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2)
嘖嘖,嘖嘖殷助理心想,果然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千古鐵律。 殷助理?聞禮抬頭,又喚了一遍。 殷助理猛地意識到走神,汗顏道,聞總 聞禮淡淡瞥他一眼,我剛才說,四點的討論提前到三點,爭取五點前結(jié)束,先看看大家手頭有沒有什么急事。 好的,聞總,我馬上通知。 出了辦公室門,殷助理得以松口氣,多虧聞禮心情好,要不然在領(lǐng)導(dǎo)眼皮底下神游這種事兒,確實太有失職業(yè)水準(zhǔn)。 而他剛抬頭,就見面前一片辦公桌整齊劃一,同事們刷刷的目光望著他,有的屏息凝神有的擠眉弄眼,總之都一副求八卦的饑渴樣。 看什么?都干活兒去!殷助理沒好氣地道。 等他通知下去開會改時間的事,新的辦公室八卦又開始流傳。 聽聽,聽聽,會議改時間,五點前結(jié)束?哇哦這是聞總的風(fēng)格嗎?這顯然不是啊。 咱聞總霸氣官宣,終于可以正大光明找老婆約會吃飯了哦吼。 棒!跪謝老板夫人!未來不用加班的日子指日可待,祈禱老板百年好合天長地久永結(jié)同心一生一世! 這個好,冰山霸總的春天都來了,我們的春天還會遠(yuǎn)嗎? 現(xiàn)在都夏天了哈哈哈!熱情如火的時候到了哎呦這戀愛的酸臭氣~ 果然是年輕人多的職場,當(dāng)藍(lán)寶來和他學(xué)舌復(fù)述這些八卦內(nèi)容時,聞禮聽著還覺得挺有意思。 然后,那位祈禱百年好合的同志,在大約半小時后意外收到來自某位匿名人士的紅包,備注是:[謝謝祝福,好好工作。] 請問這到底是該哭還是該笑呢? 順便,原來可愛藍(lán)寶竟是潛伏在職場的老板間諜!暴露了! ** 文斯原想自己打車去櫻月閣,聞禮卻說要下班后來接他。 兩人最后商議的結(jié)果是,文斯先打車到創(chuàng)致,然后兩人再一起去。 反正文斯是搞不懂為什么聞禮會突然糾結(jié)這種小事,分開去和一起去在他看來毫無區(qū)別,甚至還更方便些。 不過聞禮請客,他也沒話說,全聽東道主安排了。 文斯到創(chuàng)致正是下班時間,寫字樓大門人流密集,他就在路邊找了個相對隱蔽的位置,等著聞禮下來。 [開完會了,在哪?] [樓東的路邊。]文斯左右看了看,[出門數(shù)第三棵樹。] [等我五分鐘。] 文斯抬頭看向那邊大馬路,車行道上已經(jīng)開始擁擠,他想著聞禮要從大門拐進(jìn)小路,又得繞一大個圈,要不自己直接去車庫出口吧。 作為jiejie時他來過這,文斯記得總裁專梯和聞禮的車位在哪,也知道車會從哪個出口出,但還得意思性說一聲,正要發(fā)信息時,聞禮突然打來電話。 剛接起,隱約話筒那邊先傳來什么人的爭吵聲。 怎么了?文斯擔(dān)心地問了一句,然后就聽聞禮的嗓音,仿佛游離在那陣爭吵聲之外,帶著某種刻意營造的親昵意味,第一次以疊字的音調(diào)喚了他的名字。 玟玟,他低聲說,到車庫來找我。 