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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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一聲震天駭?shù)氐呐叵?,使整個狐皮遺跡剎那間出現(xiàn)了不可思議的劇變,甚至外界的天空中,隨著宇文立的一招一式,翻涌出大片的雷云,向內(nèi)府界轟然而落。 “莫非宇文立就在前面,還是換個方向吧?!柄Q發(fā)修士苦笑,帶著同門弟子繞道而行。 弟子們神色驚駭,一人問道:“師叔,這些大能都是為了仙術(shù)而來?” “仙術(shù)可謂至寶,只是與我等無益,莫要卷入其中。” 青靈門修士呼吸急促,身子倉促閃躲密密麻麻的雷光,叫道:“我已傳訊陳師叔!他就快到這了!” “這就是宇文立的最強一招么?!?/br> 荊蒼心驚rou跳,下意識后退,一道溫和的靈力輕柔地托住他。 “梨道友——” “這不是他的最強一招?!?/br> “什么!” 梨花滿無奈道:“你仔細感受這些靈力,空有威勢,傷害不足,為的是嚇退一些雜魚?!?/br> 一旁青靈門弟子被雷光沖得五臟六腑震顫,卻見梨花滿輕而易舉地抵擋,荊蒼被她一點,稍稍穩(wěn)定心神。 “他應(yīng)該是有什么事著急去做,這是個好機會?!?/br> 荊蒼不由得拉住她,問:“你去哪?” 梨花滿回頭笑道:“他與人纏斗太久,又有要事在身,此時不待更待何時?”說完她身法飄然,依稀有縮地成寸的雛形。 憑著一股陌生的豪邁之情,她速度不斷加快,幾乎是眨眼間就不見了。 隨著宇文立周身的雷霆之力愈發(fā)濃郁,到達一定峰值,所有的雷霆同時向四周炸開,化作一股極其猛烈的雷暴。他這一舉橫掃,許儂的紫氣陰魂全部轟然瓦解,逼得他口吐鮮血。 “怎么只有你有一個,吳道子呢?”宇文立雖然在笑,卻帶著陰冷的味道。 “被我殺了?!?/br> 宇文立大笑道:“那正好,省得我再去找他?!?/br> 許儂嘲諷道:“吳道子跟你這么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雷力凝聚在了一點,形成一道可怖的沖擊,穿透了許儂護體的紫氣,令他再次噴出一口鮮血。 “能在我這一招下不死,鼠輩,可以報上你的名字了。” “你不配知道我的大名?!?/br> 許儂嘴角微挑,鮮血不斷地溢出,他右手一指上空,虛弱喝道:“黃泉?!?/br> 剎那間,仿若有一股奇異之力從天地涌現(xiàn),朦朧間幻化出一條怨氣滔天的黃泉。 與此同時,一縷縷看似纖細的白氣從后方襲來,瞬息間纏繞在宇文立四周。 宇文立戾意更重,喝道:“爾等螻蟻,都給我死!” 見那白氣,許儂臉色大變,收了黃泉向后撤,宇文立口吐四道金光向他追去。 “你是何人?” “冱雪劍?!?/br> 宇文立冷哼道:“不認識!” 她儲物袋飛出數(shù)件法寶護身,雙方斗法數(shù)十個回合,梨花滿步步后退。與平日比試大有不同,梨花滿幾乎很難預料到對方的路數(shù),全憑神識機敏,強行應(yīng)對。她雙手震得發(fā)麻,打起十分精神抵御,勉強跟上節(jié)奏。 宇文立怒容顯現(xiàn),那邊許儂竟然開始吃藥療傷,似乎感受到梨花滿埋怨的目光,他起身掐訣,飛出道道印記干擾。梨花滿揮手召出大量符咒,個個金丹期威力,炸得宇文立左臂一顫發(fā)麻,有了剎那的停頓。 就是這一停頓,突如其來一劍的朝他斬去,宇文立不得不收回攻勢躲避,梨花滿眼前一亮,原來是荊蒼! 宇文立傷上加傷,靈力將近虧空,登時勃然大怒。而天邊驀然出現(xiàn)一個金光掌印,他神色駭然,未等撕開裂縫逃竄,那掌印結(jié)結(jié)實實落在他身上。 “陳師叔!” 宇文立受了陳興業(yè)一掌,咽下一口血神色萎靡,立刻遁走。 陳興業(yè)并未追擊,問:“荊蒼你怎么樣?” 荊蒼搖頭道:“弟子只受了輕傷,董師弟傷勢較重?!苯又堰M入遺跡的兇險經(jīng)歷敘述一遍,后方數(shù)名青靈門修士架著董思趕來。 在場的幾人彼此介紹一番,陳興業(yè)看過董思的傷勢,道:“幾位不妨隨我到山腳下修整,正派之人正在集合?!?/br> “你怎么不走?”梨花滿問。 “跟著我們,不然宇文立又來怎么辦?!崩婊M的善意毫不掩飾,引得荊蒼回頭。 許儂隨意地嗯了聲。 一行人到達山腳,十幾位正道修士匯聚在此,勢頭不小,梨花滿沒看到范鴻和筑基弟子。 知道梨花滿和混元宗關(guān)系不淺,陳興業(yè)沒有什么異狀。他不像剛出道的毛頭小子刻板張揚,此番壓制修為進入遺跡,只為救人。修真界時局多變,風云莫測,個人私下里保命要緊,小事化了。 