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食攤,郎君靠撿(美食) 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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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得扯著太夫人衣袖撒嬌,“太夫人是將門的太夫人,怎的教妾去吃空餉?” 一句話將云太夫人哄得哭笑不得,又聽關鶴謠指天指地剖白自己是多么喜歡做菜,是多么喜歡為太夫人做菜,更覺得這小娘子不恃寵而驕,心中對她的喜愛又深了幾分。 太夫人只得答應了關鶴謠繼續(xù)做廚娘,但囑咐她一切從權,千萬莫累到。 關鶴謠感動地應下??赡苁菒畚菁盀醢?,她覺得與云太夫人有一種自然的親近之感,便又陪著老人家說了一會兒話,最后正了神色道:“妾還有一事相求?!?/br> *——*——* “鶴廚娘,芡實粉和茯苓粉磨好了,我順路給你拿過來了。” “多謝張廚娘?!标P鶴謠對來人一笑,接過她手中的芡實粉和茯苓粉倒進木盆里。 那廚娘見盆里已有雪白的糯米粉和米白的粳米粉,便猜到她要做什么,“你這是做五香糕?” “是。只是那幾味藥材磨粉來不及了,”她一指阿虎,“我便讓阿虎煎成藥湯?!?/br> 本該再加黨參、白術和砂仁三種藥粉,與芡實、茯苓一起湊成這“五香”之名,但關鶴謠趕時間,干脆將它們煎成藥湯(1)。 若是調(diào)成面糊,那蒸出的糕就是扎實軟滑的口感,但關鶴謠想著那樣有些難消化,今日便做成松糕。為此,她極有耐心地一點點往粉里撒藥湯,再以指尖細細捻開,讓面粉吸飽了藥湯,卻一直保持著清爽蓬松的狀態(tài)。 將五香糕粉篩到四方模具里,她又飛速開始準備“隔紗豆腐”(2)。 選老豆腐片成薄片,每層間夾著打散的火腿茸,蘸上豆面和松子封口,和五香糕糊一起上鍋蒸了。 趁著鍋里蒸著東西,她又做好了一道滑蛋蝦仁,而后便帶著阿虎,拎著食盒去看望小胡。 第68章 隔紗豆腐、滑蛋蝦 一邊哭,小胡一邊將…… 小胡被安置在離榮禧院不遠的一處廂房, 屋外有個小廝兒正給他煎藥。 關鶴謠一見到小胡,真是把錢掌柜囫圇個扔石磨里碾碎了的心都有。 這孩子半邊臉都腫了,一邊的眼皮耷拉著, 脖子上也有紅痕, 聽說胳膊還脫臼了,可見那人渣下了死手。 饒是這樣,他見關鶴謠來了,還是掙扎著要起身相迎。 多好的孩子啊。 關鶴謠又是心疼,又是氣憤, 可怕再刺激到他,她并不提昨夜之事,只說:“我聽膳房的人說你一直沒吃飯, 就做了幾道快手菜送來,你趁熱嘗嘗合不合口味?” “……多謝小娘子, 可我沒有什么胃口……”因不敢牽動臉上傷口,他這話說得都模糊不清。 “你那藥都要煎好了,不先墊墊肚子,要傷胃的?!标P鶴謠只顧將菜一樣一樣擺上桌, “我做了隔紗豆腐、滑蛋蝦仁還有五香糕。膳房里包的香椿餛飩也順了一碗過來,你嘗個鮮?!?/br> 想著他現(xiàn)在不便嚼食, 她做的都是軟乎的菜肴。 小胡自也看出了這份用心, 人家親自做的……他也不好再推脫, 而且那幾道菜一擺出來……也太誘人了! 一碟雪白的五香糕,一碗透著翠色的香椿餛飩,最好看的還是那兩道菜—— 隔紗豆腐是蒸熟了又切條,再以雞湯燴過收汁而成。 