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將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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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恥之徒......” 原地,望著夜帝轉(zhuǎn)身離開的身影,宋三視線冰冷,冷冷注視著對方,注視著對方的身影逐漸消失,最后如此開口。 伴隨著他開口,在他的臉上,一點血色浮現(xiàn),讓他此刻看上去格外虛弱,有一種莫名的氣息浮現(xiàn)。 “宋兄,你怎么樣?” 一旁,一個白衣女子輕聲開口,眉宇間帶著些嘆息。 在此前,面對夜帝之時,女子并未開口說些什么,從始至終情緒都很平靜,唯有此刻望著宋三的變化,才輕聲開口。 “還好?!?/br> 宋三輕輕嘆息,有些無奈的開口道:“只是體內(nèi)的道則也已經(jīng)被煉化了,如今上上下下,都被打入了烙印,有些麻煩.......” “我等也是一般......” 白衣女子輕聲開口,眉宇間帶著些嘆息:“也不知道那魔頭究竟對我們做了些什么,導(dǎo)致我等身上起了這些變化?!?/br> “總歸什么好事便是了?!?/br> 宋三臉色冰冷,冷冷開口:“這些年的時間,他在我等身上打入神紋,看似是幫助我等修行,讓我等實力不斷前進,但實則也是不斷對我等進行煉化。” “我等對其而言,就如同一枚枚果實,遲早會被其采摘?!?/br> “此前的輔助,僅僅只是為了讓果實變得更加成熟罷了。” “死,對于我等而言,不過是遲早的事?!?/br> “宋兄所言不錯.......” 一陣陣嘆息從一旁傳來。 佇立在一旁,其余幾人輕聲嘆息,在此刻輕聲開口,如此說道:“只是在如今,我等也沒有別的辦法了?!?/br> “現(xiàn)今的局勢,是人為刀俎,我為魚rou,沒什么好說的?!?/br> “只看這一刀究竟是什么時候落下而已?!?/br> “而從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卻是快了?!?/br> “無妨?!?/br> 又一人開口,臉色冷峻,絲毫不帶畏懼之色:“不過一死罷了。” “人活于世間,遲早必有一死,這沒什么大不了的?!?/br> “唯一可惜的是,無法在臨時之前砍那魔頭一刀,以泄我心頭之恨?!?/br> 他冷聲開口,說到最后,臉上忍不住流露出些許恨意。 在場之人也不由輕聲嘆息,到了這時候,臉色看上去都有些無奈。 顯然,對于自己的最終結(jié)局,在場之人都已經(jīng)明白了。 不出意外的話,等到明日,夜帝便會親自下場,將他們這些人給解決掉。 不會有絲毫的意外,也不會有什么不同的結(jié)果。 這便是他們接下來的宿命了。 在此刻,唯有還抱有希望的,或許便是宋三了吧。 “師父.......” 被牢牢綁在神像之上,宋三望著蒼穹,強忍著那一道道神光,在此刻注視著那蒼穹,望著那大片的光亮。 “師父,我知道你還在.......” “我絕不會放棄.......” 他咬了咬牙,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這百年時間以來,盡管一直被封印在這個地方,在此地備受折磨,但一些東西,他仍然能夠感受到。 比如說,陳長銘的存在,以及力量的復(fù)蘇。 他能夠感應(yīng)到,在這百年時光中,陳長銘的存在正在不斷膨脹,其力量也在不斷攀升,不斷向著一個更高的極致而去。 陳長銘,仍然還活著,甚至,在這百年時光中,還在所有人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不知不覺間走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在震驚了所有人。 宋三堅信,陳長銘會再次回來,更堅信,他絕對不會拋下他不管。 這是一種莫名的直覺與信任,還有一種潛藏于內(nèi)心深處的期待。