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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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想問,人都死了,你報個仇,那幾個慘死的人就能幸福了? 不現實,所以他第一想法是從源頭上掐滅這種可能。 多管閑事可不是好事情,特別是他現在還是個無名小卒,自己倒是可以找個深山老林藏著,陸家一家子不行。 然而在裴星面前,他不想讓對方知道自己骨子里是這么冷血的一個人,所以還是先問了人的情況再說。 身份,名字和住址,受傷原因。 那人有些呆滯,似是沒想到這粗布衣的莊稼漢思路如此清晰,頗為無奈:鄙人顧承,你們放心,來殺我的人都死完了,你拿著這個,去找悅來...... 顧承話還沒說完,失血過多暈了過去,這傷勢,強撐到現在屬實不易。 陸一鳴敏銳地抓住最后兩個字,他說的月來是指什么,人名還是其他? 夫君,怎么辦? 裴星已經從恐懼中回神,雖有些不忍心這人死在眼前,但又怕這人會帶給他們滅頂之災,一時拿不定主意。 對方剛從衣襟中取出一枚身份象征的玉佩,明顯想交給陸一鳴,應該是與那未盡之言有關,只是來不及多說,便昏死過去。 先把人拖到溫泉那去吧。 裴星欲言又止,這拎著人的手臂在地上拖拽的手法,不會鬧出人命來吧? 【快點,救他?!?/br> 【為什么要救他,我好不容易攢到的異能?!?/br> 【你看這人衣服怎么樣?】 【破破爛爛的,我穿不了?!?/br> 【這人身份應該不一般,山中的精品太少,不知道該找到何年馬月,你這升級又慢,剛那顆未名珠也不過讓你恢復了兩成,聽聞達官貴族最喜收藏這些奇珍異寶,倒是可以借此打探一番?!?/br> 【真的?】 【當然?!?/br> 忽悠完小苗,陸一鳴拖著人就走,反正有小苗在,這人就算想死也難。 昏迷之人的致命傷沒有上次李大山來得重,但他手臂和腿上的箭傷帶了些毒,他自己事先把大部分毒吸出,但還有殘余,如今嘴唇不是失血的白色而是略帶青紫的中毒狀。 是這個嗎? 陸一鳴和裴星認識草藥的種類有限,但為了糊弄過去,前者讓后者去采了些剛才溫泉旁的不知名植株,搗成碎末,抹在傷口。 表面工夫還是要做一下,但真正治療的還是小苗。 等他們的烤魚和叫花雞啃得只剩下一堆骨頭了,那人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 陸一鳴上前查看情況,發(fā)現毒解了,傷口的血也不流了,不知道為什么就是不醒。 這人沒事吧? 累到睡熟了。 ......心真大。 做好事不留名? 不,這不是陸一鳴的作風。 他直接將人背回家中,在地窖中鋪了一層稻草,讓人躺在上面,地窖的口子開著,方便人正常呼吸。 不知這人何時會醒來,陸一鳴暫時不去管他。 兩人回來時沒見著陸父陸母,他這會兒剛在屋內換上干凈的衣裳,燒完熱水出來,便迎面撞上從院外回來的陸母。 桌上的紙條她看到了。 原本想著這兩人為何鬼鬼祟祟去溫泉,見人一回來,裴星便拿著兩套衣服在院內搓洗,陸母瞬間懂了,她對著從灶房出來的陸一鳴,笑得意味深長。 陸一鳴:剛發(fā)生了什么事? 他提著桶走近蹲著搓衣服的人,問道:怎么了? 對方也一臉茫然,并不知道他想說什么。 想不通便不去想了,陸一鳴示意他將手移開:拼點熱水吧,冷水傷手。 裴星的手因為刺骨的冷水凍得通紅,陸一鳴看不過,燒了一鍋水,給人暖上。 他在一旁無事,想起之前封存的柿餅,這會兒應該可以吃了。 將壇子搬到院里,取下密封壇子口的紗布,撇開覆蓋在表面的柿子皮,裹著白霜的柿子暴露在空氣中,看著這白里透紅的柿餅,陸一鳴還算滿意。 一道飄落的秀發(fā)掃過他的臉頰,垂在他胸前。 裴星晾玩衣裳從一旁湊近,越過他的左肩,垂涎地盯著柿餅,驚嘆:夫君,柿子真的結霜了!需將這些白色洗凈之后再吃嗎? 不用,這層白霜不過是柿子內部糖分外溢的凝結物,不是什么臟東西,吃了沒事。 五河村沒人會做柿餅,鎮(zhèn)上的柿餅大多是從鄰鎮(zhèn)或者更遠的地方運來售賣的,秋日里裴星路過零食鋪子時,時常見著這些應季的果干,但從沒買過。 夫君做的都好吃! 