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5)
書迷正在閱讀:男主們?yōu)槭裁炊加眠@種眼神看我[娛樂圈]、萬柿如意、望盡十三川(GL)、野種【小媽文 劇情NPH】、啞巴abo、我在選秀綜藝里戀愛出道、[綜漫同人]大正二五宰的超神之路、修真界需要你這樣的人才、瀆相、去男科遇見高中白月光(gb)
下一秒, 池閑猛然將一直攥在掌中的屏幕碎片灑出,在碎片反射的光影中,他迅速收手,半俯身體, 以總控臺為掩體,只手瞄準了阮杜蘭的眉心,毫不猶豫地扣下了扳機! 子彈出膛的同時,一聲嗡鳴在空間中回蕩。 阮杜蘭左手悠閑地垂在身側,右手像在推著什么東西似的前伸。面對飛速射來的子彈,他站在原地,沒有避開,而是往左一擺手。 陡然間,池閑感覺到大腦中涌現(xiàn)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痛苦,就好像骨骼正在遭受炙熱的灼烤。 眼中飛速遠離他的子彈竟然減慢了速度,而他握著槍的那只手也被一股無源的力量扭曲,甩往一邊! 下一秒,池閑手里的槍也被甩了出去,在不可見的角落撞出幾聲鳴音。 阮杜蘭輕蔑地扯了扯嘴角,正準備說些什么,就看到池閑眼底忽然露出的狠意。 池閑側過身,阮杜蘭這時才發(fā)現(xiàn),他的另一只手中竟也握著槍支! 不等阮杜蘭反應,池閑已經(jīng)扣下扳機,子彈如雨點般全部傾瀉而出。 但他瞄準的不是之前的目標,而是阮杜蘭的右臂! 砰!砰!砰 子彈釘入阮杜蘭的肘部關節(jié),炸斷了連接上臂與小臂的筋rou,他的右小臂隨即脫落,飛到一邊,斷口處露出微微泛光的金屬物件。 這七年,在與阮杜蘭漫長的相處過程中,池閑早就覺察到這個男人的右臂上有可以釋放強電磁的裝置。 裝置脫離阮杜蘭身體的瞬間,池閑感覺到從自己金屬骨骼上傳來的灼燒感減弱了。 他快速地掃了一眼智腦,發(fā)現(xiàn)智腦投影出來的畫面依舊凌亂。 看來右小臂上的電磁發(fā)生器裝配著獨立電源,在脫離供能體的瞬間并不會立即失效。 盡管眼前的阮杜蘭已經(jīng)失去了自主cao控強電磁的能力,看起來已經(jīng)失去了威脅。但池閑心知肚明,自己此刻的情況并不樂觀。 他手里的槍,已經(jīng)沒有子彈了。 兩人再度僵在原地,劍拔弩張地對峙起來。 阮杜蘭的手臂斷口處閃著幾道細小的電流,他晃了晃,似乎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你是我的恩人、我的老師,是我崇拜和敬仰的前輩。你為我指點了方向,如今卻從那條道路上偏離。沉默須臾,池閑率先開口,聲音里透露著冷意,你明知故犯,已經(jīng)被腐化得丑陋不堪。 他的尾音短促,似乎想止住一聲從內心泛出的嘆息。 對,丑陋!看看我的臉!看看我現(xiàn)在這副鬼樣子!阮杜蘭的情緒因為池閑的話與變得激動起來。 他用左手指著自己滿是瘢痕的臉,連同表情也變得猙獰:二十年潛伏!得到了什么?毀容的臉,瘸掉的一條腿,伴隨終生的傷痕! 阮杜蘭的身體沒有比池閑好到哪里去,同樣殘破不堪,甚至遍布著比池閑身上更可怕的手術縫合痕跡。 這就是他臥底地下黑市這么多年的全部回報。 池閑冷漠地站著,視線順著阮杜蘭的動作瞥了一眼。 那些留在阮杜蘭身上的傷痕,他曾將其視為不可否認的勛章,但后來,就當成了刻著恨意的銘。 