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在此前,他才如此堅定,縱使百年時光過去,也絲毫不改自己的信念,從來沒有真正放棄過。 而與相比,周圍的天驕們同樣心神堅定,但到了這一刻,多少也已經(jīng)有些氣餒,已然放棄了心中的期待,選擇了那最終的歸宿。 除了極少數(shù)之外,其余人大多心中都昏暗一片。 宋三緩緩抬起頭。 他看向蒼穹,心中默默叨念著。 而在他所看不見的地方,一角金色的大門正在緩緩敞開,一點金光綻放,璀璨無比。 虛無之中,一種常人無法看見的變化正在產(chǎn)生,在此刻逐漸蕩漾,在醞釀著。 時光漸漸逝去,一切都將迎來結(jié)局。 在蒼穹之上,一片雷海之間。 當(dāng)時間慢慢過去,在那一片雷霆之內(nèi),陳長銘也開始有了動作,一雙眼眸緩緩睜開。 一點神光綻放,在其內(nèi)逐漸綻放而出,換發(fā)出神圣而美麗的光輝。 浩然的神力氣息逐漸從他身上浮現(xiàn),在這一刻涌現(xiàn)而出,看上去像是要徹底籠罩這一片蒼穹,將這一片雷海都給籠罩進去了。 無聲無息之間,一種變化緩緩開始產(chǎn)生,一點點雷霆之力不斷被吸取,被陳長銘所吸取,化為自身蛻變所需的力量。 紀(jì)元結(jié)晶之中的經(jīng)歷,是一回事。 按照投影異能的情況,不論陳長銘在投影世界中度過了多么漫長的時光,放到真實世界之中,永遠(yuǎn)都僅僅只是一瞬間的事情罷了。 早在百年之前,陳長銘便已經(jīng)將那些紀(jì)元結(jié)晶中蘊含的力量所消化干凈,將其中的感悟容納進體內(nèi),化為了自身的底蘊。 而在這百年時間,他一直沒有使徒驚動這一片封印,只是默默沉寂著,沉寂在這一片雷霆之下,在其中靜靜沉淀,吸取著這一片雷海中蘊含的雷霆之力,緩緩?fù)懽冎?/br> 就如同夜帝在下方準(zhǔn)備,準(zhǔn)備著最終的那一個時刻一般,陳長銘此刻也在準(zhǔn)備著,準(zhǔn)備著最終的那一個時刻。 他在等待,等待著最終的那個機會,以便讓自己真正突破眼前的這一層鎖鏈,真正突圍而出。 而這個機會,很快便要到來了。 “來吧.......來吧.......” 佇立在雷海之上,陳長銘喃喃自語,一雙眼眸之中逐漸綻放出金色光輝,顯得無比的明亮。 他望向四方,渾身上下金色的涅槃神火開始逐漸燃燒,向著四周蔓延而去,最終將整個封印都籠罩在內(nèi)。 長達(dá)百年的時光,在夜帝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他已然將自身的烙印打了出去,深深的在這片雷海中留下了印記,將這片封印都納入了自己的掌控之下。 眼前的這片封印,與其說是他的牢籠,倒不如說是一個由他自身所掌控的盒子。 不過,也就是這樣了。 盡管只要他心中一動,他便可以突破這層隔絕,重新回到真實世界之中,但在如此漫長的時間里,陳長銘并沒有這么做。 理由很簡單。 實力不足罷了。 單單論實力而言,此刻的陳長銘,猶在夜帝之上。 但夜帝手中掌握著無限空間的核心碎片,相當(dāng)于掌握了半件神器一般。 這是無法阻擋的大殺器,只要無法解決,便相當(dāng)于無解。 縱使陳長銘借著紀(jì)元結(jié)晶的力量,在虛無世界中度過了無量時光,又在雷海中沉默百年,如今已經(jīng)抵達(dá)至境,但面對這種程度的力量,仍然只能無能為力,無法做到什么。 說到底,神器的力量,其層次仍然遠(yuǎn)超至境。 不論是無限空間,還是至理之門,都是無法想象的至高神器,其力量層次遠(yuǎn)遠(yuǎn)凌駕于尋常至境之上。 縱使只是一枚碎片,也蘊含著那種超然的本質(zhì),放在合適的人手上,足以發(fā)揮出恐怖的力量。 這便是陳長銘此刻所面臨的窘境。 單單是夜帝,亦或者無限空間的核心碎片,兩個存在單獨拿出來,他都有辦法輕松解決。 但當(dāng)這兩樣?xùn)|西結(jié)合在一起之時,陳長銘便沒有辦法。 所以,強如他這般的存在,此刻也要等待一個機會,等待一個能夠真正出手的時機。 而經(jīng)過了百年時光,到了眼下這個時候,這個時機也終于快要降臨了。 “快了.....快了.......” 陳長銘輕輕開口,聲音在此地回蕩,顯得悠長而孤寂。 