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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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斯文趕緊過去給她拍背。 姜霽北走到樹前,停下來,數(shù)了數(shù)樹上的尸塊。 沒有右臂。他回過頭,對身后的池閑說。 接下來可能還會死兩個人。池閑點(diǎn)了點(diǎn)頭,迅速做出判斷,左右腿。 再過幾天就是頭七。姜霽北皺著眉,搞不好韋老四真的會起尸。 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鎮(zhèn)住他。 他們說服了韋業(yè),叫來韋一心做法。 為了鎮(zhèn)壓韋老四,韋一心在他的白色裹尸布上貼滿了黃符紙,又在一根細(xì)麻繩上綁滿了小鈴鐺,隔著裹尸布把尸體捆了起來。 這么細(xì)的繩兒,能捆住嗎?張三寺在旁邊看得津津有味。 八姨只教了我這些。韋一心忙著手里的活兒,頭也不抬,我盡力了,會的招數(shù)全用上了。 捆完韋老四,韋一心在靈堂門口的地上細(xì)細(xì)撒了一層面粉。 他一邊撒一邊解釋:如果他的魂回來了,面粉上面會有腳印。 張三寺問:那如果人回來了呢? 韋一心看他一眼:那你會看見他。 張三寺: 八姨,八姨一定會在做完頭七前回來的韋業(yè)看著自己被裹成蠶蛹般的老爹,對韋一心的做法仍然頗有微詞。 你到這個時候還在指望八姨?覃斯文冷笑一聲,說不定她早就拿著錢跑了。 下一個死的,說不定就是你。一旁的姜霽北接話,語氣看似和善,實(shí)際上言辭綿里藏針,老表,你還不打算跟我們說實(shí)話嗎? 我,我韋業(yè)滿頭大汗,我爸不可能害我的 一直沉默的韋妻終于看不下去了。 她一把推開韋業(yè),用方言破口大罵:我cao。你公龜!他不害你,他害別人??!你不講我來講! 韋業(yè)苦著臉,縮在凳子上,一聲不吭。 韋妻說:死的幾個人全都是我家公的結(jié)拜兄弟,他們那幫人年輕的時候就是一伙臭流氓! 跳過,這個上次你們說過了。張三寺提醒。 韋妻一頓,隨即瘋狂快進(jìn):十年前他們打死過人! 張三寺給她當(dāng)捧哏:嘿,老當(dāng)益壯啊這是。 你們不懂,像我們村,很講究宗族制度的。各個村子之間的大規(guī)模械斗好要緊的,經(jīng)常是一呼百應(yīng),拿起鐮刀鋤頭就上了,民警根本不敢管的。韋妻一臉煞有其事的表情。 嚯,他們打死誰了?張三寺道。 一家剛搬來的外姓人。說到這,韋妻鄙夷地看了韋老四蒙著白布的尸體一眼,這幫老野仔是真的毒啊,他們把那一家人全打死了,斷頭的斷頭,斷手的斷手,斷腳的斷腳 嚯,所以是那家人回來報仇了?張三寺了然。 你參與沒有?姜霽北轉(zhuǎn)頭看韋業(yè)。 沒有沒有沒有,我可沒有,我老實(shí)得很。韋業(yè)瘋狂搖頭,和自己老爹撇清關(guān)系,全是我爸干的,我什么也沒做! 為什么打死人家?姜霽北沒有給韋業(yè)思考與喘息的時間,咄咄逼人道。 一直老表老表笑嘻嘻地跟自己稱兄道弟的人翻臉比翻書還快,韋業(yè)抱著頭,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韋妻狠狠把抹布摜在矮桌上:村里頭都在傳,那家人搬來我們村,剛好趕上村上在分地。有一塊荒地種什么都不活,八姨講那里風(fēng)水不好,沒有人愿意要。那家人撿了便宜,花了點(diǎn)小錢把地買了。 這幫老流氓就覺得他們家有錢唄,到處找人家麻煩,想問人家要錢花。哪個曉得那家人也是蠻硬氣的,一來二去就杠上了,后來一整村的人都拿到鏟子鋤頭打起來了。她繼續(xù)說。 丁慧聽蒙了:一整村的人怎么打? 韋妻反問:你講咧?這個村里頭的人都一個姓,你講他們幫哪個? 老頭子糊涂??!韋業(yè)坐在板凳上,把臉埋進(jìn)一雙粗糙的手里,叫苦不迭。 