瞧見某只小饞貓都快流口水了,陸一鳴撿起一個吊柿,輕輕向兩邊撕開,拉絲的果rou飽滿紅糯,他將流心柿餅湊到對方嘴邊:嘗嘗。 裴星想伸手接過,結果夫君錯開手指,親自拿著。 他藏在發(fā)間的耳朵悄然變紅,只是微頓,便低下頭去嘗那晶瑩紅嫩的果rou,慌張間唇瓣還碰到對方溫熱的指尖。 好吃嗎? 特別好吃!比他吃過的熟柿子還要好甜! 陸一鳴將另一半柿餅再次對半分,塞入自己的口中,果rou香軟,外層有嚼勁,總體而言清甜不膩,還算不錯。 手上這點兒果干根本不夠他吃,他見邊上人細嚼慢咽,舍不得多吃的模樣,伸手再取兩個,將其中一個遞給裴星。 沒關系,可以再吃一個,但不能多食,柿寒,多食對身體無益。 小爪子接過柿餅,拽在手心,乖巧地點頭。 一陣寒風襲過,吹亂對方鬢前的一縷青絲,他伸手替人別到耳后:去屋里吧,這兒冷。 兩人還未起身,一陣粗暴的敲門聲打斷了院內溫馨的氣氛。 來人語氣中帶著顯而易見的不耐煩。 陸順家嗎?官差,開門。 作者有話要說: 陸一鳴:夫郎還小,哎。 裴星戳手指害羞:夫君指的是哪里? (這么多友友看一鳴星的故事,很高興~感謝友友們的訂閱與支持~愛你們哦~) ps:這幾天都是凌晨更新~周日會有雙更,之后就是老時間晚上6點啦~ 感謝在20210908 00:02:01~20210909 01:43:3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37306214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不知道叫啥、54935603 10瓶;?琑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1章 官府抓逃犯? 陸一鳴和裴星對視一眼, 第一反應想到的自然是屋里躺著的人,但仔細想想時間對不上。 他飛快地分析當下的局勢,從山上下來他們特意避開人群, 就算是有人見著了報官, 派衙役從鎮(zhèn)上到五河村,也不該這么快。 凡是都有萬一,所以要做最壞的打算。 定下心,陸一鳴輕輕捏住裴星的掌心, 小聲吩咐:你去將地窖的蓋子封上, 然后和娘待在房內,我不喚你你別出來。 裴星的擔憂溢于言表, 但他知道這種時候, 也幫不上什么忙,不拖累最好。 夫君萬事小心。 待人消失在屋內, 他整理一番衣物后,打開院門。 敲門人抬起的手掌懸置在空中,即將落下,一看便是等得不耐煩,想再次催促。 一見面就是這番場景, 陸一鳴不動聲色地喊道:官爺。 來的官差不多,五六人,他們身后有好幾輛運米車, 已經放了大半谷物, 大概是剛從祠堂谷倉那收完散谷來他們家。 照理來說, 秋收之后的收稅是里正挨家挨戶上門通知后,村民按稅收標準,在固定日子去祠堂里的糧倉上交即可。 但村里有八戶人家是特例, 近幾年稅法規(guī)定,每戶家中良田數超過戶籍人口總數的,單獨納稅。 一是防止農戶浪費耕地資源,二是另類剝削,增加稅收額。 不巧,今年陸一鳴家確實有幾畝地沒有耕種,收的少,但從軍優(yōu)待已經沒了。 這人皺著眉頭不悅地看著他,似是不滿這番拖沓,他拿出戶籍冊,對照著說:你小子是陸順的兒子? 小子正是。 不卑不吭的語氣在顧煥面前恰到好處,但在這早生不喜的人面前只會徒增惡感,自然不會有什么好心情和你客套:收糧,陸順家七畝良田,三畝旱田,應征三十四斗糧。 良田五稅一,旱田十稅一。 這是近幾年的田稅標準,由于長年戰(zhàn)事,國庫缺少糧草儲備,便從百姓手里增加稅收,比原先多收一成。 今年兩國已停戰(zhàn),加之近三年的自然災害,照理來說會下達減稅政策,但如今一看這糧稅可沒下降。 他們家的水稻每畝產量二石不到,總共也就五石米和一石小麥。 陸一鳴暗自心算,一石十斗,這得交他們今年稻谷收成的五分之三多。 按照一斗六公斤,一個成人每天半斤來算,他們一家四口人,去糠后的大米和面粉,遠遠不夠一年的量。 租出去的田收成還沒他們家的漲勢好,交的田租并非是稻谷,而是折算成錢給他們,不多。 至于農戶想偷報自家的收成? 那是不現實的,朝廷早在秋收之前就到各地勘察過,估量今年每畝田地的產量,按照平均水平收稅,陸一鳴家連每畝二石的標準都未到。 