端坐在一片雷霆之中,他像是孤單的神祇,一人長存,默默佇立在此地,顯得極其的孤冷。 時間還在繼續(xù)過去。 他在此地默默等待著,等待著最終那一刻的來臨。 而在他的視線注視下,在大地之上,時間終于還是到來了。 “時間到了.......” 一片浩蕩的祭壇之外,白衣少年束手,靜靜在此地佇立,眺望著遠(yuǎn)方高大的祭壇。 這是陳長銘的化身,此刻已經(jīng)在這百年的時光中更進一步,如今已然抵達(dá)了神魔之境。 神魔之境,這種實力縱使在高手輩出的太隱之中,也算不上差了,足以稱得上是高手,在夜帝不出手的情況下,足以雄霸一方。 當(dāng)然,若僅僅只是如此,倒也算不上什么。 不過陳長銘的化身這一次來到這里,倒也不是為了動手的。 他來到這里,僅僅只是為了見證,見證即將發(fā)生的光輝一幕罷了。 一陣微風(fēng)吹來,輕輕拂過他的衣角。 過了片刻,一個中年男子的身影出現(xiàn),默默佇立在一旁,在那里望著陳長銘。 “你來了?!?/br> 感受著身旁中年男子的身影出現(xiàn),陳長銘臉色平靜,輕輕開口:“怎么這么晚?” “你一點掩飾都不做,就這么出現(xiàn)在這里,真的沒事么?” 望著陳長銘,古重忍不住開口,對著他開口說道。 “無妨?!?/br> 陳長銘搖搖頭,隨后開口:“祭壇中的大陣已經(jīng)發(fā)動,到了此刻,整個天地都被分割,縱使是夜帝,位于其中也無法感受到外界的情況?!?/br> “而排除了夜帝本人之外,太隱之中,又有何人值得你我忌憚?!?/br> “這倒也是。” 古重點了點頭,算是認(rèn)同了這個說法。 而在隨后,陳長銘的聲音也繼續(xù)響起。 “更何況,在如今,就算他真的發(fā)現(xiàn)了我等,恐怕也顧不上我們了?!?/br> 陳長銘抬起頭,望著遠(yuǎn)方佇立的那一道巨大石像,輕輕開口:“祭壇發(fā)動,此刻對夜帝而言,最為重要的不是別的,是舉行祭祀,完成那一場浩大的儀式?!?/br> “對他而言,這才是最重要的?!?/br> “在此關(guān)鍵時刻,我們縱使出現(xiàn)在他面前,只要不出手使徒攪亂他的布局,他多半也不會有什么動作。” “你便這么自信?” 古重忍不住開口,這時候不免有些詫異。 “不然還能如何?” 陳長銘笑了笑:“人活于世,最糟糕的情況,也不過是一死罷了?!?/br> “只要連死都不怕了,那還有什么好懼怕的呢?” 他輕輕開口,如此笑道。 “你倒是灑脫。” 古重?fù)u搖頭,這時候倒是有些佩服了。 人生自古誰無死,這話說起來容易,但真正要面對,卻是很難的。 縱使修行之人,縱使神魔,真的直面生死之時,能夠?qū)⑵淇吹?,又能夠有幾人?/br> 陳長銘這種態(tài)度,倒是令人感嘆。 他卻不知道,陳長銘之所以如此,是根本不怕死,也根本不會死。 身處于這個世界,陳長銘本質(zhì)上來說,僅僅只是本體之外的一點投影罷了。 作為投影,他縱使隕落有能夠如何?不過回歸本體罷了。 既然如此,那又有什么好怕的? 這是陳長銘的底氣,也是他無畏一切的根源所在。 當(dāng)然,盡管有著這種底氣,但陳長銘自身也同樣認(rèn)真。 對于眼前的情況,他已經(jīng)竭盡全力,做出了自己所能夠做出最優(yōu)的選擇了。 若是如此仍然還敗了,那縱使是他,也無話可說。 唯有老老實實認(rèn)輸罷了。 “靜靜看著吧。” 站在原地,陳長銘臉色平靜,輕輕開口:“接下來的演變,將是此界無數(shù)年來罕有的變局?!?/br> “錯過了這一次,至理之門開啟的盛況,恐怕我們這輩子都無法再看見了?!?/br> 他輕輕開口,對著古重,如此開口說道。 “我明白?!?/br> 古重點了點頭,到了這時候,心中竟然也有些期待。 修行總是向道而行的。 能夠得見至理之門這一件象征著天地根源的無上神器,這縱使是古重這等神魔也不由興奮。 正如陳長銘所說的那般,錯過了這一次的機會,若是再想要見到至理之門開啟時的模樣,恐怕便要等到真正的紀(jì)元之末,亦或者紀(jì)元開辟之初了。 而以古重的壽命,根本無法等到那個時候,會死在半途之中。 所以,對于其而言,這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