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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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她全身的嘴發(fā)出了咯咯咯咯的獰笑聲。 姜霽北的聽覺被干擾了,他無法判斷衛(wèi)蓮到底在哪里。 既然如此,那就讓別人知道他在哪里。 姜霽北靠著墻,挪到了門邊,舉起拳頭,重重地砸了幾下門:哐!哐!哐! 衛(wèi)蓮的長脖子在空中瘋狂地甩動了幾下后,猛地加速朝他沖去! 就在這時,姜霽北突然被人撲倒在地,抱在懷中,一齊滾到了一旁! 一個被堵住了嘴的人被一把推到了姜霽北原本的位置。 衛(wèi)蓮驀地睜大眼睛。 然而因為慣性,她已經(jīng)停不下來了。 只聽噗的一聲響,衛(wèi)蓮的頭瞬間從那人的胸口穿了過去。 一道血霧在紅色霧氣中炸開,濺了周圍人一身。 李樂的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的嘴唇不停地顫抖著,痛苦地發(fā)出咯咯咯咯的聲音。 衛(wèi)蓮急忙將自己的腦袋從他的胸口拔了出來。 李樂的胸口頓時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血洞,從胸前貫穿到后背,原本存放著心臟的地方空空如也。 他連衛(wèi)蓮的名字都喊不出來,睜著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斷了氣。 李樂!見自己錯殺李樂,衛(wèi)蓮全身上下的嘴跟著一齊尖叫,啊 這一切發(fā)生得太快,姜霽北差點沒反應(yīng)過來。 阿霽,你沒事吧?直到耳邊傳來池閑的聲音,他才發(fā)現(xiàn),剛才救了自己的人是池閑。 我沒事。姜霽北低低地喘著氣,剛才? 我和貓貓頭逮住了李樂。池閑簡單地解釋了一句,摟著姜霽北坐起來。 貓貓頭的聲音也從紅霧里響起:綁架這事,我挺在行。 你們拿他來擋刀?姜霽北聽到衛(wèi)蓮的叫喊,結(jié)合濺到自己身上的血霧,得出了結(jié)論。 貓貓頭覺得擋刀這個說法太卑鄙:看到是李樂,她肯定會收手,這叫人質(zhì)換人質(zhì)。 衛(wèi)蓮尖叫了幾聲,抽泣起來。 全身的嘴一齊奏響,哭聲聽起來像是惡魔的低語。 貓貓頭這才反應(yīng)過來:壞了,該不會沒收住吧? 不然呢?姜霽北覺得他們這一手誅心至極。 衛(wèi)蓮徹底瘋了,她發(fā)出一聲尖銳的咆哮,往姜霽北幾人的方向沖去。 池閑拽著姜霽北和貓貓頭往空地跑,衛(wèi)蓮的頭重重撞上大門,躲在里面的幾個人發(fā)出驚恐的尖叫。 怎么那么瘋?不就死了一個貓貓頭邊跑邊抱怨。 說到一半,他閉了嘴。 姜霽北聽出來,他想說的是不就沒了個不相干的人,或者是程序。 畢竟在這一場電影里,輔助員系統(tǒng)剛剛升級,有人情味的人扒開來看可能只不過是代碼而已。 我還捅瞎了她的一只眼睛,應(yīng)該挺痛的。姜霽北坦白。 去院門那,池閑當(dāng)機立斷,可以把她卡住。 貓貓頭當(dāng)即大吼一聲:嘿,衛(wèi)蓮!你男朋友死了! 咆哮的聲音立刻靠近了。 池閑帶著他們拼命地往院門處跑,感覺到離院門不遠(yuǎn)了,他拍了拍兩人的背,隨后俯下身來,往前順勢一滾。 貓貓頭和姜霽北也默契地往前翻滾。 只聽嘩啦一聲,像是有什么東西撞上了鐵門。 翻滾了一周的三個人站起身,快速轉(zhuǎn)了一個彎,跑向曹勝的面包車。 貓貓頭趴在車窗玻璃上:開!往大門的地方開! 面包車的車頭本就已經(jīng)對準(zhǔn)了院子大門,曹勝迅速換擋,松開離合,并狠狠地踩下油門。 面包車發(fā)出轟的劇烈聲響,朝著院門的方向沖去! 只聽砰的一聲,車頭猛地撞上了鐵門,整個車身狠狠一震。 鐵門被撞倒了,面包車磕磕絆絆地碾上去,晃得像風(fēng)浪里的船。 啊啊啊啊衛(wèi)蓮的慘叫聲驟然從車下響起。 曹勝根據(jù)聲音判斷,衛(wèi)蓮就在鐵門底下! 我們是不是撞到她了?阿垚興奮的聲音傳來,多碾幾下!干死這個怪物! 曹勝一踩油門,車輪飛速轉(zhuǎn)動起來,從車下的異物上狠狠碾了過去! 衛(wèi)蓮的慘叫聲放大了幾倍。 曹勝把車倒退回院里,隨后再次加大油門,cao作著面包車往鐵門上沖。 