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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均誠低頭喝了幾口湯,抬頭時輕輕道:我不會再回去了??跉夂艿瑓s有難以撼動的固執(zhí)。 曉穎端詳了會兒他的神色,又問:不覺得可惜?她知道他一向很有抱負。 沈均誠沉默地笑笑,不,不覺得。以前的沈均誠,其實不是沈均誠自己,而是沈南章和吳秋月的兒子,僅此而已。 此時的他,除了事件本身帶給他的震驚外,余下的念頭便是急欲砸碎自己過去二十多年來辛苦塑造的模范兒子的形象,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在潛意識里其實已經(jīng)厭惡這個身份很久了,他是多么迫切地想要逃離過去的生活。 他的目光中卻仍有幾分無法消弭的悵然,我不是沈均誠,我竟然不知道我是誰。 一只手悄悄從桌面上伸過來,緊緊握住了他的,他抬眸,看到曉穎安靜如往昔的眼眸,那眸中的沉靜感染了他,一股暖意從心底油然而生。 雖然他不知道自己曾經(jīng)是誰,但在曉穎這兒,他至少還有一個明確的身份他是一個愛她的人,也被她所愛。 初春的夜晚,寒意猶在,但畢竟不似冬季那樣陰冷了。沈均誠坐在陽臺的矮腳凳上,呼吸著清冷的空氣,慢慢考慮對未來的打算。 曉穎端了杯茶水走出來遞給他,杯身不冷不熱,剛好暖手。 謝謝!他朝她一笑,感覺兩人象一對配合默契的老夫老妻。 如果真能就這么一晃到老也是種不錯的人生,至少,可以與相愛的人長相廝守,可以少cao很多心。 這個也給你。曉穎向他晃了幾下手中的鑰匙,莞爾道:以后這個家里有一半財產(chǎn)都屬于你了,不過你要好好干活哦! 沈均誠瞇起眼睛來笑著接過,老板,你不怕我卷鋪蓋逃走? 不怕!曉穎就勢在他腿上坐下,我手里拽著一根能拴住你的線,如果你跑遠了,我就收線,把你拉回來,然后 然后怎么樣?他把茶杯擱在地上,全心全意摟住她,前后微微搖晃著,仿佛兩人都置身于搖籃里。 當然是好好教訓(xùn)你一頓!曉穎說著,扭頭捏了捏他的鼻子。 沈均誠笑起來,驀地俯首吻住她。 這場突如其來的意外打破了長久盤踞在沈均誠心頭的障礙他再也不用因為家庭的原因而克制對曉穎的愛意,洶涌的情感一旦破浪而出,所有攔阻的堤壩都被沖得粉碎。 從此以后,他終于可以拋開一切顧慮好好愛懷里的這個女孩,傾盡自己的所有保全她,讓她幸福,因為,他有了能夠承諾她的條件。 兩人在漆黑的夜色中極盡纏綿,象一抹熊熊的烈焰,點燃彼此,甚至照亮了黑夜。 那你可要好好抓住手中的線,不要松開他親吻她的耳垂,直至她意亂情迷,永遠不要松開我要你,一輩子抓緊我 夜色彌深,曉穎那間小小的臥室里黑著燈,室外的光線透過僅拉了一半的窗簾傾瀉進來,依稀照出床上火熱纏綿的兩人。 沈均誠的吻沿著曉穎的脖頸一路蜿蜒而下,她覺得肌膚在陣陣起栗,她很想仔細看看他此時的表情,卻因為害羞,眼睛始終半睜半閉。當他炙熱的唇觸及她的敏感部位時,她忍不住發(fā)出輕微的呻吟,本能地伸出手去想要推開他,不要。 借著微弱的光線,沈均誠看到她那一臉不自在的表情,她的面頰想必已經(jīng)紅透,可他哪里停得下來,俯身上前,伏在她耳垂邊,啞聲安慰她,寶貝,別怕。 昏暗中,觸覺變得異常靈敏,漸漸地,曉穎覺得身體里仿佛起了一團火,隨著他的唇與手所到之處,肆意翻滾。她聽到他逐漸粗重的呼吸聲,時而在耳邊,時而在胸前 她試著放開自己,讓身體坦然接受他的洗禮她是愛他的,她也愿意向他奉獻自己。 但是,突如其來的一陣刺痛還是撕碎了她本已模糊飄搖的意識,把她所有的意念都集中到某一點上,并清晰地將之轉(zhuǎn)化為一聲失控的叫喚,由喉嚨口直接送了出來,啊 眼淚未及流出,沈均誠的吻已經(jīng)密密地織了過來,意識再次化為朦朧的煙霧飄散開去。她伸出雙臂,象摟住海里的浮木那樣死死勾住他的脖子,聽到他在她耳垂斷斷續(xù)續(xù)地傾訴,韓曉穎,曉穎我愛你 他一直在努力軟化她,他能感覺得出她的緊張,而她的緊張也僅僅因為這是她的第一次。 在此之間,沈均誠并沒有心懷類似的奢望,因為他無法用自己都沒能遵守的規(guī)則去約束她,無論她的過去怎樣,這是他想一輩子疼愛的女孩,他只想好好擁有她便已足夠。 而此時此刻,當他發(fā)現(xiàn)她仍然純潔得如同一張白紙,作為男人,他無法不感到震撼和感動。他竭盡所能地要減輕她第一次的痛苦,象對待一朵易折的花,一塊易碎的玉那樣,呵護她,疼惜她。 曉穎的心漸漸覺得安全,疼痛也在最初的銳利之后如潮水一般緩緩?fù)巳?,她感覺自己正在慢慢進入一個嶄新的領(lǐng)域,海風如夢似幻地包裹住她,讓她不由自主放松下來 --