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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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鋮心亂如麻,蘇師兄您別多心,這人一定是胡說的,我我去叫掌門過來。 蘇允點了點頭。 沒管余鋮準備要干什么,從演武臺下來,蘇允第一時間便回了自己的住處。 有關(guān)于自己只剩下五年壽命這件事,蘇允其實早就已經(jīng)知道了。 劍修與其他修士不同,不需要凝練胸中五氣,結(jié)成金丹,與之相對的,是以特定的劍法為根基鑄成本命劍體。 好比蘇允修習的劍法名為【承天九式】,也就意味著他距離飛升成仙一共有九個大境界,且每個大境界都對應(yīng)著一個特定的劍式。 想要提升到下一境界,就必須找到更高一階的劍式劍譜,除此之外,還必須以相對應(yīng)的靈礦重鑄自身劍體。 靈根越弱,鑄成的劍體越弱,也就越無法承受每次進階時的劍體重鑄。 而重鑄的過程只要開始,便再無法中途停下,哪怕蘇允立時廢去全身的修為,也根本阻止不了本命劍體繼續(xù)破碎。 不過話又說回來,左右他已經(jīng)死過一回了,如今多活一日都是賺的。 與其整日擔驚受怕,倒不如靜下心來好好修煉,試試看到了更高的境界時,能不能找到修補自身劍體的辦法。 將卡牌隨手扔進煮茶用的火爐之中,蘇允轉(zhuǎn)身回到屋內(nèi)洗漱更衣。 剛洗凈了雙手,就聽見外面?zhèn)鱽硪魂嚧潭募饨新暋?/br> 啊啊啊你是誰,這里是什么地方,我命定的主人呢? 火爐已經(jīng)被打翻,剛剛被他扔進里面的卡牌如今正飄在半空,上面浮著一層淡淡的白光。 你命定的主人如今自身難保,恐怕已經(jīng)顧不得你了。 蘇允將手擦干,有些好奇地看著面前的卡牌。 百獸牌,外表看起來只是普通的四階法器,實際卻能馭使萬千妖靈,且若與百草書合二為一,便可合成傳聞中赫赫有名的神級法器。 原著話本中的牧千柯正是憑借著這張卡牌,修為一日千里,無往不利,最終將他斬殺于蒼凌山腳下。 今日他會趕去演武臺,一是為了防止牧千柯取得首席之位,二便是為了重新拿回這張卡牌。 你說什么!卡牌整個器靈都要不好了。 我說,從今往后,我便是你的新主人 沒等蘇允說完,卡牌整個跳了起來:新主人,開什么玩笑!你這通身氣運如此之低,一看就是個霉運不斷的短命鬼,如何當?shù)昧宋业闹魅恕?/br> 你可知道我是什么嗎,我勸你不要不識抬舉,痛快點將我還回去,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你不愿認我為主也行,蘇允好脾氣地點點頭,不過,是我將你從門派試煉法陣中取出來的,要說還回去的話,也只能是將你重新送回到那個法陣之中。 卡牌一愣,終于想起來了,不久之前,確實是眼前這人將自己從試煉法陣里取出來的,只是后來不知什么緣故,又轉(zhuǎn)手送給了牧千柯。 不,我,卡牌渾身一震,打死也不想再回到那個暗無天日的鬼地方去了,卻偏偏不肯示弱,只能勉強道。 就算就算我愿意留在你這里也沒用,我不是普通的法器,根本不能用一般的方法結(jié)契。 這個簡單。蘇允一笑,轉(zhuǎn)身從裝靈藥的玉匣中取出一枚青色瓷瓶,將里面的粉末倒在桌上,用指尖蘸上少許,迅速在卡牌正面寫下幽冥二字。 