他們看著我死,不,不是看著阮杜蘭痛苦地閉上了眼睛,臉上閃過一絲絕望,是他們忘記了他們的情報員,是他們背叛了我 你比誰都清楚,行動處并非沒有出手,可是那一年爆發(fā)了獬豸戰(zhàn)爭。池閑注視著阮杜蘭,目光充滿了平靜的悲憫,政府孤立無援,自顧不暇 他們自顧不暇,我也會去尋找我的出路。阮杜蘭低低地冷笑一聲,打斷了池閑的話。 池閑沒有氣惱:那就來算你我的賬。 一切都是賬,一切都能算?阮杜蘭古怪地笑了一聲,我是你的再生父母,你有十條命也不夠報答我的,現(xiàn)在你想來要我的命 你還想讓我報答你什么?池閑從總控臺邊繞出,向前逼了幾步,報答你策劃爆炸讓我粉身碎骨,報答你讓我變成一個破破爛爛的殘次人造廢品,報答你在我身體里安裝定位系統(tǒng)? 知道那么多,記得那么多,卻不敢提我是如何在你父母被抓的時候,把你送出國外,給你帶來一線生機的。古怪的笑意在阮杜蘭的面龐上如腐菌一般擴展,掀了家國大義的皮,你和我一樣,不過記仇不記恩的畜生。 你就是那樣的人,對姜霽北也是如此,只是他家境優(yōu)渥,與你沒有沖突而已。他一邊說,一邊緩緩向前踱了兩步,換個窮的丑的,你能跟他走? 說完最后一句話,兩人之間僅剩幾米之隔。 見池閑僵在原地,臉色急劇變幻,阮杜蘭的眼中泛起輕蔑的笑容。 抓住這預料之內的空當,他的步法在須臾間變化,蓄能已久的左手如重炮般沖出,狠狠地擊向池閑的心臟! 咚! 室內爆裂出一聲巨響。 阮杜蘭的拳頭對面,竟然出現(xiàn)了池閑青筋暴起的拳頭! 剎那之間,兩個拳頭撞在一起,連空氣都因此震蕩。 池閑一步不退,用自己一身破銅爛鐵抗衡著拳頭處傳來的巨大的力。 通過阮杜蘭的斷肢裂口,他再度確認,阮杜蘭的確已經(jīng)更換了技術領先全球的精良人造臟器與義肢。 阮杜蘭早就擺脫了殘破身體,剛才的苦情與絕望,不過是蓄積能量的**,用來蒙蔽池閑罷了。 只不過,阮杜蘭會演,池閑比他更會演。 阮杜蘭臉色猙獰,將所有的力氣都灌向自己的左手,咬牙切齒地盯著面前的池閑:跟我比,你就是個破銅爛鐵 是嗎?池閑和煦地笑了起來。 那是從未在義父面前展露的笑容,仿佛謝幕的演員重回臺上時的燦爛笑容。 這樣的笑容讓阮杜蘭心下一驚,下意識地想要收回拳頭。 說時遲那時快,池閑的另一只手握著槍,連拳頭帶槍托地,狠狠砸上阮杜蘭的下巴! 阮杜蘭被這一下打得腦袋發(fā)懵,但二十年的秘密情報員素養(yǎng)早就刻進了他的肢體記憶里,他條件反射地向后一蹬,避開池閑襲來的第二擊,并敏捷地用左手反擊回去。 池閑沒有躲,硬生生從正面拍開這一拳。 阮杜蘭絲毫沒有留情,他的招式完全是沖著要池閑的命去的,池閑也不甘示弱,每一次攻擊都指向阮杜蘭的要害。 在空氣的爆裂聲中,每一下都帶著滿腔強烈的憤恨與復雜情緒。 也許,兩人還是在演,看似在死斗,其實都各有想法。 纏斗中,池閑閃轉騰挪,不管阮杜蘭如何引導,始終不離總控臺前方的區(qū)域。 他逐漸可以確定,阮杜蘭當前的目的就是拖住他,放置實景電影裝置的時間越長,裝置就越有可能被非影響層的編寫者上傳的補丁修復。 突然,阮杜蘭擺動垂在身側一直顫抖的右臂,用斷臂接口接下了池閑擊出的拳頭。 拳頭與臂膀傳來電擊的麻痹感,池閑一個趔趄,被阮杜蘭掀翻在地。 阮杜蘭一腳踩在池閑的胸口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黑色皮鞋毫不留情地在池閑的心臟處反復碾壓。 