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我大姐要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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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福根被堵得啞口無言,悻悻然地看他娘去了。其實他私心還是很喜歡雪花的,奈何性子太過懦弱,從小到大事事聽從父母安排,從不敢違逆,就是對一奶同胞的大哥,向來也言聽計從。 榴花見李福根不出聲了,轉(zhuǎn)身過去安慰雪花。 李老頭到底多吃過幾斤鹽,比李家其他人要鎮(zhèn)定些。李三爺走前撂的話意思很明顯,是讓自家放忍氣吞聲服軟,別再硬碰硬,那樣討不來好果子吃。 為了保全李家,李老頭一咬牙走到陶有貴跟前,語氣誠懇地說道:“親家,雪花在我們李家受了委屈,是我治家無方,一切都是我的錯。這事兒怎么處置,你發(fā)個話,我們一切遵從?!?/br> 按照鄉(xiāng)俗,碰上這等情況賠些銀子是少不了的,有些女子的娘家人拿了銀子便會息事寧人,畢竟閨女還要在夫家過日子的,事做得太過,日后閨女在夫家如何自處? 陶有貴心里邊也正是這個想法,琢磨著狠狠敲一筆來解氣,因族人前來幫忙討說法,不能讓大伙白來,回去擺幾桌酒席已是感謝乃是必要的。 誰知他話才要出口,卻被榴花搶了先,只道:“我們今兒來不為別的,只為個理字。你們李家待我大姐理虧在先,第一條必須當著李家村男女老少的面,給我大姐賠禮道歉。” 這條要求合情合理,李老頭想都不想就應(yīng)承了下來:“行?!?/br> “第二條?!绷窕戳搜劭吭谀腥藨牙锏睦罡H眿D,冷冷道:“讓那毒婦給被她害死的兩個孩子磕頭謝罪?!?/br> 這一點在鄉(xiāng)俗中也是有不少先例的,有些勢力龐大的家族甚至要求施暴者給受害人披麻戴孝。 李老頭剛想答應(yīng),李福全媳婦突然尖聲喊了起來:“休想,讓我給那兩個小賤種下跪磕頭,門都沒有?!?/br> 她這一嗓子,陶家村的漢子們立刻又躁動起來,嚷著不磕頭認罪就要讓李福全媳婦償命。 李福全暗惱這死婆娘也不看看眼下是情勢,還不知死活的逞強,眼看著陶家村的漢子越來越暴躁,趕緊“噗通”一聲朝雪花跪下了,并咚咚咚,連磕三個響頭,抬頭道:“弟妹,這三個頭是我替你大嫂向你和兩個侄兒磕的,是大哥我沒管教好你嫂子,一味的只知顧自個兒子,對你動了手還害死兩個侄兒,這事是我們不對。都是一家人,事說開了沒有隔夜仇,你要是實在氣不過,就拿棒子打我一頓,我絕不喊疼?!?/br> 雪花的性子哪禁得起這一套,茫然無策地望向榴花。 榴花冷冷看著李福全道:“有道是長兄如父,理應(yīng)愛護兄弟子侄。你媳婦欺負我大姐不是一天兩天了,若平時管著你媳婦一些,她也不至于闖出今日的大禍。誰犯的錯誰自己承擔后果,頭先三個響頭,算是你自己管教無方的責任,想替你媳婦頂罪,分量也未免太輕了?!?/br> 李福全的臉一下就紅了,一個小丫頭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可他卻偏偏發(fā)作不得,氣的握緊拳頭,沉聲問道:“那待怎樣才算夠分量?” 榴花語氣冷厲:“一人做事一人當,要磕頭賠罪讓那毒婦自己來?!?/br> 李福全媳婦聽到這話喉頭一甜,小蹄子是故意要羞辱自己,絕對的。她是長嫂,給弟媳婦當眾磕頭謝罪,還不如一頭撞死。 陶家村的漢子看李福全磨磨唧唧不肯動,一個個挽袖子嚷嚷要動手拆屋子。 李老頭哭喪著臉哀求告饒。 李婆子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是哪輩子造的孽喲,遇著這幫夜叉兵親戚。拆了屋子往后叫我老婆子住到哪里去,干脆打死我算了,也好下去向那兩個孩子賠罪?!?/br> 李福全陰沉著臉對女人吼道:“自己犯的錯,自己出來收拾攤子,你不磕頭賠罪老子就休了你。” 李福全媳婦聽見要休了她,嚇得打了個寒顫,趕緊爬起來跪倒在雪花面前,麻利的磕了三個頭。 李福全松了口氣,以為今日之事到此結(jié)束,但聽榴花冷哼一聲,道:“這三個頭只是向我大姐賠禮道歉,那兩個被你害死的孩子,就想這樣算了?” “小蹄子,你存心的是吧!”李福全媳婦怒視著榴花,爬起身就要去撕掰。 李福全拽住了她,沉聲吼道:“跪下,再磕?!?