你出身于幽冥,確實不是普通的法器,想要與你結(jié)契,須得以幽冥之物為引,且必須事先知曉你的真名。不過你如今并不完整,所以只需要一半的真名就可以了。 蘇允擦干凈指尖,我說的可對,百獸牌,或者該稱呼你為幽冥山河圖? 百獸牌懸在半空,嚇得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對了,還有最后一步,蘇允道,我還需要再抽出一張卡牌,之后才能算與你正式結(jié)契。 通過抽卡的方式抽出封藏在卡牌之中的特定妖靈,正是百獸牌最基礎(chǔ)的使用方式。 妖靈皆由妖獸死后所化,能力會比生前稍弱一些,但也更容易cao控。 當然,只有第一次抽卡是免費的,之后每抽取一次,都需要花費至少一枚上品靈石。 百獸牌徹底絕望了,但還是忍不住抗議道:沒用的,你氣運太低了,修為也不夠,就算抽卡也最多只能抽到一階廢卡,根本沒什么用處。 一階廢卡? 蘇允彎了彎嘴角,他是劍修,憑借的是手中之劍,并不需要馭使妖靈代替自己為戰(zhàn),如今與百獸牌結(jié)契,也不過是想要借用卡牌里的靈氣。 而倘若只是借用靈氣的話,那么是抽到一階廢卡,還是抽到更高階的卡牌,對于他而言都并無任何本質(zhì)上的差別。 蘇允伸手放在百獸牌上,隨意從里面抽出一張牌來。 嗡的一聲響,仿佛四周空氣都跟著震蕩起來。 rou眼可見的黑色塵霧從卡牌中傾瀉而出,帶著濃重的血腥味道,不一會兒便充斥了整個房間。 蘇允奇怪看著自己手中的卡牌。 卡牌背面依舊是銀白色的,正面卻已經(jīng)變成了漆黑,里面畫面模糊,隱約繪著飛龍騰空的紋樣。 百獸牌:? 蘇允思忖片刻,循著記憶將卡牌扔到地上。 落在地上的卡牌并沒有如他想象般化成妖龍一類的生物,而是直接化作了一個人形。 那人年歲不大,看上去最多十七八歲的模樣,頭上罩著半幅黑紗,赤著雙足,一層層刻著繁復(fù)咒文的鎖鏈將他的雙腳和手腕緊緊纏住,透著森森的寒氣。 妖靈是妖獸死后所化,蘇允摸了摸下巴,他還從來沒見過像這樣可以直接化成人類模樣的妖靈。 百獸牌: 說,說好的一階廢卡呢? 第3章 這是,九階卡牌。不知過了多久,一直沉默不語的百獸牌終于開口道。 九階?就蘇允所知,百獸牌通過抽卡的方式召喚封藏在卡牌中的妖靈,其中一階卡最弱,多是魑魅魍魎一類的山間妖獸,化成的妖靈能力有限,至多能幫人補補靈氣或者送個信件之類。 八階卡最強,運氣好一點的,甚至有可能抽到僅存在于幽冥深處渡劫期大妖的妖靈。 至于九階卡,在蘇允看到的那個話本里面,還從未看到書中的牧千柯曾經(jīng)抽到過高達九階的妖靈卡。 蘇允繞過地上層層疊疊的銀色鎖鏈,走到對方的面前站定。 黑色頭紗籠罩之下,少年膚色冷白,烏睫纖長,眉眼精致得不似凡人,只可惜雙目緊閉,也不知藏在下面的眼眸是不是也與凡人不同。 蘇允忍不住湊到近前,眉骨,鼻梁,略薄的唇角。 一只生的如此模樣的妖靈,即便是什么能力都沒有,單只是每日挨在身邊放著,也足夠賞心悅目了。 它叫什么名字?蘇允問。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這不可能百獸牌滿心崩潰。 蘇允問了幾遍也沒有問出答案,只能搖了搖頭,轉(zhuǎn)身朝里屋走去。 他之前就因為去闖宗內(nèi)的試煉法陣舊傷復(fù)發(fā),加上今日演武臺上又妄動了靈氣,眉心處一陣陣的抽痛,急需好好休息一下。 