隨后,慘叫聲戛然而止。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和垃圾的臭味。 面包車被曹勝停在鐵門上,衛(wèi)蓮被近一噸重的東西壓著,漸漸沒有了聲息。 死了?阿垚不確定地說道,說起來怪物沒了,我們是不是可以直接開去學(xué)校 他的話并沒有來得及說完,就被轟一聲突如其來的巨響打斷了。 一股迎面撲來的熱浪和氣流直接將院中幾人掀翻在地。 姜霽北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臉?biāo)坪醣淮旨c的地面蹭破了皮,殺殺地疼。 在巨大的耳鳴聲中,他隱隱約約意識到,面包車爆炸了! 不怎么可能?! 曹勝!身旁傳來貓貓頭的嘶吼,阿土! 但是,除了噼里啪啦的燃燒聲,沒有人回應(yīng)他。 怎么回事?有人坐了起來,喃喃自語,車爆炸了嗎?怎么可能? 衛(wèi)蓮沒死嗎?! 躲進屋中的人打開了門:總之先進來! 姜霽北單手撐著地面坐起來,甩了甩頭,耳鳴聲依然縈繞著他。 面包車好好的,就算是冰雹,也不可能往油箱上砸,更不可能把油箱砸穿,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 他扶住發(fā)暈的額頭:不好!可能還有別的怪物! 話音剛落,剛才還在說話的人瞬間發(fā)出慘叫:啊 果真還有! 姜霽北暗道不好,立刻爬起來,往房門的方向跑去。 慘叫的人像是被拖走了,他嗚嗚啊啊地掙扎幾下便不再出聲。 池閑已經(jīng)先一步回到了門邊。 他守著門,進來一人便在嘴上報數(shù):八、九、十阿霽! 姜霽北沖進門里:我是十一,應(yīng)該還有一個! 貓貓頭也沖了進來:十二,沒別人了! 池閑迅速關(guān)上門。 回到室內(nèi),除了之前就躲在屋中的租客外,其他人狠狠喘了好幾口氣,才把心臟擺正了位置。 cao!貓貓頭率先恢復(fù)了視覺,他喘著氣,瞪著一雙赤紅的眼睛,舉著西瓜刀威脅著眾人,我看還有他媽誰要變成怪物? 原本的十八人,五人上了面包車,一人被怪物殺死,剩下的十二人不多不少。 不是,我們真不是原本就被怪物嚇破了膽,現(xiàn)在還要被砍,幾個租客欲哭無淚。 樓上那兩個?貓貓頭指著天花板。 姜霽北立刻掏出手機,向豬肚雞發(fā)送視頻通訊請求。 豬肚雞很快就接通了,蘇安蒼白著一張臉,靜靜地坐在她身邊。 見到屏幕對面明顯減了員,豬肚雞的表情從我又怎么了變成了你們又怎么了:樓下發(fā)生了什么? 姜霽北懶得說話,把手機亮給所有人看后切斷了通訊。 哦,野生的?在外面守著呢?貓貓頭頓時怒不可遏。 沒有人說話,院子里傳來黏膩的啃咬聲。 漫長的沉默和等待之后,啃咬聲停止了。 姜霽北突然留意到,窗外的紅霧變得稀薄了起來。 他能隱隱約約看清紅霧里的東西了! 姜霽北迅速看了手機一眼,在電影蒙太奇的加速作用下,中午十二點到了。 和上次紅霧消失的時間一樣,難道這就是規(guī)律嗎? 姜霽北立即站起身,走到窗前,搜尋怪物的身影。 很快,他在十米開外的地方鎖定了目標(biāo)。 姜霽北注意到,這只怪物沒有右臂! 其他人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貓貓頭出聲:這好像是水缸里那只斷臂的主人! 然而,怪物也鎖定了他們。 紅霧漸漸退去,只在院子的地面上留了薄薄的一層,怪物丟下一具被啃咬殆盡的尸體,慢慢向窗口移動。 池閑和姜霽北緊緊盯著窗外,時刻警惕著怪物的行動。 怪物在離窗還有數(shù)米遠(yuǎn)的地方停住了,它咕咕幾聲,緩緩地張開了嘴。 矛狀的舌頭從怪物的口中激射而出,一下就捅破了窗戶的玻璃與紗窗! 緊接著,它如箭一般,快速地朝窗戶奔去! 貓貓頭反應(yīng)飛快,一把打開了大門,沖了出去。 被碎玻璃卡了一小會兒,怪物沖進屋中的時候,所有人都沖出了門。 姜霽北覺察到,怪物手臂上所有眼珠的視線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 他往哪邊探,怪物就擺出往哪邊沖的架勢。 姜霽北退到菜地邊,快速掃了一眼院內(nèi),看到了一具被啃得血rou模糊的尸體。 盡管尸體主人的腦袋已經(jīng)被砸得扁平,但是他還是認(rèn)出來,這是一開始在房東夫婦廚房里發(fā)現(xiàn)怪物斷臂的蘸碟人。 蘸碟人當(dāng)時雖然害怕,卻依然砍了斷臂一刀。 