陳興業(yè)神識掃過內(nèi)府大門,興致不高,問:“你們還要進內(nèi)府嗎?” 只有兩個弟子點頭,其余人興致缺缺。 梨花滿與青靈門離得稍遠,她道:“你死氣很重?!?/br> 許儂古怪地掃她一眼,嘴唇微動沒說話。 “我能幫你呀,你這樣就快要死了?!?/br> “我死了關(guān)你什么事呢?”他說這話時,不像傅雙行那樣找茬似的不耐煩,而是真的很好奇。 梨花滿像看傻子一樣看他,故意道:“本來還以為是個有出息的,沒想到腦子不太好使?!?/br> 許儂一笑置之,模樣說不出地愜意,看似隨口問道:“給我看看你的靈力?!?/br> 梨花滿并不設(shè)防,伸出手掌心凝聚出一朵白色靈氣,許儂湊近,霎時嘴角流出一道血痕,臉上陰晴不定。 “你要是個男子,那我跟你勢不兩立?!痹S儂虛弱地向后靠著石頭,極快地吞下丹藥。 “哈?”梨花滿呆愣愣地看著他,心里朦朧地升起奇異之感。 “水靈根,你要不是修煉這門功法,我就把你抓走的當爐鼎?!彼f這話時非常坦蕩,黑亮亮的眼眸直視她,氣得梨花滿臉上一紅。 她惡狠狠地瞪他,卻不知道說什么。莫名想起幼時在閣樓窗外,看到凡間的街上那些又窮又浪蕩的半大男孩,說不準過幾年還會長成一個賭鬼。 突然想起母親說的話……沒法扔下他不管,總覺得能將他感化。 乍一看許儂面貌平常,但那雙眼睛深邃冷漠,舉手投足間邪氣從容的風度,看久了有些讓人欲罷不能。 梨花滿決定饒過他剛才那句冒犯的話,好奇地問:“宇文立為什么追你呀?!?/br> 許儂的表情有一瞬間崩裂,皺眉道:“很想知道?” 他起身甩甩塵土,道:“過來?!彼⒉换仡^,對自己極有自信。梨花滿猶猶豫豫地跟在他后面,沒一會兒兩人到了一處叢林,神識探過去靈力的波動十分明顯。 “你怎么不去內(nèi)府?!?/br> 梨花滿倒是有些奇怪,說:“聽說內(nèi)府里什么都沒有,只有一張狐貍皮,和一盞酒。” “……紫陽宗最早發(fā)現(xiàn)了此處內(nèi)府界,但不知道為什么,誰把內(nèi)府有仙術(shù)的消息放了出去?!彼吹嚼婊M臉上的驚訝,不禁露出了點笑意說:“你居然不知道么?” “據(jù)說這遺跡的狐貍,是萬年前情疏仙王的靈寵,因此很多人猜測這道仙術(shù)傳承自她主人,所以才來了這么多人?!?/br> “到了。五百年前,紫陽宗發(fā)現(xiàn)這處古陣法催生的仙草,以前應(yīng)該是個藥園。” 梨花滿神識一掃,那叢天羅草長得十分茂盛,若能結(jié)出天羅籽,必然價值連城。 “這次正趕上天羅籽成熟,被宇文立發(fā)現(xiàn),他就和紫陽宗打起來。”許儂本想笑,卻一陣咳嗽咳出血來,雙眼神采奕奕,道:“被我趁亂全薅了。” 許儂有意與她交好,卻見她反應(yīng)沒什么特別之處,只是思考了一下認真道:“你不把這古陣法毀了?難道你以后還來?” “啊……毀掉有些可惜?!?/br> 梨花滿徑直上前,俯身撐著膝蓋,看著地面上隱約的陣法痕跡若有所思,半晌后錄在玉簡中,手中靈力落下。 那存在了萬年的古陣法無聲消散。 把玉簡扔給他,梨花滿道:“現(xiàn)在不除掉,以后別人用它得到好處修煉,就可能對付你?!?/br> 她雙目清澈凜冽,從容淡泊,令人聯(lián)想到竹生空野,高節(jié)貞心。如此不同,生死相克,又讓他升起莫名的相惜。 許儂自然沒想到她能看懂古陣法,接下玉簡,心里莫名的心曠神怡。世上有這樣的人,截然相反的人……他一瞬間的驚喜褪去,不由得擔憂,現(xiàn)在的她,還稱不上對手。 山頂一道光柱沖天,天幕中遽然出現(xiàn)一個仙氣繚繞的人影。她一襲白衣,面容清麗,閉目舉起一把劍,留下一滴淚水。 “仙術(shù)!居然是仙術(shù)?!?/br> 來自萬年前渾厚滄桑的仙氣緩緩凝聚,見到此情景的修士皆神情專注,試圖感悟一二。 第一劍,山林蕩平。 第二劍,空間碎裂。 第叁劍,她的身影將將消散,仙劍落下沒有攻勢,卻令所有修士心中浮起不忍和悲痛,意境薄弱的甚至同她落淚。一聲不知何處而來的凄叫,不刺耳,卻十足悲戚。 梨花滿看得目不轉(zhuǎn)睛,神識沉浸在悲慟的劍意中,似有所悟。 她不禁拿出冱雪劍,劍身銀霜泛著冷光。這柄劍,從來只被她當作一個物證,從來不曾真正使用過。 夢里李師弟離開師門后,云容劍跟著他累經(jīng)血戰(zhàn),名聲大震。而她,掙脫掉無意義的束縛后,自以為出江湖逍遙自在去了,又被命運捉弄。 她愧對這柄劍,太自以為是了。 許儂側(cè)頭看她似在頓悟中,身影料峭如風,遙遙道:“我欠你一個人情?!?/br> 日后再相見之時,希望你沒有泯然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