韋妻把話說了個痛快,聲音更大了:搞不好我們整個村都要遭報應(yīng)! 張三寺嗓門也跟著大了起來:連我們外鄉(xiāng)人都要受到牽連!瞧瞧,死了幾個了! 張三寺說完,沒有人再接話。 靈棚里只有一只應(yīng)急燈散發(fā)著慘白的光,照在每個人表情不一的面孔上。 突然,覃斯文警惕的聲音打破了沉寂:面粉上出現(xiàn)了腳??! 一個離得近的村民也跟著大呼:韋業(yè)!你老鬼回來了! 眾人一驚,齊刷刷扭頭往靈堂望去,隨即倒抽一口冷氣。 靈堂門邊不知何時多了半個人影! 那個人緊貼著門框站著,只露出左半邊身體,空蕩蕩的袖管垂蕩在半空中。 他的臉?biāo)坪醣皇裁礀|西撕咬過,面皮被扯掉一半,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慘淡的白光打在那人臉上,卻呈現(xiàn)出一種幽幽的青色。 他不知道站在那里偷窺了他們多久。 韋業(yè)猛地站起身,顫抖著叫了一聲:老爹啊 韋老四居然真的回來了! 不是頭七嗎!不是頭七嗎!這鱉孫不守信用!張三寺嚇了一跳,趕緊從板凳上彈了起來。 覃斯文把丁慧護(hù)到身后,死死盯著韋老四:難道他還和你商量好了起尸時間嗎?!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躲在門后的韋老四忽然動了! 他以一種詭異的速度移動著,朝靈棚的方向沖來! 眾人根本沒有反應(yīng)的時間! 沒幾秒,韋老四就出現(xiàn)在了韋妻面前,張開血盆大口,沖她發(fā)出凄厲的嚎叫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沒想到的是,韋妻拿起板凳就往他頭上砸:裝你媽神弄你媽鬼! 每天下地勞作的農(nóng)婦不容小覷,她這一板凳直接把韋老四的腦袋抽歪了。 哎!那是你公公!見狀,韋業(yè)急得大喊,給我老爹留個全尸 韋妻拿著板凳又是哐哐兩下,左右輪流擊打:那你倒是先問老鬼會不會給我們留個全尸啊! 韋老四的腦袋被抽得更歪,此時面朝向了覃斯文等一行人。 對上視線,韋老四轉(zhuǎn)身向他們撲去:嗷! 大家轟一聲四下散開,卻沒想到院門仿佛被看不見的空氣墻擋住了一樣,根本跑不出去! 他們沒辦法,只能在小小的院子里尋找容身之處。 丁慧沒有在逃跑上拉后腿,她雖然渾身發(fā)抖,但還是熟練地躲到了桌子下面。 覃斯文則站在原地,冷靜地對著韋老四念起了旁人聽不懂的咒語。 張三寺也躲遠(yuǎn)了。 他看著依然在逼近的韋老四,大聲提醒覃斯文:鐵子!你咒語好像沒有用! 閃開! 就在這時,韋一心揮舞著他自己畫的符紙,沖向韋老四。 他的符紙上畫著的是他自己學(xué)會的符咒,從之前的效果來看似乎并不能起什么作用。 這一次,韋一心劃開了自己的右掌,讓鮮血浸染了符咒。 隨后,他狠狠地將符紙拍到了韋老四的身上:收! 符紙上的咒語吸了人血,竟然變得鮮活起來! 黑色的咒語倏地從符紙上脫離,像藤蔓一樣迅速爬上了韋老四的手腳,將他的尸身死死地定在原地。 我撐不了多久!你們快用火燒他!韋一心雙手結(jié)印,背對著眾人大喊。 早就躲到隱蔽處的姜霽北從口袋里掏出了池閑給他的打火機(jī),問:可以用這個嗎? 可以。旁邊的池閑叮囑,要小心。 先不動。姜霽北盯著糾纏在一起的韋一心和韋老四,再觀察一下。 沒想到,覃斯文竟然搶先一步。 他把桌邊的炭火盆掀倒,用鉗子夾著刺啦作響的火炭往韋老四的身上摁。 可是,普通的火焰對韋老四并沒有什么用處。 通紅的火炭在接觸到他冰冷的身體時,竟驟然熄滅,只留下一些焦黑的痕跡。 火沒有用!覃斯文著急地大喊,額頭上滲出汗水。 與此同時,韋一心爆發(fā)出一聲慘叫:啊啊啊啊啊 眾人被他的慘叫聲震住,不由得朝他的方向望去。 韋老四雖然被定在原地,但手腳尚能移動。韋一心離他太近,被一把抓住了脖子。 黑色的符咒毫無仁慈之心,它們不分?jǐn)澄业仨樦f老四的胳膊爬到了韋一心的脖子上。 沒過幾秒,韋一心的脖子上就布滿了烏黑的咒文。 我去你大爺?shù)?!你快放開他!