今年的稅收還是同去年一樣? 那人拿著本子在上面記錄著什么,聽陸一鳴問起,抬起頭:怎么,你小子有意見? 怎么會呢,大人,家里的小子第一次遇見稅收之事,有些糊涂,還望大人見諒。陸父說著遞過幾個銅板,壓在這官差的手下。 那人看了一眼陸順,沒有推辭,收下了。 陸父先前去田間翻土,聽聞有衙役往他家去,生怕自己硬脾氣的兒子同軍官起沖突,扛著鋤頭直奔家門。 來得還算及時。 今年不知我們要上交多少斗糧,我這就讓我家小子去搬出來。 里正事先通知過,陸父其實心里有數,只不過再次確認一遍罷了。 田稅三十四斗。 好的,大人,您上座,喝點茶水,潤潤嗓,我們這就去搬。 陸父低聲下氣,笑臉相迎,陸一鳴則在一旁垂著眼不說話,食指輕扣,不知道在想什么。 拉著人去灶房,一筐筐稻谷搬到院內,陸父額頭上冒了些汗。 大人,這是我們稱好的糧,您請驗收驗收。 之前的領頭人執(zhí)起一塊桌上的糕點送入口中,他輕輕咀嚼后并沒有立即起身,而是食指點了點座椅把手,隨口一說:這個糕點不錯。 陸父見狀,轉頭讓陸一鳴將一盤的自制桂花糕包好,遞給他。 見陸父很上道,這人笑著起身,開始收糧。 他靠近每一筐裝滿稻谷的竹筐,抬腳,用力踢,竹筐搖晃兩下沒有倒,但里頭的稻谷撒出了不少,確認下方是否中空為假,抖掉一些稻谷為真。 結結實實挨了踢,這幾筐稻谷才搬上稱架,不出意外,少于原定額。 再添一斗。 散落在地的稻谷可沒有這么多,但你想和官差講理?冒犯差役在古代可是要坐牢或者挨板子的。 陸一鳴抿著嘴,沒看那張看向他得意洋洋的笑臉,他的拇指輕輕在食指關節(jié)打轉,甚至有些想笑,好久沒人在他面前這般囂張了。 虎落平陽被犬欺? 他眼中快速閃過一道寒光,很快平息下來,告訴自己這里不是末世。 氣是不可能咽下的,這油光發(fā)亮的臉倒是可以裝飾一下,配得上這人才行。 某位還端著架子的官差可沒有意識到潛伏的危機,他背著手大搖大擺指揮人將谷物搬上車。 裝載完畢,這人笑著致意:今年真是辛苦大家了,朝廷也是沒辦法,打仗嘛,國庫虧空,我們也無能為力,按規(guī)矩辦事罷了。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籠絡人心的慣用伎倆。 哪里哪里,咱老百姓也為朝廷出一份力。 普通人哪敢說朝廷的不好,吃了雄心豹子膽吧,俗話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陸父這樣的反倒不容易得罪這幫官差。 看著一群人的背影越來越小,陸父的假笑自然收緊,見兒子沒有反思之意,他輕嘆一口氣,果然年少輕狂。 進去吧。 原本緊閉的房屋內探出兩個腦袋,確認官差走后,裴星飛奔向陸一鳴,焦急地低喊:夫君,那人醒了! 陸父一臉茫然,誰醒了? 原本陸母在看到他們家還窩藏了一名受傷嚴重的人之后,差點眩暈過去,還以為星哥兒和阿寶是因為這事惹惱了差役。 后來發(fā)現是收糧的,也就沒多說,但還是好奇,這人是個什么情況,特別是在對上那人剛醒來的眼神時,像曾經見過的一頭孤狼,兇狠至極,她現在仍覺得心驚rou跳。 有小苗護著,陸一鳴還是放心的,他進入地窖后,發(fā)現這人已經坐起身,單手把弄著之前那塊帶著顧字的玉佩。 見有人來,他收起玉,定眼認出陸一鳴,朝他點頭致意:多謝。 無妨。陸一鳴遞給他些清水和流食,說說吧,先前未盡之言。 解了渴,沖了饑,這人緩緩道來:我本是一名玉石商,被家中足兄誆騙此地有未開采過的原石礦,特來勘察,豈料這本身就是個圈套,也怪自己太過輕信他人。 這番說辭,換做是裴星或許信了,陸一鳴確是半個字都不信,玉石商身上可沒有這么多舊刀疤和箭傷,不過他并不想深究。 閣下之前提及的月來是? 是我鎮(zhèn)上的一位朋友,原是想讓你幫我捎個口信,既然我無事,那這事便作罷了。 這人說起那位故人可不像是單純的朋友,倒有點像是小裴星看自己的眼神。 有一事恐要勞煩兄臺。 請說。 允許我在這暫住時日,另外救命之恩,如若他日需要用的到我的,可到鎮(zhèn)上珍寶閣,拿著信物去找他們的管事。 ****** 黑幕落下,洗漱完的李德盼躺在床上,突然覺得臉上干干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