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食攤,郎君靠撿(美食) 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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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想立夏連著四月初八浴佛節(jié),不如再畫一套“佛八寶”的糕餅紋樣,說不定會有人家買去供佛呢。 如是她畫好了雙魚,畫好了蓮花,可剩下的什么法螺、寶傘卻繁復(fù)得多,正在抓耳撓腮之時,忽聽得一陣腳步由遠至近疾來,推門聲響起的下一個瞬間,蕭屹就從屏風(fēng)后閃了出來。 他穿一身朱漆山文輕甲,戴著金色的鳳翅兜鍪,每一片閃亮的甲鱗都滿刻著飛揚意氣。 關(guān)鶴謠歡喜起身,聲音甜得膩人,“乖侄兒,你回來啦!” 疾走中的蕭屹腳下一滑,硬生生剎在原地。 胸中一口氣險些岔到天上去,他半晌才緩出一句委屈的“…阿鳶……” “叫姑姑?!?/br> “……” 看著蕭屹一臉抵死不從,關(guān)鶴謠又舍不得逗他了,笑得花枝亂顫走過去。 她踮腳解開那兜鍪的系帶,將其摘了下來。想著蕭屹居然都來不及卸甲,就打馬穿過大半個金陵城回來見她,一顆心就被他毛絨絨的凌亂鬢發(fā)搔得癢癢的。 她戳一戳蕭屹硬邦邦的胸膛,“快去把盔甲卸了,抱起來不舒服?!?/br> *——*——* 阿虎瞪著偏廳緊閉的門,敢怒不敢言。 他聽說蕭郎君在軍營里長大,向來是不喜歡人近身侍候的,怎么今日單讓鶴廚娘留在屋里侍膳,還不許別人進去幫忙。 這不是欺負(fù)他家鶴廚娘嗎! 哼! 什么人吶! 咒他以后討不到媳婦! 端著空空的食盤,他氣呼呼地大踏步走了。 偏廳里,飯桌邊,蕭屹正小心翼翼給未來媳婦盛湯。 第77章 煙籠芍藥、小調(diào).教 蕭屹終于不管不顧…… 雖然大膳房送了豐富的菜色過來, 但蕭屹自然要先嘗關(guān)鶴謠做的那道“二色蟹rou圓”。 砂鍋在爐上用小火煨著,隨著熱氣不斷輸出撲鼻的鮮香。 清澈的雞湯飄著星星油花,浸得那筍片透亮, 鮮蘑潤澤。最可愛的是一白一黃兩種蟹rou圓子, 圓滾滾地一個擠著一個,頭頂一小撮青青芫荽。 蕭屹先喝了一口湯。 雞湯可能會有的肥膩早就被清甜的蟹rou強勢破解,獨留下一味“鮮”。素菜中最鮮的筍和蘑菇又傾情加盟,將這鮮味無限放大、延長,一股腦涌上舌尖。 一勺雞湯, 熱騰騰,暖融融。 這雞湯燴菜的滋味,讓他回想起關(guān)鶴謠第一次做給他吃的飯菜——那一碗梅花湯餅。 那時, 他未敢奢望有一天能和她坐在自己的院子中一起用餐。 蕭屹不禁看向關(guān)鶴謠。 而關(guān)鶴謠正吃得兩腮鼓鼓似松鼠,一幅在別人家盡情蹭飯的興奮嘴臉。 她咬一口酒醋rou, 嗷嗷濃油赤醬rou軟爛,肯定是孟監(jiān)司做的,這道菜數(shù)她做得最好;舀一個餛飩,嗯?雞rou核桃餡兒?倒也別致, 這形狀一看就是曲廚娘包的。她是南方人,包餛飩可講究要讓皮薄如蟬翼, 煮熟之后微皺的面皮就像雪白輕盈的縐紗, 透著里面粉粉的rou餡。 吃了一圈兒, 她也回歸自己做的那道蟹圓子。 這道菜的精妙就在于蟹圓做成兩種顏色,并不單單是為了好看,亦是為了區(qū)分兩種完全不同的口感:白蟹圓加了較為粗糙的豆面,口感扎實,還帶著些許沙沙的質(zhì)感;而黃蟹圓加了藕粉, 所以是細(xì)滑q彈的。 