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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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煥及時制止,沖他擺擺手:慢著,我沒事。 他連喝了幾口魚湯,這股怪異的味道才沖淡些,但還是覺得舌頭有些麻麻的,像是有火在燒。 一道難以捕捉的寒光從陸一鳴眼中一晃而過,了無蹤跡,他將抬起的手默默放下,這人要是敢胡來 顧煥吃遍天下美食,還沒吃過這么奇怪的菜肴,忍不住又吃了一口,雖說味道奇怪,憑他多年經營酒樓的經驗,這菜定會大火。 一粒粒豆角入口,眼見著這一小碟酸豆角見底,他又喝了幾口湯,等味道淡一些,詢問道:這是什么? 不過是瞎琢磨的東西。 顧煥可不相信陸一鳴的說辭,哪道菜不是精雕細琢出來的,哪有這么容易。 他見陸家人也饞得流口水,頓時滿足了:買斷,開個價。 他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錢,農家什么都不缺,就是缺錢,合作共贏的機會擺在他面前,他有什么理由不推動一把? 陸一鳴搖搖頭,在顧煥以為對方不賣時,聲音再次響起:鄙人見識淺薄,不精通于此,閣下開價吧。 自從了解到上次賣何首烏略虧之后,他自我反省一番,對方報價,他才能判斷是將價格加一倍還是砍一半。 說到底,還是吃了不懂這朝代物價的虧。 既然如此,那便按照悅來酒樓的買斷價格,小菜二十兩如何? 二十文不到的成本,能賣到這個價格,陸一鳴確認這人確實對他有所圖。 不過辣椒這種東西,無法做到人人喜愛,一旦宣傳出去,短時間好壞難斷,倒是可以讓大酒樓先試個水。 成交。 七十兩入手,陸一鳴洋洋灑灑寫了兩份菜的制作步驟,并畫了花椒的圖示,交給顧煥。 顧煥食指彈了彈墨水還未干透的紙張,贊嘆道:倒是一手好字,可準備科舉? 非也,志不在此。 來陸家之前,他考慮的是利用權勢地位,誘惑這人,但相處過后,他改主意了,字如其人,這人天生有一股散漫的味道,這一招恐怕行不通。 招攬不成,倒是可以結交一番,顧煥作揖:鄙姓顧,名煥,字景之。 陸一鳴回禮:陸一鳴,無字。 顧煥食指指天,假裝看不見那高高掛起的太陽,睜眼說瞎話:天色不早,我們該啟程回去了,今日多謝陸兄款待,讓顧某飽了口福,他日陸兄去鎮(zhèn)上,可得讓我好好招待一番。 一旁的護衛(wèi)遞過信物,陸一鳴接過:必然。 臨走前,顧煥恬不知恥地順走鍋里未盛出的魚湯,又搶走半壇酸豆角。 這讓陸一鳴一陣rou疼,這么大一個酒樓的老板,也好意思搶他們的食物。 ****** 夫君,秋衫做好了。 顧煥走后,裴星拉人進房,緊趕慢趕,總算在立冬之前,將外衫趕制出來,他在內部填充了些棉花,等天氣再冷些,可再做添加。 這衣服做得巧,線頭埋在深處,看不出縫制的痕跡,外衫的衣擺處繡上花紋,精致又淡雅。 看不出來,這人還深藏不漏。 小東西在他周身像是小蜜蜂般轉來轉去,替他寬衣,又踮起腳尖替他套上新裝,來回忙活,時不時替他撫平胸前和腰身的幾處褶皺。 衣裳貼合身線,正合身,裴星眼中洋溢著成功的喜悅,對這很是滿意。 陸一鳴只覺得一雙柔骨在他身上煽風點火,在這密不透風的臥室內,他內心升騰起一股莫名的燥熱。 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還在說些什么,他腦中混沌,沒有聽清,回過神時,自己的大拇指已然蓋住對方的櫻唇,反復摩挲。 夫君。裴星的這一聲夫君不同于往日,帶著一絲嬌羞和輕顫,眼中帶著他看不懂的期待。 也不知道占了多久便宜,那薄唇在他指尖下竟愈發(fā)紅潤,像是在誘人品嘗。 陸一鳴被自己的想法嚇到,心猛地一跳,他撤回手,暗地里指尖來回搓轉,似有余溫停留:無事,嘴角有些臟物,我替你擦去了。 為了盡快散去這不自然的氛圍,他快步走到窗臺前,推開窗戶,送涼爽的秋風入屋。 這一轉身,他正好錯過裴星眼中一閃而過的失落。 第26章 七十兩銀票擺在同一張八仙桌上,四個人圍坐一團,緊皺著眉,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施法做功。 哎,這錢生的容易,我有些不安心,阿寶啊,你這不是從大廚那學來的嗎?這,不經人同意賣給他人合適嗎? 