蘇允打了個哈欠,躺在白玉床上很快便睡了過去,并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黑衣少年微微動了下指尖。 這一覺蘇允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來,剛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余鋮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蘇師兄不好了,牧千柯買通守衛(wèi)弟子離開執(zhí)法堂,如今已經(jīng)逃出宗門了! 嗯。蘇允揉了揉眉心,起身披了件衣裳。 師兄您怎么一點都不急,余鋮急得不行,忍不住上前道,對了,聽執(zhí)法堂另外幾個師弟說,他不單逃走了,還順手拿走了執(zhí)法堂內(nèi)的五階法器赤陽劍,幾個師弟找了整整一夜,到現(xiàn)在也沒有任何蹤跡。 五階法器雖然算不上什么特別高階的法器,但赤陽劍是離坎劍宗前任掌門曾經(jīng)使用過的佩劍,意義非比尋常,牧千柯如今將赤陽劍偷走,無異于是將整個劍宗的臉面都踩在了腳下。 你是說這個嗎?蘇允穿好了衣裳,從儲物袋里翻出一柄靈劍,隨手扔給了對方。 靈劍寬兩指,長四尺,劍柄處鑲著黑金隕鐵,透著淡淡火光。 赤陽劍?余鋮先是一愣,隨即瞪大了眼睛,這劍怎么會在師兄這里? 因為他偷走的不是赤陽劍,而是赤霞劍。蘇允道。 赤陽劍與赤霞劍都是五階靈劍,又是同一鑄劍師所鑄,外表相似,只要稍作偽裝,便幾乎看不出二者之間的差別。 赤霞劍不是師兄的佩劍嗎,所以您昨日余鋮一下子反應(yīng)了過來。 他之前還很奇怪來著,蘇允身為劍修,為何在與人比試的時候選擇兩手空空,而不去使用自己慣用的靈劍。 原來對方早在昨日去演武臺之前,就已經(jīng)料到了牧千柯會被送去執(zhí)法堂,甚至料到了他有可能會中途逃走,并順手帶走赤陽劍,所以提前便做好準備將兩把靈劍調(diào)換了過來。 如此一來,不僅阻止了對方偷走赤陽劍,且憑借自身與靈劍之間的感應(yīng),即便牧千柯逃得再遠,只要他還帶著那把赤霞劍,就根本逃不出蘇允的掌心。 可蘇允之前分明身中牽魂香,甚至大比當日早上還都在牧千柯的掌控之中,從清醒,到計劃,再到最終執(zhí)行,加起來估計連半日都不到。 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余鋮不敢細想,看向蘇允的目光頓時充滿了敬畏。 蘇允收拾好了東西,便與余鋮一同去了執(zhí)法堂。 剛走到堂外,掌門沈晨棟已經(jīng)先一步迎了過來, 有關(guān)蘇允如今壽數(shù)不足五年的事情,沈晨棟早在昨日就已經(jīng)知曉了。 如今望見對方神色平靜,身上紅衣單薄得幾乎掛不住,沈掌門心底頓時一陣揪痛,偏又不能把話挑明,只能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么穿的這般少,最近天涼,小心別凍壞了身子。 說完轉(zhuǎn)向余鋮,去,玄丹派送來的那件法衣如今正放在庫房里面,你去給你師兄拿過來。 是。余鋮連忙答應(yīng)。 不用,蘇允將余鋮攔住,朝沈掌門安撫一笑,法衣的事情先不急,之前被牧千柯收買的那名弟子呢,我想見一見他。 