也免不了不耐煩,定會反駁她幾句,可這次,季晚疏卻是出奇地平靜,甚至沒有開口說話。 許久,季晚疏才霍然起了身,望著殿外的雨幕說:我要閉關(guān)。 陸懷薇愣:閉關(guān)? 季晚疏捏著劍柄,指節(jié)咔咔作響,她站得筆直,語調(diào)分為堅定地道:即日起,我會閉關(guān)練功,五年后再出來,勞煩你替我向師叔和掌門說聲。 五年?!陸懷薇驚了,怎么突然間要閉關(guān)五年之久? 腦海里回想著溫朝雨所說的話,季晚疏冷笑聲,口吻帶著些自嘲:我從小自視甚高,以為自己真是外人稱贊的劍術(shù)天才,如今才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我勤學苦練十多年,竟擋不住南宮憫掌,還要溫朝雨反過來救我,真是可笑! 陸懷薇怔怔地看著她:師姐 她既然欠了南宮憫的恩情,無法脫身,那我就只能打敗南宮憫,硬將她拽出來!季晚疏咬牙切齒地道,成事在人,謀事在天,師叔能與南宮憫平分秋色,我自然也不甘落后,五年過去,我就不信我那時還是任人宰割! 她說罷,執(zhí)著劍步步行入了雨中,背影孤絕而又堅定。 作者有話要說: 總的來說,季晚疏和溫朝雨,也算是這篇文里我自己比較喜歡的兩個人物了,這也是我頭一次嘗試寫這樣的cp,我個人不太喜歡那種完美人設(shè),所以她們每個人都會有相應(yīng)的弱點和軟肋,以及一些無法彌補的遺憾,滿江雪也是如此,所以也希望讀者小天使們能喜歡啦。 第66章 傅湘推開門進了房,脫掉身上灑了酒水的弟子服,她在屋里找了口冷茶喝,片刻的功夫,干凈的衣物就被人送來了。 小姐,這是夫人前幾日新做的,還沒穿過,您試試看合不合身。侍女關(guān)了門,捧著一套嶄新的桃紅羅裙,恭恭敬敬地立在桌邊。 傅湘看了那衣裳一眼,覺得顏色太過艷俗,心里很不喜歡,嘴上卻只是說:既是小娘的衣裳,又怎么好拿給我穿。 聽她用了小娘這個稱呼,那侍女垂頭一笑:夫人說了,就當是送給小姐的,您不常在樓中待過,奴婢們也不知您穿衣的尺寸,但看夫人與您身量相仿,應(yīng)該是穿得下的,小姐姑且試一試? 傅湘在桌邊坐下,瞧著那衣裳說:她是哪兒的人? 侍女回道:近著呢,就是金淮城里羅家的嫡小姐。 傅湘又問:年歲呢? 侍女說:下月就滿十八了。 聞言,傅湘嗤笑一聲:只比我大了五歲?我爹行啊,娶了個這么年輕的當我小娘。 聽到這話,那侍女面露尷尬,訕笑兩聲。 下去罷,我這兒不用人伺候。傅湘轉(zhuǎn)過身去。 那侍女看了看她:那這衣裳 傅湘動作一頓,倒也不想為難她,揮手道:放下罷,勞煩你替我轉(zhuǎn)告謝意。 知道了,那小姐早些休息。 入了夜,明月樓熱鬧不減,外頭敲鑼打鼓地鬧了一天,到了這會兒也沒消停,傅湘將沾了酒的弟子服掛到窗邊散味兒,那窗下擺著一張矮榻,疊了層薄被,傅湘之前在宴席上被人勸了兩杯酒,此刻腦子有點發(fā)熱,便躺去了那榻上吹吹冷風,醒醒神。 她枕著雙臂假寐,看起來是睡過去了,實則清醒得很,所以聽到窗外那刻意放輕的腳步聲時,傅湘便輕輕睜開了眼,與那廊下鬼鬼祟祟的人影來了個正面對視。 看招!一個輕盈嬌小的身影頓時翻窗而進,毫不客氣地跨坐在傅湘身上,兩手朝她襲來招式。 傅湘面無表情地看著上方的人,動也懶得動一下。 你怎么沒精打采的?小姑娘背著一把彎弓,笑瞇瞇地推了推她,來!這么久不見了,讓我看看你在云華宮學了什么功夫! 傅湘說:無聊。 小姑娘笑得開懷:來嘛!好久沒切磋過啦,快起來呀! 傅湘不理她。 小姑娘倒也不覺得自討沒趣,兩只手直在傅湘身上撓個沒完,一臉興致勃勃,傅湘忍了一會兒,終是不耐煩道:起開起開!我這會兒沒心情跟你鬧騰。 剛見面就兇巴巴的,小姑娘撲到她懷里,意味深長地說,你有了新娘親,就不要我跟師父了,沒良心! 傅湘一把將她掀開:信不信我揍你? 小姑娘哈哈大笑,一個翻身靈巧落地,說:就知道欺負我,你心里不痛快,有本事揍你爹去??! 這家伙一向口無遮攔,慣會戳人痛處,傅湘有心給她長長記性,便一個掃腿踹過去,那小姑娘見狀閃身一避,沖著房門喊道:師父!你看看師姐,剛見面就對我動手! 她話音一落,房門便吱呀一聲開了,夢無歸翩然行進,甫一開口便朝那小姑娘道:阿芙,不得胡鬧。 