兩個菜賣這么貴,不就是這樣那樣簡簡單單做一下嗎? 陸母眼饞這七十兩,但也圖個安心,自家兒子要是偷賣人師傅的菜譜,可就不厚道了。 娘,你放心,這些菜并非偷師所為,不會有牢獄之災。 追根溯源,要問誰創(chuàng)造了這些菜還真不好說,只能說是集廣大勞動人民的智慧,他無非是借了后世的光,搬運至它們記載的歷史前。 那就好,那就好。 陸一鳴出征前,家里的頂梁柱是陸父,這一點毋庸置疑,一鳴回來后,這幾日的行為做派陸父看在眼里,只需用四個字概括:刮目相看。 十六歲的一鳴,只會跟在他的屁股后面,他說什么便是什么,木訥又稚嫩。 二十一的一鳴,主意大,穩(wěn)重老練,與先前簡直判若兩人,已然能挑起整個家的重擔,他既欣慰又心疼,能成長至此,必是受了不少苦。 這七十兩你作何打算? 過慣了貧苦生活的一家子突然橫生一筆錢,霎時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們想法簡單,拿其中幾兩做日常開銷用,其余的踏踏實實存入錢莊,還能收些利息,安穩(wěn)些便好。 年輕人的想法不同,一鳴要是有他用,他們也會支持。 陸一鳴暫無其他想法,剛要開口,突然想起之前下雨時滴落的水:我想將屋子整頓一番,最好能新造一座。 農家蓋房,花銷不會太大,他預算三十兩。 這里的房屋風格太過簡陋,之前是沒錢去管它,現在既然無急用之處,那將這些銀兩用來蓋房子在合適不過。 這純天然的泥草和泥地,一旦下雨,簡直是人間噩夢。 走路時泥巴賴上鞋底,非要和它走天下,吃飯時大自然的饋贈也不少,見人沒有湯水,特意在屋頂聚集給你澆一勺。 其他三人雖然覺得這屋子沒什么不好,但既然一鳴提起,那便按照他的來。 陸一鳴學的是計算機,課外接過不少房屋建模的單子,腦海中早已形成各種樣式的架構圖,這會兒只需按照自己的喜好來便可。 設計圖由陸一鳴cao刀自制,建造房屋的工程不小,要是簡單的建一座房倒是花不了多少功夫,精益求精,既然做了,那么新房夏日避暑和冬日御寒就得考慮在內。 說做就做,這一忙便是從下午直至深夜。 小家伙坐在他的身旁,時不時替他僵硬的肩膀捶一捶。 這圖紙越畫越精致,裴星精神得很,一點兒都不犯困,這會兒終于完工了,他正一臉崇拜地望著他,嘴唇因震驚而微張,陸一鳴心情舒暢,心中暗自得意。 呼夫君太厲害了! 裴星一激動,聲音止不住拔高,說完后瞬間捂住嘴巴,大眼轉動一圈,生怕吵著隔壁已經入睡的長輩。 陸一鳴被裴星的夸贊和表情取悅道,但面上還是輕飄飄地說:行了,洗洗睡吧。 設計圖是完成了,動工還得等秋收之后,等村里人打谷結束,才能招到人手。 ****** 這幾日,村里人算是傾巢出動,趕著收捆曬干的稻谷,拿回家去打。 星哥兒! 熟悉的聲音響起,裴星趕緊從忙碌的捆稻中抬起頭,欣喜地朝著聲音方向轉過頭去:樹哥兒!你回來了?! 來人挺著大肚子,大老遠就朝裴星揮手。 樹哥兒姓黎,單名一個樹,與宋大娘家只有一墻之隔。 當初嫁到五河村,裴星遇到胡攪蠻纏的宋大娘,還是與他同歲的樹哥兒看不過,出面替他解圍。 樹哥兒活潑,不擅長針線活,經常來請教他,他受欺負,樹哥兒挺身而出,一來二去,兩人逐漸熟絡起來。 去年十一月,滿十六的樹哥兒嫁給鎮(zhèn)上的一名商戶,兩家是娃娃親,過年回來見樹哥兒面色紅潤,想來是日子美滿,裴星是真心替對方高興。 今年年初時,樹哥兒還同他說起,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懷上,這會兒回村,瞧這肚子形狀,怕是開春不久便有了。 星哥兒,想死我了!樹哥兒一把擁住裴星,后者小心翼翼避開他圓鼓鼓的肚子,生怕磕著碰著。 這相擁的姿勢,陸一鳴只看一眼,視線聚焦黎樹放在裴星背后的兩只手,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良久,他收回視線,越過黎樹的肩膀,看向一旁護著黎樹的男子,后者對他點頭致意。 幾個月啦? 裴星的手不敢觸碰這肚皮,生怕他一不小心戳破了氣,對方表演個當場卸貨。 六個月不到,下月中旬臨盆。 哥兒生育一般七月即可,少受三個月苦難,多增生產風險,在這醫(yī)療技術水平低下的朝代,難產去世的不在少數。 恭喜!樹哥兒馬上就當爹爹啦! 想起什么,裴星小聲湊近對方耳邊:上回你說的話本,能否能否借我一觀? 裴星羞紅了臉,完全不敢轉頭去看陸一鳴,剛自己那么小聲,夫君應該沒聽見吧。 