你是說夏丘?雖然不明白蘇允的用意,沈掌門還是點了點頭,也成,你先坐下歇歇,等我叫人去將夏丘帶過來。 離坎劍宗內(nèi)共設(shè)有兩座執(zhí)法堂,一個是專門負責看管內(nèi)門弟子的執(zhí)法堂,一個是專門負責看管外門弟子的監(jiān)察所。 余鋮其實是留了心眼的,知道牧千柯在外門的聲望高,所以特意將他帶回了內(nèi)門的執(zhí)法堂,甚至讓人日夜看守,可誰知還是出了差錯。 這邊蘇允被沈掌門盯著坐下喝茶休息,那邊夏丘已經(jīng)被幾個內(nèi)門弟子用縛仙索捆著押送了過來。 剛跪到地上,就被余鋮狠狠踢了一腳:混賬東西,誰叫你將他放走的,枉我之前那么信任你! 夏丘已經(jīng)受過一輪刑罰,如今鼻青臉腫,卻依舊理直氣壯,便是我放走的又如何,有本事殺了我,牧師兄是被冤枉的,你們憑什么將他關(guān)在這里! 你還有臉狡辯,真以為我不敢殺了你嗎?余鋮在執(zhí)法堂這么多年了,還從未有哪個弟子敢這樣和他說話。 殺啊,看我怕不怕你,夏丘有恃無恐,順便牧師兄讓我告訴你們,前任掌門的赤陽劍如今正在他手里,蘇師兄如果還想要回自己親爹的遺物,就拿之前給他的那張銀色卡牌去換。 你。終于明白牧千柯帶走赤陽劍的用意,余鋮氣得眼睛都紅了。 這人怎么敢! 你叫夏丘是嗎,蘇允放下手里的茶杯,并不見任何生氣的模樣,如果沒記錯的話,我之前應(yīng)該曾經(jīng)見過你。 夏丘沒有說話,只一臉警惕望著他。 好像是去年時候,蘇允回憶了一下,那日你站在執(zhí)法堂外,毅然拒絕了柳長老邀你入執(zhí)法堂的提議,說自己一心修習劍道,不愿為世俗分心。 我很好奇,你后來是如何回心轉(zhuǎn)意,忽然又愿意進到執(zhí)法堂的。 是夏丘皺了下眉。 是牧千柯建議你的是嗎,蘇允抬頭望向他,你的劍術(shù)自去年開始便再沒有任何進益了,你有沒有想過,你會忽然進到執(zhí)法堂,甚至不惜違背宗規(guī)將牧千柯放走,很可能并非你真正的意愿。 夏丘愣住了,下意識想要反駁。 不對,他會放走牧千柯完全是自愿的,他原本就為牧千柯打抱不平,覺得對方不應(yīng)該一直留在外門,如今輸了大比不說,更是直接遭人誣陷。 可 是牽魂香。余鋮一下子反應(yīng)過來。 怪不得夏丘一個好好的內(nèi)門弟子會忽然被牧千柯收買,只是如今牧千柯手中還有多少份牽魂香,或者說,他在逃出宗門之前,究竟將這種迷香用在了多少弟子的身上。 你到底余鋮越想越覺得心驚,忍不住上前一步。 可惜沒等他把話說完,那邊聽聞到牽魂香三字的夏丘忽然神色一暗,一把掙開縛仙索直接朝著蘇允的方向撲來。 屋內(nèi)靈氣瞬間暴漲。 余鋮倒吸了口涼氣:不好,他要自毀元神! 修士自毀元神非同小可,何況夏丘已是接近筑基巔峰的修為,又身為劍修,在如此狹小的空間內(nèi),除了掌門尚能自保外,他和蘇師兄兩人怕是都活不成了。 尤其蘇允眼下舊傷未愈,幾乎完全沒有活命的可能。 快帶你師兄離開! 余鋮眼看拋出的法器被暴漲的靈氣擊成粉碎,無儔劍壓撲面而來,余鋮閉緊雙眼,正在絕望之際,忽然聽到一聲清凌凌的嗓音。 【安靜】 那聲音像是從識海深處響起的。 余鋮四肢僵硬,仿佛被投入到混沌的泥淖之中,連同思緒也跟著一起停了下來。 不不只是余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