見狀,張三寺抄起小板凳,對著韋老四僅剩的一只手臂一頓亂砸。 那條僵直的胳膊發(fā)出咔嚓咔嚓的碎裂聲,卻紋絲不動。 被掐住了脖子,韋一心原本就鼓脹的眼睛更凸出了:你們別過來別過來! 他拼命用雙腳蹬地,盡力保持平衡,左手護(hù)著自己的頸脖,好讓呼吸順暢一些,右手則在自己的衣兜里不停摸索。 緊接著,韋一心從衣袋里掏出一張揉皺了的黃色符紙。 符紙已然沾上了他的血,變得斑駁不堪。 韋一心松開手,符紙立刻朝著韋老四的額頭悠悠地飄去。 就在符紙快要飛到韋老四額上的時候,田間忽然吹來一陣風(fēng),符紙仿佛被卸力一般失去了生機(jī),飄落在韋一心的腳邊。 韋一心瞬間露出了絕望的眼神,哀號一聲:啊 韋一心!姜霽北低喝一聲,將手中的打火機(jī)翻折起來,把槍口對準(zhǔn)了韋老四。 但是他并沒有扣動扳機(jī)。 用余光瞥見姜霽北的動作,韋一心的神色從痛苦變成了驚惶:陳寂阿哥,危險你別過來!別 烏黑的咒文已經(jīng)從他的脖子爬到了臉上,一閃一閃地冒著金光。 聽到韋一心凄厲的阻止聲,姜霽北眸光一閃,一時間頭腦有些發(fā)熱,扣在扳機(jī)上的食指幾欲按下去 再等等。旁邊的池閑冷靜地出聲阻止了他。 聽到池閑的提醒,姜霽北發(fā)熱的大腦頓時冷卻下來。 他盯著韋一心,收緊了握住手槍的手指,又默默地松開了。 他們繼續(xù)看著韋一心。 咒文在韋老四的身上并不明顯,可到了活人的身上,他們才發(fā)現(xiàn),咒文正在蝕刻著韋一心的皮膚。 咒文越勒越緊,韋一心整張臉被勒成了無數(shù)的小塊:你們都別過來別過來 他掙扎得更為猛烈,他伸出右手,往符紙飄落的地方狠狠一攥。 韋一心右手的傷口本就沒有愈合,被如此狠狠一攥,更是灑出了一大攤血液。 血液灑落在符紙上,符紙瞬間炸開熊熊的火焰,把韋一心和韋老四都裹于其中。 ??!韋一心 躲在桌下的丁慧捂著雙耳,發(fā)出絕望的尖叫。 烈焰之中,韋老四也發(fā)出了痛苦的嚎叫:啊啊啊啊啊 他一把把韋一心摜在地上,想要逃開,卻因?yàn)橹湮牡氖`而無法離開原地半步。 韋一心則被摔在地上,像死魚一樣彈了兩下,便不再動彈。 見此情景,覃斯文瞳孔一縮,不由自主地向火海里沖去。 還沒跑幾步,他就被張三寺一把拉住。 干哈呢!多大火啊還往里面沖。張三寺緊緊抱住覃斯文的一邊胳膊,大聲阻止。 娃仔還在里面呢!覃斯文盯著火海里的韋一心,神色焦急,他是為了救我們 冷眼旁觀的池閑開口道:火就要熄滅了。 果然不出他所言,烈火只燒了短短一瞬,便倏地熄滅了。 火光熄滅的瞬間,韋老四的身體嘭地一下碎裂開,變成了一截一截的焦炭,摔得遍地都是。 韋業(yè)咚的一聲跪倒在地:阿爸 見火焰熄滅,覃斯文用力掙脫了張三寺的束縛。 他沖上前,一把抱起韋一心:韋一心! 韋一心身上沒有被火焰灼傷的痕跡,之前遍布頸脖和面部的咒文也已經(jīng)消散。 但在深深的刻痕下,已然能看到動脈的切口和乳白色的腦花。 阿哥,你離我遠(yuǎn)點(diǎn),小心我的符咒韋一心并不知道身上的咒文已經(jīng)消散,他用盡殘存的力氣,試圖推開覃斯文。 躲在桌下的丁慧也連滾帶爬地沖到了韋一心身邊,跪坐在地,眼淚不停往下掉。 沒事了,沒事了。見韋一心被勒得四分五裂的腦袋,覃斯文不敢用力,只能輕聲安慰他,你做得很好,你是一個很厲害的法師,比你八姨厲害多了 聽到此話,韋一心一抖,動脈的切口冒出一個小泡。 他扭過頭,圓鼓鼓的眼睛忽然望向站在不遠(yuǎn)處的姜霽北。 接收到韋一心的目光,始終沒有出手的姜霽北一頓。 他有話要跟自己說。 姜霽北收起打火機(jī),走到韋一心面前,輕輕地蹲了下來。 池閑跟在他身后,停下腳步。 韋一心看著姜霽北,強(qiáng)忍著疼痛,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八姨八姨是個騙子她根本不會什么法術(shù)她對付不了韋老四,怕弄巧成拙,自己先跑了,喊我留在這里幫她拖延時間 跑你們快跑離這個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