劇烈的疼痛讓池閑的額頭浸出細密的冷汗,他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兩人對視。 用我教你的招式對付我?阮杜蘭譏笑道。 池閑沖掉在地上的斷臂瞇了瞇眼,似乎在反諷阮杜蘭沒有發(fā)現(xiàn)強電磁發(fā)生器的電源已經(jīng)耗盡:智腦重建了加密通道,我的幫手們已經(jīng)在到了。 阮杜蘭的鞋尖調轉了一個方向,朝向總控室門口:你的男人和腦子受損的女人確實能讓你死得不那么寂寞。 池閑看準機會,出手抓住阮杜蘭踩在自己胸口上的腳脖子,用力往旁邊一拽,翻身而起。 阮杜蘭一個趔趄,當即伸手去扶最近的桌緣,同時掃了斷臂一眼,卻發(fā)現(xiàn)里面竟然還頑強地殘留著一點微光。 這小子在詐他! 不等阮杜蘭維持住身體的平衡,池閑再次招呼上去,動作一下接一下,又快又狠。 阮杜蘭一開始還能還手,然而身體里再怎么裝著領先全球的高科技人造器官,也耐不住一副年邁的原裝身體架子,一番搏斗之后,逐漸落了下風。 忘了告訴你,直到把阮杜蘭打倒在地,渾身是血,皮膚破裂,池閑才接著說,政府早就給我換了全新的人造器官。 哈哈哈哈!阮杜蘭盯了池閑幾秒,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我也忘了告訴你,我知道你父母的下落。 池閑的動作倏地一僵。 阮杜蘭受了不小的傷,說話斷斷續(xù)續(xù),一字一頓,停頓的時間比說話的時間還要長:他們就在這座島上。 見池閑的面色微變,阮杜蘭感覺自己已經(jīng)動搖了他的心理防線,接著刺激道:他們是被feb帶走的,如今這座島嶼的建成,也有他們的一份功勞。 呵你有幾個父母了?你在乎姜霽北的死活,不在乎義父我的死活,但你就不在乎你真正父母的死活嗎? 池閑緊繃的面部線條微微顫抖起來,一雙蔚藍色的眼眸如銳利的狼眼一樣,目光鋒利地刺向阮杜蘭。 這個曾經(jīng)在他心目中高大無比的蓋世英雄,此刻卻顯得如此丑陋和卑鄙。 阮杜蘭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憤怒,滿意地笑了起來。 這么多年,你的父母一直跟你在同一座島上,他們比你待在島上的時間還要長。他乘勝追擊,猜猜他們在哪里?猜猜你離開后他們會怎么樣? 狼崽子終究還是狼崽子,還是太年輕,三言兩語就能擊垮他的心理防線。 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激怒池閑,讓他喪失理智,讓他忘記自己來這里的目的。 等裝置被重新設置好,守衛(wèi)與軍隊會蘇醒,侵入者被拉入電影中,能源閘口被重新打開,沒有人能再度攻入島嶼。 剩下的受邀人與背叛者,足以繼續(xù)接下來的實驗,直到等來增員。 而現(xiàn)在,時間到了。 阮杜蘭看著總控臺,看著上面的按鈕自動旋轉,嘴角勾出邪惡的笑容。 池閑注意到了阮杜蘭的視線。 看起來時間到了。他收起所有情緒,也微微勾了勾嘴角,備用計劃令人不快,但非常有效。 阮杜蘭目光一震,試圖拽住他的衣領:你做了什么?! 池閑沒有回答,而是一腳撂開阮杜蘭,后退幾步,露出了罕見的微笑。 轟!轟!轟! 三層連接四層的能源調度閘口,幾個小型炸彈在越來越頻繁的閃爍中劇烈爆炸。 所有的燈光一齊熄滅,應急燈及時亮起,地板上傳來輕微的震動感。 池閑,你!阮杜蘭掙扎著想要爬起來。 