關(guān)鶴謠盯著雙色圓子看了又看,終于做出一個艱難的選擇,先吃了個黃的。 蟹rou未像做蝦滑、魚丸那般捶打處理過,本來不該如此彈滑,但是卻在藕粉這個外掛加持下,變得滑不溜丟,讓人險些咬不住。 蟹rou纖維并未被破壞,而是悄悄打算著給舌尖一個驚喜。牙齒頗費了些功夫才捉住這小圓球,趕緊嚼兩下,藏著的蟹rou就被一挑、一抿,而后絲絲縷縷地滑入喉嚨。 關(guān)鶴謠吃得很滿意,難免與蕭屹自賣自夸起來,說她做蟹子還是很有一套的,又說了什么拌蟹酥、蟹黃豆腐、醉蟹煨蹄好幾樣拿手的螃蟹菜,最后說起之前家宴那道七星蟹。 她揚起笑臉,“七星蟹好吃嗎?” “好吃。” 關(guān)鶴謠看出他是真覺得好吃,卻仍不太滿意,畢竟那道七星蟹,本來就不是為了好吃做的。 不依不饒地,她追問道:“只是好吃?字簽上的謎題解開了嗎?” 蕭屹筷子一顫,點了點頭。 “真的嗎?”關(guān)鶴謠眉梢高挑,“說來看看。” 耳尖突突發(fā)燙,蕭屹沒有說話。 明明那張字簽他輕撫過無數(shù)遍,明明如今走在星空下便會忍不住去看北辰和北斗,明明那是關(guān)鶴謠說的話,他卻張不開口重復(fù)一遍。 “哼?!标P(guān)鶴謠輕哼一聲,以示不滿。 家宴之日匆匆一見尚不明顯,今日兩人可算能單獨相處,她終于發(fā)現(xiàn)蕭屹對她的態(tài)度有些奇怪。 并不是不好,只是太過循規(guī)蹈矩,甚至……小心翼翼了。 書房相見之時,他居然都不主動親親抱抱舉高高! 于是關(guān)鶴謠有小情緒了。 她隱約能猜到這種轉(zhuǎn)變的原因。 在春雨、身份謎團,以及迷蒙的夜色和月華掩映下,當(dāng)時的青簾居就像一個輕飄飄的、懸浮于塵世之外的小宇宙,未受任何規(guī)矩束縛。她和蕭屹,是兩顆彼此吸引的星球,帶著一分未知前路的焦急,不顧一切地撞擊在一起。 而如今,星球回歸軌道,這個國公府教養(yǎng)出來的郎君便要縮回“禮義廉恥”構(gòu)成的、那一片模糊又悠久的星云里。 這可不行,關(guān)鶴謠要把他摁住了。 “說!你是我的什么?”她磨起后槽牙,“不說那你就是我的大侄子!” 這個威脅實在可怕,蕭屹一陣胃疼,那碗熨帖的雞湯算是白喝了。 亮晶晶的桃花眼,溫柔抑或是憤怒,都生動又迷人,蕭屹知道自己沒有辦法拒絕她。 “北辰星。”他終于開口,“阿鳶許我做你的北辰星?!?/br> “你就是我的北辰星?!弊孕劈c,把什么“許”去掉。 欺負(fù)完人,關(guān)鶴謠霎時生出滿心柔情。 她從未懷疑過蕭屹的感情。這個人看她的眼神永遠灼灼爍爍,如同晴空的驕陽。但她很貪心,她要那太陽,也要一盞能擁入懷的溫暖燈光。 她要蕭屹說出來,不僅是因為她需要,更是因為她相信蕭屹能做得到。 不過相識月余,她不知道自己為何這般確信。她只是覺得對于她這個異世旅人來說,蕭屹是讓她找到方向的極星,讓她不再漂泊的錨點。 蕭屹這般老老實實如了她的愿,關(guān)鶴謠不禁心情大好。對上蕭屹情意涌動的晶亮眸子,她喜歡地想為他唱一首《夜空中最亮的星》。 “我那么難!那么難的謎語你都猜出來了!五哥真聰明。”她拉過蕭屹一只手,嬌嗔的語氣中是一半脅迫一半哄,“我有什么事情,都會讓你知道。你有什么話,也一定要和我說,好不好?” 又暖又柔的素手正一根一根逗弄他的手指,蕭屹怔怔看著,聲音低啞,“……好?!?