作者有話要說:有小天使下午要上學(xué),就把今天的更新時間提前了,晚上看情況,正在努力中,存稿還沒精修,我加油盡量晚上再出一章! PS:請鼓掌熱烈歡迎下章【綠茶斯斯】登場哈哈哈~ 第七十四章 寫字樓地庫分東西兩區(qū),文斯從西區(qū)出口進(jìn)去,晚高峰時間電梯人多,他直接走車道下的地下二層,和地面上比就明顯安靜多了,沒什么人,偶爾有車往外開走。 文斯朝著記憶的位置尋去,到離得有點近了,傳來人說話聲,就是在電話里隱約聽到的那個,這回更明顯,文斯駐足細(xì)聽,心里有了數(shù)。 待再走幾步繞過柱子,文斯就看到了聞禮,他正站在車旁邊,車門開到一半,而他對面有兩個人,其中一個文斯望見就認(rèn)出來了,可不正是那位Y先生? 他不是人在北美,讓聞禮打飛的過去嗎?怎么自己倒巴巴地尋來了。 行啊文斯心想,來得好不如來得巧,正愁沒法兒還手。 這次的作天作地綠茶人設(shè),妥妥派上用場,文斯摸了摸下巴,露出個狡猾的笑容,低頭先一番自我審視,把襯衫領(lǐng)口多開一顆扣子,活動面部肌rou分別練習(xí)個嗚嗚嗚和嘻嘻嘻的表情,而后抬腿施施然走了過去。 聞禮,我警告你,你這次敢這么對我,明天我就能整得你來求我! 楊冬冬還在那兒罵罵咧咧,聞禮毫不理他,任他自說自話。 楊哲一奮力在旁阻攔,他專程來接楊冬冬回國,沒想到這小子還這么無理取鬧,竟然跑到創(chuàng)致來截人,要不是他知道消息快,這會兒他這蠢弟弟都直接跑到辦公室鬧去了。 他只能抓著楊冬冬避免他做出什么過激舉動,但卻沒法堵住他那張嘴,無論嚴(yán)厲斥責(zé)還是好言相勸都不起作用,就見兄弟倆鬧劇似的在那起內(nèi)訌。 聞禮冷著臉靠在車門邊,拾起手腕看了眼表。 說夠了嗎?說夠了我還有事。 他越這樣楊冬冬越是氣急,突然不知抽哪門子風(fēng),從歇斯底里的咒罵變了腔調(diào),哇一聲大哭出來,沒一會兒哽咽得上氣不接下氣。 你楊哲一看弟弟這副模樣,面色青紅白綠好不熱鬧,大概覺得丟臉極了,邊忙著勸他邊環(huán)顧左右,生怕引來別人圍觀,結(jié)果這一張望,就見到個身材瘦高的青年朝這邊走來。 那人與他視線短暫接觸,一側(cè)唇角微微上揚,精致的笑里幾分不懷好意。 楊哲一看得眼皮跳了一下,冬冬 楊冬冬哪能聽得進(jìn)他聲音,仍在那自顧自嚎啕,期期艾艾地哭訴,Leadle你為什么就、為什么就不肯接受我呢我做這么多都是為了你啊都是你逼我的!嗚嗚嗚那個、嗝那個文玟他有什么好!他哪點比我好 聞禮原本面無表情的,聽到這話眉頭一擰,正要說什么,忽然聽得兩聲輕笑。 他沒轉(zhuǎn)身看側(cè)邊就已貼上一人,然后左胳膊被雙手環(huán)住,同時輕輕晃了兩晃,那笑聲愈發(fā)聽著愉悅,還有絲絲叫人不反感的嬌氣。 青年漂亮的眼尾勾勒出笑意,正落在聞禮垂眸看來的眼里。 親愛的,我來晚了,等久了吧? ** 聞禮: 雖然那聲婉轉(zhuǎn)動聽的親愛的和這主動的肢體接觸讓他意外受用,但短暫的錯愕后,聞禮還是意會到什么,他抿了下唇,說,不晚,走吧。 文斯身體向聞禮傾斜,并沒有馬上要走的意思,他微微歪著頭,下巴擱在聞禮肩膀上,嘴唇差一點就能碰到他側(cè)臉了。 