池閑沒搭理他,而是迅速躥向之前武器甩落的位置,摸出槍支,一甩手,對著電源接口與備用電源組一通掃射。 快速運轉的散熱風機聲緩緩停止,那是裝置失去能源供給的聲音。 電磁發(fā)生器的電源終于耗盡。 池閑在智腦上快速輸入信息:實景電影裝置已經(jīng)停止運行,任務完成。 在彌漫的硝煙中,他想了想,又發(fā)送了一條信息:我已藏匿至安全的地方,你們也盡快與大部隊匯合。 * 三海里外,僅有兩人的船艙內。 姜霽北坐在駕駛室的椅子上,彎著腰,兩臂搭在雙腿上,垂著眸。 他不停地在出了故障的智腦上輸入著一條又一條發(fā)送失敗的訊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姜霽北雖然沒有說話,但豬肚雞依然可以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強烈氣場。 這種氣場頗為不妙,仿佛劃亮一根火柴便能引爆。 距離池閑發(fā)送上一條訊息已經(jīng)過去了整整二十五分鐘。 也就是說,正在執(zhí)行任務的池閑已經(jīng)失聯(lián)了近半個小時。 不難猜測,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特殊情況。 最壞的可能,就是他被發(fā)現(xiàn)了。 就算平時再怎么舌燦蓮花,豬肚雞也只能安靜地陪在姜霽北的身邊。 她也難受得很,兩個伙伴,一個生死不明,一個現(xiàn)在跟死了沒區(qū)別。 突然,船內通訊器傳來大部隊前鋒小隊成功進入的消息。 智腦響起嘀嘀幾聲,通訊恢復,有兩條訊息傳來。 姜霽北眼睛驀地一亮,剛才壓抑的情緒一掃而空。 見狀,一旁一直在觀察他的豬肚雞也松了口氣,看來老k是安全了,至少命還在。 在智腦里確認池閑完成任務并有了藏匿點,姜霽北和豬肚雞駛出了加密通訊的有效范圍,登上了值守在四海里處的行動處指揮艦。 兩人坐在一處休息艙內,神情比原來放松了不少。 忽然,外面的走廊上傳來一陣腳步聲。 聽到聲音,豬肚雞警惕地抬起頭。 她剛往玻璃窗掃了一眼,突然一個鯉魚打挺,整個人頓時精神抖擻起來。 我們頭兒來了!豬肚雞低聲對姜霽北道。 姜霽北挑了下眉,還沒說話,就見豬肚雞坐直身體,挺直腰板,目視艙門。 與此同時,休息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 豬肚雞刷地站起來:處長! 她站得筆直,并沖門口的人敬了個禮:報告處長,研究員劉sod7788歸隊! 姜霽北也跟著站起來,考慮到自己是個臨時合作者,不適合敬禮,便只是禮貌地看向來者。 站在門口的女人看起來大約五十歲,容貌平平,眉眼卻給人一種端莊的感覺。 她身穿一身威嚴的軍裝,從肩章上的軍銜來看,她的級別非常高,這身裝扮給她增加了極強的氣場。 辛苦。行動處處長沖豬肚雞點點頭,隨后將目光停留在了姜霽北的身上,姜先生,你好。 從收到池閑信息開始,姜霽北就有些興奮和恍惚,而這個略微熟悉的聲音直接將他的理智喚醒。 姜霽北有些遲疑地看著她:您好。 處長沒有遲疑,徑直走到他面前,沖他伸出手:初次見面,我是國家特別行動處處長。 面對這個素未謀面的長輩,姜霽北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作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