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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選錯了,他們將會進入約克密室的第二條推理線路。 屆時,他們將要花費更長的推理通關時間。 和羽看完桌上那些介紹,手心莫名顫抖起來。 她一開口,嗓音是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冰冷:“當鋪老板、妓院老鴇和黃包車車夫雖然都和小娟有關,但他們作為兇手卻站不住腳。在我看來,小娟的叔父一定是兇手,叔父想將小娟賣給有錢人家做小妾,小娟在反抗過程中被叔父毆打致死?!?/br> 這時談忱第一次提出自己的不同意見:“不,我認為是她的父母。你看我們這一路走來,所有的信息綜合到一起,都有一個隱藏的謎底。小娟一直是帶著仇恨的,就是因為小娟的父母發(fā)現小娟不是他們親生女兒,而小娟也知道了這個真相。和羽,你注意到沒有?” 慘白的房間里,和羽聲音微顫卻故作鎮(zhèn)定:“不可能,不是的?!?/br> 談忱有些不明白和羽的反應。 這一路下來,他已經知曉和羽是密室游戲的推理高手,不可能在最后臨門一腳,突然喪失了判斷力和智商。 于是談忱無比認真地解釋:“和羽,你看啊,即使在戰(zhàn)亂年代,小娟也有一個幸福的三口之家。可是有一天,小娟的父母突然開始冷落小娟,并長期在外奔波,而父親開始對母親使用家暴,并咒罵母親‘不守婦德’,而母親呢,除了哭泣,最常說的就是‘我不知道’。和羽,你代入一下你自己,在這種時候,小娟的父母是因為什么才變成這樣?” “代入”兩個字點燃了和羽敏感的神經。 她突然有些激動,聲音也不自覺抬高了好些分貝,已經類似于輕聲尖叫:“我為什么要代入我自己?” 談忱微愣,不明白和羽為何突然生氣。 但他還是耐著性子勸她:“我們只有一次機會,選對了,就能出去。和羽,把這枚硬幣投到‘父母’這個罐子,門就會開?!?/br> 和羽心中的激憤未退,有些失控地說:“難道因為小娟不是親生的,他們就忍心將她活活打死嗎?以前的親情都是假的嗎?” 現場所有人中,只有周思琪聽懂了和羽的歇斯底里。 只不過在這樣的密室環(huán)境里,她也不能當著外人的面多說什么。 談忱微嘆一口氣,帶著一些哄勸的成分,低低開口:“和羽,這是小娟父母的決定,小娟別無選擇?!?/br> 和羽的心頓時破防。 有一些壓抑許久的情緒,此時如同水流劇烈的瀑布,從腦海深處奔騰落下,濺起漫天水霧,瞬間吞沒她的理智。 心中閃過幾絲抽痛。 和羽轉過身,手指用力扶著八仙桌沿,假借查看桌面信息而背對了所有人。 談忱拿過那枚硬幣,仍是好脾氣地說:“你信我,我丟進去,門必開?!?/br> 和羽悶悶地不答話。 談忱以為自己說服了她,抬手去拿桌上的硬幣。 那枚硬幣撞壁三次清脆入罐,觸發(fā)起密室的音響聲。一個女孩空靈絕望的笑起響起,斷斷續(xù)續(xù)說:“原來……原來是他們……” 隨后,伴隨著一聲沉厚悠長的吱呀聲,最后一道通關的門開了,而音響聲戛然而止。 門外明媚的日光爭先恐后涌進來,靈堂的陰翳氣氛一掃而空。 談忱的判斷是正確的。 外邊即是約克密室的大廳走道,走道旁邊是洗手間。 和羽離門最近,率先走了出去。她走得很急,生怕誰追上她一樣,三兩步就走向了洗手間的透明門簾后。 談忱、江浩然一行人跟著出來,走向約克密室的大廳里。 江浩然吁了一口氣,長嘆道:“我的天,密室竟然這么恐怖嗎?我還以為是化身神探,酷酷地說一句‘真相只有一個’就可以呢?!?/br> 談忱沒理他,主動過去結了賬。 六十塊錢一個人,一共三百塊。 和羽還在洗手間,其余人便坐在大廳里聊天。 周思琪和劉一帆在聊剛才密室里的場景,江浩然時不時看看手機,只有談忱一人心不在焉。 就這么坐了五分鐘,談忱也決定去上個廁所。 他起身走向營業(yè)臺旁的通道,慢慢來到洗手間的透明門簾前。 洗手間男左女右,要進男廁所,必須掀起門簾進去,然后朝左走。 談忱剛準備伸手挑門簾,卻見和羽站在兩邊廁所中間的公共區(qū)域,一動不動。 一秒后,談忱聽到幾聲極低的啜泣聲,類似小動物無助的嗚咽。像刺猬被拔走刺失了盔甲,又像小動物被迫失了領地,潰不成軍。 他還看到和羽抬起袖子往臉上擦了一把,不知道是擦臉還是擦眼。 談忱莫名慌亂,又見和羽正好轉身準備出來,他便飛身一閃,快速往密室通關方向退了幾步,藏到一扇門后,眼見和羽朝自己的反方向走去,才踱步而出。 三分鐘后,談忱從男洗手間出來,徑直走向大廳。 他甩了甩手掌的水珠,看起來像剛剛洗過手一樣。 待坐到江浩然等人身邊時,談忱若無其事一般,朝和羽掃了幾眼。 這一掃,便看到和羽微紅的眼眶。 原來她剛才真的在哭。 談忱緊張起來。 第8章 你們懂我意思? 見人到齊,和羽最先開口:“我們把密室的錢出一下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