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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章趕忙走過去開了門解釋,沒事沒事。三言兩語把護(hù)工打發(fā)走了。 他走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吳秋月正用滿含深意的眼睛盯著自己,那眼神里有股他莫名懼怕的東西。沈南章的心沒來由地一跳,趕忙轉(zhuǎn)開視線。 吳秋月卻已經(jīng)疲倦地靠回床頭,面龐上布滿憤懣,從小到大,惡人都是我來做,你總是幫著他!可現(xiàn)在都什么時候了,他甩甩手就這么走了,你還在替他說話! 沈南章為難地嘆了口氣,讓他在外面歷練歷練也不是壞事,也許過不了多久,他吃不了苦又回來了呢!任何經(jīng)歷都得他自己去體會了才有說服力嘛。 他自我安慰似的一番話卻換來吳秋月的幾聲冷笑,哼,我算想明白了,他回不回來都沒關(guān)系,我譬如從來沒養(yǎng)過這個兒子! 沈南章不再吭聲,只是偷偷覷了她一眼,卻見她仍然是一臉難平之色。 翌日,沈均誠如往常那樣準(zhǔn)時來到公司。 人還沒踏進(jìn)辦公室,就見曹文昱從走廊那頭匆匆過來,一看見他,眼里頓時閃過欣喜,沈董來了,在您辦公室。 沈均誠沒覺得意外,父親是個一流的商人,永遠(yuǎn)能保持冷靜的頭腦以應(yīng)對各種隨時可能發(fā)生逆轉(zhuǎn)的局勢,哪怕是對兒子他大概一早就猜到沈均誠有了退離之意。 進(jìn)了辦公室,果然看見沈南章高坐在桌前,沈均誠神色如常,開口喚了他一聲爸爸。 沈南章很高興地站起身,小誠,我在等你。 我整理一下手上的工作,辦完交接再走。沈均誠沒與他欣悅的眼眸對視,脫下外套掛在窗邊的衣架上。 沈南章望著他,沉默了片刻才道:小誠,不要意氣用事,公司需要你。 沈均誠聞言笑了笑,您隨便請個職業(yè)經(jīng)理人來管理都比我強(qiáng)很多。 可是沒有人會象你一樣用心,把公司當(dāng)成自己的孩子來管。 沈均誠扶在衣架上的手頓住,他低下頭去,輕聲道:那是從前,以后我未必做得到。 你不試怎么知道?沈南章走近他,眼里充滿了鼓勵,實際上沒有任何東西有改變,我還是以前的我,公司依然是公司,你也一樣,不要想太多。 不,爸爸。沈均誠閉了閉眼睛,重新睜開來時,沈南章從他的眸中讀出了前所未有的隔膜與疏遠(yuǎn),對我來說,一切都改變了。 他不想再任由自己陷入沒有意義的感傷,很快收起那一縷不知所措的悵然,疾步走向辦公桌。 他還有很多事沒處理,如果要走,他希望交給繼任者的是個較為干凈清楚的局面,而他又絕不希望自己的交接期超過一周。 小誠沈南章的口吻里,無奈多過責(zé)備。 爸,沈均誠站在桌前,低首望著一份資料,平靜地對父親道:這些年,我?guī)缀鯖]干過一件自己真心想干的事所以這一回,請讓我隨心所欲一次吧。 沈南章啞然看了他一會兒,不再說什么,轉(zhuǎn)身默默地推門出去。 沈均誠猝然抬眸望向父親離去的身影,心里的愧疚象潮水一樣涌了上來。 然而,多少次,他是被父母的好意綁架著往前走的,這怨憤的心理他到現(xiàn)在都記憶猶新,他必需給自己換口氣。 公司的事,沈均誠快馬加鞭地處理,花了三天時間就全部搞定。 這三天里,有無數(shù)個問詢電話打給他,他統(tǒng)一推給曹文昱去處理。 沈南章還是每天都來,換著方式試圖感化他,可最終,依然沒能留住沈均誠。 不去看看你mama?沈南章已經(jīng)無計可施了,但他明白自己是不能跟他翻臉的,吳秋月已經(jīng)唱了紅臉,他如果再暴怒,就沒有一絲回旋的余地了,再說,他對沈均誠也暴怒不起來。 沈均誠正在整理辦公室中的私人物品,聞言還是僵滯了一下,但隨即答道:等過一陣吧,我現(xiàn)在去看她,她未必高興,等她消了氣我再去也不遲。方便的話,您幫我給她帶個話,請她務(wù)必保重身體。 沈南章唯有苦笑。 黃昏時分,沈均誠回到曉穎的住處,她早已煮好晚飯,正翻看著雜志等他。 沈均誠把公事拎包往地上一拋,一本正經(jīng)地對她宣布,韓曉穎,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唯一的雇主! 第64章 第十六章(1) 沈均誠沒有急著出去找工作,過去的每一天,他幾乎都是跟著計劃走的,時間寶貴得如同奢侈品,一分一秒都不敢浪費,他的弦也總是繃得緊緊的。 而現(xiàn)在不同了,他的手上忽然擁有了大把時間,他想干什么都可以,他舍不得把這個時間自主權(quán)立刻交出去,于是決定給自己先痛痛快快放個假再說。 腳步一旦放慢下來,他才發(fā)現(xiàn),除了每天在生意堆里打轉(zhuǎn)外,生活似乎也有很多種過法,比如曉宇,白天睡覺,晚上精神抖擻去唱歌,舞臺上的風(fēng)光雖然顯得有些虛幻,但也不失為一種另類的色彩,同樣令沈均誠著迷。 他幾乎每天晚上都帶曉穎出去,看電影,K歌,泡吧,打球,逛夜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