因此那完美的切面正是一層層薄紗般的雪白豆腐,中間隱隱露出殷紅的火腿茸。 滑蛋則是猶抱蝦仁半遮面, 金黃的滑蛋、橙紅的蝦仁搭配給人帶來最溫暖明快的視覺享受。 更要命的是那寬油激出的蝦仁鮮香,就著騰騰熱氣直往人鼻子里鉆。 “咕咕——”小胡的肚子適時發(fā)出渴望的吶喊,他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關鶴謠和阿虎相視一笑,將他扶到桌邊。 錢掌柜苛待之下,小胡一年到頭也吃不到幾回魚蝦,畢竟好東西都要給爹爹和弟弟吃。他喉頭不自覺滑動,抿抿嘴,筷子伸向香噴噴的滑蛋蝦仁。 沒成想蛋太嫩、蝦太滑,這一筷子直接夾了個寂寞。 關鶴謠看著他忽然愣住的呆萌模樣,憋著笑遞給他一個羹匙。 小胡馬上舀了滿滿一勺送進嘴里,感覺自己是吃了一口蓬松柔滑的云朵。 金燦燦的雞蛋正好介于凝固和流動之間,那是熱鍋中輕推幾下就離火,靠著余溫煨出的絕妙狀態(tài),多一份則老,少一分則黏。 被雞蛋包裹的蝦仁則是完全不同的口感——鮮、彈、脆,在口腔中充分躍動,與雞蛋完美結(jié)合在一起。 三分刀工,七分火候。 這一道簡簡單單的菜中的雞蛋和蝦,都嚴苛地考驗著廚師對火候的掌握。 小胡竟是顧不得嘗一口其他菜,抱著這碟滑蛋蝦仁一口接著一口吃。 “阿虎,看起來小胡很喜歡這道菜呀,你來給他說說是怎么做的?” “好的!”阿虎重重點頭,“小胡哥哥,鶴廚娘教我這蝦要先上漿。我以前都不知道光上漿就那么多講究——” 此時,阿虎尚不知小胡將要動搖他“關鶴謠第一迷弟”的江湖地位,只是非常敬佩他挺身維護關鶴謠,對他的態(tài)度自然極好,盡自己所能地與他結(jié)交攀談。 關鶴謠看著兩個年歲相仿的小郎君,一個手舞足蹈地說,一個邊吃邊聽,心中甚是欣慰。 小胡看起來比阿虎精明多了,又口齒伶俐很會做生意。但關鶴謠看得出來,這都是他為了在殘暴繼父身邊生活下來的自我偽裝,他的內(nèi)心其實很敏感脆弱。有阿虎這么一個自來熟的小話癆陪著,倒是不錯。 這個年紀的孩子,來自同輩的支持和親密關系是最重要的。 以后該讓阿虎多來陪陪他。 阿虎事無巨細的講述中,小胡直接消滅了滑蛋蝦仁,又就著滿裹濃香雞汁的隔紗豆腐吃起了藥香淡淡的五香糕。 等他自己反應過來,才發(fā)現(xiàn)一桌子都被他風卷殘云了。 小胡不禁臉一紅,低低道:“小娘子手藝真好,之前…那兩個桔紅團也好吃?!?/br> 于他而言,那并不只是兩個團子。 哪怕黎朦子被關鶴謠預訂了,沒有給鋪子造成損失,那天晚上,暴怒的繼父仍不許他吃飯。 夜里,他在冰冷的庫房里偷偷拿出早被壓扁的桔紅團,輕輕嘗了一口,而后就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一個。 吃第二個時,他忽然舍不得了。 就著月光,他慢慢地、慢慢地小口品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舌頭又能品味到這樣的柔軟和甜蜜。 真好吃啊。 就像娘親以前給他買的糕餅一樣好吃。 可...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他明明還記得那甜甜的味道。 