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食攤,郎君靠撿(美食) 第1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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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發(fā)燒了?他想。 否則怎么覺得心中有團(tuán)火苗一般,帶的頭昏腦漲? 真生病就麻煩了。 最近一直下雨,阿伯清閑的時候多, 他便沒有機(jī)會捉了魚偷偷去賣錢。 他嘆一口氣,不堪重負(fù)的喉管又被激得低聲咳起來。再抬頭,卻見遠(yuǎn)處有兩個模糊的人影,正朝這邊踉踉蹌蹌走來。 人影由遠(yuǎn)及近,靠著絕佳的視力和直覺,蕭五看出那是兩位娘子。一個身形高挑,披著沉綠色斗篷,另一個則矮一些,披著黑色斗篷。 “大娘子,雨好像越來越大了,怕是無人愿意擺渡呀?!?/br> “承子巷很近的,會有人愿意的,會有的?!本G斗篷娘子語氣焦灼,似在說服對方,也在說服自己,“到了那里就有人接應(yīng)我們了。” 她徑自下了斑駁臺階往這邊走來,另一個只能跟上她。 既無星月,也少燈火,兩人摸著黑,互相扶著前行。 蕭五沒忍住又咳嗽一聲,將那兩人嚇了一跳,這才發(fā)現(xiàn)他坐在船頭。 綠斗篷娘子馬上快步走來,急切問道:“小郎君,這是你家的船嗎?有人駕船嗎?” 蕭五沒回答,只抬起眼睛打量她們。 她們不僅披著斗篷,戴著兜帽,臉上還圍著面巾,教人看不出長相。 那些衣料皆好看又厚實,在暗夜中閃著幽幽亮光。 有錢人家的娘子,怎么會在這樣的雨夜匆忙外出? 蕭五忽然覺得心驚,心頭那團(tuán)火又在灼燒,燒得他渾身疼。 綠斗篷娘子懷中抱著一個大包裹,蕭五的視線不自覺地被其吸引。 看著看著,他不知為何就感到焦躁和擔(dān)憂。 他想阻止她們。 讓她們上船不是一個好主意。 他抿緊唇,剛要回絕。 忽然船板吱嘎響動,船那頭的人居然醒了,帶著幾分醉意朝這邊喊道:“娘子們要去哪里?” 蕭五只能皺著眉,看著綠斗篷娘子欣喜地去和阿伯攀談,而后與同伴一起上了船。 雨越下越大,又被風(fēng)挾著吹入破漏的船艙里。 蕭五給兩位娘子指了指最擋風(fēng)雨的位置,而后面對著她們抱膝坐下。 他依舊凝視著那個大包裹。 搖漿聲,浪涌聲,水鳥鳴叫聲,盡被颼颼風(fēng)聲融化。 蕭五并不是故意的,可他確是很在意,耳朵不受控制地聽著對面兩人交談。 黑斗篷娘子說道:“大娘子,孩子給我抱一會兒罷,您歇一歇?!?/br> 綠斗篷娘子只是搖頭。唯一露在外面的眼中全是疼惜,她輕聲說:“連累著孩子跟我奔波,還要給她灌安神的湯藥,怎么會有我這么狠心的娘親?” 是一個孩子。 原來那個大包裹是一個孩子,蕭五告訴自己。 而后他微微一愣。 為什么他居然不覺得驚訝? 那孩子應(yīng)在熟睡,一直一動未動,根本看不出來是個孩子。 而這樣的雨夜,兩個似被追逐趕路的娘子,一般人都該以為那是一個細(xì)軟包裹的……不是嗎? “小郎君。”一聲呼喚打斷他的疑惑。 是綠斗篷娘子在叫他。 “小郎君穿得太單薄,”她招招手,“過來坐在我們中間,這樣暖和一些?!?/br> 也許是她的聲音太溫柔,也許是他太好奇包裹里的孩子,蕭五起身走了過去。 黑斗篷娘子不情愿地挪了挪,讓他坐在中間。綠斗篷娘子把包裹放在他身邊,她輕輕展開那錦被。 蕭五看到一個瓷娃娃一樣安睡的孩子。 嬌嬌小小一團(tuán),頭發(fā)扎成兩個小揪,上面綁了綴珍珠的絲帶。 錦被忽然被抽離,冷風(fēng)打在她紅撲撲的小臉上,她難受癟嘴,模糊地哼唧兩聲。 “快,小郎君往里靠靠。”綠斗篷娘子伸臂來夠他,于是蕭五愣怔著被她披上那錦被,身邊緊挨著一個小娃娃。 “大娘子——” 黑斗篷娘子不贊同地出聲阻攔,可小娃娃已經(jīng)抱住了蕭五,循著本能汲取溫暖。 