他低聲呵氣,輕佻地抬起眉梢,視線掃向從他出現(xiàn)就雷劈似愣住的楊冬冬。 剛剛被車擋住,這會兒文斯才發(fā)現(xiàn),楊冬冬面前的地上還躺著一束火紅的玫瑰花,莫不是都這樣了還抱有什么不切實際的幻想吧?真沒見過如此倒貼到厚臉皮的人。 文斯嘖嘖搖頭,陰陽怪氣抱怨,這小狐貍精怎么來了,又想勾引你嗎? 聞禮輕輕將手放在文斯腰上,勾引我,他還不夠格。 你、你說誰勾引!楊冬冬看著兩人親昵的動作,宛如被棒子敲醒,吼道,你才勾引!明明是我先認(rèn)識的Leadle,都是你,都是因為你他才不要我的!我 你給我閉嘴!楊哲一簡直氣死了,剛一分神,楊冬冬突然撿起地上丟的那束花,泄憤似用力朝文斯扔了出去。 聞禮正要替他擋著,可文斯自己上前一步,將他往后推,那花束于是嘩啦一聲撞在文斯面前,吧嗒又掉在地上。 這紅玫瑰花莖粗壯,上面還帶刺。 聞禮面色瞬間陰沉了,拉過文斯就要看他怎么樣,文斯卻不以為意地笑笑,這聲笑倒把楊冬冬給弄得懵了。 你你笑什么?他警惕地瞪大眼。 孰料文斯上秒還笑著,下秒突然扁嘴,手扒住聞禮肩膀,把臉埋進(jìn)去,在肩窩處蹭了蹭,疼他啞著嗓子喊疼。 聞禮身體一僵: 楊冬冬臉色發(fā)青。 可沒等其他這三人回過味兒來,文斯又憤憤然抬起臉,一副委屈極了的表情,親愛的,他打我! 聞禮對上那雙水光瀲滟的眸子,呼吸陡然有點急促,可定下神來又覺得文斯這一來二去奇奇怪怪,分分鐘能把人拉回現(xiàn)實,提醒這不是本尊,而是戲精附體。 他到底想做什么?連聞禮都好奇了。 你想我打回去嗎?他問。 不是,文斯晃著聞禮的胳膊,眉眼彎彎,我想自己打回去,可以嗎? 聞禮忽然明白了,好。好個有仇必報的性子。 楊冬冬看他們在那夫唱夫隨早就氣得手抖了,當(dāng)即應(yīng)戰(zhàn),打我?來?。∥揖涂茨愀也桓?/br> 話音未落,卻見文斯轉(zhuǎn)而撿起地上的花,對著半空甩了甩包裝紙上的灰塵,嘴里感嘆,可惜可惜,真是可惜。 莫名其妙。 然后,楊冬冬看文斯往前走了兩步,他立馬掙開楊哲一的手要上前干架,文斯卻突然抬起那束花,花頭朝前,楊冬冬還狐疑著,文斯已經(jīng)猝不及防,用力將之懟在楊冬冬那張花容月貌的巴掌小臉兒上。 一次不夠,再加重力道往前一推,一扭。 花束慢動作停留一秒,又一次落了地,這次枝葉花骨全都散了,取而代之是,楊冬冬臉上蓋章似大大小小的花刺印子。 噗嗤~文斯欠欠地笑了,嫌棄地拍拍手上的灰,再看向那團支離破碎香消玉殞的花束,搖頭嘆息,這么好的花,哎,糟蹋了。 聞禮: 楊哲一: 楊冬冬呆了兩秒,顫著手捂住臉,眼淚也顧不上流,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突然尖叫著張牙舞爪,你個賤人!卻被楊哲一拼命按住,按在地上。 聞禮已經(jīng)擋住了文斯,文斯在他后面探出個腦袋,惋惜地吐舌,哎呦真是不小心,沒想到你皮膚這么細(xì)嫩,快去處理消毒吧,萬一感染留疤那可就慘了。 他嘻嘻笑著,抬眼看向聞禮,好心求問,我記得他是要被遣返了吧?不知還有沒有時間去醫(yī)院呀? 