/br> 李福全媳婦只好硬吞下火氣,委屈巴巴地跪下又磕了六個響頭。 李老婆和李婆子見此,心里總算松泛了些。 “這樣可夠了?”李福全冷冷問榴花道。 榴花沒回答,也不再去看李福全媳婦,而是轉(zhuǎn)向李老頭道:“大姐被打失去孩子的事我們可以不再追究,但有一個要求?!?/br> 李老頭心里一喜,問道:“什么要求?” 榴花看了一眼李福根,“我大姐要跟你兒子和離,并且大妹二妹也要讓我大姐帶走?!?/br> “這不行,我不答應(yīng)?!崩罾项^沒有一絲猶豫就拒絕了榴花的要求,大妹二妹是李家的人,從沒有聽說男女和離,孩子要歸女方的事,再退一步來講,李家大嫂子打小嬸子的事傳開,哪還有女人愿意嫁進來?福根這輩子就只能孤單一個人過了,所以絕對不能和離。 思及這些,李老頭低聲下氣地對榴花說道:“榴花啊,你看福根大嫂錯也認了,頭也磕了,你就勸勸你大姐,都是自家人,就別太較真了,寬宏原諒我們這一回。往后要是再有人欺負她,別說拆屋子,就是把我這把老骨頭埋里邊,我也絕無二話?!?/br> 話說到這份兒上,也算給足了雪花和陶家人臉面,陶有貴的臉色緩和了些。 “不,我不跟李福根過了?!边@時一直沉默的雪花開聲,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堅決:“經(jīng)過這么一鬧,你們李家肯定記恨上我了,往后就算沒人欺負,冷眼冷語也能把我逼死。還有大妹二妹,你們說是李家的種,可把她們兩個當李家人待了嗎?兩個孫子吃的穿的是什么?大妹二妹平日里的吃穿跟他們有得比嗎?” 說著,把大妹二妹拉到身前,揚聲對周圍看熱鬧的李家村人道:“各位叔伯嬸子,你們瞧瞧大妹二妹,看我可有說假話?” 她之所以忽然如此勇敢強硬,不為別得,只為兩個閨女。 因她心里清楚錯過今日的機會,再想要把閨女從李家?guī)ё呔碗y了。貓咪再溫順也藏著利爪,小白兔再柔弱,也長著利牙,為了閨女以后不受欺凌,只有拼力一搏。 圍觀群眾聞言,把大妹二妹和李福全的兩個兒子仔細一對比,可不是,李家的兩個孫子臉兒圓滾滾的,跟發(fā)面饅頭一樣,身上穿的衣裳雖不是好料子,可一瞧就是今年新做的,而兩個小女娃,面黃肌瘦,衣裳瞧顏色,就是拿大人衣裳改的,袖口和褲腿且都毛了。 “鄉(xiāng)親們,你們是不知道喲,這李老頭家的兩個孫子時常欺負孫女,打得兩個小女娃哇哇哭,我在院里聽見都揪心。這孫子孫女都是自家的種,偏他們家就當孫女不是人?!备舯趮D人趁機煽風點火,算是徹底坐實李家不待見孫女的罪狀。 李婆子臉青紅交替,原以為雪花是個好性兒的,沒想也是個不省油,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讓公婆下不來臺,這樣的兒媳婦不要也罷。 她對李老頭嚷道:“老頭子,就讓她去,咱們再給福根找個黃花大姑娘進門,兩個丫頭片子,她要就給她,省得咱們還要賠進去兩份嫁妝。” 李老頭暗罵李婆子蠢,這不是當眾承認自家重男輕女了么?事兒傳開,別說是黃花大閨女,就是帶著拖油瓶的小寡婦都不愿嫁進來了。 就在他想怎么把話兒圓回來時,雪花拉著兩個閨女走到陶有貴面前跪下了,哭求道:“爹,求你答應(yīng)我把大妹二妹帶回咱們家去吧!她們兩個在李家過的什么日子,你也見到了,若是留給李家,說不定哪天就給賣到臟地方去了。以后她們兩個我自己來養(yǎng)活,保證不給家里添負擔?!?/br> 陶有貴有些猶豫,閨女還年輕,又是合離,名聲比休棄好聽多了,日后還能再嫁,倘若帶著兩個丫頭,哪個男人會娶? 想著,把目光看向了榴花。 榴花淡淡一個眼神,即看向別處去了,意思再明白不過:事兒你自己拿主意,拿得好,我就認你這個爹,要是拿得不好,哼哼...... 陶有貴輕咳一聲,正氣凜然地道:“雪花,爹還有力氣,之前能養(yǎng)大你們姐弟四個,往后也能把大妹二妹撫養(yǎng)成人。只要爹還在一天,就不會看著你給人欺負?!?/br> “謝謝爹?!毖┗ㄏ矘O而泣,給陶有貴磕了個頭。 “雪花......”李福根委屈地過來想拉雪花的手,他想勸雪花不要和離,還想跟雪花過日子。 雪花身子后退一步,避了開去。 李婆子見此又氣又急,沖李福根喊道:“傻兒子,好男兒不愁娶不到媳婦,人都不稀罕你了,你還上趕著去做什么?快過來!” 李福根窩窩囊囊地往李婆子身邊走,一步一回頭,去看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