蕭五僵直了身體不敢動彈,他想起身上的衣服半月未洗,想起今天又沾染上的魚腥和油污,想起自己可能生病了會過給她。 可是懷里軟乎乎的小娃娃毫不在乎,小手攥著他的衣襟呼呼大睡。 她會不會冷? 蕭五無措,下意識把她抱緊一些。 她的娘親似乎笑了一聲,幫著掖了掖被角。 “寶寶乖,睡醒了就好了,睡醒了就好了……”她輕輕地哄,聲音滿是柔情和期待。 蕭五順著她的手去看小娃娃的頭發(fā),后者在娘親憐愛的安撫下舒展了眉眼,吧嗒吧嗒小嘴,在夢里笑起來。 蕭五也不自覺扯了扯干裂的嘴角,問:“她幾歲了?” 綠斗篷娘子歪頭看他,眼中大概是“原來你會說話”的驚訝。 “今年夏天剛四歲?!?/br> 蕭五點(diǎn)了點(diǎn)頭,繼續(xù)沉默。 倒是綠斗篷娘子找到了與他說話的機(jī)會,“還要多久能到承子巷?” 蕭五望了望艙外風(fēng)雨,估摸道:“一刻半?!?/br> 頓了頓,他又補(bǔ)充,“阿伯撐船很穩(wěn),娘子不用擔(dān)心?!?/br> 其實,今夜水流莫名地紊亂,他都有些心神不穩(wěn)。 只是這不通曉舟楫之事的娘子顯然相信了,為他這句話放下心,眼尾浮現(xiàn)出點(diǎn)點(diǎn)笑意。 *——*——* 蕭大闖搖動著槳,盯著船艙里與小崽子說話的娘子。 冷風(fēng)吹過,方才喝的劣酒全部上頭。 他現(xiàn)在昏昏沉沉的,滿腦子都是方才遞給他銀錢的那雙手。 真是比豆腐還白,還細(xì)??上龆紱]碰到他的,只是從指縫里掉出幾塊碎銀。 裝什么矜持? 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還不是大晚上鬼鬼祟祟亂跑? 誰知要去做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 和他說話就低著頭看都不看他,和那小崽子說話倒是親親熱熱。 蕭大闖冷哼,借著奮力一揮槳的勁兒喊道:“娘子這么著急,是去接自家官人,還是去會情郎呀?” 蕭五皺起眉頭,年少如他也知這話非常無禮。身邊的娘子們果然都一瞬僵硬了身軀,低頭無語。 可是借著酒瘋,蕭大闖說的話越來越輕佻,越來越不堪入耳。 黑斗篷娘子終于忍不住回嗆,“老丈慎言!給你那么多錢,你撐船就是,不要說這些不干不凈的話污人耳朵!” 蕭大闖聞言氣急。 他還不到五十,怎么就成老丈了?! 這還不給她們些顏色瞧瞧? 血?dú)夥?,頭腦一熱,他“咣當(dāng)”摔下船槳,晃悠著走進(jìn)船艙。 他抬腳,一腳就踹在黑斗篷娘子身上。 “來啊,讓我看看你有多年輕?” 說著,上手就去扒她的衣帽。 黑斗篷娘子的面巾兜帽盡被拽掉,她蜷縮起身體掙扎尖叫,船艙內(nèi)霎時一片混亂。 綠斗篷娘子撲上去攔蕭大闖,蕭五抱住懷中娃娃往后撤了幾步,而后晃得差點(diǎn)沒站住。 只這么幾息,無人cao控的小船在急流中無助搖蕩,隨時都是傾覆之災(zāi)。 蕭五只得摸索著跑到船尾,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搖漿暫時穩(wěn)住了船身。 “阿伯——住手!”他喊:“快住手!” 可已經(jīng)瘋了的蕭大闖置若罔聞,回頭看到有蕭五在控船,反而更放肆地對那黑斗篷娘子上下其手。 “船家息怒!息怒!” 蕭五咬著牙將船往相對平穩(wěn)的岸邊劃,期間他一直聽見綠斗篷娘子在顫著聲音勸。 “船家許是醉了。請、請您盡快駕船,到了承子巷我們還有重謝?!?/br> 明知道自己也受蕭大闖覬覦,她還是把黑斗篷娘子護(hù)在身后,一聲聲祈求。 開弓沒有回頭箭,蕭大闖已經(jīng)打定了壞主意。怒火雜著欲|火被酒和惡語一激,燒盡了他本就稀少的良知和理智。 只是聽著眼前娘子的話,他倒是停下了動作。 他本來看上的也是這一個。 雖然捂得看不清長相,可單這雙眼睛,嘖,他就沒見到這么好看的。 馬上就到承子巷的碼頭了,再不占些便宜,過了這村兒就沒這店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