小姑娘吐吐舌頭,沖傅湘咧嘴笑了起來。 傅湘趕緊拉開椅子,做了個請的手勢,行禮道:師父。 本是不打算來的,夢無歸落了座,開門見山道,但得知傅岑叫你回來,我便也來看看,正好問問你進展如何。 傅湘站得筆直,皺眉說:叫師父失望了,我暫時還沒有什么進展。 聽她此言,阿芙立即道:就說罷!早知道該讓我去云華宮的! 傅湘白了她一眼,夢無歸又道:叫你照看好尹秋,卻被那溫朝雨得了手,連帶著我與你師妹也不得不拋頭露面,此番我又在明月樓現(xiàn)了身,不出兩日,南宮憫必會得到線報,那時她就會知道我的身份。 傅湘面露歉意:這是我大意了。 夢無歸思忖一番,說:不過也怪不得你,我們遲早是會與紫薇教對上的,早一點晚一點也沒什么區(qū)別,且接下來南宮憫應(yīng)當不會再對尹秋下手,所以你的任務(wù)就只剩下一個。 傅湘沉默了一下,囁嚅道:我在云華宮行動受限,接觸不了太多,師父要我找的東西,恐怕沒那么容易到手。 所以我改主意了,夢無歸瞧著她,那東西不需你來找,我另有安排,你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在新弟子大會拔得頭籌,拜入謝宜君座下成為她的關(guān)門弟子。 這事是一早便說好的,可傅湘此番心境發(fā)生了變化,不由老實道:師父,別的事我都肯聽你的,但要我拜謝宜君為師,這我確實不太愿意。 夢無歸微微蹙眉:你要想回到明月樓,唯有這一條路可行。 回想起傅岑今日對她的態(tài)度,傅湘面色發(fā)冷:可我不想回明月樓了,待在云華宮也挺好。 夢無歸端詳她一陣,說:你不回到明月樓,我的計劃就只能全盤推翻,只要你成了謝宜君的徒弟,傅岑就會召你回來繼承少樓主之位,等你徹底接手了明月樓,我們就能將剩下的事一一做好,你待在云華宮能有什么用? 您沒聽說我那小娘才十八?傅湘嘆口氣,這么年輕,指不定明年就能生個兒子出來,我爹豈會重用我? 正因如此,你才更應(yīng)該趕在她產(chǎn)子前回到明月樓,夢無歸說,新弟子大會將在今年八月舉行,時間尚且充裕,就算她產(chǎn)子也不一定就是兒子,便是生了兒子出來,一個襁褓中的嬰兒毫無用處,傅岑若是有腦子,即便心中不待見你,也該在那孩子長大之前培養(yǎng)你才是。 傅湘動了動唇,夢無歸又搶先道:倘若她真的生了個兒子,你就不會使點手段叫他活不下來? 傅湘微愣,變色道:師父的意思是 夢無歸沒有把話挑明,只道:總而言之,要你拜謝宜君為師,是為了盡快回明月樓,你最大的目標是當上明月樓樓主,個中詳情我早已同你談過數(shù)次,怎的事到如今還瞻前顧后?我將你養(yǎng)大成人,難道就是為了讓你在云華宮碌碌無為一輩子? 昔年傅湘出生后,傅夫人難產(chǎn)而死,傅岑既悲且怒,連夜將傅湘送去了遠方親戚家,十三年來不聞不問,那家親戚對傅湘并不好,只有一個奶娘還算對傅湘無微不至,這些年來,是夢無歸暗中收她為徒,教她武藝,教她念書,沒有夢無歸,就沒有今天的傅湘。 師父的養(yǎng)育之恩,傅湘不敢忘,傅湘雙膝一彎,跪下地去,我只是只是對明月樓沒有半分感情,在云華宮的日子雖然短,可比什么時候都開心,何況您別忘了,尹秋也一直想拿到第一名,她想和滿師叔在一起,就只能拜在謝宜君座下,如此才能靠近滿師叔,否則就只能分配到別的峰脈,我又怎么好跟她爭搶? 夢無歸說:孰輕孰重,你該是分得清,你若能回到明月樓,對她百利而無一害,她頓了頓,又道,但尹秋若有能力打敗你,那也是她的本事。 便聽立在一旁的阿芙插話道:師姐苦練多年,要是敗給了尹秋還像話么? 傅湘埋頭不語。 夢無歸輕嘆一聲,起身道:總之,我今夜所說的一切,你必須全力以赴,以大局為重,什么時候達成我心中所想,你什么時候就能恢復(fù)自由,過你想過的生活。 傅湘怔怔的:我只想和師父在一起 那就按我說的去做,夢無歸凝望著她,明月樓樓主,只能是你一個人的。 雨打枝葉,摧殘了滿院紅楓,殘葉敗枝散落一地,浸在那潺潺的雨水中,像一幅裹在明脂里的畫。 尹秋端著一碗乳糖圓子蹲在殿門口,一邊吃一邊看外頭的楓樹被風吹得亂晃,廊檐垂掛著幾盞昏昏燈籠,投下一片纏綿悱惻的紅光,尹秋看著那光暈,說:今日是上元節(jié),明月樓應(yīng)該在辦喜事,也不知道傅湘怎么樣了。 