/br> 此時的關(guān)鶴謠,尚不知自己很快就會悔不當(dāng)初。 注定要被吞吃入腹的小羊羔,正在雷區(qū)瘋狂蹦迪,揮著軟綿綿的拳頭,張牙舞爪地教那老虎如何張口: 你看,嘴要這么張——“咩~!” 所以說,自作孽,不可活。 逼著蕭屹將這北辰星的事情說開,這國公府偏廳就變回了青簾居的破舊小屋,完全不同的陳設(shè),完全不同的餐具,完全不同的菜色,卻仍是那兩個親密又自在的人。 蕭屹每日的水軍cao練、那一日的家宴、關(guān)鶴謠找鋪子之事……兩人似有說不完的話,邊說邊吃,說得越開心,吃得越起勁。 結(jié)果就是關(guān)鶴謠吃撐了,哼哼唧唧動彈不得,蕭屹便要拉著她去逛園子消消食。 蕭屹歸家確實比關(guān)策要晚,是以這邊夕食也比榮禧院晚。但因為不是那般極有儀式感地一輪又一輪上菜,倒是省去許多時間。 用完飯?zhí)靹偛梁?,兩人牽著手在空無一人的萬壑園里逛著。 這院子不算大,正處于信國公府南邊頗起伏的地段,隨嶙峋地勢建去,又遍植蒼松,倒是真的十分應(yīng)合“萬壑”之名,也比那些方方正正的院落更有意趣。 只是關(guān)鶴謠踮著腳對那些松樹看了又看,惋惜地嘆氣,松花粉果然已經(jīng)沒了…… 算了,等松子吧! 她飛快想開,忽覺這是個咨詢專業(yè)人士的好機會,忙問:“我想用松花粉浸酒,你說該用什么酒?” “是你食譜里寫的松花之粉?我未曾吃過?!?/br> “這樣啊,那我想著拿些來給你嘗嘗。松花粉滋養(yǎng)人,你得好好補補?!标P(guān)鶴謠蹙起眉頭,“軍營真的很遠嗎?搬回來挺好的,多休息休息?!?/br> 蕭屹被她一臉認(rèn)真逗笑,“你真當(dāng)我搬回來是因為此處離軍營近?” 對現(xiàn)代人關(guān)鶴謠來說,通勤是天大的問題,是不能言說的痛苦,本來不疑有他。只是現(xiàn)在,看著蕭屹眼中的戲謔和寵溺,她恍然醒悟,抿著唇傻笑起來。 “我不敢表明你我二人關(guān)系,是怕穆郡王得知當(dāng)時是你救我,從而泄憤于你?!笔捯賹⑺氖诌镁o了些,“可現(xiàn)在風(fēng)頭過去,況且…我也不想一直這樣。” 他有了這世上最好的小娘子,他想讓全世界都知道。 “借建小廚房讓你到這萬壑園,是阿秦的主意?!笔捯僖匀|唇清清嗓子,顯得有些尷尬,“她說…你在這里待些時日,以后我們出雙入對,在他人眼中就是因此生情,不會想到你竟救過我。婆婆,阿策還有…我,都覺得這主意不錯。” 哪里不錯了? 她就是想磕cp吧她! 關(guān)鶴謠哭笑不得。 阿秦,不愧是飽讀《天外雜記》的小娘子,居然想得出“少將軍的小廚娘”這種狗血劇情。 自己寫的書,沒想到坑…幫了自己。 但其實沒毛病,反正關(guān)鶴謠是土狗,這種她愛看。 只不過,想象著云太夫人帶著幾個孫兒,嚴(yán)肅地召開家庭會議,探討如何讓他倆戀愛談得合情合理,關(guān)鶴謠就一邊覺得這家人也太可愛了,一邊覺得自己也太社死了。 兩個人的社死,蕭屹可別想獨活。 “那你等一下,有一件事情必須得說清楚?!标P(guān)鶴謠的手如柳枝一般攀上蕭屹后背,輕輕安撫過他猛然收緊的背肌,最后落在那對挺拔的肩胛骨上。 “你說清楚,咱們是為什么會出雙入對的?是你仗勢欺人、巧取豪奪呀?還是我攀附權(quán)貴、蓄意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