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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曉穎亦是一笑。 李真去廚房拿碗筷,曉穎則幫著揭去菜盤子上的碗。等待的時間長,菜肴還是涼了,曉穎仔細看了看每盤菜,都是李真的拿手菜,當年她懷孕的時候,李真經(jīng)常燒給她吃的。 溫柔的漣漪在曉穎心頭不知不覺蕩漾開來。 曉點酒吧。李真從廚房出來時順便拿了瓶干紅出來。 氣氛很安逸,他們夫妻二人很久沒有這樣獨處吃飯了,不過細細想來,以前他們單獨在一起吃飯的次也極少他們甚至沒有好好談一場戀愛就匆忙結(jié)了婚,婚后又總是圍著孩子在打轉(zhuǎn)。 曉穎莫名地感到一絲歉意,瞅了一眼坐她對面默默喝酒的李真,努力笑了笑,道:我們,好像很少像現(xiàn)在這樣在一起吃飯。 嗯?李真挑了一下眉,回過神來,想了想,是??!很少。 他的眉宇里隱茂著一股淡淡的說不清的悵然,曉穎不太明白那是什么,只道他和自己一樣,為曾經(jīng)的過去感到有些遺憾。 以后我們也可以經(jīng)常出去下下館子什么的,咳,我是說,就咱們倆。曉穎不知道自己說這番話為什么喉嚨會有點發(fā)緊,也許她和李真之間,一直以來缺乏的就是那種情人間的浪漫甜蜜。 李真僅是笑了笑,不說好,也不說不好,他從靠近自己手邊的一碟盤子里夾了塊魚片遞到曉穎的碟中,這個炒魚很嫩,你懷孕的時候特別愛吃。 曉穎把魚片塞入口中,細細咀嚼那久違的滋味,當年初婚時兩人和諧親密的景象漸漸從腦海里閃過,心里一時頗多感慨。 她一直在等著李真開口,她相信他精心置備這一桌飯菜肯定不是心血來潮,因為他從來都不是沖動之人。 但是直到彼此都吃得差不多了,李真也沒講過一句關(guān)于他們自己的話,只是專心喝酒,吃菜,間或說上幾件無關(guān)痛癢的新聞或趣事來調(diào)劑一下顯得過于冷清的氣氛。而今晚的李真喝酒也極有節(jié)制,一并干紅僅喝了兩小杯就收手了,曉穎也不太愛喝酒,只是倒了些許陪陪他盡個意思而已。 酒足飯飽之后,曉穎負責清洗碗碟,李真的煙沒了,于是下樓去買。 曉穎獨自洗碗,仔細回想今晚這頓看似普通卻怎么都不似平常的晚飯,仿佛里面蘊含了很多意味,而她卻無法猜得透李真的意思。 可是,這些年,她又何曾真正明白過李真? 把碗放進碗柜里時,曉穎不覺啞然失笑,她總是習慣于把事情想得太復雜,不過是李真燒了頓晚飯而已,她卻浮想聯(lián)翩,能有什么事呢? 曉穎洗罷碗,李真也回來了,坐在書房里不知道在看什么。曉穎見時間不早了,遂回房拿了幾件換洗衣服去衛(wèi)生間洗澡。 等她洗好澡出來,只見李真坐在沙發(fā)里,面色有些凝重,有件事,我想和你說一下。 曉穎一怔,只得走過去在他斜對面坐下,什么? 李真從玻璃小幾上的文件夾里取出一份薄薄的資料,緩緩遞過去,這個,你最好看一看。 曉穎困惑地接過來,掃了一眼資料封面,居然是親子鑒定報告,一陣不安驀地席卷全身。 這、這是什么意思? 你翻開來看看就知道了。李真語氣深沉。 曉穎控制住緊張,一頁頁往后翻著,目光急促地逐一瀏覽,她的呼吸逐漸紊亂起來,臉色也越來越白,直到瞥見最終的結(jié)論,她的心跳在瞬間驟然消失,紙張悶悶地從她手上滑落下去 室內(nèi)死一般的寂靜。 李真的聲音似從遙遠的地方傳過來,小智不是我的親生兒子他是誰的孩子,你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 這、這不可能曉穎慌亂地否定著,但眼里流露出來的驚慌顯示地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方向。 她與沈均誠的了斷,以及她和李真的開始,前后不過兩三周的時間,而在這短短的時間內(nèi),有什么是不可能發(fā)生的呢?而她,竟然會后知后覺到這種地步! 抑或是她從來就不敢往那方面想。 不,她應(yīng)該想過,在懷上小智時她也曾經(jīng)有過懷疑,不過照時間上推算,她和沈均誠的最后那一次是在她的生理安全期內(nèi),孩子不應(yīng)該是他的。 然而,眼前的白紙黑字證明當初是她推算錯了! 她心中那一道道努力打造出來的堅固城墻正在嘩啦啦傾覆之中,她無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和聽到的,卻又不能不相信,如同一道閃電在漆黑的夜空中閃過,照亮了所有原本隱沒于黑暗中的真實! 她終于認命地閉上了眼睛,心里滋滿了苦澀,她無話可說,也確實沒什么話好說的。 而在這一刻,她也恍然之間明白了李真最近的飄忽和難測沒有一個男人能在了解真相后還能泰然處之! 李真彎腰拾起檢測報告,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像一開始那樣痛苦難受了,任何事,都是在猶豫徘徊的時候最受煎熬。 當然,傷感還是有的。 你一定很好奇我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李真徐徐地說,當初去做婚檢時,我就知道咱倆的血型一樣,都是O型,所以小智出生后,我一直覺得沒必要去驗血,他除了O型,不可能事別的血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