滿江雪跪坐在長案前,身側(cè)擺了一方小火爐,上頭溫著一鍋濃稠香甜的乳糖圓子,聽見尹秋的說話聲,她拾起木勺在那鍋里攪動了片刻,說:有你葉師姐在,不必擔心她沒人陪。 尹秋心道葉芝蘭雖然為人溫和穩(wěn)重,但她是宮門大師姐,和弟子們總是有些距離感的,傅湘就算心情不好,恐怕也與她說不上幾句體己話。 要是她在就好了,尹秋想,有她在,傅湘一定會開心許多。 吃完了沒?滿江雪敲了敲鍋沿,哪有蹲在門口吃東西的,快過來坐好。 尹秋將碗里剩下的甜湯喝干凈,趕緊一溜煙跑回滿江雪身邊坐下,笑道:為什么不能蹲在門口吃東西? 滿江雪說:只有小狗才會蹲在門口吃東西。 尹秋眼睛一瞪,見滿江雪唇邊噙著笑意,便也沒爭執(zhí),嬉笑著說:小狗就小狗罷,我還沒吃飽,師叔再給我盛一碗。 滿江雪便又給她盛了一碗,說:既已回了宮,往下該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落了這半個月的課,又沒參加武試,八月就得舉行新弟子大會,明日起就回學堂好好念學,不可懶散。 八月就是新弟子大會了嗎?尹秋吃了一驚,我還以為要到冬天才辦呢。 滿江雪說:每年八月如期舉行,你聽誰說是在冬天? 尹秋咕噥:我是冬天進宮的啊那我豈不是虧大了?我根本沒學滿一年呢。 滿江雪笑看她一眼:沒滿一年又如何?你若真是用了功,也不差那幾個月,她說到此處,還特地補了一句,我當時進宮才兩月有余,就正好撞上新弟子大會,照你這么說,我該找誰喊冤去? 尹秋說:可我怎么能跟師叔比?她好奇道,那師叔拿了第幾名? 滿江雪唇角微揚:還用問? 尹秋驚嘆:第一名嗎? 滿江雪嗯了一聲。 尹秋艷羨不已,崇敬道:師叔好厲害,我可沒這個本事。 滿江雪說:又忘了我教你的話? 尹秋說:沒忘,記著呢,但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可有自信又有什么用?要拿第一名靠的是實力,空有自信沒本領(lǐng),難啊。 聽她這老氣橫秋的語調(diào),滿江雪輕輕笑了起來:對你而言的確難了點,我入宮前就已習過武了,新弟子大會對我來說不值一提,言畢,她又看著尹秋道,可若沒有自信,就算功夫練得再好,上了場也不一定就能穩(wěn)cao勝券。 尹秋得了這話,霎時便想起了滿江雪的身世。 離開紫薇教后,尹秋一直沉浸在與滿江雪重逢的歡喜之中,也來不及想別的,可此時此刻,當她聽滿江雪說自己在入宮前就已習過武后,尹秋不禁回想起了南宮憫同她說過的那些話。 炭火燒得不算旺,火星忽明忽滅,那小鍋里的乳糖圓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沸騰著,散發(fā)著源源不斷的甜香,縷縷白霧蒸騰出來,縈繞在滿江雪的白衣黑發(fā)之上,尹秋看著她平淡含笑的容顏,忍不住感到心驚rou跳起來。 她忽然想起來,眼前這個人曾經(jīng)是什么樣的身份,又經(jīng)歷過怎樣的動蕩與過往。 縱然從前的事尹秋不曾親身體驗過,如今也無法設(shè)想出當年事情發(fā)生時的全貌,但滿江雪此刻就坐在她身側(cè),真實而完整,云淡又風輕,這讓尹秋自然而然地產(chǎn)生了一種微妙的感受。 就像是天上的明月不知為何就降落在了她身邊,無人知道滿江雪曾經(jīng)是那片明月,可尹秋心里卻清楚,她的師叔,就是那珍貴無比、停留在了人間的月亮。 大殿門開著,寒風攜著綿密柔弱的雨絲而來,漫進了寬敞靜謐的沉星殿,滿江雪一手執(zhí)著書卷,一手拎著木勺,她許久沒有聽見尹秋再說話,正要抬頭看一看她時,尹秋卻忽然撲進了她懷里,緊緊地抱住了她。 纖瘦的身軀柔軟而溫暖,就那么軟綿綿地貼在她懷里,卻又將她纏得很緊密。 滿江雪垂眸,瞧見那顆毛茸茸的腦袋,嗅到一股清新的皂角香氣,她丟了手里的東西,掌心順著尹秋單薄的后背一路輕撫而上,末了拎著她耳側(cè)垂落的辮子晃了晃,說: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