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預(yù)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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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還在慢慢過去,很快又過去了兩個多月時間。 不知不見間,距離陳長銘成為靈宗圣子,已然過去了半年時間。 半年時間足以改變一些東西。 至少在這半年時間之內(nèi),靈宗之人已經(jīng)習(xí)慣有這么一位圣子的存在了。 這就是一種變化。 在這半年時間以來,圣子的權(quán)威也開始滲透到方方面,至少在各處,都有著圣子的人在。 至于原本溫流霞所在的棄決一脈,就更加不用說了,此刻已經(jīng)變成了圣子的一言堂。 如今的棄決脈主溫流和,本就是陳長銘的人,也是陳長銘親自扶上這個位置的。 他能夠擔(dān)任棄決一脈的脈主,完全是因為陳長銘,因此自然要緊緊跟隨著陳長銘的腳步,對于陳長銘的話可謂是言聽計從。 不提他與陳長銘私下里的關(guān)系,僅僅只是這一點,就足以讓其必須追隨圣子的腳步而行,不敢有絲毫違背。 而除了棄決一脈的,其余的十二支脈中,也有數(shù)支對陳長銘表示了好感,甚至公開宣稱對圣子的支持。 這其實也無所謂。 畢竟在如今的靈宗之內(nèi),雖然派系眾多,但歸根到底,圣子還只有一位,而且之后多半也不會換人了。 這種情況下,不宣稱效忠圣子,你還能去效忠誰呢? 就這樣,事情慢慢發(fā)展,一切看上去似乎都在向著好的一面發(fā)展。 而在與靈宗各脈接觸之余,陳長銘也努力修行,盡可能提升自身修為。 只是在這平靜之中,似乎也有意外開始產(chǎn)生。 一陣朦朧的場景在顯化,于此刻開始緩緩顯露而出。 在一座城市中,一具具尸體在其中擺放著,就這么靜靜擺在那里,看上去十分恐怖。 一具具尸體臉色猙獰,模樣凄慘的倒在了大地上,其身上的血rou都被抽走了,一眼看上去死狀極其駭人,一個個都是干尸。 尸體慢慢堆積,在城市一角形成祭壇,如同一座尸山,十分高聳。 置身于這一片尸骸之上,一個高大挺拔的男子在其中站著,渾身上下籠罩著一層恐怖的力量。 他身上的力量恐怖,隱隱之間有一種讓陳長銘感覺無比熟悉的波動,只是面容卻被一層朦朧的力量所籠罩,看不清真切,只能大致看清其身形的輪廓。 而在男子對面,一處高塔上,陳長銘?yīng)氉栽谄渲姓局?,此刻遍體鱗傷,渾身上下的氣息虛弱到一種極致。 一種莫名的窒息與掙扎感從腦海中浮現(xiàn)。 隨后,眼前的場景開始化為碎片,慢慢消失不見。 “呼.....” 冰冷的白玉床上,陳長銘猛然驚醒,單手身處,捂住了自己的腦袋。 “又是這個夢......” 他臉色看上去有些難看,這一刻心中喃喃自語。 自兩個多月前以來,在陳長銘冥想之時,便時常會陷入夢境之中,從而夢到一些東西。 每一次的夢境,他所夢見的都是同一幕場景。 在一片尸山尸海中,他與另一個渾身纏繞靈王之力的男子大戰(zhàn),在其中廝殺,陷入了絕望的境地。 這一幕夢境太過于真實,如同真實存在的場景一般,其中的那種絕望與窒息感能夠清晰的體會。 對于這個夢境,陳長銘其實并不陌生。 在此前,他并未通過靈王試煉,也并未成為唯一的靈王傳承者時,他便曾做過類似的夢。 那一次,他體內(nèi)的靈王之力給了他示警,讓他提前預(yù)見了一些事,從而提前做出了準(zhǔn)備,將那一位來襲的靈王傳承者干掉。 而在那一次所做的夢境中,除了此前那位靈王傳承者的來襲之外,便還有另一位男子與他進行決戰(zhàn)的場景浮現(xiàn)。 在那一次預(yù)見之后,很長一段時間,陳長銘都沒有再預(yù)見過。 直到最近這段時日,才又接二連三的夢見了。 “又是示警么?” 摸了摸腦袋,陳長銘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經(jīng)過了上一次的體會,對于自己身上的情況,他隱隱有些明悟。 或許是身上的靈王之力影響,也可能是所謂靈王之命的本能感應(yīng),對于其他與靈王有關(guān)的事物,陳長銘總能夠得以預(yù)見。 前后兩次所預(yù)見的場景,其中的人物,無疑都與靈王有關(guān)。 “那個男子,到底是誰......” 端坐在白玉床上,摸著腦袋,陳長銘心里忍不住閃過這個念頭。 現(xiàn)如今,他已然成為了靈宗圣子,乃是靈宗之內(nèi)唯一的靈王傳承者。 按照常理而言,這世上除了他之外,應(yīng)當(dāng)已然不存在其他與靈王有關(guān)的人物才對。 “難道,是上一代的靈王?” 站在原地,陳長銘心中閃過一個念頭。 靈宗上一代的靈王已然失蹤了數(shù)十年時間,若是其真的還活著,那倒是又一個與靈王之命有關(guān)的人物。 只是,這又完全說不通了。 若是上一代靈王,又為何要與陳長銘廝殺? 以上一代靈王的身份與實力,若是其真的還活著,只要回到靈宗之中,整個靈宗都會奉其為主,根本不需要擔(dān)心陳長銘對其產(chǎn)生威脅。 而且,以陳長銘的實力,也根本沒資格與上一代靈王交戰(zhàn)。 但是,若不是上一代的靈王,那又會是誰? 端坐在白玉床上,陳長銘心中忍不住升起這個念頭。 抱著疑惑,他最終起身,決定去找人解惑。 “靈前輩......” 他在心中輕輕開口,呼喚著刀中之靈,將自己心中的疑惑告知。 在此刻,面對刀中之靈,他沒有隱瞞自己的情況,直接將方才所夢見的情況告知。 頓時,刀中之靈的聲音開始凝重了起來。 “你夢見了其他靈王之命傳承者?” 在腦海中,刀中之靈的聲音緩緩響起,聽上去格外的凝重。 “這不應(yīng)該啊?!?/br> 他的聲音十分凝重,其中還帶著些疑惑:“在你通過試煉時,我曾以秘法看過?!?/br> “你身上的靈王之命已經(jīng)凝聚,靈王的命數(shù)已經(jīng)完全被你所繼承?!?/br> “不可能再存在其他的靈王之命才對?!?/br> 刀中之靈暗自皺眉,縱使是他,這一刻也不由感覺到一陣疑惑。 一個時代之中,不可能出現(xiàn)兩個完全相同的命數(shù),這是常識。 在如今,陳長銘已然通過了靈王試煉,繼承了靈王之命,那么在正常情況下,便不可能再出現(xiàn)其他靈王之命了才對。 除非,陳長銘身上的命數(shù)之力已然逐漸衰竭,才有可能出現(xiàn)第二個靈王之命者。 就如同靈宗歷代的靈王,還有靈王圣子一般。 基本上每一代的靈宗圣子,唯有在靈王老邁之時才有可能出現(xiàn)。 因為只有在這時,在世靈王身上的靈王命數(shù)開始衰弱,靈王之命才有可能被另一人繼承。 但是在如今,陳長銘不過剛剛繼承靈王之命,自身命數(shù)正處于一個巔峰,又怎么可能出現(xiàn)另一個靈王之命者? 對這個問題,刀中之靈也顯得有些疑惑。 不過不論如何,有些問題是可以確定的。 “不論如何,這都是你自身命數(shù)的示警。” 在腦海中,刀中之靈的聲音繼續(xù)響起:“最近這段時日務(wù)必要小心,盡量避免沖突,必要之時,借靈宗之力躲避?!?/br> “不過更重要的是,要做好準(zhǔn)備。” 他的聲音凝重,如此開口說道。 “準(zhǔn)備?” 陳長銘有些疑惑。 “不錯,準(zhǔn)備?!?/br> 刀中之靈緩緩開口:“這種命數(shù)之上的示警,一般是你躲不過去的,有很大概率必然會發(fā)生?!?/br> “就算再怎么努力,最多也只是將這個過程推移,除非你死了,不然根本無法躲避?!?/br> “所以,為了預(yù)防萬一,你必須做好準(zhǔn)備。” “做好隨時與你預(yù)見的那個人交戰(zhàn)的準(zhǔn)備。” “如此......” 聽著刀中之靈的話,陳長銘皺了皺眉,最終緩緩點了點頭。 刀中之靈的話,讓他的心中升起了一種緊迫感。 命數(shù)的力量若是無法躲避,那么任憑他如何努力,恐怕與那人的一戰(zhàn)都無法避免。 既然如此,那么他此刻唯一所能做到,便唯有如之前那般,盡可能變得更強了。 只要自身足夠強大,自然無懼于一切,縱使真的如他所預(yù)見的那般,要與那未知的人交戰(zhàn),也無所畏懼。 一念至此,陳長銘緩緩起身,向外走去。 “你想拜訪歷代長老?” 一片浩蕩的宮殿中,望著眼前的陳長銘,金刀長老皺了皺眉,對于陳長銘的提議有些意外。 “不錯。” 當(dāng)著金刀長老的面,望著眼前的金刀長老,陳長銘臉上帶著微笑,輕輕點了點頭。 “我為靈宗圣子,此刻既然已經(jīng)登位,理應(yīng)去拜訪長者,前往其中聽受教導(dǎo)。” 陳長銘面帶笑容,義正言辭的開口說道。 “這.....” 金刀長老遲疑了一下,有些猶豫。 登臨圣子之位后,便去拜訪歷代長老,這事似乎歷代圣子的沒干過,當(dāng)真讓人覺得意外。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似乎也沒什么。 圣子尊老愛幼,這是好事,一方面證明其并未被靈王之力所污染,仍然保持理智與良好的德行。 另一方面而言,那些老邁的長老們雖然退位,但一個個手頭上都掌握著不弱的人脈。 陳長銘若是能與這些人打好關(guān)系,無疑對日后登位,掌握靈宗有著很大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