好家伙,姜霽北想起自己把手臂踩得稀巴爛的事兒,發(fā)覺怪物現(xiàn)在的仇恨全在他身上了。 他緩緩?fù)洪T處移動,試圖與怪物拉開距離。 怪物不管距離,它直接射出了長矛舌頭。 姜霽北憑著自己的本能側(cè)身躲過,甚至還伸手一把拽住了那根舌頭。 一種難以言喻的黏糊糊濕答答的惡心觸感隨即從手上傳來。 他倏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并聯(lián)想到了上一場電影《上路》中的蟆拐長舌。 系統(tǒng)!姜霽北用心音叫道,給我韋一心的符紙! 一張符紙瞬間出現(xiàn)在他的另一只手心里。 姜霽北毫不猶豫,啪地將那張符紙貼到了手中的長舌上! 一道金光忽然亮起,像是招來了一陣風(fēng),猛地蕩開地上僅有的薄霧。 無數(shù)黑色咒語顯現(xiàn)在符紙上,又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從符紙上脫離出來。 它們迅速蠕動著,像枷鎖一樣緊緊纏繞住了那條猙獰的紅色長舌。 黑色咒語跳躍著,越勒越緊,并散出點點金光。 下一秒,紅色長舌應(yīng)聲碎裂,散落一地。 呀啊啊啊啊啊 失去舌頭的怪物發(fā)出凄慘的叫聲。 它一邊尖叫,一邊退到公寓側(cè)面的小路上。 隨后,怪物露出了尖利的獠牙,加速向姜霽北撲去! 忽然,空中傳來一陣吱呀吱呀的聲音。 聽起來似乎是鋼材破裂聲,姜霽北抬起頭,發(fā)現(xiàn)一個巨大的黑影從天而降。 垃圾輸送管道竟然從樓道上脫落了下來! 貓貓頭站在管道的最高點,舉著西瓜刀,保持著劈砍的姿勢,隨著管道一起跌落! 姜霽北適時地后退幾步,把怪物引到輸送管道可以砸到的路線上。 院中響起巨大的撞擊聲。 怪物被壓在了管道之下,被砸成了兩截! 它的上半截還在蠕動,咕嘰咕嘰地往姜霽北腳邊爬。 你來摔得半扁的管道上響起了貓貓頭的聲音。 姜霽北轉(zhuǎn)頭一看,發(fā)現(xiàn)他被破碎的金屬塊扎穿了胸部。 貓貓頭的胸腔里發(fā)出咝咝的漏氣聲,指頭不斷地往后擺。 他在叫姜霽北過去。 姜霽北趕緊跑過去:老哥! 見他俯下身來,貓貓頭使出全身的力氣,把西瓜刀塞進姜霽北手里,又?jǐn)[擺手,意思是讓他速去解決怪物。 cao姜霽北握緊西瓜刀,猛地站起身來。 他走到怪物面前,高高地舉起西瓜刀,用盡全力捅了下去! 熱騰騰的鮮血和腦漿濺了姜霽北一臉。 他再回頭去看貓貓頭,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一動不動了。 姜霽北抹了一把臉上的液體。 極度的悲憤和對feb的憎恨如同火焰一般撕咬著他的心臟。 姜霽北攥起雙手,才覺察到刀柄上傳來微妙的觸感。 他攤開手一看,發(fā)現(xiàn)刀柄上裹著一張紙條。 姜霽北把紙條慢慢展開。 我的任務(wù)是保護所有人的安全,顧池的任務(wù)和我相反。 看到紙條尾部,他注意到落款人的名字曹勝。 姜霽北看向院門,鐵門上的面包車已經(jīng)被燒得只剩一個空殼。 幾塊人形焦炭橫七豎八地疊在車后。 只有一具焦黑的尸體直挺挺地坐在駕駛座上,手呈斗拳狀,像是在與怪物做最后的抗?fàn)帯?/br>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副本差不多結(jié)束惹。 第72章 最后的家園(20) 姜霽北把紙條揉成小團, 捏在手心里。 曹勝已經(jīng)死了,遞紙條的貓貓頭也是。 那些活著時不能說出口的東西,通過他們的死亡, 傳遞到了他的手里。 仿佛在嘲笑系統(tǒng):嘿, 我死了,再禁言有用嗎? 鉆空子的行為怎么看都和他們表現(xiàn)出的人設(shè)不符。 姜霽北一瞬間覺得有點好笑,但是嘴角扯了扯, 卻連一條弧線都勾不起來。 他心不在焉地揉搓著紙團, 心里肆虐起無聲的風(fēng)暴。 曹勝一直暗示他小心池閑, 竟是因為他知道房東兒子的任務(wù)和他相反? 所以, 池閑的任務(wù),是讓所有人都命喪黃泉嗎? 曹勝實在不像是會撒謊的人, 可池閑目前的行為卻和曹勝給的信息截然相反。 無論是決定把原本藏起來的物資分發(fā)給眾人, 還是與怪物作戰(zhàn),他的舉動完全沒有傷害租客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