聞禮垂眸,頭一次看文斯笑得這么jian詐,腦袋上好像冒出兩只尖耳朵,身后的尾巴正幸災(zāi)樂禍地翹起,聞禮到底沒忍住,摸了摸文斯的頭發(fā)。 別管他,我們吃飯去。 好啊!我餓了。 文斯堂而皇之挽住聞禮的胳膊,對方送他上副駕,然后關(guān)門。 楊冬冬還在那兒又哭又叫,喊楊哲一替他做主,聞禮看都懶得看他,只對楊哲一說,如果不想跟他一起被限制入境,楊師兄還請好自為之。 聞禮沒再多言,發(fā)動車子駛出了地庫。 到了地面,污濁的空氣終于得以恢復(fù)清新,他將車在路邊停靠,問文斯,你身上怎么樣? 文斯穿著夏天的薄襯衣,花刺扎了這種事情,表面是瞧不出來的,聞禮視線落在文斯敞開兩顆扣子的衣領(lǐng)處,那里皮膚白皙未見有什么痕跡。 但聞禮一眼瞧著忽然有點走神,片刻后他自己先收回了目光。 而文斯沒察覺,我就故意裝的,完全不要緊。還拍拍胸脯,得意洋洋一笑,怎么樣,我演的好吧? 聞禮點頭,很好。 嘿嘿!文斯也對自己今天的表現(xiàn)相當(dāng)滿意,原以為綠茶這種人設(shè)不好演,沒想到無師自通,對付起楊冬冬那種的,自動就能手到擒來。 想到楊冬冬,文斯又問,他真被限制入境了?再也來不了了? 嗯,警方要開始調(diào)查他和楊家,到時候自顧不暇能保住自己也算他本事,再想入境,幾乎不可能了。 惡有惡報,該! 文斯快樂地歡呼一聲,回憶剛才楊冬冬被玫瑰花懟臉那一幕,他覺得自己簡直是個天才。 小狐貍精,這下得破相了,看他再囂張,哈哈哈,終于報復(fù)回來了,太特么爽了! 如果不是在車?yán)?,聞禮有理由相信文斯會蹦起來,想到自己原本讓他來地庫找他的初心,再見文斯這沒心沒肺光在那兒傻樂的樣子,半晌,只能是無奈地一笑。 遇到楊冬冬攔路,他讓文斯下來,本意是想試試他對情敵的態(tài)度,探探他會不會有一點吃醋的。 結(jié)果出乎意料,文斯真的總能時刻給他驚喜,剛剛那出好戲可比聞禮預(yù)想的要出色多了。 不過,聞禮實話實說,小狐貍精這個詞,他不配。 啊?他都不配?文斯撥弄安全帶,嗤笑,他不配誰配?這么個貶義詞難道還有人搶著要不成? 聞禮低笑,心里想:你,小狐貍精。 現(xiàn)在這只狐貍精就坐在他的汽車副駕上,整個人在那動來動去地非常不安分,一顰一笑都撩得他心癢。 天真的越來越熱了,聞禮也松開了自己的襯衣扣子,可還是略燥。 他打開空調(diào),發(fā)動車子,握著方向盤從容地指引車行的方向,后視鏡的反射角里,外表依舊衣冠楚楚的君子,眼神逐漸危險起來,可惜某人尚在出氣過后的渾身舒爽中毫無所覺。 甚至還優(yōu)哉游哉地問,櫻月閣那么難預(yù)約,你是怎么約上的? 聞禮目不斜視,我有免預(yù)約的金卡,你以后想來,隨時都可以。 哇能隨時吃到頂級刺身,文斯肚子都附和地在叫,他中午本來就沒吃好,但還是矜持地摸了摸小鬧的胃。 太貴了,經(jīng)常吃可吃不起,過一次癮能管一年。這次是聞總破費,不然我真舍不得。他非常實誠地說。 聞禮聽到那話,勾了唇,忽然問,還叫我聞總嗎? 那叫什么,總不能文斯心里突然蹦出那個奇奇怪怪的稱呼,表情陡然變得幾分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