卻不記得娘親的樣子了...... 他想著,如果再見到那小娘子,一定要好好向她道謝。所以見到鋪里來了和關鶴謠相關的人才多上一份心,才多聽了聽,想了想,隱約覺得有人要對她不利。 直到昨日見國公府的轎子來,不知怎么的,就鼓起勇氣跟來了。 小胡不提還好,一提那桔紅團,關鶴謠悲從中來。 這孩子莫不是就為了那點糕餅,才不顧自身安危幫她的吧? 真是個可憐的傻孩子! 她忽然理解了云太夫人。 想來云太夫人面對她,就如她面對小胡這樣。 那她便也該學習云太夫人一般干脆開明,盡力幫助他才是! 見他吃過飯精神好多了,關鶴謠咬著牙開口。 “小胡,太夫人已經(jīng)發(fā)話讓你安心在府中養(yǎng)傷,直到痊愈。但是——”她蹙起長眉,語重心長繼續(xù)說:“你需知道,國公府只能庇護你一時,你回到家里,怕就是要被那畜生活活打死?!?/br> 小胡一抖,剛恢復些神采的臉又瞬間褪去全部血色,死死捏著手中羹匙。 “就算你能撐過這一回,但他如狂風yin雨一般,早來一陣,晚來一陣,你這輩子就要被他毀了!” 關鶴謠越想越氣,便先將錢掌柜大罵一頓。 她今日就要對子罵父了! 況且那錢掌柜就是大垃圾一個,算哪門子父親!和他客氣什么?! 她情緒激烈飽滿,用詞新穎奔放,待她終于出了這口惡氣冷靜下來,才發(fā)現(xiàn)小胡哭了。 他這一哭,不是被關鶴謠嚇的,而是流出了這么多年來未敢流的淚。 一邊哭,小胡一邊將他家中事情說了。 小胡四歲時生父病故,過了兩年娘親帶著他改嫁給錢得財。 小胡娘親是當時是有些銀錢的,之所以嫁給這個當時一窮二白的果子行伙計,無非是聽人說錢得財和善敦厚,盼著有人體貼她們孤兒寡母。 剛開始錢得財也確實裝得人模狗樣的,小胡娘親便用自己的嫁妝補貼他,幫他開了一家小果子行。誰知錢得財之后馬上原形畢露,對這娘倆非打即罵,甚至高高興興抬回來一房小妾,生了一個兒子,小胡娘倆就更是可有可無。 小胡娘親身子弱,沒幾年就被他磋磨沒了,只??蓱z的小胡被他拴在身邊做苦力。錢得財?shù)纳庠阶鲈酱?,小胡的日子卻越過越苦。 阿虎一邊聽,一邊也心疼地哭了起來。 他雖然在府中做奴仆,卻不是因什么悲慘的身世,而是他爹娘就在府中做工。家中清貧,但他是爹娘眼中的寶貝疙瘩,府中人也算厚道,他整日無憂無慮。沒想到與他年紀相仿的少年居然這么可憐。 關鶴謠則聽得拳頭梆硬。 吸血妻子,虐待兒童,莫說為人夫、為人父,這連人都不算了! 她昨天就應該上去撓死丫的! “小胡,”關鶴謠聲音極冷,“他這樣對待你們母子,你就沒想過……沒想過與他斷絕關系?” 她以為自己這句話對小胡來說是驚世駭俗的,卻沒想他只是低下頭,“我一文錢都沒有……之后能去哪呢?” 這就是想過了! 那就好辦。 關鶴謠心中一喜,同時眉頭一皺,“誰說你沒有錢財?你娘親的嫁妝,還有她為那渾人花的錢,本該都是你的。” “怎么會?”小胡震驚地看著她,“那些錢都是他的呀!” “就是你的?!标P鶴謠斬釘截鐵。 為了立女戶,她早把涉及戶籍、財產(chǎn)繼承的律條研究明白了。 且小胡家這個case十分簡單,又不是現(xiàn)世司法考試那種動輒牽扯幾代人,充斥著愛恨情仇、家庭倫理、燒腦懸疑的神經(jīng)病·戲精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