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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灣很瘦,一□□的身高體重只有九十斤,平常她挑食,胃口也小,身體沒有多余的脂肪補給,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點受不住了。 對,趁著日頭不高,先找點吃的,她在心里道。 這一上午,還不信弄不到點吃食! 水,是生命之源,地球人都知道。紀灣首先便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地搜集從樹上掉下的椰子。 這里并不只一棵椰樹,只是紀灣看上的這棵算特高大的,周圍很多小椰樹上也結(jié)了果子。 越過椰樹林,里頭還有一些半人高的蕨類植物,又油又綠,在地面上掉了一層厚厚的枯葉。 紀灣膽子不大,在植被豐茂的區(qū)域還是不敢用腳亂探,聽說熱帶島嶼上的毒蛇蝎子挺多。 她手里執(zhí)一根外灘上撿的長木頭,先遠遠的站著,伸長手,彎下腰將木頭往地上來回掃,確定沒有奇怪的生物,才敢踏足。 里頭并不安靜,紀灣耳邊彌漫著熱帶蚊子嗡嗡的振動聲,還有蟋蟀和蟬沒完沒了的叫喚。 紀灣穿的長褲并未幫她抵擋蚊子的襲擊,她不僅要聚精會神的搜尋地上的椰子,不時還得分神拍走大腿上的母蚊子。 不一會兒,她的腳踝被咬了一圈的紅腫包,腿上也被扎了好幾針。又麻又癢。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一圈下來,紀灣找著了五個熟椰子,她滿足地把它們抱回樹下,準備作為兩天的喝水。 大海的資源十分豐富,作為沿海人的紀灣深諳這點。這也是她直到現(xiàn)在并未過分緊張的原因。 昨天晚上應(yīng)該是漲潮了,腳下的沙子濕漉漉的,由于怕迷路,紀灣緊緊地挨著海岸線行進。 出發(fā)前,她還把那五只椰子連成一條橫線擋在路上,怕自己回來時錯過那臨時據(jù)點。 海風(fēng)還是涼颼颼地吹在身上,紀灣縮縮鼻子,抱胸往前走。 她沒有目的地,只是打算去附近探尋一番,就像書里的魯濱孫,探險總是會有收獲。 半個小時后,已經(jīng)朝右轉(zhuǎn)了三道彎的紀灣意識到事情有點不對勁,這海岸線的弧度有些怪異啊。 不像是在家鄉(xiāng)的海邊,更像是在—— 一個島上! 突然冒出的推測對紀灣無異于晴天霹靂,她忍住眼睛的酸澀,像遠方張望。 不見人煙,沒有船只,這是一座孤島? 魯濱孫還有條船和武器呢,怎么我就一無所有??? 當(dāng)巨大的悲哀與苦難向一個人襲來時,除了沉默他沒法做出任何反抗,就如現(xiàn)在的紀灣。 她愣了幾秒,隨后垂下眼眸,長嘆一口氣,平靜地接受了這個事實,埋頭繼續(xù)前進。 此時太陽已經(jīng)出來,氣溫明顯有所上升。 紀灣后背微微發(fā)熱,她把外套脫了下來,單穿一件白色襯衫,黑色西服搭在肩膀,自覺加快了步伐。 終于,在前方幾百米外的沙灘上,一道碧藍色的水灣映入眼簾。 湊前去,里頭是一條寬闊的山泉,清澈的淡水從高聳的巖壁上一瀉而下,迸濺出的水珠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 耳邊有淅淅瀝瀝的瀑布聲,水流在地面積聚成了一個小湖,一道狹長的水灣將湖海連接。 小湖上的水汽由于陽光的折射,隱隱形成一彎三色彩虹。 紀灣嘴唇抑制不住地上揚:“哦,老天!” 她輕快地走向水灣,掬起一汪水,試著伸舌頭嘗嘗。 確認是淡水后,她雙膝著地,猛地把臉埋進水里,大口大口喝個飽。 但她還是很餓,味蕾也渴望鹽分,從昨天中午到現(xiàn)在她什么都沒吃,除了那個不當(dāng)飽的椰子。 而且她渾身黏嗒嗒的,好想脫衣服洗個澡。紀灣四周瞧了瞧,四周無人。 唉,算了,光天化日的,女孩子家家怎么能露天洗澡呢?還是晚上洗。 紀灣脫了鞋沿著這段連通的水道往里走,一直到瀑布下,水都不深,剛剛沒過膝蓋。 水真的很清,紀灣都能看見自己的兩只腳丫子。這里倒是個洗澡的好去處。 至此,已經(jīng)上午十點半了,太陽火辣辣的灼燒紀灣的頭頂和脖頸,為了涼快,烏黑的頭發(fā)也被高高盤起,但對于這里的烈日,好像什么措施都不太管用。 紀灣又捧起水喝幾口,把臉,頭發(fā)都打濕,她挽起的西褲也濕得差不多了。 她被曬得要透不過氣,急忙找到剛剛脫下的外套,浸在水里,稍稍擰干,擋在頭頂準備回程。 紀灣本想這一趟撿個什么貝殼螃蟹,只要愿意找,肯定能找著。 但她忽略了很重要的一個問題,rou是生的,就算有她也吃不下。 原始人因為吃熟食加速進化,她一個現(xiàn)代人吃不著熟的不只能等死嗎? 此時溫度已經(jīng)上升,她的鼻尖沁出了密密的汗珠,每一步都意味著要耗費更多能量。 來時不覺得,原來她已經(jīng)離據(jù)點這么遠了。 紀灣大喘著氣,闊步小跑,終于趕在正午前回到了大椰子樹下。 果真是大樹底下好乘涼,紀灣一坐下就覺得自己撿回了半條命。 突然,她猛地想起,剛剛洗臉的時候把眼鏡落在了水灣邊。 紀灣兩眼有一百多度的輕微近視,上班時都會戴眼鏡,清晰的視野讓她的思緒更加清晰。 不過現(xiàn)在她覺得沒必要為了眼鏡再跑一趟,放那就放那兒吧。 她低頭垂眸看著睡了一晚的簡陋床鋪,打心底里涌出一種親切感,就像回到了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