樹哥兒的視線在星哥兒和陸一鳴之間反復橫跳,一臉戲謔。 這兩人居然看對了眼,不過陸一鳴之前不是喜歡宋妍嗎? 以前陸一鳴在村里的風評不錯,但架不住這五年空白,誰知道會不會變,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有些擔心星哥兒,怕他受委屈。 不過剛一套陸一鳴極其熟練取過星哥兒手上水稻的動作,想來兩人相處還算不錯。 行,我下次回鎮(zhèn)上了,叫人給你捎過來,我懷孕是用了第七和第十六頁的動作,你估量著自己的承受能力,量力而行。 樹哥兒未詳細描述,但這些足夠裴星面紅耳赤,忙捂住他越說越響亮的聲音,同時撇過頭飛快地掃了一眼夫君,賊心虛般移開。 謝謝你了,樹哥兒! 這點小事,客氣什么,說不準明年的今日我們倆的娃都能下地挖泥巴了呢。 玩泥巴不現實,隱含意非常清晰。 孕夫久站不易,沒過一會兒,兩人起身告辭。 走出不遠,樹哥兒剛還掛在臉上的笑臉瞬間垮下,語氣蔫蔫的:你說星哥兒和陸一鳴能不能成? 男子想起之前對方專注的眼神,篤定道:能。 樹哥兒只當他夫君在安慰他,但心里頭還是悄悄松了口氣,心里默默祝福星哥兒。 道別后,見兩人相依離去的背影,裴星摸摸自己的肚子,暗想,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能裝上娃。 對方的小動作自然避不開陸一鳴的目光,他注意到裴星從見著樹哥兒開始便悄悄捂肚子。 現在吃完中飯不久,照理來說距離消化完還有段時間,但他還是關切地問道:你這是,肚子脹了? ****** 勞作結束,一路上裴星都在生悶氣,不想理夫君,這榆木腦袋,到底要他做到什么地步才能開竅。 陸一鳴不明所以,小家伙今天怎么這么安靜,不會肚子真的很疼吧? 進了房,他悄悄坐到裴星的身旁,大手附在對方的肚皮上,隔衣傳熱。 不是鬧肚子,難道說是? 他的濃眉擰成一團,有些難以啟齒,過了好一會兒,見人還是不理他,他才一臉糾結地問:你,是不是姨媽來了? 第27章 據他所知,女生每個月都會有特殊的日子,難道這里的哥兒也有?怪不得能生娃,原來如此,恕他孤陋寡聞。 這段時間哥兒的情緒會變得敏感,得多多照顧,陸一鳴這么想著,去灶房泡了一碗紅糖水,在對方迷惑不解的眼神下,提醒道:多喝熱水。 裴星不明就里,迷迷糊糊接過這紅糖水,在陸一鳴的注視下,咕嚕咕嚕喝下肚,糾正道:我阿爹沒有meimei,我沒有姨媽。 也對,古時好像并非這么稱呼,是他表述不清。 陸一鳴一本正經地說:來姨媽表示來月事,你們哥兒是不是每個月也會? 說起這么私密的事,陸一鳴還挺難為情,不過更羞惱的另有其人,裴星重重的將碗塞回陸一鳴的懷里。 月事?哥兒哪有月事? 這怒火來得莫名其妙,就像是得不到關注的小孩,暗中發(fā)現自家阿爹將他渴望已久的糖果毫不在意地給了陌生人。 他的心中莫名酸脹,夫君知道女子會來月事,卻不知哥兒根本沒有這回事。 但凡稍微了解一下哥兒的情況,都不會說出一番話來,這恰好說明夫君對哥兒一點興致都沒有。 也是,夫君喜歡的本就是女子,娶他也是被逼無奈,就算他光著身子躺在床上,夫君也不會多看一眼。 所以他這些天到底在奢望什么? 夫君待他的模樣分明同隔壁劉姐待她家十歲大的兒子別無二致。 不久前,他還臊著臉向樹哥兒討要這畫冊,就算拿到了又如何?根本用不著它,夫君壓根不想和他生孩子。 他雙手緊拽著衣袖,暗自告訴自己不可以哭,夫君最不喜歡的便是這副懦弱的模樣。 夫君,我有些累了,想睡一會兒可以嗎? 他心中發(fā)堵,深吸一口氣,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道,但出口的顫音還是將他的情緒泄漏得徹底。 興許是情緒波動太大,陸一鳴從他這句話中感受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他頭一回覺得慌張無措。 這是,怎么了? 是肚子疼得緊嗎?剛才這紅糖水沒用嗎?那我?guī)闳フ依畲蠓?,實在不行,咱去?zhèn)上醫(yī)館,沒事的。 即使自己耍小性子,夫君也只當他是身體難受,對他溫聲細語,不認為他是個麻煩。 好溫暖啊,這樣的夫君,一點兒也不想放開。 他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