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裝國寶,帶薪摸魚 第2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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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給吱吱帶好吃的隊伍當中,要加入她甘雨娟一個了。 - 早上很多工作人員以及嘉賓都推遲錄制,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沒一個人問出來,都當做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高高興興開始錄制。 有了昨天做鋪墊,今天的任務就相當簡單,而且一日三餐也能吃的相當豐富。 章導在讓他們開餐館掙錢的任務外,還穿插了一些小游戲,增加整個節(jié)目的趣味性。 當然,事實上只要有狗子在,這個節(jié)目就一直不缺看點。 賀云稠一臉無奈,聲音雖然是斥責,卻一點也不兇—— “吱吱!你又在吃別人的東西!” 甘雨娟:“……”賀總你但凡拿出點早上對陳洋的語氣,我們就能相信你是真斥責了:)。 果然,莫靈吱心虛,但并不害怕。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嗷——” 餓了,實在是太誘靈,而且他們非要請我吃…… 賀云稠走過去,向顧客道歉,將狗子提起來,提著她往旁邊的柜臺走去,在那里,他準備了餅干。 莫靈吱被他提著,垂頭喪氣,四個爪子縮著,蔫頭耷腦。 賀云稠將她放在柜臺上,遞給她一片餅干,聲音無奈:“吱吱,我昨天告訴你的,你都忘了嗎?你這個樣子……” 頓了頓,他還是微垂著眼瞼,輕聲道:“你這個樣子,以后怎么自己生活?” 莫靈吱啃著餅干的手一頓,茫然地看向他:“嗷?” 什么自己生活? 她不是和他一起生活嗎? 賀云稠笑容苦澀,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莫靈吱站起來,撲進他的懷里,一雙黑眼睛看著他:“嗷!”收養(yǎng)人,你一直和我一起生活好不好? 賀云稠什么話都沒說,只是拿起餅干喂給她。 平靜淡定的外表下,心口抽疼。 “吱吱,吃不吃小魚干?”另一個男聲響起。 蘇億穿著廚師服從廚房走了出來,面帶微笑,手上端著一個盤子。 開餐館的,要不在飯點之前吃飯,要不在飯點之后吃飯,他們就是在飯點之后。 所以總是會餓,而無論是昨天還是今天,蘇億都在做飯期間給吱吱做了零食,餓著誰,都不會餓到吱吱。 ——他將吱吱放在心上。 莫靈吱:“嗷——”要! 于是,新鮮出爐的美味小魚干取代了干巴巴的餅干。 蘇億笑彎了眼,一臉寵溺地看著吱吱,桃花眼微微上挑,散發(fā)著獨特的魅力。 賀云稠將一切看在眼里,卻什么話都沒說,只是眼神更加幽深、苦澀。 ——蘇億,確實更配吱吱。 - 這一天本來和平時的任何一天沒有不同,雖然在錄制節(jié)目,因為收官,卻很輕松,嘉賓們也都很愜意。 但外面的天黑沉沉的,三月細雨,可今天這個天色,像是有一場大雨即將來臨。 午飯后有兩個小時休息時間,張頌浩要去睡午覺,賀云稠也提著吱吱回了房間。 賀云稠:“吱吱,你該學習了?!?/br> 莫靈吱:“……”毛絨絨的臉頓時垮下。 賀云稠好笑,正要再說什么,有人敲響房門,聲音有些急促。 他放下吱吱,走過去開門,吱吱也探出腦袋好奇地看過去。 門口,高特助神情有些復雜。 一見到賀云稠,他便沙啞著聲音開口:“賀總,老賀總……病危,恐怕、恐怕快要不行了,裴管家想讓您過去見他最后一面,他也一直念著您的名字……” 賀云稠微頓。 隨即,他面無表情:“他和我沒有關系,不去?!?/br> 他和賀震庭唯一的聯(lián)系就是姓氏,可這個姓氏如果不是程安取的,他早就想辦法改了。 高特助微微一愣,有些遲疑。 ——畢竟是賀總父親,而且是最后一面。 賀云稠:“他的事情不用和我說?!?/br> 說完,賀云稠關上門。 他神情自然地走到吱吱旁邊,露出笑容:“沒事,吱吱你繼續(xù)學習?!?/br> 莫靈吱哪怕再不懂人情世故,也明白此刻的賀云稠其實有些心不在焉,否則——明明她都沒有翻開書,他怎么會讓她繼續(xù)? 想了想,吱吱走到床上,蓋好被子變成人。 ——因為吱吱這個不定因素,賀云稠房間的監(jiān)控今早全都取了。 “賀云稠……”她睜著一雙黑眼睛,擔憂地看著他。 賀云稠靠著窗,神情無奈:“好吧,我承認,其實心情是有點復雜的,他畢竟不是陌生人。” 頓了頓,他看著窗外:“但是我不會去看他,我和他都不配原諒,更是天生沒有父子緣,所以只是心情有些復雜,一點也不為他難過。” 背后,有一個腦袋輕輕蹭了蹭他。 賀云稠回頭。 吱吱正披著被子,小心翼翼地挨著他,一雙清澈干凈的黑眼睛,滿滿都是他。 賀云稠看著這雙眼睛,像是要沉溺在里面,永遠不出來。 ——他有些想要抱住她。 但他克制住了。 然而,莫靈吱靠在他的懷里,將臉頰貼在他的胸口,聲音輕輕:“賀云稠,不要難過,以后我陪著你?!?/br> 話音落地,賀云稠瞬間濕了眼眶。 他難以克制地伸出手,連帶著被子,將她緊緊抱住,仿佛要將她鑲嵌進身體里面。 他想時間停留在這一刻,讓吱吱永遠在他身邊,被他緊緊抱住。 莫靈吱微微有些不適,但沒有阻攔。 賀云稠身體顫抖,一雙眼睛慢慢紅了起來。 ——他也真的真的很想和她永遠在一起。 吱吱,他的吱吱。 午飯后接到的消息,凌晨一點賀震庭就沒了。 很突然,但他的身體一直不好,大年三十都在醫(yī)院,而他又強撐著要管理一個公司,急診突然倒地,再也起不來就太正常了。 這些年賀云稠過得是什么日子,賀震庭就是什么日子。 在賀震庭死亡的前兩分鐘,裴管家給賀云稠打了電話。 其實這個時候的陌生電話,賀云稠大概就能猜到是誰的來電,他接了。 電話那頭,裴管家大概也知道他不會去,所以什么都沒說,只將手機放在賀震庭的旁邊,賀云稠坐在床上,拿著手機聽著里面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 “云稠……” “云稠,對不起……” “對不起……” “……我、我夢到安安了?!?/br> “安安……你、你來接我了嗎……” “安安別走……安安!” 伴隨著最后突然清晰的兩個字,那頭響起驚呼:“賀先生??!” 而后便是裴管家的痛哭聲。 賀云稠掛了電話,呆呆坐在床上。 ——賀震庭死了,那個支撐他恨意的男人就這么死了。 ——非常突然,卻又好像理所當然。 賀云稠并不難受,他只是心中又突然升起很多感嘆,然后,他想起自家的家人,想起那個沒有見過面就死了的所謂“弟弟”。 他想起了很多人。 但最后,他想到的還是吱吱。 賀云稠看向旁邊,一向好眠的吱吱并沒有睡,反而躺在旁邊,紅著眼眶看著他,好像很心疼,又好像很難過。 他輕笑:“吱吱,你哭什么呀?你知道的,我和那個男人沒有感情?!?/br> 莫靈吱坐起來,她身上穿了睡衣,屋里也暖和,倒是也不用時時刻刻都蓋著被子。 她捂著胸口:“賀云稠,看著你,我這里難受?!?/br> 她紅著眼睛,很委屈,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不好受,所以求助一般地看著他。 而賀云稠徹底愣住。 ——這種感受他也有,這是心疼。 ——是將對方放在心里,所以才會心疼,才會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